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坤在吃烤羔羊时,只是赞不绝口。
但如今唐宛这锅汤面,谁都瞧得出来,这位乌孙王子,是真的喜欢到不行,否则也不会放下身段,自己去盛着吃了。
而常逸风在尝了一口面后,惊讶的看了唐宛一眼说道:
“这一路上,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宛宛的厨艺之精湛,今日本将军才算知道,你竟然还有如此手艺,当真是叫我都始料未及。如萱,大力,还有四喜你们也都过来尝尝吧,这般美味的汤面,保证你们和我一样,都从未尝过。”
因为碍于亚里坤的身份,柳如萱等人,才都静候在旁。
此刻常逸风总算发了话,早就被汤面传来的阵阵香味,给馋到快流口水的几人,二话不说全端着碗筷走上前来。
很快的一锅七色汤面,就被瓜分干净,古大力最后是捧着锅,把最后一口汤给喝光后,这才意犹未尽的说道:
“小师傅你这汤面可一定要交给俺,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将来啊也做给婵娘母子三人尝尝,保证他们一定会很喜欢。”
闻听这话,唐宛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眼瞧唐宛似乎挺好说话,亚里坤眼巴巴的望着她,故作可怜的说道:
“我说唐女医,你实在是太残忍了,叫本王子吃过你做的汤面后,将来在尝不到这一口,我恐怕对什么美味佳肴,都要食不知味了。女医大人若是可以的话,能否将做这种七色汤面的手艺也交给我啊,为表诚意,本王子会亲自学的,叫我唤你一声师傅也成,你是不知道,我亚里坤平生最大的一个爱好,那就是吃尽天下珍馐美味,学不会这种面,我真的会抓心挠肝一辈子的。”
唐宛闻言,连忙谦卑有礼的说道:
“亚里坤王子说的哪里话,您若真喜欢,等晚上用膳时,我在做给你吃就是了。至于这抻面调汤的手艺,我是自幼随父亲,学了五年才能抻出龙须面,所以想学会绝非一朝一夕,就算我肯教,王子恐怕也很难在我身边一待就是数年之久吧。而且天下美味何其之多,在好吃的东西,浅尝即可,若真日日食用,怕是反倒俗不可耐了。”
闻听这话,亚里坤也觉得在理,虽然有点可惜,但他到是个豁达的性子,转而就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唐女医这话说的好,就是因为这面一碗难求,所以才倍显珍贵,让人吃后流连忘返。不过抻面学不成了,但今日这番比试的结果,我觉得已经在清楚不过了。域香酒楼唐家,不愧素有敦煌郡第一珍馐之称,今日美食比试完胜!”
亚里坤都如此说了,常逸风自然是站在唐宛这边的,因此他都无需表态,众人也知道,络腮胡子怕是讨不到便宜,马上还要出丑了。
果不其然,就见得为人侠肝义胆,最是路见不平就得管管的柳如萱,此刻已经命伙计,将地上打扫起来的饭菜,笑吟吟的递到了络腮胡子面前说道:
“适才不是还逞能嘛,竟然狮子大张口的还想夺了我妹子的客栈,既然你输了,那就赶紧吧,将这碗里的东西给吃了,然后去向莫掌柜子道歉。”
络腮胡子望着递到他面前的碗中食物,上面裹着泥土,本来好好的菜品,此刻也混在了一起。
尤其络腮胡子一想到,他故意惹事,把菜摔在地上时,还故意用脚踩了好几下,想到这里,别说将饭菜吃进肚里了,他就是多瞧一眼都觉得怪恶心的。
所以就见络腮胡子抗拒的连连后退几步,接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说道:
“刚刚我那话就是开玩笑呢,就算是我赢了,也不会欺负一个小姑娘,真夺了这客栈啊。反倒是你们唐家的人,做事也太绝了,竟然真把落在地上的食物,给我这个客人吃,你们哪来有半点待客之道,简直是岂有起理。”
络腮胡子愤愤不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说完这番话,转身就想不认账的离开。
此刻从客栈里也已经走出来的唐宛,她不禁神色一冷,立刻说道:
“如萱姐帮我将人拦住,之前气势汹汹来闹事,胡搅蛮缠一番后,现在就想溜之大吉了。我告诉你,唐家不是好欺凌了,更容不得你放肆。既然你与我有约在先,无论你人不认账,我叫你认赌服输那都天经地义。现在想起你自己的是客人了,但刚刚你既然敢在我的店里,作出有违客人礼数的事情,那我现在自然也不会与你客气,这些被你浪费在地上的饭菜,你今天不吃完,哪里也别想走。”
唐宛并非一个斤斤计较的性子,但事关唐家的清誉,她自然不肯让步分毫。
而柳如萱她早就瞧着络腮胡子不顺眼了,一见唐宛惩治对方的态度,也如此的明确。
在无顾忌的柳如萱,嘴角勾起冷笑,接着一阵薄烟撒过去,络腮胡子就手脚无力的瘫软在地了。
接着柳如萱抓住他的头发,在络腮胡子的鬼哭狼嚎中,强行把一碗夹着泥沙的饭菜倒进了对方的嘴里。
而冯四喜这会,也已经领着莫掌柜子,来到了近前。
柳如萱当即将络腮胡子又是一推,让对方直接跪在了莫掌柜的面前,并且不忘冷飕飕的说道:
“你若不道歉,姑奶奶我马上就去盛一桶真正的猪食,给你这滋事的家伙灌进肚子里去,你若识相些,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柳如萱的身上,本就带着一股阴冷杀气,络腮胡子此刻手脚动弹不得,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因此哪里还敢逞凶半句,很没骨气的跪在那里,对着莫掌柜连连拱手讨饶道:
“掌柜子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个莽夫,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还望掌柜子消消气,就替我美言两句,让这位姑娘放了我吧。小人保证,以后看见域仙客栈,我都绕着道走,在不来闹事给您添堵了还不成嘛,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冒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