<>“谢殿下。”妫宁一笑转身看着李洛一脸叹息:“你让百姓自主生产,自主个屁,百姓要是能自生产还会跑来濠州城请求朝廷救
灾吗?就算能等,那也必然是饿死了一大波人才能重获生机,还让富户商贾救济,那些见钱眼开的有钱人就算肯救灾,能拿出
多少,还不是只能解一时之危,灾民数量少还好说,可如今受灾地区这么大,投亲靠友更是不行,老百姓哪里有什么富亲戚,
吃一顿饱一顿还要管远亲吗?别可笑了,所以我说李公子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你这种人就算他日当了官那也必定是个烂官。”
赢越此时干脆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轻抿着茶看着妫宁,一脸深意的笑着。
李洛脸色铁青的看着妫宁,咬牙切齿:“我承蒙祖上恩德自由学习辅君之道,今日所说计谋全是为了朝廷着想,沈主子乃一介女
流之辈,却在此妄谈治国之道,岂不可笑。”
“当然可笑,但可笑的是你枉读了圣贤书却不做圣贤事,枉你还是出生书香世家,却不知体谅百姓疾苦。”她说的振振有词,满
是讥讽。
李洛讥笑了一下:“既然沈主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圣贤之道,不体恤百姓之苦,那你可有什么高见?”
妫宁负手而立:“说你迂腐你还真不信了,李公子可盘算的出这息国的国营企业有哪些?”
李洛一震:“国营企业,什么东西!”
真是的,还不能说通俗的,她想了一下这国企该如何翻译?“就是你们朝廷管辖挣了钱直接可以充国库的地方。”
李洛一头雾水:“那自然是盐市,寺庙等土木工程的地方!”
妫宁便摸着下巴一笑:“你看这年头,那里不需要烧砖建房的工人,要是能把那些流民分散招揽到各地做工,朝廷出个公文优先
使用,少给些工钱又保证一日三餐的,那些灾民肯定是蜂拥而至啊!朝廷本来就需要招工,把工作机会留给灾民,让他们不仅
吃得饱还有钱挣,等大水发完可以恢复生产了,不就又是安居乐业吗?”
李洛听完后,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赢越早已将手中的茶杯方向,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个女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妫宁看了赢越一眼:“殿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来人!”赢越站了起来,气势可怕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妫宁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背过手去,难道,她说错了吗?
此时,有两名侍卫进了来:“殿下有何吩咐。”
“将沈主子带回寝殿,不许她出来一步。”
“喂!”妫宁一惊:“我怎么了你要关我。”
赢越不再看她,直接说:“带下去。”
妫宁咬牙:“赢越,你给我记住。”负气的转身,自己就走回了祁阳殿内,气的趴在床上金蝉不管说什么都不听。
已经到了晚上了,准备好的一桌饭菜依旧没有动过。
溯雪忧心的问:“主子还在生气啊!”
金蝉点头,看向身边的那个丫头:“琳琅,你去让厨房把汤端回去再热一热。”
琳琅听后,立刻点头,很快,厨房就把菜都热好了重新端上来。
溯雪坐在凳子上一脸惆怅:“我已经去过两次了,估计再去也没有用。”
金蝉也叹息:“我去过三次了。”
溯雪此时将目光放到了琳琅的身上:“让琳琅去吧!”
琳琅一愣:“沈主子,不一定听我的。”
“万一你去就奏效了?”溯雪说着,将她推着推向了里屋。
可是琳琅进去没多久,手里捧着一堆东西救出来了,表情很是凝重。
金蝉走过去:“你怎么了,拿的这是什么!”
琳琅抿着唇,一脸担忧的将手摊开,金蝉溯雪一看,差点晕过去。
琳琅看着手里花花绿绿晶莹闪耀的石头:“沈主子将殿下床上的宝石都给扳下来了。”
溯雪站不住了的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叙说着:“这张床,是殿下费了三年时间请西域的工匠打造,这些宝石,均是来至各地,
每一块都价值不菲,是极其稀罕的东西,平日里丫鬟们打扫,碰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想到,沈主子竟然――都给掰了。”
金蝉一急,接过这些宝石:“怎么办,还能镶上去吗?”
溯雪抚着额头:“宝石镶嵌需要极高的手艺,当年负责镶嵌的老师傅是西域人,这床完工的第二年,老师傅就死了。”
金蝉睁大了眼睛,赶紧跑进了里屋一看,直接吓到腿软。
妫宁正大刀阔斧的拆床,珠帘纱幔扯得一地都是,整个屋子里狼藉一片。
金蝉不忍直视:“小姐—――。”
“金蝉,你最好出去,到时候殿下回来就说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免得连累了你。”蚕丝绣布被撕得脆响,这些,可都是精品
啊!
“殿下,殿下――”
溯雪在外面惊忙的叫了起来,金蝉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去,正好撞上了赢越,啪得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参见殿下。”跟着跑
过来的溯雪和琳琅也都跪下,三个人的表情很是担忧。
赢越在里屋门外,这三个丫鬟就呈一个三角的跪着把他围在中央:“你们什么时候见到本王要行这么大的礼了。”
金蝉有些抖擞,立马叩头:“殿下,还请原谅我家小姐。”
溯雪也跟着叩头,赢越顿时事情不对劲,直接绕过她们朝着里屋走进去,先是踩到了一个嗝脚的,低头踢开脚一看,正是他镶
嵌的床头的绿宝石,再放眼望去,遍地轻纱凌乱四散,几乎都认不出这是他的寝殿――
而此时,那罪魁祸首还拿着剪刀爬在床上,撬夜明珠—――
他眼角一团火的走过去,揽着她的腰直接就将人给横抱了下来放在床上,而这张床,蚕丝薄被变成了千丝万缕。
妫宁被他这一抱,脑子一晕的怔怔看着他。
他看着她:“你是打算把本王的寝殿拆了吗?”
她抬起头用鼻孔看他:“正有此意。”
深吸了一口气,赢越扳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他,语气苛责:“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