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去,好像有些眼熟。
“我是宋昵的朋友。”陈鄂为她打开车门。藿香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姑娘宋妮的男朋友——宋昵本名叫宋妮,来阩州之后觉得那个妮字太土了,所以从女字旁改成了日字旁。但在藿香看来,那与生俱来的土气,就算跳进长江都洗不干净。
然而,宋昵这土丫头就有那种好命,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成了班上第一个钓到金龟婿的人。藿香之前也还埋怨过自己,招子怎么不放亮一些,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夺金的小帅哥。
“不上来坐会儿吗。”帅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现在学校宿舍没开,周围的旅店也都关门过年了,怎么办呢?美女难道要露宿街头?今年寒潮来得猛,冻死人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藿香吓了一跳,再看看那真皮座椅,一咬牙就坐了上去。陈鄂哈哈一笑:“这样不就好。你还没有身份证吧,到我那里去住一晚上怎么样。”
宋昵的这个男朋友在市区二环内有一套豪华大套房,这已经是全班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她也一直很想去看看。
“宋昵……知道了不太好吧。”
陈鄂嘴角微微一扬:“我和她是玩玩儿的。”
不知道为何,藿香觉得他这话说得是百分百的实话。是啊,这样的富二代阔公子,到我们学校门口来打工,与其说是体验生活,倒不如说是来泡小姑娘的更真实吧,谁知道他那间豪宅里,一三五、二四六的轮番入住过多少个女孩呢?
“宋昵不是第一个吧?”
“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陈鄂加速,跑车在春节期间空荡荡的马路上跑得很欢:“先兜一圈风要不要。”
“好啊。”藿香非但没有与同学的男友即将展开点儿什么的负疚感,却有一种体验前所未有的刺激的新鲜感和愉悦。
“那坐稳,系好安全带吧!”
陈鄂带着藿香在二环上跑了一圈才把她带到自己的小区楼下——此刻天已经麻麻黑了,藿香也七晕八素,一下车就感觉双腿发软,大地似乎都在倾斜一样。
陈鄂倒是似乎很习惯这种急速狂飙之后的感觉:“怎么样,小姑娘,飙车很刺激吧。”
“这辈子再也不要了。”藿香脸色苍白,浑身上下的筋骨好像都错位了一般。
进了家门,陈鄂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些冰块放在玻璃杯里,又到了一些琥珀色的洋酒:“喝下去吧,喝点儿会舒服很多。”
藿香一把接过来,仰着脖子就灌下去,旋即又冲到洗手池边都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太难喝了。”
“麦芽威士忌。”他端起藿香用过的那个杯子闻了一下后又放在冰箱顶上:“美人齿颊留香啊。”
“有别的喝的吗?”
“当然。”陈鄂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后,拿出来一瓶果啤:“女生还是喝这个吧。”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浓烈的酒气熏得她有些迷醉。但他却松开她径直走进了卧室:“浴室在左手边,自己去洗个澡。”
半个小时后,正坐在电脑前刷文字网游的陈鄂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他微微侧过头去,只见浴袍裹着的少女散发出难以言说的魅力,他的目光很挑剔的从小腿处一点点的上移,等他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藿香已经坐在了他的怀里。
“果然是美艳无边。”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旋即一口咬了下去。
他迅速地将她扑倒在地,浴袍松散于实木地板之上,藿香微微眯起美目,可他却停住了——拿出一台佳能相机:
“这样的美景,必须感动常在啊。”
她试图阻止他,但是他却毫不介意她的欲盖弥彰。
“要摆几个造型才好。”他骑在他身上,不断地咔嚓咔嚓。
拍够了之后,陈鄂才把相机丢到床上去:“这是我的战利品,宝贝。”
“不要,快删掉。”她使劲挣扎着,但是他却比那艺术总监年轻许多,也更有气力。他牢牢地抓住她的双手,按在脑后,如同疯牛闯进了瓷器店一样,她感到疼痛,还有巨大的撕裂感。
喷着酒气的嘴唇在她的脖颈上啃着,尖尖的犬齿从颈部的静脉血管边划过,他忽然咬住她的脖颈,上下门牙挤压着喉头,藿香感到呼吸困难,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的眼角流出悔恨的泪水,却又突然得到了放松。
陈鄂松开她:“你哭了。”
“我……”
“你可以走,我不强迫人。”
“不,没关系。”藿香冲动地抱住他:“我……是自愿的。”
他的目光扫视过她晶莹圆润的肩头,一手拿起浴袍给她披上:“我看不得女人哭。”
说罢,他从她身上站起来,把胶卷从相机里扯出来:“你拿着吧。”
藿香心里五味杂陈,看着手中的胶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鄂从她身边走过去,藿香连忙披上浴袍追着出了房间。陈鄂走到酒桌边,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然后一口而尽。
“你……”藿香试探着靠近他:“有很多女孩。”
“是又怎么样。”
“你也都拍她们的****吗?”
“你想看?”
“不。”藿香连连摆手:“只是……为什么……”
“我喜欢。”他举起重新倒满的酒杯:“征服的感觉。”
“征服的感觉?”
“我喜欢,你们这些白白净净的城里人,天之骄子,跪在我面前的感觉。”他瞥了她一眼:“我是个乡下人,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你们这些人看不起,现在谁还能看不起我。”
这也是个苦命人。藿香叹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我也是个苦孩子。”
“你有什么苦的,有书读,有学上,还能在舞台上风风光光。再过几年成了大明星,我就只能从电视里看你了。”
藿香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自己的酸楚自己才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的,但是都是被逼的。”
“打住。”陈鄂竖起一根中指:“我不想听故事,特别是不想听戏子讲故事。”
戏子这个词,一下子戳中了藿香心底最软的那块肉,她忽然变得怒气涛涛,但是陈鄂那种嘲讽的笑脸,却又让她的怒火无处发泄。
她把浴袍从身上脱下来,丢在地上:“你想看就看个够吧,你想拍就拍个够吧。反正你这辈子以后也看不到了。”
“话不要说得太满。”陈鄂讥诮道:“说不定我能在电视上看到呢。”
藿香咬紧了牙关:“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去睡觉吧。”陈鄂看了一下座钟:“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给你找个旅馆——哎,你有十八周岁了吗?没有,算了,我去住旅馆。”
藿香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陈鄂也盯着她,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她开了口:“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角色。”陈鄂面无表情的走向沙发:“十一点了,该睡觉了。”
藿香看着他,直到躺在沙发上的他发出鼾声,确实不是假寐之后,才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浴袍,赤足走回卧室。
在那两米四的大床上,一丝不挂的藿香望着装饰着星光图样的天花板,却丝毫没有睡意。
我的角色……我的什么角色?他看过我的演出?我的公开演出……
她蓦然想到,校庆那台晚会,自己演出的是传统名剧《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杜十娘,名媺,排行第十。性情刚烈,为爱人所负之后怒沉万金之宝,投河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