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看着他,走过去低声说:“陈统领,身为禁卫军,他国之人闯入宫殿你也没有办法吗?”
陈昶笑说:“只要你一声令下,本统领可以立刻带人冲进去。”
“—――”这样冲进去,与打草惊蛇有何两样。
妫宁心中无法,叫过刘廷业走到一处,同样低声问:“甄汨带进入皇宫的人都多少!”
刘廷业小声回答她说:“七千在城中各处,三千入宫,进宣德殿的不足千人,到如今,甄汨还是相信姬酒深的,否则,不会以为
龙州三郡的三万兵马依旧会效命于她,所以只带了一万兵马进城。”
“宫外的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有何办法进这宣德殿。”
“一定是要进去吗?”
“一定。”
刘廷业说:“其实,先皇在世时,这宫殿有过一次改造,当时我也陪同监理,所以知道—――留春殿有一处暗道,是与宣德殿
相连的。”
“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这个地方――”刘廷业沉思了一下说:“姑娘家不太好进。”
这是什么意思?
妫宁看了一眼这宣德殿外围着的人墙铁壁,朝着留春殿走去。
刘廷业在留春院的一间主屋里打开了地道,可妫宁没想到,这地道怎么设在塌下。
站在地道外,妫宁说:“刘侯爷,我身手好些,若是自己潜移到宣德殿能够保证藏在暗处,所以我先进地道不会有事,也不会打
乱计划,陈昶他会一直在殿外守着,一旦生变,你们一定要快些攻入宣德殿。”
刘廷业点头:“放心,我今日的目的,只为了不让甄汨离开皇宫而已。”
妫宁下到地道里,手中拿着火折看着这地道里的情况,除了感觉地面很亮眼前有些雾气已外,便觉得这里的气流很暖,而且没
走几步便有一个精美华丽的烛台,她将这些烛台点亮了几个,瞬间整个地道就透亮了起来。
为什么是透亮的呢?因为这光线明亮以后才发现,她脚下的地竟然都是青玉所造,整个地道根本就不像是地道。
青玉铺陈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近处满眼是袅袅雾气仿若仙境一样,地道的墙壁是檀香木所雕刻的龙飞凤舞,还有各处纱
幔漂浮在眼前,这个地道――
妫宁不明所以的掀开眼前的纱幔往前走,却一下踏空的慌忙转身向侧,她低头看着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一雾缭水池,里面水色
如碧香味扑鼻,而这水池竟还是围成了一个圈的,正中是一沉香高木床,床上香枕蚕被齐全,床边悬挂着玉色芙蓉帐。
宣德殿是批改奏折是地方,那么皇帝改的改的改累了怎么办—――到这里来休息睡一觉吗?
她绕过水池,再掀开一纱幔时,眼前的景象就把她给震住了。
这纱幔里也有一个躺椅,只是起形状有些奇怪,躺椅边上还有一尊雕像,形状竟然是是男女相拥的可耻姿态,妫宁慌忙的绕过
这里,再掀开前方的帷幔时,又是满眼的悬挂书画,画中的内容更是让她面红耳赤。、
这么大胆的春宫雕像吗?
当年的先皇晚年昏庸好色,他让宁江修建这个地道的目的显而易见,当年的留春殿可是先皇最宠爱的丽妃所住的――
而如今,这里尘埃未生,怕是一直有人打扫的,她现在终于明白刘廷业那句:你不太好进去了。
这个地方――纵然是见过了现代俗世之面的妫宁也绯红了双颊,按着前面的方向走着,只顾着掀开一道道的纱幔再不敢乱看。
地道不长,在走到尽头时,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头上的隔板,发现这里竟然是宣德殿里屋的憩塌,此时的屋里空无一人,可是依
稀也能听到外面殿里传进来的声音。
她从榻上钻出,轻巧的上了房梁顺延的看到了外面殿内的情况。
此时的殿内,已经是各自相持,楚恻还是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高勇的人和甄汨的都都是怒目剑指,一副你可便会打起
来的气势。
她皱眉的看着下面坐在一侧的姬酒深,他面前的桌上备了笔墨正在写着什么—――
而甄汨,面若冰霜,一身黑衣气质非凡,这张冷艳的皮囊下,藏着多少雄心壮志。
姬酒深这边一直再写,殿内也没有一人说话,该等好不容易停了笔,他眉眼间依旧是笑意纷繁的说:“这是一封禅位诏书,皇上
,我已经代笔书写,只需要皇上盖上皇印即可。”
楚恻端着酒杯冷笑:“你们不肯把十七年的真相说出,现在还想让朕一己承担所有罪名吗?”
甄汨唇间一笑,笑的极其不屑:“天地之道、强者为胜,当年你肯将罪名系数推给息国,如今,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也,楚恻,你
没有资格来反驳了。”
“若是朕不肯呢?”
“一封禅位诏书,不过是息国曾经的国君赢越提出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已。”甄汨看了姬酒深一眼,转而看向皇帝:“其实
如今的形势,有没有这封诏书,结局都已经没有悬念了。”
“—――”楚恻神色未明的沉默了一下说:“姬酒深――不,赢越――你的爷爷,当年也是楚国赫赫有名的将军啊,他足智多谋
精于算计,才取走了我楚国半壁江山,没想到,如今你还了回来,却要取走朕的命,真是运筹帷幄。”
姬酒深此刻坐在原位上,神色淡然的看着他:“多谢皇上夸奖。”
“你在帝都所做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谋事,而是在谋心,你将自己置身于帝都几乎所有的权势之中,并且稳握人心,让朕
明明是钓鱼的人,却反被鱼给拉下了水。”
姬酒深从容回答:“皇上,是你不明白,情义这东西最诛心,也最能利用。”
楚恻问:“所以,这些年围在你身边的朝臣以及朕的皇子们,你都是在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