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尴尬的笑了笑:“师父不说去哪里,我便不去了。”
公子昭饶有兴致的笑着说:“你若不走,那我可就先走了。”
“啧。”她无奈拿着手里的马绳,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太会骑马。”
这古代的交通工具,就连坐马车也是好长时间才习惯的,更何况这需要技术的马术。
公子昭嘴边的笑瞬间僵住:“那不早说。”从她手里抽出绳子甩到一边,自己先上了马,又伸出手到她面前:“上来。”
妫宁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手递上,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一个谜,还有对他那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和亲近,都让她自己
觉得好奇。
公子昭轻轻一带,将她拉到身后,策马而去。
妫宁微微僵着一张脸,手紧紧地拉着他衣服的一角,生怕会掉下去一样又不敢向后靠的太近。
总觉得那股温暖的气息会灼伤她的,反正总觉得坐如针扎。
公子昭看着她一脸害怕:“身为朝廷命官还身兼桃花宫宫主之责,不会骑马就算了,连坐马都不会?”
妫宁皱眉说:“师父,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公子昭没再说话,却将速度放慢了些。
一路上,妫宁适应了后便闭上了眼睛休息,不知道到了那里,只闻的香气绕鼻。
“睁开眼睛看看,风景挺好的。”公子昭轻声在往后说着。
妫宁听话的睁开了眼,已是暮春时节,这山道两侧杏花散漫,柳絮飘摇,清香四溢,萦损柔肠,更衬得天地悠悠一派景荣落花
处处,仿佛能化去忧愁。
可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师父,你不会是带我来看风景的吧!”公子昭一怔,望着她无奈:“你知道这是那里吗?”
妫宁摇头:“我从没来过。”
“这是祈王生母当年被发现与侍卫通奸的紫金山,这里有一处皇家避暑之地,是先皇专为丽妃所建,宫闱之乱发生后,这里便被
荒废了,五年没有一人来往过。”
宫闱之乱始发地,这件事在宫廷里是不可能有记载的,没想到,竟然是这里。
她懵然一笑:“师父是说,这里可是找出线索吗?”
公子昭转头看着她停止了前进,她的笑容就如梨花春水一样能沁人心灵,在心灵深处化成一波碧潭,吹不开,散不去。
他淡淡一笑不自觉念出:“何妨醉卧花底,愁容不上春风面。”
妫宁惊讶的迅速转过头看着他,双眸一怔:“师父你在说什么!”
“吓到了吗?”公子昭自在悠闲的转过头去看着前方。
妫宁故作镇定,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还这般调戏,便以男儿之不羁回道:“师父常年游走在风月之地,性子也是轻佻的,不
过对自己徒弟说出这样的话,可谓有违师道。”
“我是看着风景太好了,说句玩话罢了。”公子昭继续骑马,穿过这一片杏花杨柳,又是一丛密林,从马上下来,放眼望去,偶
荡桥边,绿水清清,河柳依依,湖面上的荷叶亭亭玉立,水中隐秘处有一叶小舟。
公子昭将马栓在一旁,拉着她坐到舟上,又执一根竹竿,站在舟头,在荷叶湖中悠闲地飘过,妫宁看着这江山绿水,飞鸟香荷
,心中却不知怎么,总觉得压抑紧张,面前这个翩然如画的男子回头看她:“这里被皇家废除之后,便是这般荒芜。”
她伸手轻抚着风中的绿荷,心中微荡,令她坐立不安的四处看向对岸隐约的宫宇楼台,荒草凄凄。
不仅想起了祈王府里的圣贤阁,那先皇为赢越所建,也是被他隔离不近荒芜凄凉,甚至还曾一把火烧的灰烬。
公子昭回头,眼中有复杂的情绪:“阿宁,过来。”
妫宁定了定神站起走到他身边,只见他手指着前方,荷塘不远处,一片花木,因早已零落,草木漆黑暗黄,早已落尽成沃,在
从木密林间,愈发显的清幽的宫阁宁静安然,让人不知不觉间遥想当年的盛况。
公子昭淡漠着说:“这里曾经是皇室行宫最大的一处,覆盖半座山头奢靡富丽,先皇在下令屠杀这里一应丫鬟随从后便弃了这里
,如今的行宫,早已是鬼魅肃杀之地,因此无人敢进。”
“当年宫闱之乱被先帝爷亲手尘封,就连当年与丽妃通奸的侍卫姓谁名谁也查不可查,师父既然找到了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
”
公子昭看着她:“曾经有上山打猎的猎户偶然间会发现这座荒废的宫殿附近会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因为这座行宫自来的鬼魅
传言,那些猎户便舍弃了这整座山,连打猎的也不来了。”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带人来这里守着,等着那个人?”
公子昭笑了两声:“你确定是人?”
妫宁唇角淡笑回答:“我从不信世间有鬼!”
小舟靠岸停顿的那一瞬,因失神而险些站不稳,公子昭揽腰将她扶正,她踉跄的抬起头,两人挨得太近,都能听到彼此轻微的
呼吸声,妫宁连忙推开他往后退去。
公子昭看着离开的她,轻轻放开,却一下拉过她的手,朝岸上走去,杂木树下各处荒草,倒也生机勃勃。
妫宁觉得被他拉着的手灼热滚烫,想抽回去却被抓的更紧。
妫宁盯着他:“你这样拉着一个人,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公子昭对她摇头,笑的极妖娆:“我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倒是你不好意思吧!”
妫宁咬牙,被他带着往一处看着还算完整的宫殿里走去,里面阴暗潮湿灰尘密布,她捂着鼻子看着周围,这里还隐约能见金光
暗藏的雕刻:“这里以前是正殿?”
“对,是丽妃和先皇的寝宫。”公子昭继续带着她,殿内深处只能用火折来增加能见度。
在走到一处类似于青玉石台的雕木窗里外室,妫宁顿时一惊,外面那么脏,可是这里确实赶紧的不像话,里面一个寝殿的装饰
,绸纱玉枕红木床,上面绸缎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精致的像是有人细心收拾过的一样。
公子昭在一旁问:“你看到了什么!”
妫宁借着暗色冷笑:“这里,有人来打扫过,而且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