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在朱慈焯身体里应该留有一部分精华血肉,只是郑直与朱由校的血肉在朱慈焯身体里占有的比例不大。朱慈焯体内甚至还带有大威德明王的一点灵肉,才让他把仅有的神能发挥到极致,成为一名界于神与凡人之间的异类。
朱慈焯能来到这世界来的真正推手是金巧云,降临在供奉大威德明王的佛洞内被其神灵看中而替代了明王肉身郑直。肉身进入明王密境后便被王威德明王所占据,在宫岛上的森林中修练的数十年,后便迁入日月堡神庙成为闭关活佛。
柳氏新婚之夜活佛消失变成了郑直的肉胎,又经十四月的滋养才降临人世,那是十一年之前的事情。实际上朱慈焯是大威德明王塞入柳氏体内的一具肉身,大威德明王借用柳氏身体滋养肉身。朱慈焯体内更带有大威德明王的灵肉,柳氏赋予身体的养育与恩泽,而真正受之于恩养的应该是占着肉身的大威德明王。
大威德明王并非是凡身,他更管不了人世间的人伦关系,虽然现在的朱慈焯是他一手改造的肉体,但他清楚朱慈焯仅是他到世间的载体而非骨肉。朱慈焯与王威德明王在某些观念上是相通的,他能接替大威德明王成为阿姬曼·芭奴的第三任丈夫,但有些难于接受兼妻母二职于一身的柳氏。
眼前的情况令朱慈焯又心感沮丧,感觉大威德明还有随时光临自己肉身的可能,暂时离开的目的或许还是为了眼前这名波斯美妇阿姬曼·芭奴。芭奴在难产临死之时为大威德明王所救,重生之后已恢复至十八岁未嫁时的青春妙龄,此时已是二十岁的不老之身。
正因为芭奴死而未死,心里保留着与前夫的恩爱情深,两年来一直把大威德明王看成是夺人爱妻的恶徒,仍受着千般宠爱而憎恶之情无法得到最后的释解。同时在大威德明王这里获知前夫对她仍然一往情深,因为她的死而痛不欲生,还在为她建造豪华无比的陵园。
阿姬曼·芭奴作为印度莫卧尔王朝的王后,她自然知道中原大明帝国的富庶与强大。因为莫卧尔帝国本是突厥后裔从中亚攻入印度建立起来的王国,这个帝国的创建者帖木儿的祖先还在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的汗国当过大臣。
朱慈焯对大威德明王的两位妻子还算客气,封阿姬曼·芭奴为日月岛王后并接受她作为自己的一名贵妃,这其实是一件政治婚姻。当初明王肉身与阿姬曼·芭奴的婚事是岛国神府的一件大事,阿姬曼·芭奴的子孙将是日月岛岛国的世袭国主是大威德明王所颁的神旨。
朱慈焯现在暂接岛国领主之位,同时也是明王肉身的继任者,这是大威德明王所留的一条旨意。朱慈焯望着貌美如瓷的阿姬曼·芭奴,连王威德明王都痴心不改的美女不喜欢有些不太可能,只是立刻又意识到与这个女人生子的危险性。
阿姬曼·芭奴看到朱慈焯的皇室风范之后已经死了归国之心,她甚至不想再提归国看一看前夫与儿女们的要求。莫卧尔帝国与大明相比仅是个小得不能太小的小国家,触怒了大明皇帝等于将莫卧尔帝国送上不归路,何况朱慈焯又不象王威德明王那般仅钟情于阿姬曼·芭奴一人。
朱慈焯让金巧云坐在一起陪他吃酒赏舞听歌说笑,让阿姬曼·芭奴与柳氏在前面分左右独坐一席,这算是把她们提升到主子的位置,实是拉开了与她们之间的距离。
朱慈焯喝了会酒问芭奴道:“懿仁王后怎么知道圣尊不会再回来?是圣尊对你发过誓吗?”朱慈焯当然不想再被王威德明王占据肉身,但这里还有郑直与戚继光的肉身作替代,朱慈焯隐约感觉到这次的肉身没再被他占据的真正原因。
芭奴仍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回禀陛下,圣尊这次留在凡间时间太久,日月岛国增域改造的事情天尊似有所觉,临走之时说过近百年内可能无法来此密境。并把臣妾托于陛下照顾,以延日月岛之嗣。”大威德明王对芭奴宠爱有加,估计任何事情都跟她说明白了。
朱慈焯此时拥有了朱由校一生的记忆,身上更具有作为帝王的威势与作为上位者的头脑。听后仍然淡淡地问道:“听圣尊说起,懿仁王后非常思念故国与儿女。而朕也不希望再次被圣尊侵占肉体......”
芭奴立刻意识到了朱慈焯所说的真正意思,眼前朱慈焯的身体可没被大威德明王所占据,作为本主谁都不愿意自己的肉身成为别人的傀儡。芭奴急忙转身拜道:“陛下,那是臣妾初来之时的无知,现在这么年轻如何能回故国与儿女相见?还请皇上饶恕妾身当初的无知之罪。”芭奴当了二十年的宠妃当然清楚失宠的后果,更清楚朱慈焯为何想送她回国,他不想与她为大威德明王留下子嗣。
朱慈焯听了淡然地问道:“圣尊于懿仁王后有再生之恩,又对你宠爱有加,你就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吗?”这话似在问芭奴,又似在问自己,朱慈焯更担心芭奴生下儿子后大威德明王会及不可待地再次光临。
杨元的肉身被明王占据过失去了生育能力,郑双的肉身现在的戚继光也没有生育能力,以前自己与郑直的身体一定也没有生育能力。朱慈焯再次投生为朱由校,只有现在的肉身没被明王占据过,如果与芭奴日久生情,再生下一男半女,以后大威德明王经常附体的岁月实在不能想象。
朱慈焯想着后果身上阵阵发冷,但无法逃避大威德明王的视线与关注,就想自残毁灭都是白白受苦而徒劳无功。朱慈焯转眼望向柳氏问道:“你以前总是替懿仁王后服侍圣尊,也算是一件功德之事。朕且问你,你可愿另嫁他人?”作为大威德明王的女人,朱慈焯无权将柳氏另配他人,此时只想试探一下明王。
柳氏已经死了前夫与爱子,今后郑柳两家的富贵全担在她一人身上,没有明王或朱慈焯的屁护郑家的那份高薪根本得不到保障。大威德明王对她根本没有情义可讲,想让朱慈焯作主无非想得到一个封号或主子的身份。
此时朱慈焯把她当作明王的一位妃子对待,柳氏坐在那里找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听了朱慈焯问便起身欲拜,却没想到朱慈焯竟然想免了她的跪拜之礼。柳氏不知所以,仍然跪拜哭仆在地,哭着说道:“陛下原是大明之主,果然圣明仁义,不负大威德明王所托,妾身日夜所盼。妾身本是前国主郑直之母,郑氏执掌日月神岛近二百年,如今为了奉迎陛下入主而舍弃所有,妾身为此还断送了爱子郑直的性命。如今只求陛下能赐妾身一男半女,以延郑氏一脉在故国有一席之地,以全陛下仁义之德,以慰天下万民拥戴之功。再则,妾身贱体已被圣尊强占,深居宫中已属陛下的妃嫔。如今陛下欲赐妾身下嫁,天下又有何人胆敢容留?妾身淫贱之名国中之人定已知晓,陛下欲弃妾身于宫外,这与赐死又有何异。望陛下念在郑氏一族数百年之苦劳,容留妾身以侍君侧,以救妾身一命!”
柳氏哭得伤心,所言又合常理,听者无不动容,这里的人都知道只有柳氏在外界还有很大的背景,其余的基本都是“孤儿”一般的人物。王振见朱慈焯侧身躲避柳氏的跪拜,并不知道朱慈焯对柳氏暗怀生养之恩,只以为朱慈焯决意不要这位具有背景的人物。
王振上前在朱慈焯跟前小声地说道:“废了柳氏对皇爷很不利,岛内百姓皆知她是旧主之母,那圣尊召入宫中赐予皇爷恐有深意。皇爷初来就辞她出宫......再则皇爷随便赐她一个封号又少不了什么。”王振的政治头脑比别的太监都强些,毕竟明朝的太监才是真正的内辅。
朱慈焯心里别扭犹豫不决,金巧云却在边上低声笑道:“柳氏比婢子还年轻几岁,皇爷何不再赐她年轻几岁,过段日子也就不在意了!”金巧云知道这层关系,她认为这是朱慈焯多此一举的想法,柳氏当初生养的应该是大威德明王,朱慈焯仅是名身不由已的旁观者。
金巧云与柳氏其实早就相识,只是金巧云在日月岛现身的次数极少,岛上的人把金巧云当成是服侍大威德明王肉身的仙姑。金巧云与朱慈焯相识不过两月有余,但在朱慈焯这边与她已是二十多年几世为人的老朋友。而在日月堡内侍外官里上官臣属眼里,小时候见过的金巧云与长大之后见到的金巧云仍然是一个容貌,柳氏、高力士、王振等内员更视金巧云为明王肉身的代表,所以没人敢对朱慈焯与金巧云之间的亲密举动提出任何异议。
皇室内廷本是非人之所,其实柳氏自几天前进入夏宫后便消失在人世间,堡城仅仅过了数天而在夏宫已有两年,大陆人世间却已十四载,柳氏心里的那些郑家人物早就失去了她的音讯。实际上日月岛自朱慈焯进来那天算已经过了74年,如果把复道、夏宫与在建的林中高架路的叠加建设期计算在内,朱慈焯来到日月岛的日子已经超过百二十年。
但这种不正常的时光倒逆已经接近尾声,神秘的日月岛将逐渐展现在世人的眼前,日月岛上的夏宫才是神圣的小明王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