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止我,太后五殿下乃至帝都众多的百姓都是这样想的。”
楚曦昭自若的点头:“我还想问姬公子一件事。”
“但问无妨。”
“太后那般在意你,你是如何想的。”
“殿下可听过一句话,知音世所稀。”
楚曦昭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仅此而已吗?”
“是。”
“那――对妫宁呢?”
“妫宁姑娘天真活泼,不过一个小姑娘,若说知己尚不能,只是作为朋友,而且妫宁姑娘是太子您未来的太子妃,我与她只能是
白发如新的交情。”
白发如新,虽有交情,却绝不深厚,这样的答案—――
楚曦昭目光定然的不羁一笑:“姬公子好生养伤吧!本太子还要去繆府一趟。”
姬酒深淡然回他:“身上有伤不便行礼,太子殿下慢走。”
东宫里,楚曦昭一路行到妫宁的房门外,见金蝉刚端着洗漱的水出来:“你家小姐才起来吗?”
金蝉点头行礼:“嗯,太子殿下,你怎么又来了?”
“有事问她。”楚曦昭说完,直接就朝屋子里走去,金蝉拦都拦不住的跟到房门外就被一道门隔在了外面。
“小姐—――”金蝉踌躇的想着要不要进去时,门就被死死关住了—――
此时的妫宁还坐在梳妆镜前,不施粉黛发丝未束,干净乖巧的面容就这么疑惑的看着进来的人:“太子殿下,你怎么进来了?”
楚曦昭个带着笑意在站在她面前:“阿宁,我问你,当你知到赢越死后,你第一件事是想做什么!”
“—――”她眼中微震,有些踌躇的站起身来看着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只需要回答我。”
她顿了一顿,回答:“时日太久,我记不清了。”
“阿宁,你既然如此讨厌我,为何现在还留在东宫。”
“因为殿下不放我走。”
楚曦昭凌然:“难道不是因为某种目的?”
“—――”她微滞的转过身来看着他,满眼不明所以。
楚曦昭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摊开了手掌。
妫宁看后,想了一下的连忙转身想跑,却被楚曦昭一把给扣住带回怀里:“你跑什么!”
她挣扎着闭眼,大喊:“虫子。”
楚曦昭神色微眯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条绿油油的小虫子,从身后靠近她的脸颊:“你怕这个”
她听后,立马不再挣扎的睁开眼看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开想了一下的说:“我是不怕,可是太子殿下,你这突然拿出来干嘛?
”
“给你个惊喜。”楚曦昭看着她:“这是一种蛊虫,被人咬一口便会神志不清,受人摆布。”
“啊――”妫宁顿时一笑:“额――殿下不会像用在我身上吧!”
“你就不必了,但是总有人他用的着,送你了。”――
妫宁咂舌的皱眉,想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楚曦昭半笑着伸手拉过她的手来,想把虫子放在她手里。
妫宁看着,她摊开手对着他干笑了一下:“太子殿下,你这一早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个虫子吗?”
见她接过自己手里的青虫后,楚曦昭一时间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说:“我刚从梁上居过来,去看望了姬酒深一下。”
妫宁捧着手里的青虫,背过身去一脸嫌弃的把它放在桌上:“没想到太子殿下也回去探望姬公子啊!”
“整个帝都为了他这个伤闹翻天了,本太子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哦――。”
楚曦昭负手而立的继续说:“近日因郡王府一案朝中一片非议,父皇很是头疼,所以本太子让新上任的章太史整理了当年季相爷
冤案时的资料,想找一找其中的线索。”
她疑惑的转头问:“这件事不是一件有结果了吗?老郡王徇私枉法包庇谭松之子,五殿下和太后那边查出来也是这样的。”
楚曦昭:“若单是包庇,这件事可真是可笑了,一个郡王为了一个罪臣的儿子不被杀而包庇了他,这样的结论本太子想着总觉得
不应该啊。”
妫宁紧握了握袖中的手:“太子殿下,你怎么突然又想掺和进这些事了?”
楚曦昭看着她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本太子这闲着找事做是好事呢!”
“太子殿下决定要做的事自然是好事,但是这件事已经有太后和五殿下插手了,殿下等着结果也未不可。”
“本太子还记得之前徐太史和刘宗正被杀,父皇将案子交给了老郡王来查,可是到了如今老郡王都自身难保了也没个结果,妫宁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楚曦昭今日怎么这么寻根问底的,她心里暗自思量着,说:“这些事我不懂。”
楚曦昭目光沉然的唇角带着笑意,看着她发丝垂在两侧,面容毓秀清俗的模样,他说了句:“你还是先梳头吧!”――
齐成婉和楚明澈在这件案子上花费了太多精力,可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日郡王府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无端的就发生了。
大理寺放出的消息是:季相府曾经的旧案一出,老郡王因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在自己房中吞金自杀,并且死后的第二天早上才
给发现的。
在自杀前,还亲手在供词上画押认罪,供词上原原本本的写下了当年是如何与季相爷作对,最后买通谭松与其串联诬害了相府
,至此,郡王府虽罪恶滔天,可毕竟事过五年,若诛连全族这必将又是一场惨案。
皇帝下令查了封郡王府,而小郡王朱代瑄却在郡王府中消失了踪迹,目前整个帝都都在搜捕。
老郡王死的这夜,梁上居在暗夜里有一人悄悄潜入,轻功极高身法亦是极好,可还是被梁上居的人给拦了下来。
这人黑衣遮面,身量微壮,可那双眼睛却是漆黑明亮的,拦下此人的正是庄七洺,而此时庄七洺一把剑柄抵在那人胸口处,笑
着说:“墨大哥,想不到我也能拦的下你。”
那人却看着他,拉下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来,虽然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却依旧让人觉得在这张脸上不突
兀,他没有头发的头顶上还有受戒留下的疤,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难形容,有着杀手的冷酷,亦有着我佛的慈悲,所以他的神
色实在很难捉摸。
他说:“你下次再敢拦我,小心你整条手臂。”说完,在庄七洺还没反应过来时,自己手中的剑柄不停自己手使唤的举起放下扔
下剑柄,然后,整条手臂都是没有知觉的一片麻。
庄七洺捂着手臂大喊:“糟了,墨大哥,你不会真把我手给废了吧!这手要是动不了我以后怎么拿筷子。”
在其后走出来的竹绡嘲讽的瞪着他:“鬼嚎什么!”
庄七洺揉着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好麻啊。”
竹绡冷眼看他:“废话,点了麻穴哪有不麻的。”说完,伸手便给他解开。
墨尤不想理这两人的问:“他呢?”
竹绡神色极冷的说:“墨大哥,师父已经在客房里等了你许久了。”说完后做了一个请姿。
推开房门,里面早已备好了一桌美酒佳肴,姬酒深坐在桌边缓缓的倒了两杯酒,唇角含笑的说:“还未用晚饭吧!知道你当了和
尚也是荤素不忌的,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桌的菜。”
“你没必要这样做。”
“听说你打听到了衡阳郡主的一些事。”
墨尤进门后还是站着,也不坐下也不客套,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影子监所牵涉的事不好查,所以查个线索也耽搁了这么
久,君家军营里的那个女人确实是衡阳郡主,她是在孤山深居时被君戚带兵给暗中抓捕的。”
姬酒深问:“那个孩子?”
墨尤回答:“这个孩子身份简单,是个孤儿,被衡阳郡主收养的。”
姬酒深叹息:“当年七王之乱后,衡阳郡主被毁容送出帝都便音信全无,熙王妃曾到处查她的下落却都未果,没想到被君戚给先
一步找到了。”
“皇帝手下的影子监查捕能力可不是摆在哪里好看的,被诛杀的六王遗部皇帝都不放过,更不用说六王子嗣,这些年他可没少查
六王子嗣的踪迹。”
姬酒深举起酒杯抬头对他一笑:“影子监做事向来绝无失手,所以,十年前你失败了。”
墨尤冷笑:“十年前我是失败了,但是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背负着叛臣之名不得不毁掉祖宗基业重新开始,似乎比我那时更严重
吧!”
姬酒深顿时面色一变,握着杯子放下说:“我们何必要相互讽刺,皇帝囚禁这衡阳郡主,估计是认为有同伙会去救她,这样才好
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