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1)

此为防盗章之后, 结果如上所示,走到天黑没进县城。

隐约能听到狼嚎, 但是离县城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小的不是想让给少爷您吃个定心丸么, 刚才看您快哭了, 哄您开心……”

王瑞二话不说,就挽袖子。

文顺见了, 拔腿就躲。

王瑞四五个时辰没吃饭了,没什么力气, 追了几步, 肚子咕噜噜作响便追不动了,坐在地上喘气。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他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 哪里懂得四书五经,但继承了阳信县首富王家大少爷的身份,就得替人家考试。

硬着头皮到济南府参加了乡试, 他胡乱答了一气, 中举是不指望了,只求考官看到他的答卷,不要气的派人来抓他,废黜他秀才身份就好。

考完试,他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没想到回乡的路上又出了岔子。

世界是危险的, 车匪路霸横行, 秀才们赶考, 一般是跟随当地的镖局,人多势众的去省城,相互有个照应。

回乡的时候也是如此,呼朋引伴,一堆人结伴而行,免得落单被心狠手辣的“乡民”一刀剁了抢钱。

要不然说他倒霉呢,沿着水路坐船回家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起浪,掀翻了一船人。

唯一庆幸的是他活着,和自己的书童文顺一起被救了上来。

不幸的是,其他人死的死,失散的失散,自家带的八个家丁,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就是迷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王瑞双手捂着眼睛,心中发出感叹,这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岭的,一定会发生点意外。

文顺见少爷如此低沉,心疼的问道:“少爷您身体要紧,千万不要难过啊。你要是真难过,打小的出气罢。”亮出后背给他,眯着眼睛等着挨打。

王瑞叹气:“罢了,今晚上怕是要在野外过夜了,找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先起一堆火罢。”

突然间文顺兴奋的道:“少爷——有光!”

不是鬼火吧,王瑞警惕的眼前望去,看到前方一个红彤彤的灯笼正朝他们快速移动而来,待走近了,发现是个老翁提着一盏灯笼快步朝他们走来。

王瑞兴奋的几乎跳起来,和文顺激动的互相握手,见到人就好办,说不定有救了,齐声道:“老人家留步!”

老翁六十来岁的年纪,两鬓斑白,但看起来十分矍铄,被拦下来后,上下打量两人:“二位……想投店不?”

王瑞不停的点头:“老人家知道附近哪里有投宿的地方吗?多谢老人家。”

“不瞒二位,我家就是开小客栈的,就在蔡店村的村郊,往前再走半里地就是。”老翁指了指黑洞洞的前方。

王瑞眯着眼睛跟着瞅:“敢问这蔡店村离阳信县多远?”

“五六里吧。”

王瑞和文顺互相看了眼,心里都在想,只要今晚上住到老翁的客栈内,明天早起赶路就能回到县城了。

“老人家可否领路呢?”

“嗯……这个……”

见老人略显迟疑,王瑞道:“老人家夜晚出门,难道有事情要办,如果是这样,我们自己走也行。”

老翁踌躇了下,道:“我的事情不打紧,我们一起回去罢,我给二位领路。”带着两人转身往回返。

走了半里路,果然看到一家开在路边的小店,说是客栈,其实只有一排房子,开了两个门,左边那个是老翁一家人住的地方,旁边那一个门进去后,便是一排炕,所谓大通铺是也,投宿的客人都住在上面。

老翁领着王瑞他们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付店钱,王瑞饥肠辘辘,询问是否有干粮卖,老翁给了他几个炊饼和一碗热水,主仆两人胡乱吃了几口,才算恢复些气力。

他注意到老人家里屋设置了灵堂,四处挂白,显然在办丧事,王瑞犹豫了下,没有多嘴。

吃完东西,老翁领着王瑞和来顺到“客房”那排房子,大炕上已经住了四个人,老翁说这四个人是贩卖东西的车夫,店里的老客人了,果然老翁不外道的让这四个人醒醒,挤一挤,让出两个空位给王瑞和他的书童。

王瑞不好意思的道歉:“打扰各位了,抱歉抱歉。”

“行了,别叨咕了,赶紧睡罢。”不知哪个汉子不耐烦的说了句。

王瑞和文顺见大家都没脱鞋,便也都穿着鞋爬上了炕,当即睡了。

很快王瑞发现,这根本睡不着,呼噜声震天响,也不知哪个车夫打鼾,有节奏不说还带飙高音的,尤其最后那个尾音简直往耳朵里钻。

文顺也睡不着,不停的翻身,王瑞嫌他烦,给了他一脚,他便安静了。

王瑞仰躺在炕上,看着小窗中露出的月亮浮想联翩。

自己的穿越的王瑞乃是信阳县首富的嫡长子,家财万贯,过的是锦衣玉食的逍遥日子。

这次回去,不走科举之路折磨自己了,不如先经营生意,等日后直接捐个官。

老爹很疼爱这个儿子的,应该问题不大吧……吧……

王瑞想着,渐渐的摸准了这帮人打呼噜的祸魁——乃是四个人齐声合奏,一个才落下,另一个又升起,可谓错落有致。

不过,他也满意了,总比露宿荒郊野岭强,再说,明天就回自己的金窝了,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许是呼噜有节奏,他竟渐渐适应了,困意袭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突然,他隐约听到吱嘎一声,似是开门的声音,接着有咚咚的脚步声,很整齐,不像是走路,而像是蹦跳。

王瑞纳闷,难道又有人投宿,好奇的微微抬头一瞄,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将心脏吓的吐出来。

就见一个身穿寿衣的女子正跳着从门口而来,脸上泛着诡异的青金色光芒,额头上系着生丝绸子,眼神呆滞,瞳孔又大又圆,显然是死人才有的散瞳,黑洞洞的正盯着他。

娘咧!王瑞本能的捂住嘴巴,拉过被子盖住脸,并狠踢了文顺一脚。

文顺哼唧了一声,翻了身,不觉间随便看了下身边,一个激灵,就要大喊。

王瑞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按在炕上,他感觉文顺浑身在发抖,他也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没再听到蹦跳的脚步声,他忍不住从被子的缝隙中偷偷一瞄,借着昏黄的月光,他看到女子站在一个车夫前,朝他脸上吸气,连吸了三口,鼾声当即便停止了。

然后到另一个车夫面前,又吸了三口,鼾声戛然而止。

一个个排过来,不肖片刻就到了文顺跟前,在他身旁的王瑞登时感觉到一股股冷气从女子口中散出。

朝文顺吸完气息,王瑞立即感觉到头顶一片黑影,显然是来到了自己上方,他紧锁呼吸,三口冰冷的气息之后,黑影咚咚的移开了,门吱嘎一声,想来是走了。

王瑞试着喘气,但立即闻到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叫人作呕,忙捂住口鼻,生生又忍了一会,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

“少爷,您没事吧?”文顺这时推了推他:“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跑啦——”王瑞跳下炕,去推那四个车夫:“喂喂,你们还活着呢吗?”不见动静,再一摸鼻息,已经没气了。

文顺要背起杵在墙角的书箱,被王瑞一把揪住袖子往外拽:“要那破玩意干什么,快逃命吧。”

两人出了门,本想去敲旁边老翁一家的房门,却见那女子就站在老翁一家的房门口,大张着嘴,她前方的树枝上蹲着一只黑黢黢的东西,口中发出吸冷气的声音,似乎从女子口中吮吸着什么东西。

“娘呀——”

文顺大叫一声,撒腿朝着来时的路便跑,王瑞不甘落后,也玩命的跑,不过是往县城的方向跑去。

女尸只有一个,总会有人侥幸逃脱。

很不幸,王瑞是倒霉一个,耳后呼呼生风,咚咚的跳跃声紧紧跟着他。

一路上黑灯瞎火,王瑞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喊救命也没有用,因为路上根本没人,不如闭嘴节省点体力。

只能说王瑞体力颇好,竟然一口气跑到了县城郊外,隐约看到一所庙宇,敲木鱼念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王瑞对着门连踢带踹:“大师救命!”眼看女尸越追越近,他不仅是眼泪了,其他液体也都要离开身体了,声音不成调的叫道:“我是王家少爷,让我进去,给你们寺庙塑金身。”

这回里面终于有动静了,却是一个小沙弥的颤音:“施主,贫僧无法确定您的情况,实在不好开门,尤其您自称是王家少爷,既然是王家少爷为何夜晚孤身一人,身处险境呢?”

王瑞想吐血,是不是要隔着门给他解释个来龙去脉,这没个千八百句可说不清楚,到时候他尸体都凉了。

这时候,女尸已经追上来了,伸手朝他插来,指甲如锋利的刀片一边,仿佛能将空气劈开。

王瑞大叫一声,闪身一躲,当即,她的指甲戳进门板里,拔出时留下四个空洞,里面的小沙弥吓得大叫:“施主你在劫难逃,请快离开本寺!”

趁这个功夫,王瑞连滚带爬的朝前奔命,女尸转过身,继续追他。

庙外有棵槐树,树围足有十尺,王瑞扑到树前,正想喘几口气,不想一口气才提起,余光就见女尸扑了过来,他闪身一躲,藏在树后。

女尸便跟着槐树抓他,他往左,女尸便往左,他向右,女尸便向右,一抓一躲,一躲一抓。

王瑞汗流浃背,擦了汗,心想天怎么还不亮:“我这小命是不是要交代了?”

他一出声不要紧,女尸突然暴怒,双手齐齐朝他伸来,王瑞向后一躲,就见女尸两个手齐齐扎进了树内,与扎进庙门的不同,这次她如何挣扎,却拔不出手来,抱着书僵直的站着。

王瑞见状,确定她无法再动弹,浑身一软,坐在地上,再使不出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放亮,晨曦如一道金线浮现在东方,稍许,万道金光洒向大地。

那女尸沐浴在晨光中,拼命挣扎了几下,便再不动了。

化险为夷的王瑞,朝着那见死不救的寺庙瞅了眼,见上面三个金光大字:兰若寺。

王瑞一愣,骂了句脏话。

王瑞的书斋自成一个院子,书房卧房厨房一应俱全,院内栽种着翠竹,风吹过飒飒作响,十分幽静。

王瓒拍院门,很快有一个胖墩墩的小书童来门,以为是少爷王瑞,不成想却是偏房的王瓒,他有点失望:“是您呀。”

“是我,你家少爷考完乡试昨天刚回家休息,最近都不过来,这处空闲,我领朋友过来住几天。”王瓒推开门,扶着尤枫走了进来。

尤枫环视四周,最后眼光却落在白胖胖的小书童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棋顺。”书童态度冷淡回答:“瓒爷,我家少爷真的允许了?”

王瓒嗯嗯的应着,带着尤枫往卧房去了,卧房颇大,有床有榻,最里面还有一面炕。

“你想睡哪里都行,这里物件一应俱全,饭菜我派人给你送来。”

尤枫颔首:“这里确实不错,只是似乎不是你自己的书斋?”

“是我的堂弟的,他刚考完乡试,这会根本不想碰书本,他不会过来的。”

尤枫捋了捋头发,心想若是他的堂弟来更好,算上开门的书童,一箭三雕,三颗人心,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双目迷离的看着王瓒:“你待奴家这般好,真不如该如何报答您呢。”

以身相许极好,王瓒觉得自己不用开口,他想做什么都写在眼中了,果然,尤枫心领神会,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往大床走去。王瓒恨不得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跌在床上,尤枫先侧身坐在床上,王瓒忙靠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亲昵道:“想怎么报答我,全凭姑娘做主。”

“奴家岂能做主?还不是全凭公子您?”她软声细语的撩拨着。

王瓒再也忍不住,在她脸蛋上狠亲了一口,正欲把人扑到,就听门板咣咣作响,棋顺在外面没好气的嚷道:“小的今天还没进行打扫!”

王瓒恨得咬牙:“今天不用。”

“不行,除非我家少爷亲告知,否则一定要打扫!”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洒水,一边洒水一边瞄王瓒和尤枫,心里骂狗男女,跑来这里幽会玷污我家少爷的书房,我家少爷那么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的人,名声都叫你们糟践了。

尤枫抿了抿衣衫,淡淡的道:“那公子稍晚些时候再来吧。”

王瓒被棋顺撞破也不好再留下,恨恨的拂袖,心说老子这就去找王瑞要来居住的许可,省得你这小厮狗眼看人低。安抚了尤枫几句,便出了门去找王瑞。

等他走了,尤枫婀娜的站起来,走近白白胖胖的棋顺:“小哥多大了?”

“十三了!怎地?”棋顺对这没来由的女子没好感,保不齐是伎女或者是什么东西,他说完,狠狠的朝她撩出一捧水,不想这个不友好的举动,吓的尤枫尖声一叫,快速躲出几步,拿袖子遮着脸。

谁叫你画那么浓的妆?怕花了吧?棋顺没好气的端着盆走了。

等棋顺走了,尤枫忙拿出包袱中的镜子,检查自己的脸,见妆容俱在,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王瓒才来到王家大院门口,不等进去,就从里面出来几个人,一看是王家绸缎庄的掌柜和伙计。

“瓒爷来的正好,拢账出了差错,老爷吩咐你随我们回庄子重新拢一遍,府里找不到你,正想派人去找你呢,没想到遇到你了。”

“这……”王瓒想挣扎:“容我……”

“等不了了,快走罢。”绸缎庄的掌柜的和伙计将王瓒围在中间,不由分说,将人带走了。

王瓒无奈,望着王家大门兴叹,心想应该没事,就算王瑞发现了尤枫,他宽容大度,应该不会计较,就算计较,过几天请他吃酒赔罪就是了。

这边厢王瑞吃了睡,醒了吃,第二天便疲倦一扫而空,在家里闲不住,命文顺准备了马车,去探望韦兴贤。

作为知县唯一的儿子,韦兴贤的生活跟王瑞的生活不相上下的惬意,唯一不太惬意的是韦知县对他寄予厚望,毕竟自己是进士出身,儿子总不能太差,跟商人出身的王家对儿子的要求大不同。

这令韦兴贤很痛苦,他平日根本没用功读书,考期临近,干脆装起病来,没有去济南府参加乡试。

结果装着装着,压力太大,竟然真的病了一场,如今乡试结束,他病差不多好了大半了。

养病期间在府里快憋出毛病来了,突然听说王瑞登门了,激动的忙吩咐下人把朋友请进卧室。

韦兴贤一见面就问王瑞昨天兰若寺尸变的事情,王瑞口若悬河的添油加醋的讲了一番,唬的韦兴贤连连赞叹:“王兄真乃人杰。兰若寺那帮秃驴真不是东西,我爹说他昨天查过了,有度牒的和尚不过七八个,剩下的二三十个居然都没度牒,原来是一群假和尚,难怪呢。”

吸取了某个时期和尚泛滥不事生产的教训,本朝严格控制和尚的数量,必须有度牒,否则就是非法出家,轻则“勒令还俗”,重则充军发配,这一次在兰若寺查出这么多非法和尚,修护城河就有帮手了。

王瑞一愣,难道因为被韦知县查处了假和尚,所以兰若寺人丁不旺,才渐渐衰落的么。

“王兄,怎么了?”

“没什么,知道你养病无聊,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在济南府也是很难买到的。”王瑞哼笑两声,掏出一本书,上印《梅兰菊》三个字。

韦兴贤眼睛一亮,要知道这可是当今最热门的香艳书籍,讲述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纨绔公子如何跟名字里有“梅兰菊”的人纠缠的故事,这三位是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更多,且有男有女,挑选自己喜欢看的部分即可。”

这本畅销书在阳信县是没有卖的,只有济南府有得卖,这一次王瑞去赶考,肩负着给朋友购买精神食粮的重任。

韦兴贤夺过书,笑着翻看了几页:“是下卷?不知在这一卷又收了几个女人。”上卷也是王瑞借给他的,看过后一直念念不忘下卷,今天终于看到了。

他虽然婢女无数,可以任意占有,但现实有现实的乐趣,看书有看书的乐趣。

“我在路上已经看过了,我不给你剧透了,你自己慢慢看罢。”

韦兴贤翻开第一页,看了几行字,忽地抬头:“我怎么接不上了?上卷你还有吗?当初我就该命人摘抄一份,不该看完了就还给你。”

“你等着,上卷就在我书斋,我取来给你送来,你温习一下。”

韦兴贤很感动,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真是好兄弟。”

“小意思。”

王瑞暂时告辞韦兴贤,直奔书斋去取书,之所以不让文顺等下人去取,理由很简单,他的这几个贴身小厮不仅识字嘴巴还碎,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小黄书。

很快到了书斋前,文顺敲门,很快门打开,就见棋顺在里面一脸的兴奋:“少爷您回来了?”

王瑞瞥了眼棋顺,这小子怎么又吃胖了?自家伙食真是好,他嗯了一声,径直往书房走。

“少爷,你见到瓒爷了吗?他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安置在这里了,这会就在卧房呢。奴才想拦着了,但奴才不敢拦呀,他说会跟你说的,您知道吗?”

王瑞一愣,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自己这地方成金屋了,藏着个娇娥:“什么样的女人?”

棋顺正要说话,就听一个女子在前方笑道:“我这样的女人。”

王瑞就见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正依着卧房的门笑着看他,岁数不大,妆容却浓艳,虽然很漂亮,却不合他的胃口。

他皱眉,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他能做的是找到王瓒,让他赶紧把人带走,和这个女人说不着。

王瑞绷着脸道:“我有话跟堂哥说,他在哪里?”

尤枫见这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对自己冷冷淡淡,略显不满,但很快就笑着朝王瑞走来:“他出去了,说是去找你,你没见着他么?”

这女子步态妖娆,身上香气扑鼻,十分有女人味,若是一般男子就着道了,但奈何王瑞就是不喜欢:“没见着,你先回屋去吧,等我见着他再说,我还有事,姑娘请让路。”绕过女子的纠缠,径直进了书房。

等王瑞找到书出来,见女子还在院内,只是在和文顺热烈的攀谈,文顺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王瑞嘴角抽搐,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将人抓走:“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棋顺笑呵呵的送了主人出去,转身见那女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禁吓了一跳:“不是叫你回屋吗?”

尤枫笑:“我还没吃饭,如何回屋?”

“你回去,一会有人给你送饭,若是没人送,我做一口给你吃,不能让你挨饿。”

尤枫一愣,这小胖子还蛮好心的,也不好色,不如饶他一命,正犹豫着,棋顺自顾自的走了。

她想了想,也暂时回屋了。

在屋内坐定,她拿起手镜检查自己的容貌,自己生前是唱戏出身,最擅长画美人的妆容了,为何今天那个小富家少爷对自己不为所动?难道画的不够美吗?

他的嘴唇长的就像负心人,薄唇无情,看了真叫人受不了。

她现在真想将他开膛破肚,看看他的心脏是什么样的。

“……看来是真死了。”王瑞有一种噩耗被落实后的茫然。

进屋后,他看到陈氏扑在王瓒的尸首上痛苦,只能说她坚强,旁边不少仆妇有晕厥的,有呕吐的,一片鬼哭狼嚎。

王瑞他们往里走,不停的有仆妇往外逃,不多一会都跑光了,就剩他们三个。

而王瓒死得不能再死,不用等陈氏收拾了,已经被人彻底收拾过了,心脏早被掏空了,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空洞。

王瑞阵阵窒息,眼睛酸涩,但知道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强做镇定。

“是谁害了你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陈氏嗓门大,放开了哭,一时哭声震天,她双手蘸满丈夫的血,时不常的抹一下眼泪,脸上花成了一片,咋一看十分骇人。

王瑞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咬牙忍住了,问何云一:“你发现妖物了吗?”

“弄出这么大动静早跑了。”

王瑞阵阵虚脱:“你能想办法救救我堂哥吗?他……”他想说他是个好人,可是一个泡妞最后被妞给刨了的人,哪里能称得上好人。

既然有兰若寺,也有画皮,就证明他不是在某个单一的作品场景内,而是在整个原著的世界中。

原著里的王生被妖怪吃了心后,复活了吗?他还真的不知道。

何云一为人直爽,并不顾及家属情绪:“心脏都没了,怎么救?把人擦一擦装进棺材埋了吧。”

这时候陈氏连滚带爬的来到何云一跟前,哭道:“道长你就发发善心,救我夫君一命吧,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人人都可以做丈夫,何必救活他?”何云一冷漠的道。

陈氏哭的气都要断了:“我虽然整日骂他是天杀的,可我心里还是念着他,求求你了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王瑞心中五味杂陈,若死的人是陈氏,王瓒恐怕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又谁说得准呢,陈氏之前也藏的很深,瞧不出对王瓒多深情。

患难见真情,不死不诚恳。

何云一不为所动:“生死有命,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吧。”说完,转身欲走。

陈氏哭着爬到他前方,阻拦他的去路,双手扒住他的鞋袜不放:“道长,你取我的命也行,只要能把他救活。”

王瑞被震住了,牺牲自己也要救出轨的丈夫,这是何等的大无畏精神。

陈氏一手的鲜血,蹭到了何云一的鞋袜上,他嫌弃的挪开脚:“你的事与我何干?”

王瑞一听,这意思就是说和他没关系,若是有关系,他不是没办法,他灵机一动:“道长,你找到你师弟了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出银子张榜,帮你悬赏你的师弟。你不是能推算到他的变化吗?事前咱们就张榜悬赏那个模样的人,定有人来报信,不愁找不到他。”

道人会法术不假,却不能变钱,把鹅卵石变成银子,不过是障眼法,悬赏通缉需要的是真金白银。

王家有的是。

何云一微微皱眉。

王瑞见他没立即反驳,就说明有戏,赶紧继续游说:“别小看老百姓的侦查能力,只要他敢露头,一准被擒住!百姓战争的汪洋大海不是说着玩的。我这堂哥,他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被妖怪挖心吃了,死得也太惨了。我这嫂子一片真心的求你,你就稍微心软那么一点,救救我们这一家子可怜人吧。”

“不要吵,静一静。”何云一掐指推算,须臾道:“你说得对,你堂哥算不得大恶人,不该被妖怪挖心而死,他阳寿未尽,还有救。”

王瑞赶紧扶陈氏起来:“道长说有救,一定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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