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鹧鸪天,在乐笙清灵的歌声中,唱的格外喜庆动人。
妫宁替众人都掺了一杯,连同那几个侍卫一同拉过来坐下。
“皇上,生辰多喜,岁月永安。”妫宁端起酒杯,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赢越眼中无限笑意的点头,与她对执了一杯。
“皇上,生辰快乐。”“皇上,年岁多福”“皇上,卑职祝你福寿双全。”――
赢越一笑:“行了行了,不用一个一个的说贺词,朕头都会听大的。”
“哈哈哈哈—――”众人一笑。
“今晚多谢你们安排的这一切。”赢越看着那几个侍卫:“你们几个舞跳得不错。”
几个侍卫皆是面色赤红的垂下了头。
溯雪笑道:“你们害什么羞啊。”
“溯雪姑娘,我们哪有?”几个侍卫同声反驳。
秋月痴痴的笑了起来:“溯雪,你是在调戏他们。”
“秋月。”溯雪顿时不满的瞪着她,拿起酒杯起身朝她走去:“你既然说调戏,拿本姑娘就来调戏你呗!”
冷声忙求饶道:“好姐姐,今晚的寿星都在这里你还灌我酒。”
所有人都看着她们打闹着,看热闹的笑着。
溯雪在灌了秋月几杯后,走到赢越面前笑道:“怎么样皇上,小丫鬟我饮三杯,你饮十杯。”
赢越眉头一展:“你既然都自称小丫鬟了,朕怎会计较你我这杯数的悬殊。”
赢越说完,拿起酒壶,还真是自饮了十杯,却是眉眼笑意不减
溯雪点头,将自己那三杯喝下后,转身便看着妫宁:“娘娘。”
妫宁看着她,很自觉的说:“你要我饮几杯?”
溯雪笑了笑:“一杯就好,不过剩下的两杯让皇上替你”她转头:“是吧万岁爷。”
赢越点头:“是啊!”
妫宁一笑:“干。”
记得上次这般喝酒,还是和舒桑榆在洛瑾年家,那时,也是这般欢乐。
妫宁心情极好,除了和溯雪喝了一通后,摇摇晃晃的又拉着赢越,硬是要他陪着自己一直干杯。
初识鲜衣怒马,后来生死相依,他们的这一段感情,能够生死相随,还期盼什么?
秋月和溯雪在这大厅里你追我赶的笑语不断,那几个侍卫也放开了拘束玩起了猜拳。
舒桑榆一人抚着琴弦,弹了许久的琵琶。
直至天明,所有人玩的疯累了才渐渐困去,有的坐在椅上,有的趴在桌上便就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赢越眼中泛着笑意的看着,此时此景,再和乐不过,看着倒在自己身上依旧熟睡的妫宁,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一片疼惜。
她睡得迷糊中唇角微动:“公子昭――”
赢越收回手,目光平静,公子昭――独孤百里――楚曦昭—――
不管她对那个动心,都是那人—――
看着如今的太平,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或许,已经不久了。
但是,能有这么一段,已经无憾。
不管她心里的人是谁,此时陪着他是不是因为不忍心,他也不求了。
或许,跟着楚曦昭的她,是最好的。
楚国的蠢蠢欲动,早已没了多少耐心,一日不归顺,永无安置之日,若是归顺,他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元年四月。
息国终于发动兵变。
赢越想做这守城之君,怕是也不能的了。
城外混战,边关被逐渐攻破,大臣们早已一个个倒戈。
息国的底子,早已被那个假安王腐烂透了,强撑着,也无意义。
走到今日,妫宁看着这宫外喧嚣,心中却无比平静。
带兵进入宫里的人是晏术,他的五千亲卫兵一攻入城门,守城之人便大开城门。
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了宫中。
楚曦昭包围了整座皇宫,却独独宣告,妫宁可以出宫求情。
此时宫里早已乱的不可收拾,却因为溯雪和那些忠心的侍卫,才让赢越的寝殿得以安宁。
“皇上吃饭了吗?”
秋月点头:“皇上此时平静的很。”
平静的很,看来,这一幕,也是他想看到的。
妫宁苦笑,他终究是不想做这个皇帝的,朝中纷纭错综复杂,他早盼着这一切结束了。
楚曦昭布了这个局,他也顺势入了这个局。
只不过,他将自己也陷在了其中。
秋月问妫宁:“娘娘是不会去的对不对?”
妫宁百般思量,还是决定入宫一趟,只不过她没有告诉赢越,而是独自前往。
临走之前,她将手中一直留着的虎符交给了秋月。
秋月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以楚曦昭的心,他是不会放你回来的。”
妫宁看着他,默然点头:“可是我觉得事到如今,我该去见他一次。”
悄悄握了握袖中藏着的匕首,她沉眉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的。”
在寝殿里,赢越看着窗外,看着他坐上马车朝着宫中而去,唇间的苦笑越来越淡,直至面色微白。
在宫门口,便看见晏术带着许多丫鬟仆人在宫外候着。
妫宁眼中凉薄的看着他:“楚国大将在此,是为了什么?”
晏术看着她:“奉世子之命,恭迎妫小姐。”
“是吗?想不到,我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晏术做了一个请姿:“在**院已经打理妥当,妫宁小姐先休息一下吧!”
妫宁冷然的看着他:“我只需要面见你们世子。”
“世子日理万机,正在处理如何攻城一事,若是得闲,会来见小姐的。”
妫宁听后,心中盘旋却是无法。
晏术带着她朝着宫中走去,眉眼轻笑:“妫宁小姐有没有想过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
眉宇间不动声色:“将军觉得该做怎样的打算。”
“赢氏一族建国已经沦为叛党,可这将一国分为二的乱臣贼子,势必要根除的。”
“是不是乱党,要不要根除,不是都在你们计划之中吗?”妫宁冷笑着说完,眼中寒色决然的看着他。
晏术看着她的目光,有一瞬的不自然,转开眼眸说:“赢越如今自身难保,你这出宫也是明智之举。”
妫宁顿住脚步,似笑非笑的说:“我出宫是救他唯一的方法,可是如果这个方法不能,那也就是黄泉路上多一个人相陪而已。”
晏术眸中微怔:“你想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