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绡神色自若的回答:“当然。”
越初霁的目光如灼的一直在她身上,妫宁唇角带着笑意的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竹绡的曲子一出,十面埋伏扣人心弦。
此时,有一人进入房中,捧了两杯茶和一个香炉进来,这人,是纪良之。
“越小侯爷,妫小姐,请喝茶。”纪良之将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又将香炉安置在案几的一旁。
妫宁伸手将茶端过抿了一下说:“纪叔煮的茶越来越香醇了。”
纪良之看着她:“妫小姐喜欢就好。”
越初霁一直静默的坐着,直到竹绡的曲子弹完,他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竹公子的琴艺真是绝妙啊!”
竹绡冷然的抬头看他:“是吗?小侯爷真是谬赞。”
“本侯爷可否在这里与妫小姐单独说会儿话.”
“请。”竹绡说完,镇定的和纪良之一起离开了房间,门夹带上后,房中就只剩两人。
越初霁冷笑:“竹绡这人,可真是看不透啊!”
妫宁问他:“侯爷可知竹绡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是何?”
“太子殿下的第一任太傅,当年闻名帝都的大学者竹修缮,便是竹绡的亲生父亲。”
空气微滞,越初霁转头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他竟然是竹太傅的儿子—――。”
“是,十七年前帝都大乱,竹太傅逃出了帝都,所以并不是民间传闻的失踪或者是被息国所害。”
越初霁看着她:“你与姬酒深之间的关系不寻常,又知道竹绡的真实身份,与梁上居的关系这么复杂,太后知道吗?”
她回答:“太后当然不知道?”
越初霁眼底愠色,问:“所以,你和姬酒深以及这个梁上居之间到底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她回答:“没有不可告人,只有惩恶扬善。”
“嘭!”的一声,桌上的香炉就被砸到了墙上,越初霁一把将她拉过来,声音凌厉愤然的问她:“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最好适可而
止。”
她镇定的看着她:“那侯爷是否也要适可而止了。”
“你什么意思?”
“殿下自从徐太史刘宗正被杀后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郡王府一事后多处打探线索,侯爷应该很好奇吧!为什么这些事都与季相
爷有关,为什么当年季相爷会被老郡王冤死,这一切的背后又是如何的,想必侯爷也查到了很多线索吧”
越初霁冷笑:“你竟然知道我在查这些?”
她眉间清冷一笑:“我知道侯爷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但是—――侯爷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至少,还可以快活一段日子
。”
越初霁恍然的看着她:“你是说关于季相府被冤杀以及老郡王自杀的真相吗?”
她缓缓而笑:“侯爷想必也不相信是老郡王一手策划了季相府一案,然后畏罪自杀的吧!”
越初霁眼中如炬的将握着她的手收紧,复杂的眼中都快充血,他回答:“是,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答案。”
她笑,缓缓伸手推开他,目光骤冷:“那侯爷可以选择不知道。”
越初霁放开她的手,胸口顿时抽搐了起来,他潸然一笑:“不知道的代价就是这样吗?”
他看着她的神情越来越迷茫,甚至渐渐的开始涣散,且面上的神情也不受他的控制,极其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她连忙点了他的
穴扶着他让他倒在身后的软垫上。
妫宁看着一旁地上的香炉,熏香有毒,解药是茶,这是纪良之方才一进屋子就用眼神提醒了她的。
她端过茶杯给他喂下去,眉眼淡然的说:“这是癫狂香,是来自塞外的一种奇药,只要闻过的人都会在三柱香后进入疯癫状态,
若没有解药,不出一月,便会癫狂致死。”
越初霁镇定了好一会后,问她:“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没打算让我好端端的走出去了是吗?”
“我不可能让你有事的,所以小侯爷,我希望你配合我一下。”说完,手掌在他脖子后一敲,人就晕过去了。
竹绡再次进来时,妫宁正拿着一壶酒往越初霁身上洒,他寒冰似得语气说:“你要烧死他?”
想的真是太多――妫宁转身看着他:“竹绡,我还没那么狠。”
竹绡更是疑惑:“那你在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
在竹绡还未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时,楼下庄七洺的大喊:“太后怎么来了?”
竹绡顿时看向桌上的那杯茶,明白的一把拉过她:“阿宁,你在玩火!”
她对他笑了一下:“我有分寸的。”然后甩开他的手朝楼下跑去。
在楼下,齐成婉的到来让庄七洺顿时惊讶的不明所以,可妫宁这从楼上笑语盈盈的下来便让他明白了。
齐成婉看见繆臻,便问:“阿宁,你派金蝉来说你在梁上居喝醉了是怎么回事?”
她笑着将手指着楼上:“不是我,可能金蝉说错了,是小侯爷,他就在楼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竹绡在一侧眼中越发的暗沉的看着她,愤然的起身朝着姬酒深的主屋而去,她竟然这样做了。
越初霁对梁上居怀疑了那就不该留,让其疯癫一月死于侯府那是最好的计策。
可这个姑娘真是太过任性了,为了救他,竟然连大局也不顾。――
深夜的主屋里,姬酒深目光冷冽,更像是荆棘的刺一般的冷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妫宁回答:“我知道。”
他的目光顿时充满嘲讽:“你知道,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怎么说你?”
“或许你认为我这样做是错的,但是我能保证,我这样做绝不是在冒险,越初霁现在对我们的计划没有一点威胁。”
“你确定吗?”
“我能确定。”
“荒谬!”姬酒深冷然的看着她:“你说你能确定,但是阿宁,我不是你,整个六王遗部的人也不能让你来代替,梁上居建立的目
的不能打草惊蛇,就光这一点,越初霁他不能再留,就算他是侯爷那又如何,比得上那些年惨死的六王以及众多王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