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费尽心思的骗她,为什么,为的是什么—――
楚无忧还在她房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但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此时脑海中反复响彻着一些话语—――
墨尤说:“当初是赢越让刘廷业来帮我们的,用计将甄汨困于皇宫除掉也是他的计策,只是没想到,这过程中生变,甄汨对赢越
下了毒,并且这个毒除了她没有人有解药,楚曦昭所谓的解毒,也只是封住他的五脏六腑让其毒发缓慢而已。所以,我与刘侯
爷商议放走甄汨,因为若是她死了,赢越或许就真的活不了。”
墨尤低头:“宫主,其实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他明白你想要还给楚曦昭一个天下,所以他向我们许诺会阻止甄汨弄权天下
,他一直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不过后来楚曦昭自愿放弃这个皇位,她为了不让你为难,便尽心尽力的想为你维护楚国的山
河,因为他知道,若是楚国成为了南疆的土地,你不会原谅他的,或许他一开始本是要夺得楚国天下的,可是他最终也选择了
放弃。”
竹绡说:“师父的这个计划是因为甄汨若不尽早除掉,待青玄丧期一过执政,那么谁都没有办法了,我们庆幸甄汨逃离帝都时去
的是袁成绥的旧所,师父与你从那里逃出过一次,也知道那里地道的走向,所以他便让越初霁将楚曦昭交给她,让他带着楚曦
昭上山转移甄汨的注意,好为我们争取出暗道的时间。”
“这些年来,师父他对你可谓是倾尽了整片心,可是他也深知你对他的心思,你一直以来恨他膈应他,不论他做什么你也不动于
情,所以他就想啊—――既然你不爱他,那么让你记住他一辈子也好,让你愧疚后悔的记住他,也比你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渐渐
淡忘了他要好的多。”竹绡苦笑了一下:“他有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骨气,尤其是在面对你的时候,不论你是怎么伤他恨他的,
他对你的心一如既往,可就偏偏这次,九烈阳被杀的他就知道甄汨不会轻易放过他,帝都被破后他已经没有时间知道你到底是
如何看他的了,所以他就想赌一次,你越不在乎他将来知道这些真相时就越惦记着他,他要的,就是你记住他便好――可是,
他似乎赌输了,你也并不是一点不在乎他的。”
生死之间,堪悟的不是一味的殊死利用,只不过是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紧抱着手臂的埋头抽噎起来:“他怎么知道我不在意他不爱他!他凭什么这么断定,又凭什么这样来赌一次。”
楚无忧本来还在碎碎念,但在听到她突兀哭着的说出这句话后,愣的本来就看不见却不敢再说话了。
竹绡来的时候,听着屋子里的哭声凄厉,眼中复杂的看了看坐在妫宁身边的楚无忧,见他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便上去将楚无
忧拉起来:“我们出去吧!”
楚无忧听着耳边的哭声:“可是她――”
“让她自己哭一会儿。”
竹绡带着楚无忧离开房间,却深吸了一口气的叹息的望向天:“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终究别离啊。”
帝都之变,那些用虚假伪装的爱恨痴缠,用歃血洗礼的誓言使命,都付尘埃—――
竹绡这日让人备好马车一路到了东宫外。
金蝉看到他来,连忙走过去看着门外的马车说:“竹绡,你这是要干嘛?”
“带你家宫主出去一趟。”竹绡边走边说:“她在哪里—――这两日怎么样了。”
金蝉惆怅的摇头:“我不知道,这几天没事就在院子里数花瓣数叶子的,但是一日三餐都是很正常的吃了,到了晚上也早早的就
睡觉,看起来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不太爱说话。”
“太后今日离开了帝都,墨尤似乎去找太后了。”
“师傅当日让人将她带进云方寺你墨尤住的地方,在哪里,她看到了昔日赵清毓为她画的画以及写的诗,所以她很清楚赵清毓还
活着。”
“赢越那样做,就只想让墨尤承认自己内心是放不下太后的,他一直在逃避自己已经不是赵清毓,可终归是在自欺欺人。”
竹绡点头,彼时,他已经走到院子里,看着那边树下的人,一身藕粉轻衣,面有苍色白皙娇俏,依旧是清翎毓秀小姑娘模样。
她面前桌上是一摊的香豌豆,兀自一个人的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从一个碗里挑出到另一个碗里数着。
她以前也是,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数着什么玩,竹绡走到她身后:“妫宁—――”
她手指一顿,抬头看他:“嗯――”
“你不是说七洺死的时候希望葬在世外山吗?你之前问过我那是哪里,我现在带你去。”
她问:“为什么要我去?”
“为什么这个问题等你去了就知道了。”竹绡说完,将她面前的香豌豆端开放到一旁:“走吧!”
妫宁沉默的看着他,最后还是起身,没有说一句话的随他上了马车。
一路上,竹绡一直在车外驾着马车,中途时会停下问一问她要不要休息,让后递一些点心和水进去。
足足行了有一天的路后,在夜深露重的时候,竹绡终于停下了马车,提着灯笼往车里走去时,看着这一天给她的点心喝水她都
没有动过,而此时,她正卷缩在马车里抱膝的睡着了。
他轻声喊她:“妫宁—――妫宁――”
睡着的人缓缓睁开眼,她在这昏黄灯光下看着的模糊人影,心中顿时悸动的伸手一把抱住眼前的人,眼眶微红的喊了声:“赢越
—――”
竹绡恍然的浑身一僵,随后心中悲凉的拍了拍她的身后:“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