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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失败这种事情,对艾尔利而言,是非常难以理解的。
成为英灵之后,他的无形魅力就成了技能【光辉之魅惑】,能让任何有生命的物体无差别对他产生好感。
这个技能是自带的被动技能,无法关闭,却正是艾尔利那段短暂而又华美的人生的写照。
许多时候,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直勾勾地凝望向求婚的对象——顺带一提,诀窍是不眨眼睛,在心中默数五秒。
有时候甚至还不用等到五秒。
——由此可知,平生第一次遭遇失败让艾尔利遭受了何等的震惊。
那一天,全世界最好看的人孤独地在冰凉地板上躺了许久许久,终于挣扎着爬起来,找到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青年依旧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坂田银时之前说的“肤白貌美”的标准样样不缺,唯一不符合的大概就是性别了。
“那什么,英灵先生,你不要太难过……”
良心尚在的眼镜仔小心翼翼地安慰那个稍稍变得黯然失色的背影,当然,还是不敢去看他的正脸。
“谢谢,master的朋友,我并没有难过。”
被安慰的英灵相当淡然地说。
坂田银时极其谨慎地问了一句:“你想通了?”
艾尔利:“我现,问题不出在我这里,所以选择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坂田银时:“不用再接再厉阿银我是不会喜欢男人的!”突然想起来,声嘶力竭,“对了对了对了,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不要再努力了!”
艾尔利:“好的。”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里透着些许遗憾。
然而,终于摆脱了这个大..麻烦的坂田银时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却又微妙地感觉有些不爽:“所以说年轻人,这么快就变心始乱终弃了,真是要不得啊。”
“让人家不要努力的人明明是你自己好吧!”
忽略掉这些吐槽的背景音。
照完镜子的英灵恰巧在这时回过了身。
他先前停在了窗边,那紧闭的缝隙不知何时又悄然出现,让微薄的日光潜伏进来,投映上青年白皙如玉的脸颊。
这下终究看得更清楚了。
这个蓝蓝眼的英灵,就像是希腊神话中受神明青睐的美少年。
他的表情淡淡的,什么话也不用说,柔和的目光投射过来,就能让心脏在那一瞬间倏然停止跳动。
万事屋麾下那两个不知世事的小鬼率先被这无差别攻击打傻了,只有勉强有了一点抵御能力的坂田银时——这个意志力在这一刻达到此生顶峰的男人,将之前做过的一件事再度重复了一遍。
啪——
水桶重新罩住了艾尔利的脑袋。
里面还有些没有漏干的水,顺势流下,打湿了散落在肩头的蓝色长。
然而,被这么粗鲁对待的英灵毫无反应,仿佛他的master只是在他这儿放了一个不足为道的障碍物。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很失落。”
艾尔利如实说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且,不忘自己的职责:“master,你还有什么愿望需要我帮你实现吗?”
人近中年还遭此浩劫,坂田银时顶着死鱼眼,手指捏起又放,放了又不由得颤了好几下。
“其他的什么都好说,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这个谁,麻烦你老老实实把桶戴上!”
随后需要提及的重点是,艾尔利并不是经由正规途径而与坂田银时签订契约的。
因为坂田银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体内没有魔力。
英灵来到现世,活动的能源便是与其签订契约的魔术师所提供的魔力,若是魔力枯竭,魔术师便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毫无魔力的坂田银时到现在都还活蹦乱跳没有变成干尸,多亏了这个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了岔子的半吊子契约。
它并非正常的魔术师与英灵的契约,效果自然也要大打折扣。
“抱歉,master,我对此也没有头绪。”
顶着水桶的英灵正襟危坐,声线十分平稳。
“我的能力和宝具都与战斗无关,魔力储备自然也不充足。为了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我一直使用着自己的魔力,按照正常情况,一共可以为master实现四个愿望,目前已经用去了三个,还剩一个。”
坂田银时:“什么?!”
还妄想着让英灵为他永久性提供草莓牛奶顺便让他家致富的男人直接惊呆了。
这么说起来……
第一个愿望,草莓牛奶。
第二个愿望,冰箱。
第三个愿望,水桶。
再加上他连能够强制命令英灵做任何事情的令咒都用掉了,嗯,不就只剩下一个了吗?
坂田银时:“…………”
“后!悔!死!了!啊!!!”
艾尔利安静地等待着他的master痛哭流涕完,萎靡不振地重新坐起来。
“行吧行吧行吧,好歹还有一次机会……那个谁那个谁,你真名叫啥来着,什么来头啊?”
艾尔利这才开始正式地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艾尔利,以caster的身份顺应你的呼唤来到现世。”
“我来自已然泯灭之地,无人知晓我的家乡,我没有姓氏,没有背景,没有做出不得了的大事,在世之时,也只是一个单纯算是活着的人。”
坂田银时却质疑道:“不可能,英灵又不是随便哪只小猫小狗就能当的,你总得有什么名流前世的光辉事迹吧。”
——咚。
很小的撞击声又出现了,被拨到后面的贴条不轻不重地撞到了桶身。
坂田银时看不见艾尔利的脸,但在这一刻,他不免能够大致地想象出一个画面。
在被黑暗填充的狭小空间里,始终保持着麻木表情的英灵小小地歪了一下头。
“在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会成为英灵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有一位伟大的君主为我写下了传颂千年的情诗,将他的荣耀一同分予了我吧。”
曾用绸缎来形容的嗓音莫名地变得空灵,仿佛在这一刻穿越了时间与空间,顺着历史的长河逆流而上,回溯到了某段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岁月。
……等一下,历史上真的有如英灵所说的典故吗?又是君主,又是情诗,这种想想就让不喜欢少女漫的成年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设定明明是已经过时了的级玛丽苏套路啊。
如果说出这话的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坂田银时都会翻个白眼劝他/她关注现实少做梦,可是,偏偏就是名叫艾尔利的英灵。
谁都不得不承认,他绝对有这个资本。
光看他现在的模样就知道了,放到任何一个片场,亦或是一个世界——他都会是那个最让人无法挪开目光、最让人念念不忘的存在。
他的名字也会永久地印刻在历史的画卷之中。
……
在master两眼直思绪飞到外太空去的这一期间,艾尔利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跪坐着,注视着他。
虽然他的视线全被水桶遮住了,但英灵显然不能用常理来束缚,他确实正凝视着坂田银时,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凌晨零点,已经到人类休眠的时间了,master。”
原来是在等时针与分钟在新一天的初次重叠。
两个小鬼头都在之前被坂田银时强势地赶出了家门,在危险人物(艾尔利)消失之前,他不打算让他们过多地接触。
所以,现在相当于半吊子御主和半吊子英灵同居一室。
坂田银时飞快地掀开了英灵提前为他铺好的被子,钻进了被窝,立即合上了眼皮。
“你的master已经睡着了,好了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绝对不要吵醒我哟!”
英灵回道:“好的。”
坂田银时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
“那么,晚安。祝你做一个好梦。”
*****
这天晚上,好梦并没有乖乖地降临在坂田银时身上。
他倒是真的做梦了,但那不算好梦,也不算噩梦。
梦中的恢弘,是在亲眼见到之前无法凭借想象在脑海中勾勒的壮阔场景。
主人公是他,却又不是他,更像是借用了别人的视角,将亲历的事件在他这个外来者面前重演。
——有人正紧握“他”的手。
位于山巅的圣殿巍峨雄伟,他牵引着“他”缓步走入高墙之内。
构筑这一伟迹的巨石雪白宛如明镜,将两人的身影倒映无遗。
香柏木组成栋梁,勾勒出宫殿内层的宽阔,镌刻的纹路宛如初开的鲜花。
他们踏上了向上旋转的楼梯,由金粉铺垫的天花板与墙面使得大殿熠熠生辉,堆满宝石黄金珠宝的宝库就在眼前。
他——就是这个一直紧紧握紧“他”的手的男人,在梦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依稀望见他那身精美的长袍,编起的白就落在胸前装饰作用的金饰前。
“……艾……你……”
梦中的话语同样含糊不清。
这时候被困在梦境里的坂田银时已经意识到自己“附身”到了谁上了,是艾尔利,绝对没有错。
借着艾尔利的视角,坂田银时的视野总算清晰了一点。
那个男人的肤色较深,手臂刻印着复杂而隐现神秘的纹身。
两只手的手指都戴着一枚戒指,一共戴着十枚戒指的男人似是又说了什么,在此时抬起了“他”的左手。
随后,能够望见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是那般柔和,他便怀着无以伦比的虔诚与爱意,在“他”的——
在艾尔利的指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在外人看来,伊夫堡的狱卒大抵都是些冷心冷肺的人。
他们听惯了彻夜的嚎叫,看惯了在这座条件极其恶劣的监狱里无时无刻不在生的惨状,对针对自己的咒骂仿若未闻。
然而,人并非生来就是这般铁石心肠,冷若磐石的面孔之下,还是残留着些许可以归类于同情心的人性。
负责某一个区域的狱卒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那么多穷凶恶极的囚犯中,他只是稍稍对代号为三十四号的一个年轻的囚犯有所怜悯。
原因无他,三十四号——有了代号之后,囚犯原本的名字早就被遗忘了——年纪轻轻就来到了这个荒僻的吃人地,顶着的是“狂热的造反分子”的罪名。
在狱卒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有幸看到了年轻人从自信忐忑到绝望疯魔的全过程,到现在,他倒不会疯了,而是干脆得了不明情况的重病,整日卧床不起。
狱卒对年轻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怜悯并不能改变什么,虽然他还记得年轻人没疯前是如何温顺有礼,跟那些真正的危险分子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他能做的只有为囚犯申请到比往常稍好一些的伙食,端着缺了口的盘子和碗走进昏暗的囚室。
顺带,还要居高临下地瞥一眼,看看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是否还有起床的力气。
——哦,很显然,他已经好多了。
狱卒很快就这么想着。
因为,在他要按照习惯将午饭放在靠墙的那张坡桌上之前,前一天还如尸体一般的囚犯竟已离开了床,抓起盘子里的面包匆匆几口咽下,又急切地抢过碗,将难得的热汤一饮而尽。
狱卒:“……”
随后生的事情,就更加证明囚犯的病情已经好转太多了。
三十四号以比过去不断尝试着要与他搭话时还要急不可耐的态度,对他提出了请求。
“仁慈的先生,能否给我一盆水,一张手帕,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洗干净,兴许能让病好得快些。”
三十四号苦苦哀求,像是没了这盆水,他就会立马痛苦地晕死过去,“如果还能让我剃掉这些该死的胡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狱卒:“……”
这位猝不及防间被莫大的热情与期盼包围的先生沉默了许久,总算被囚犯磨得勉强答应为他转达这一述求。
三十四号应该是最近几年来第一个提出这类要求的人。
毕竟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狱呆得久了,谁还会关心自己的衣着是否不整,身上是否有异味,胡须是否过长呢?
最后,多亏了三十四号囚犯前一段时间的情况确实有些严重,典狱长的心情正好不错,也就恩准了狱卒为他端去热水。
当然了,分量不多,而且不知从哪里割来的粗布取代了要求中的手帕。狱卒自己为他捎来了一小块洗衣皂。
最后一个请求没有得到允许,因为他们担心精神状况还不稳定的囚犯会突然暴起,夺取剃须的小刀作为武器。
看到水盆和粗布的时候,三十四号似是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就激动地向狱卒表达了感谢。
狱卒负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清理自己:小心翼翼地将粗布浸入水中,提起来,拧干,舒展,擦拭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连指甲缝都不肯放过,神情如此庄重,仿佛正在接受神圣的洗礼。
之后,囚犯又用尽力节省下来的半盆水清洗了凝起结的乱蓬蓬的头,没能剃成的胡子也都在水分的安抚下柔顺了下来。
直至现在,虽然还有不完美之处,且身形依然过分地干枯消瘦,但大致看来,三十四号已然完成了蜕变,有了人样儿。
“你看着精神了不少。”收起空了的水盆,准备离开的狱卒扫了又回到床上去的囚犯一眼,话中隐约夹带了惊奇。
三十四号点了点头,再度感谢了狱卒的好心。
“行吧。这样也好。”狱卒说。
他在关上沉重的狱门之前,又干巴巴地道:“祝福你的状态能多保持一阵儿。要不是场合不对,我还以为你在为与哪个漂亮姑娘的约会做准备呢。”
之后狱卒就走了,以至于没有机会现,缩在墙角的囚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先是浑身一颤,随后体温陡然升高,长久未被阳光照射而极其惨白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莫名的红晕。
他像是在这一瞬间回忆起了相当丰富的经历,导致神智涣散,手脚软,又在短暂的恍惚后开始坐立不安。
被“三十四号”替代姓名的唐太斯终于忍受不了,第十几次地将压根没多少铺垫的床重新整理,但还是没能除去根植的霉味与酸臭味。
天知道从今早开始,他的心中是何等的忐忑不安。
即使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将自己收拾干净,与霉味一样根植的自卑仍旧让他无法心安。
就在清晨,就在不久之前……一位圣洁且美丽绝伦的天神垂怜于他,降临到他的身边,并且,宽容地接纳了他的窘况……
唐太斯的脑中顿时无法控制地涌入无数静止的画面。
奇迹便生在这里。
他完完全全地沦陷进所深深思念的大海的怀抱中了,这正是水手难以违抗的命运。
他几乎就要痴迷地触碰上神明那甜蜜的唇角了,可突然间,急迫的罪恶感猛然降临,让他瞬时冷汗淋漓,不敢相信自己竟在无意识间做出了这般冒犯之举。
“……血……血、血、血液!”
挣扎着这般喊道,他遭受的折磨之重难以想象,幸好,仁慈的神不介意再救赎他一回。
“我并不推荐这个选择,因为master你的虚弱程度……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如果你坚持……”
“请放心,master,你不会有事。”
……
唐太斯又重新挪回了他的床角,僵硬地呆坐着。
左手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不明显的疤痕,早上,血液就是从这里流出,可足以让虚弱的人致死的出血量并没有对唐太斯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
浮想联翩还没有结束,他的思绪翻飞,不自觉地回味着——
不久之前,那张宛如由皎洁月光凝聚的脸庞被迸溅出的血污沾染,眸中渐渐呈现流转的神采,平添上令人窒息的惊艳。
可是,这双明眸中映出的却是狼狈而又脏乱的自己的脸。
“砰!”
唐太斯把脑袋撞上墙壁,喉咙里传出了近乎痛心疾的哀鸣。
实际上,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明白,落在好运的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样的奇迹。
准确的答案似乎就在不远处。
可他还需要耐心地等待,因为……
他的恩人,在惊鸿一瞥后就深深烙印在心的“神”,此时并不在他的身边。
——耗时一个半小时,艾尔利终于回来了。
蓝色的一团慢腾腾地飞到铁栅仍在的窗边,奋力一挤,总算将过于圆润的身体以及某一过大的物体一起,挤进了狭小的缝隙。
哐!
恍然回神的唐太斯惊愕地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撞上了铁门。
那东西顿时反弹了回来,落在地面,精神奕奕地摆动尾巴,在空气的包围下拼命张嘴喘息。
啪!
这次的声音又有另一个来源。
海鸥艾尔利俯冲下来,几乎被腹下绒毛掩盖的小爪气势汹汹地踩上那活力十足的“东西”的头部。
“master,这是我抓到的最近范围内营养最丰富的一条海鱼。”
鸟儿是不肯能拥有表情的,但唐太斯就是能从“海鸥”的小脑袋上看出几分自带的严谨。
“唯一的意外是,它太不安分了。”海鸥艾尔利不满地说。
踩了一下不够,继续踩——直到那条生命力相当旺盛的鱼扑腾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那只看着娇小的爪子才满意地挪开。
海鸥艾尔利还神奇地变出了一个铁做的盆,很有可能是从狱卒或是典狱长那儿偷来的:“,你需要补充营养。”
唐太斯:“……”
“好、好的。”
舌头过了半晌才恢复往常的灵活,唐太斯注视着这只神奇的鸟儿,还是无法将它与——他的神,联系到一起。
太荒谬了。
不过,对唐太斯来说也算是好事。
如果此时出现的是另一个形态,恐怕他会羞愧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于是,带着惶恐,不自在地问道:“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疑惑……您能为我解答吗?”
“请说。”
“我记得您否认了神的身份,说自己是英灵,英灵究竟是何等尊贵的存在?您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将我救出苦海?哦,不,我还记得……您是被迫变成现在的模样,我应该做什么,才能帮助您?”
他对艾尔利的称呼一直充满尊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御主和从者的身份颠倒了。
艾尔利道:“我是你的从者,可以看成是能为你做任何事情的使魔,你的地位更高一等才是。”
这么说起,他的称呼其实也有问题。对任何人——包括地位至高无上的国王,艾尔利都是用着平淡的“你”,而他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也没人提醒过他。
“master,你能帮到我的就是吃掉这条鱼,养好身体之后,就能为我提供更多一些的魔力了。”
唐太斯似懂非懂:“啊……”
脑子混乱如他,完全没有注意海鸥艾尔利是如何烹饪那条可怜的鱼的:稍稍损耗一点魔力,用火的魔术直接把鱼烤熟,往盆里一放。
大功告成。
唐太斯愣了一秒,就被烤鱼散的馥郁香味勾起了强烈的饥饿感,顿时狼吞虎咽。
待他吃完这条人生中最美味的烤鱼,却又惊讶地现,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竟然又来到了他的身前。
“午餐后二十分钟,按照人类的生活规律,午休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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