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本宫跟自己说,你是一个逆臣,不除掉你后患无穷,本宫对你动了杀心都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每一次看见你,本宫就下不了手了。”
“你知道吗?你对本宫来说,最大的武器不是修为,不是举世无双的炼丹术,更不是时间玄根这样万年罕见的玄根,是你的眼睛。”
国师错愕,长长的睫毛如羽毛一样垂下,遮住那双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清澈如波。
“本宫不是一个好人,也从来不标榜自己是好人,本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死在本宫手上或者因为本宫而死的人就数不过来了,本宫心如铁石,只对最亲的人好。”
“可是你是一个例外,你来历不明,底细不明,本宫现在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无缘无故的对大宇好,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最开始得到你的时候,本宫有多高兴后面对你就有多忌惮,可是本宫还是忍不住想要相信你,就是因为你的眼睛。”
“多漂亮的一双眼,仿佛这天下的灵气都汇集在这两汪清泉之中,本宫看不透,可是每当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会心软,会难受,变得妇人之仁,变得不像自己。”
“所以国师刚才的问题本宫可以回答你,要是真的有那一天,只要你流两滴眼泪,本宫就会不顾一切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真的,”国师泪如雨下,皇后娘娘都快要跳起来了,手足无措,咬牙,“本宫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国师泪眼朦胧看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心都揪起来了,一脸心疼,“本宫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了,要这么折磨本宫,别哭了,好吗。”
国师马上把眼泪憋回去,抹干净泪痕,眼神明亮,调皮的笑了“娘娘,对不起,刚才臣是闹着玩的,只是像验证一下。”
“你......”皇后娘娘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妒忌使她还心心念念记得那个问题,“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云衣冉是你什么人了吧。”
皇后娘娘居然吃醋了,她就是妒忌,心里酸酸的。
“能再抱一下臣吗?”
“抱了你就说?”国师点头默认,莫名的乖巧,皇后娘娘觉得好笑。
等皇后娘娘再次拥国师入怀的时候,才感觉国师是那么年轻,看着比她还高的个头,内里实际稚嫩得很。
然后她就听到国师说,“这就是亲人。”
皇后娘娘一脸古怪,然后缓缓笑开了,“我说小国师,你是不是从小就缺爱呀,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认?”
“这世上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人,很少的,”虽然你总是猜忌我,不信我,但是看在刚才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
皇后娘娘只是心疼,即使国师没有告诉她的过往,可是,皇后娘娘明白了云衣冉说的,她宁愿国师平平凡凡的,出色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经历比常人更多艰辛。
即使国师生来就天赋异禀,可是安逸是无法养出如此出类拔萃的异类,皇后娘娘还记得初见国师的时候,这人老成熟练得比朝中的老油条还要老成。
“多大了。”
“十七了,”国师说完就懵了一下,推开皇后娘娘,他怎么会脱口而出,暴露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国师你紧张什么,”国师现在就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皇后娘娘笑了“原来我们的国师今年才十七呀,真是够小的。”
“我是大人了。”
“是。”
“我很厉害的。”
“嗯。”
“不许因为我年纪轻就看不起我,”我这是年轻懂不懂。
“怎么会,”皇后娘娘笑了,“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幸苦吧。”
皇后娘娘你哪壶不提开哪壶,国师表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现在的国师才有人气,刚刚开始的时候,国师就是神仙本仙,无所顾忌,逍遥自在还目空一切,皇后娘娘也想揍当时的国师。
为什么我会和云衣冉那个蠢货一个想法。
“云衣冉虽然不靠谱,但是有一点说得很对,不出众就不需要承受那么多。”
国师嘴巴微微张开,眼里面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就恢复如常,皇后娘娘不用看就知道国师的意思,臣不知道皇后娘娘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本宫?你跟云衣冉说的每一句话,本宫都一字不落的听完了。”
你诈我,国师对自己布置的结界还是很自信的,不动如山。
皇后娘娘都气死了,“你只跟本宫说要对越国好,可你为什么不跟本宫说你会保护大宇?”
国师站起来,彻底慌了,“谁说要保护大宇的,我要投靠越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爹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国师像是被抓到痛脚一样,“我要跟爹爹说,是你们不信我的,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去的。”
“本宫就说你一身反骨,死鸭子嘴硬,过来。”
“不,你居然监视我,我待不下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一直在监视我。”
皇后娘娘轻轻一笑,像是看笼中的困兽一样看国师把殿内的东西都看一遍,排除掉,然后从房梁上找出千里镜,不敢置信,整个人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样,欲哭无泪,“怪不得这气息这么熟悉,熟悉得让臣放下警惕。”
“我不干了,我要去越国玩。”
“令尊要是知道你不务正业,会伤心的。”
国师一脸生无可恋,即使隔着面具,也挡住那一身的丧气,“不关爹爹的事,是我自作自受的。”
“你还想跟你爹做神仙呀,你爹爹呢,怎么不管你,”皇后娘娘对国师口中那个父亲非常好奇。
“虽然不理世事,但是却关心我大宇的国运,想来是有志之士,为何远离朝堂。”
国师幽幽的看了一眼,“要是爹爹在意这些就好了。”
“你爹爹还是做一个神仙吧,”皇后娘娘笑得有些渗人。
国师给了她一个我想做,爹爹不许我做的憋屈眼神。
“臣不喜欢爹爹了。”
“哦,你可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皇后娘娘恨不得取而代之,刚才的话不仅是说给国师来听,也是说给她来听的,皇后娘娘明白自己的心之后,就忍不住把国师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