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妫宁说:“太后,姬公子现在不知道我们在查他师父的事,而藩阳候也说这件事暂时不宜将他牵扯其中,我觉得
这样确实也是,毕竟这不是小事一桩。”
齐成婉听后,想起楚明澈在离开帝都之时还专程到慈宁宫中,意味深长的请她在帝都务必要保全姬酒深。
梁上居再是个乐舞坊,可终归是众多权臣出入的地方,也难怪楚明澈会担心。
“既然答应了帮侯爷,有些事我也是明白的。”
“太后的身份终究还是不能太过明着来帮侯爷,否则这件事就大了,太后有什么事就和阿宁说,我会转告侯爷的。”
齐成婉看着她,溺宠的一笑:“你说了算。”
“那最近太后在薛驸马那里可有查出些什么?”
齐成婉摇摇头:“薛宸,他整日只知道混迹市井,能查出什么,倒是找到了几个曾经在薛府做过下人的老奴,已经悄悄交给藩阳
候在查了。”
妫宁:“上次侯爷给的那封信里,似乎涉及了林庄主。”
“嗯。”齐成婉想了一下:“那是一封薛家写给城外林庄主的信,信中谈及在方九言被毒杀时,薛家写信让林庄主切勿再卷进来,
可究竟是卷进什么,信中却没有写出来――或许该去林庄看一看。”
妫宁看着她:“太后,我陪你去。”
“不。”齐成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件事或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会自己去查的。”
城外林庄――
齐成婉到来时是林庄主接见的,他说:“太后不知到此为何?”
“林庄主,不知可否记得起十年前有一位叫方九言的乐师。”
“方九言――”林庄主笑了一下:“当燃记得,当年方师傅在帝都那般出名,也曾多次到我林庄来做客的。”
“那么—――方九言来时,都是与谁一起的。”
“当时有薛大学士的几个弟兄,有当年最有名的乐师方九言,还有一位武状元。”
“武状元!”
这林庄主对于帝都的许多事都是不太清楚的,所以并不知道太后为何这般惊讶:“是,他们常常到我这林庄来坐坐,像是朋友间
的喝酒谈天。”
齐成婉眉间一皱:“这位武状元可是姓赵――”
“姓什么我记不太清了,但是记得长得那叫一个标致,三十多谁却看起来像二十出头。”
当年帝都的武状元,除了他――还能有谁?
齐成婉回去时,面色苍白神色不安,却恰好在府外碰到了越初霁――
越初霁看着她下了马车,但见其面色微恙:“太后,你怎么了?”
齐成婉看了他一眼,兀自摇了摇头:“没事?”
“太后出城去干什么?”
“只是去林庄坐坐而已。”齐成婉说完看着他,比起之前的颓废现在倒是恢复过来了,她问:“你怎么来了?”
眼中沉然的笑笑:“来找太后有一事相商。”――
东宫里,妫宁看着那边漠然坐着的人:“墨尤,要是有什么心里话或难受的你就说吧!一直坐在那里发呆算什么?”
坐着的人一身黑衣四十多岁,白皙面上一道伤疤,剃个光头却依旧不觉难看,想当年他身为武状元,又文采风流潇洒倜傥,这
样的人,怎能不让当年情窦初开的女子动心。
妫宁的话完后,他依旧沉默着。
她又说:“太后去林庄了,那么对于十年前的事就必定有了疑惑,我知道你不想让她在纠结于十年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至于姬酒深,他也曾费了心思的帮助太后打开心结,所以你别怨他。”
“我不怨谁,我早说过,这个世上早已没有了赵清毓,他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你现在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云方寺的那次刺杀是被逼无奈的,薛良山这个小人突然倒戈害死了方九言,我们的行踪也瞒不了,所以只得在云方寺冒
险一试,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有成功,还落得全军覆没,想着这些事即将被揭开,心中不免惆怅。”
妫宁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回头叹息的看着他:“墨尤—――你在我面前不必装的不在意,你们从前的往事,太后没忘,你也没
忘—――。”
他眉间的神色更加暗沉悲凉起来:“—――”
妫宁转过头去说:“你与其在这里惆怅,不如想想薛府的事过后我们该做什么!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救出衡阳郡主,你就会站在我
这边的。”
墨尤微微抬眼的回答:“薛府的事一有了结果,皇帝必然会有什么行动,当时帝都肯定一片乱。”
妫宁冷然一笑:“打听一下熙王妃的女儿如今在何处,我们该是时候行动了。”――
深夜里,妫宁一身轻功进入梁上居,却在看着姬酒深主屋中没人时,疑惑的走出门,却恰巧碰着了拿着一壶酒朝这边走来的九
烈阳。、
“九公子。”作为薛府的座上宾还成日忘梁上居跑,还真是不怕被揭穿。
他带着些酒意的看着她,又看了看主屋的空荡漆黑,妖媚的靠近她笑问:“阿宁,你来找小酒啊――”
妫宁后退了些:“他去哪里了?”
九烈阳似笑非笑起来,他装模作样的思考着:“对啊,去哪里了呢?”
她看着他,没好气的想去找竹绡,却在这时被他拉住,九烈阳一个转身便将她抵在了屋外的雕花柱子上,丝毫没有顾忌她在此
时已经拿出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胸前。
好快的身手—――他笑意魅惑,吐纳着酒气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面颊上:“阿宁,收回你的匕首。”
她冷笑了一下:“见谅,我这是本能反应。”
他笑,用酒壶挡开了她的匕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你家姬酒深的去向。”
“洗耳恭听。”
“他去见闵萝了。”
“—――”她听后,神色未变的看着他:“多谢九公子告知。”
“阿宁,你这个桃花宫的身份,让我很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