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修士见状,立刻冲进去,眼看着就要冲上岛屿,突然一波海浪袭来。
一开始,所有修士都以为不过是普通的海浪,随起随灭,但是下一刻,海浪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只见海浪分出大片水花,不带半点白色泡沫,而是透明中略带血丝,只见这片水花在空中舒展开来,长成一片近乎透明的纸张,瞬间裹住一名散修的大半个身躯。
散修的头部和上半身都被水花裹住,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只见在水花下的身躯,竟然血肉模糊开始融化。
“那是一只透明海兽,正在消化。”
的确,水花俨然是凶猛的海兽,一口咬住修士大半身躯,正在用剧毒的体液融化食物。
“孽畜,放肆。”
散修的同伴见此惨状,怒不可遏,伸手就是一刀,这是法器之威,精钢难挡,只见水花立刻被砍成两半。
被包裹住的散修,上半身连带头颅自身森森白骨,连皮带肉被腐蚀的一干二净,已然气绝。
水花被法刀切成两半,顺势一卷,沿着法器滑溜溜的走上去,沿着出刀修士的手腕一刮,整只手就消失不见。
“快,快动手,杀了这只海兽。”失去手掌的修士大声痛呼,身边的修士都纷纷出手。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的人心都凉了。
只见海上一阵汹涌,大团海水升起,悬浮空中,俨然是同样的海兽,但是体积却比先前的大了不止十倍,有磨盘大。
原先的透明海兽,有人头大,放弃了追杀,而是和后来的海兽汇聚在一起,俨然是一体的存在。
“这不是海兽,而是妖兽。”
有人惊呆了,然后说出这番话。
妖兽可是掌握法术,能与筑基修士相媲美的存在,而且本命法术威力无穷,比起修士辛苦修炼的法术厉害十倍,因此若非出类拔萃的筑基修士,根本难以独身对付妖兽。
眼前的透明海兽若是妖兽,单凭它的实力,可以将在场的修士绞杀一空。
青洲额头渗出一滴冷汗,神识开始深入储物环,在小山堆积的物品间,逐浪箭士这件傀儡开始动了,在法力的激发下,随时可以出动。
透明海兽再度舒展身躯,这次更是快如闪电,有裹住一名散修,蠕动几下,吐出几块碎骨和大块破布,然后就转向另外的猎物。
这时冲进去的剩余散修亡魂大冒,再也顾不得入岛采药,而是纷纷四散逃亡,丑态百出。
透明海兽慢慢缩成团,抖动几下,突然四周海水猛地升起,瞬间分成千百道纵横交错的水网,将逃散的害羞围在中央。
散修被水网挡住,正要出手攻击,突然眼前的水网猛地伸长,仿佛长出尖刺的荆棘,瞬间插入散修们的胸膛,鲜血沿着水网汇聚到中央,被透明海兽吞没。
“这是本命法术,果然是妖兽。”
透明妖兽舒展身躯,变得比纸更薄,完全展开仿佛一面巨大的湖泊,然后猛地盖下,将几个散修都包裹在内。
被包裹其中的散修仍未死透,还在徒劳的挣扎蠕动,但是隔着透明的水膜,可以看到人体在融化,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透明妖兽先后吃掉八个散修,慵懒的施展身躯,然后卷成大团水流,在空中嬉闹,然后冲入海里翻滚,仿佛是饭后休息。
附近的散修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看着透明妖兽不断巡游,生怕它一时兴起,再宰杀几个修士充饥,而那个倒霉的对象就是自己。
令人庆幸的是,透明妖兽不是嗜杀脾气,吃饱玩够了就没入海水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可糟了,没想到海岛四周有妖兽,我先前的努力白费了,需要重新计算。”邱师兄掩饰住发白的脸色,强做镇定的说道。
“那是当然,全凭邱师兄做主。”李争锋客气说道。
青洲长呼一口气,盘算着手上底牌,看自己能否对付这只透明妖兽。
这时一具肥硕的身躯跳上礁石,青洲脚下震动几下,看到燕尾豚死乞白赖的趴在脚下,伸出右边前肢挥舞两下,仿佛是在打招呼。
“一边玩去,我烦着呢!”青洲挥挥手。
燕尾豚却不知趣的凑上来,前肢抓住青洲的衣角,拽动几下,另一根前肢指着一个方向,圆滚滚的头不停的点动。
“你是要我去那边?”
燕尾豚点头,脖子上的肥肉在荡漾。
“跟着你?”
燕尾豚骄傲的昂起头。
“你认识路?”
燕尾豚露出“那是当然”的神情。
“那好,前面带路。”
“扑通”一声,燕尾豚跳进海里,一步三回头,生怕青洲不跟上来。
青洲这一动,顿时引起四周人的围观,先前还有几个往里硬冲的散修被妖兽吃了,没想到还有人不知死活,往岛上冲,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争锋,那个人好像是你师弟,真不懂事,这样上去不是送死吗?”邱师兄笑得很开心,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李争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眨眼,青洲已经消失在迷雾中。
“大肥,交给你了,别给我带错路。”青洲踩着飞舟,前方的雾气萦绕不散,但是燕尾豚欢快的拍打水花,在空寂的四周可以清晰地听见。
前方雾气中,黑影慢慢接近,青洲能嗅到海岛上的气味,燕尾豚对四周的环境非常熟悉,像是进了自家的大后院。
燕尾豚走的路线非常奇怪,不是直线前进,而是弯弯曲曲,有时候前方明明是空无一物的海绵,它偏要绕过去,有时候是大片凸出海面的礁石群,燕尾豚一头钻进去。
青洲开始还不理解,但是见到一团透明妖兽从身边跃起落下时,距离他只有三米不到,出了一身冷汗,对这只貌似无赖的燕尾豚更添加几分信任。
就这样绕着路,青洲终于踏上海滩,脚下是拇指大的粗砾石,被海水冲刷的很平坦,上面残留着涨潮时带来的贝壳海星。
青洲踩着坚实的土地,心中的忐忑终于放下了,这一刻他踏上海岛,将其余的修士甩在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