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长安城被称作八水环绕之都,阳信公主府坐落于毗邻长安城东门之外,距离著名的灞桥仅有十余里之遥的独立庄园,距离长安城东的灞城门不到十里之遥,出入长安城也是极为方便的,公主府的建制规模宏大,府外是隶属于公主府的佃户庄园,毫不起眼的高墙相隔,后面是精致美丽的亭台楼阁。
若论公主府的规模定然要比平阳侯府大出数倍不止,依照汉制侯府的规模只许建造一百零五宅,公主仪同列侯府内规制却不需严格执行,初入公主府的侯府家吏绕了好半天才弄清方向,每个人都对美轮美奂的公主府赞不绝口。
曹时上午进府简单的用了午餐,到了下午才见到公主一脸疲惫的从宫里回来,年轻的小夫妻乍一见面愣住好久,曹时惊讶的现面敷白霜,头戴金色步摇,身披黑红相间的绣金百鸟袍,环佩叮当珠链随风摇曳。
“见过公主。”
“见过君侯。”
二人行下礼的那一刻又愣住,阳信公主咯咯如银铃似的欢快笑着:“谁家夫妻如我们这般生分,被母后知道定要责怪阳信待夫婿不周,夫婿旅途劳顿可需要安歇,阳信为你宽衣。”
“善。”曹时随着阳信公主一步步走向后院的房间里,早有侍女为他烧好一桶热水。
阳信公主挑起热水试了试,露出满意的笑容:“君侯旅途劳顿需要休息,尔等要好生侍奉君侯沐浴。”
曹时机械的抬起手,任由阳信公主为他脱去长衣,逐渐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群,阳信公主惊讶的捂住小嘴:“君侯的身躯生的如此精壮,这手上的老茧是拉弓射箭留下的吧?阳信听说君侯病的厉害,还以为未来夫婿是个……”
“病秧子?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曹时双臂屈伸背部的肌肉一块块坟起,转过身直面公主露出八块整齐的腹肌,微微一笑:“先妣(母亲)盛年而逝,我守制服丧三年,第一年只吃粟米青菜饮露水,第二年吃一点带油腥的食物,第三年才得以尝到酱,三年忍寒冬抗酷暑没有病倒一天,不像除服时心情一松积累在体内的病气爆,险些要了我的命,好在我已经病愈恢复了。”
阳信公主捂着小嘴一脸的痛惜和哀伤:“君侯受苦了,当年我们出嫁没几日还未行人伦之礼就遭逢母丧,君侯东归平阳守制三年受苦受累,而阳信不能与君侯同甘苦共患难,比起君侯在侯府受到的灾难,阳信这三年过的如天堂。”
卫君孺穿着单衣满脸通红站在御婢之间,目光不时的落在锦衣华服的阳信公主身上,以她的眼光看来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莫过于这位阳信公主,即使她的妹妹卫子夫穿上君侯赐予的华服着白霜翩翩起舞也盖不过阳信公主的风华。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卫君孺暗叹一声瞥见与她一同侍立的御婢们也是充满了羡慕之情,有几个公主府的御婢盯着曹时赤着的上身呆,大约是平生次见到男子露出健壮的身体,仿佛着迷似的沉迷其中。
曹时很大方的退下**钻入热水里,像这样的场面在侯府里经历不知多少次,当初他第一次遇到几个婢女穿着小衣侍奉入浴时还纠结许久,想拒绝又担心侍奉的婢女遭到责罚,更担心表现异类被侯府人察觉不对,别别扭扭的完成人生第一次被人侍奉入浴,次数多了就渐渐习惯被人侍奉。
“君侯身体精壮的很,听说宫里的力士也就君侯这样健壮,父皇最喜欢勇猛强健仪表不凡的将士,见到君侯定然会非常高兴。”阳信公主看着几个御婢侍奉曹时入浴,根本不在乎女子与夫婿的身体接触,御婢的职责就是满足主人的需求,即便得到宠幸成为媵妾也不会被阳信公主放在眼里。
汉家公主有一县的汤沐邑等同列侯的衣食租税,地位尊崇经济独立而且又自由自在,每逢佳节从宫里得到的赏赐拿到手软,要比起富裕平阳侯府还真不是阳信公主府的对手。
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尘气,夫妻二人携手游览侯府的亭台楼院聊起各自的经历,比起自己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生活,曹时在平阳侯国的故事更吸引她的注意。
阳信公主杏眼圆圆,双眸清澈明亮该去读望着他:“京师里传闻君侯制铁器有得,设百肴宴款待河东士绅名流,真的有一百道菜肴吗?”
“包含煎炒蒸煮炸烤炖焖烧一共一百一十二道菜肴,如果算上特色主食还要更多一些,晚上我给你挑几十道精致的菜肴尝尝吧。”曹时莞尔一笑,知道女生都喜欢吃食,就把各种美味的描述一一道来,听的阳信公主如痴如醉。
到了傍晚游性尽了才折返回来,此时天色渐黯淡下来,侯府的尚食房家监取出炖煮一天的红烧牛肉,清炖羊肉,暴炒鸡丁,酱爆茄子,竹笋烧排骨等十几道精致美味的菜肴,当场就征服了阳信公主的胃。
“饮食男女爱好总是相同的,谁说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曹时笑的很开心,古人云民以食为天,仓廪实而知礼节,吃饱吃好向来的古人一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时代娱乐如此少再吃不好岂不是白活几十年。
酒足饭饱夫妻俩心满意足,手挽着手踏入公主府主院正厅,这里是一个让他熟悉的女人世界,只不过区别的是面孔不同,地点不同,身边多出一位妙龄女子,若非这几样变化他一定以为自己置身于平阳侯府。
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帐,拐角的婢女躬身行礼,终于踏入来到此行的终点公主的闺阁,此刻应更名为平阳侯夫妇的寝居之地。
阳信公主在婢女的侍奉下一件件脱下衣裳,直到小衣褪尽都没有丝毫避讳夫婿,踏入浴桶里清洗及腰长,如玉身体,渐渐擦掉脸上的白霜,露出一张清纯可爱的小脸。
噗哧!
浴桶中的女子轻笑一声:“君子盯着妾的脸看什么,莫不是卸了妆束不得夫婿的欢喜了?”
曹时笑着摇头:“小女子真是古灵精怪的很,我若不欢喜又怎会盯着你看个不停,以我看来细君素面朝天不着颜色已是千人难得一见的美丽女子,略施粉黛可压京师佳丽,浓妆素抹反而遮住本身的艳丽姿容。”
“君子就像抹了蜜,说出的言辞让妾好生欢喜。”阳信公主散开长从浴桶里走出来擦拭身体,拿出不知名的香粉擦上一点,对着古铜镜长叹一声:“可惜宫禁之中立法森严,女子若不敷粉犹如未着深衣行于街市之上,妾也只敢在入夜就寝前卸掉装束放松片刻。”
“你这用的是铅粉做妆的吧?”曹时盯着那另一个盒子里东西我亦识得,此物名为白?粉,最初是作为青铜器里的粉末,此物有剧毒预热渗入皮肤可致命,以后不可再用于上妆着颜色,否则会危急你的健康与性命安全,我有另外几样白霜粉末拿给你用。
婢女们见到君侯郑重其事也是很紧张,曹时也没解释就唤来卫君孺吩咐几句就让她出去,过了一会儿只见她取来两只箱笼,打开一瞧却是晶莹白润如雪般的粉末,阳信公主取来白铅粉盒子仔细对比两物,现那箱笼里的粉末竟然更白一些。
阳信公主用小拇指挑出一丝抹在脸上,对着古镜看了又看“这是君子赠予妾的礼物吗?妾好欢喜,不知此物叫什么名字?”
“此两屉分别是滑石粉和高岭粉,这滑石粉可以平滑地抹在到皮肤上不会粘连并保持皮肤滑爽,高岭粉具有较强遮盖效果并消除滑石粉带来的闪光,此二物调和涂抹不但效果更好,而且无毒副作用,就用你卸妆皂角液很容易洗掉。”
曹时替她抹了点在脸上,又用皂角洗掉果然不留任何痕迹,阳信公主见到新的化妆品竟比白铅粉更容易清洗掉,高兴的像只欢快的鸟儿:“君子品行良身体壮,制铁器烹美肴,又赠予妾梳妆器物,妾今生得遇良人,无悔矣!”
红纱帐缓缓落下,纱帐里年轻男女拥在一起如胶似漆不分彼此,不过片刻想起一声清脆悦耳的娇吟,细细的哼声随着让人心跳脸红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卫君孺跟着御婢红着脸退下,这一夜注定是属于他们的。
春宵苦短,待曹时从粉红色的梦境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距离午后也不远,身边的娇女四肢如八爪鱼纠缠在一起,清纯的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意,仿佛依然沉浸在美好的梦中不肯醒来。
初尝**的年轻夫妇不知节制,行房到三更夜半才得以安歇,想起昨夜逞强好胜一意折服她的冲动,仗着身强体壮压着娇女直到她连连讨饶才结束,想起荒唐的行为他的脸颊依然火辣辣的不好意思。
竟然欺负一个弱质女子,而且还是个十五岁的萌妹子,他忽然觉得前世今生加起来是白活了。
ps:阳信为正式封号,茂陵的公主墓仍做阳信家,平阳公主只是世人给予的敬称,相似的还有南宫公主,隆虑公主,都是以夫婿的侯国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