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庆宫换衣服时客氏还不知道朱慈焯会对她采取棒打鸳鸯的手段,朱慈焯当然不会跟他说明。他现在已经是大明禁宫的唯一男人,金巧云理所当然地成为第一近侍,以前畏畏缩缩的情况全面改变。
身边还有一名白白嫩嫩象女子的小太监,宫内人唤他高小姐,原是朱由校的秘密男宠,朱慈焯赐他玉宝之名,成了另一名跟前近侍。大伴魏朝是个大忙人,从太子升职为皇帝,身边的随侍将由一两人增加到数十人,轮班侍候的太监就需四十人。
魏朝对登了极的朱慈焯绝对地忠诚,却不清楚金巧云是有来头的人物,见了朱慈焯问道:“这金姑娘是哪个宫里送过来的?胆子也忒大了一点,竟敢呆在主子的宫室里不出来!”
朱慈焯瞪了一眼道:“大伴的胆子也不小呢!那是朕的陪房......你能去的地方她都能去,你不能去的地方她也能去!到哪给她弄块通行金牌,准予她随便出入宫禁,朕要金氏出宫办差!”
“这个......”魏朝有些傻眼,看着二十多岁的“野女人”总想不出什么身份。
“别问了,去办吧......李进忠出事了!”朱慈焯有些犯傻,大威德明王竟然又来了紫禁城。
接着朱慈焯向明王传递讯息,说道:“圣尊,这里的事情不需要您出手。先设法把一万六千部队先送过来。犯规矩的事情不要再做了,那密境能不入世就不入世,小弟还有更好的用处!”朱慈焯还没想好日月岛的最后归宿,那可是一个能移动的巨型航母。
听得明王说道:“义弟登极那日为兄会登门相贺,到时把日月岛送给你就是,以后犯不犯天条是你的事情,与本尊再无瓜葛!”本来说好在那天会派使者送来贺礼,包括日月堡内的部份珍宝与那群美女与太监。
“好,,吧!看来小弟还是得去一趟,能不能把它弄到这个年代?”朱慈焯想着总有一日要公开,不如趁着初极的机会更合适。
此时的日月岛还在按原设定的方向行进着,并放弃了对台岛的作战,除了住在宫岛顶层的人员,其余日月岛上的官员百姓还有那个在建的行宫都在接受岁月的洗礼,武装商船又在南海做生意。
明王考虑了一会说道:“如此交通可能会惊动天界,还是再等五年吧!那些官员与部队两月之后便可送达里海。”明王正在准备婚事,当然不愿冒这个险,不然做这些准备还有什么意义。
“嗯。那带些臣子过去接收部队应该没事吧?”朱慈焯又问道。
“义弟不是有九件玉器饰品吗?可以借与臣子们戴着。你与金氏、圣犬和日月岛过来的人就不必再戴了。本尊的车驾以后也是你的,去岛上不用走出紫禁城,你两边都能去住。”那个密境非内居人士不经允许无法进入或触及,除非有明王的神能相助,那也存在犯天规的嫌疑。
明王其实占着郑双的身体坐在车内,随车还有几名匠工在描画禁城后面的三大殿,还有养心殿、宗庙、后六宫花园等建筑及布局。得知朱慈焯不想留下魏忠贤,干脆让李进忠触柱殉主而亡,倒是为一代权宦留下了美名。
李进忠是得知自己被谪后才撞柱自杀的,当时情绪激动确实象是含冤殉主的情状,他死之后西李便失去了占权的依仗。实际上朱慈焯来了之后西李已经无法控制太子的行为,朱慈焯对她的数落与威胁全然忽视,对如此无知的妇人还能当她什么事呢。
移宫案是彻底解决掉了,红丸案却无法避免,东林党人准备借机发动攻势,将其它党从彻底赶出朝廷,进而达到全面控制朝政的目的。东林党是个可怕的正常,可以说是它的夺权斗争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魏忠贤专权之前把许多有为官员彻底地驱出朝廷,包括促成了熹宗继位之后对金作战的节节败退。
晚上乾清宫的守灵活动要是朱由校的话估计只有老老实实地坐在朱常洛尸首旁哭泣或睡觉,朱慈焯却管不了本已戴上的不孝之名,径自来到前面的上书房。
朱慈焯要提前给顾命们打招呼,让王安派人诏来方从哲、周嘉谟、刘一燝、何宗彦、黄克缵、朱国祚,还有颇受朱常洛器重的东林党人杨涟。孙承宗作为唯一认识的外官兼老师,整个下午都没让他出宫下班,还特别赐了工作餐。
孙承宗仅是正五品左庶子,其实没有有能力参予机要,但朱慈焯对其他的人根本没听说过,只对这位被崇祯用完就扔的民族英雄稍有耳闻。
朱慈焯让孙承宗先坐了,然后起身诚恳地揖道:“先生,请您教教我,如何才能化解眼下东林党从的夺权之争?”东林党人太过激进,在万历四十五年已经有过一清理,但现在的朝廷上下的党争又趋白热化。
孙承宗没想到朱慈焯竟然知道朝野的党争,自己仅做了太子不足一月的讲官,可从来没跟他提过朝中之事。得知朱慈焯传召众顾命要商量这件事情,吓得身上直冒冷汗,站起身跪着回道:“皇上既知朝中党争风行,此祸定能避过。陛下圣明!”心道,先帝果然没有看错,少帝真是聪明万分。
朱慈焯上前扶了说道:“先生,我想革除吾明跪着奏事的陈规,不知是否可行?”把孙承宗扶起后又说道,“重文轻武是大宋盛世而亡的根因,这些都是吾朝之陋习,跟文臣的党争是否有关联?”很多事情前人都没尝试过,如果界入将领的势力,党争是否会因此失去意义。
“这个......为臣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孙承宗当然不能回答,谁也不知道武将上位会产生什么后果,但对抑制党争定有很大的作用。
“唉,大宋亡于党争,而吾朝比之更甚,如此下去亡国之期不远矣。”朱慈焯叹着气回到自己的御座上。
朱慈焯拿出一盒烟,拿了一根让高玉宝传给孙承宗,自己含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孙承宗站起身弯腰接了,望着朱慈焯吞烟吐雾的样子说道:“皇上,您有心革新是件好事,但不能操之过急。东林党人虽对朝廷言语激烈,但这些人还算清政廉洁,想彻底解除东林结党之患确实不易。其余浙、楚、齐等诸党各为私利者比之尤众,才让东林党争得口诛趣÷阁伐之能,党争变得尤为激烈。皇上若欲彻除尚需太多时日与精力,如能时时亲政或许能更快一些......”
“朕还想取消这票拟制度,先朝留下的教训实在太多了。”朱慈焯自言自语是地说着,但想到清朝的军机处,做皇帝好象太辛苦些。“恢复洪武朝时的中书省如何?规定左右丞相的任职期限......”
朱慈焯所知已经超出了他的年龄与以前做太子或皇太孙的权限,所提出的问题孙承宗更是无法回答,他干脆也在烛火上点了纸烟尝了起来。
朱慈焯知道孙承宗不敢不听,便继续自叹道:“既然党争之祸必将亡明,何不俱革陈规试上一试。京师的禁军、吾朝的户籍制,还有各地的卫所田地,一切都是败坏无存,不应时变哪有不亡之理?儒者士人多喜蓄妓纳妾,奢华攀比无度,还有那二十余万户藩王将军宗亲,官商世绅兼并土地,使朝廷税银大量流失。唉,高祖可能没想到,他的子孙这么会生养......这与东汉末年又有何别?天灾一至民变纷起,天下必乱矣!”
“万事即被皇上看透,大明之祸必可避免!皇上不要太过忧虑。”孙承宗不得已接上说了一句,但也清楚想扭转大明颓势决非易事。
“想请先生帮忙组建中书省如何?”朱慈焯不依不饶地问着。
“此事皇上可以朝议,不是为臣能答应得下的事情......”见众顾命到来便站起身相迎。
这是一次决无仅有的朝会,每人一个坐椅一个小几,几上有泡着的茶水也有点心,有的还有临时性烟灰缸。大家都身着重孝,象是守灵的模样,近侍都被驱出上书房,仅留王安在旁侍候。
朱慈焯刚才仅是粗略地跟孙承宗谈了些设想,并非想立刻着手制度变革,做了皇帝怎么愿意把刚到手的皇权分出去。孙承宗听后却一直心跳不停,担心这小皇帝接下去又要乱说一气,毁了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