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子你看到你婶没有啊?”蒿子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村长就急冲冲地拉住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紧张,蒿子一看便晓得大概是婶处出啥事了,于是他一边把村长扶着坐下,一边安慰着他,叫他不要太过于担心,他这就去医院看看。
既然蒿子都这么说了,村长的心自然也踏实了许多,他最担心的其实是怕秀娘由于太思念女儿而误事了,要知道这个年头一不小心就被人家当做人贩子给举报了。村长这心啊,万分纠结,就算那是自己的女儿又能怎么样呢,她要不认,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当初狠心抛弃了她。
村长想了半天,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要给儿子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蒿子回到家中时,只见儿子在地上哭着翻来翻去地打滚,而梅子反倒是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这是怎么了啊?”他一把抱起儿子,满脸疑惑地看着梅子。可说来也怪,突然间儿子竟然不哭了,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一双稚嫩的小手不停地在他脸上滑动着,而看到这一幕的梅子却笑的更加地无法自拔了。
“你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儿子呀,那是想你了,刚才嘴里还一直叫爸爸叫个不停勒,这会儿见着你了估计是害羞了。”
“什么害不还羞的,我儿子是男子汉,将来是要干大事情你,害羞这种活二而儿可不是他干的。
是不是呀儿子,哈哈!”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儿子的颈子上挠了几下,逗地儿子哈哈大笑。
看到这里,梅子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看你,怎么又哭了,我儿子都不哭!”说罢,他用手在她的脸上擦了擦,“再哭,再哭这脸上的皱纹就起来了。”
其实梅子不知道是,蒿子早就不在乎儿子是不是傻子了,他在乎的是以后的日子改怎么过,改怎么让她,让儿子更好地生活,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儿子的事已然是事实,无法改变,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再受到任何刺激,希望老天保佑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过来。
“好了,吃早饭吧,菜都快凉了。”梅子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笑着说道。
“吃饭咯,儿子。看妈妈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要把我儿子养的胖胖的。”蒿子把儿子放在饭桌的小凳子上,然后很耐心地给他盛饭,“快吃啊儿子,哈哈!”
“别只顾着逗你儿子了,工地上怎么样了,那群人还有没有难为你?”梅子吃了一口饭,有心神不定地放下碗筷。看着蒿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却是十分疑惑。虽然他看上去并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但她始终是不放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不跟我说啊,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像什么样子,这吃饭勒!”他走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梅子,“你就别瞎担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啊,我负责挣钱养家,你就负责貌美如花,还有照看儿子就行了。哈哈!”
“我跟你说正事儿啊,别不正经,儿子还在呢。”说吧,她把蒿子的手拿来,那表情让蒿子顿时有种莫名的辛福感。
“梅子,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有你和儿子在我不会有啥事的。”
“对了,我今天还得去城里一趟,村长说秀娘婶可能去城里了,怕她出事,让我去看看,我顺便去工厂一下,毕竟也有好多时日没去了,也不知道”老朋友打理得怎么样了。”
“哦——哦,你去吧!注意安全就行。”
“嗯…”
顿时,屋子里的气氛竟莫名地尴尬起来,从梅子的语气中,他深知她的心思,却无法言表,只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着菜饭。
而儿子却在一旁愣着傻傻地看着他们。
饭后不久,蒿子便火急火燎地开着皮卡去了城里,而假装睡着的梅子却靠在门柱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渐渐远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能用目光倾诉。
来到城里的蒿子却有得烦了,他只顾着把车往医院那边开,却不曾想到今天竟然是赶集日,满大街都是人,车子,路边叫卖的,摆摊的,杂耍的,应有尽有,从城头到城尾,各种各样的车子早已堵成长龙。
这下可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让不来了。他叹了口气,拿出一只起了皱的纸烟开始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太阳越来越大,车子早已像锅炉那般闷热,让他透不过气来。好在交警加派了人手,这才慢慢疏散了人群,他又接着往医院开。
“婶儿,你怎么睡这儿了。”等他停好车走进医院时,只见秀娘头靠着走廊上的沙发睡着了。
她醒来告诉蒿子,说是今天就不回去了,要在这里等那个女护士,因为今天她没有来上班,但医院的人又死活不肯告诉她关于女护士的住处。
蒿子这才知道,原来秀娘一直认为那个女护士就是当初他们送走的女儿。
同样为人父母,蒿子怎能不体会秀娘的心情呢,他想帮着秀娘找到那女护士,但又想着村长的嘱咐,要把秀娘接回去。
但蒿子什么话都说尽了,秀娘就是不走,非要等到女护士来上班不可。蒿子没辙了,只好想着让秀娘今晚就在自己城里的房子住,反正离医院也不远。
秀娘想了想,便答应了。
来到工厂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了,天色少许有些灰暗了。
老朋友老刘一见蒿子,便十分兴奋的迎了上去,嘴里直道,“哎呀,我说老王啊,你要再不来,我就准备打电话催你了,不瞒你说,你这手下的人我还真就管不了了,我算是够哥们了啊!咱就此别过。”
还没等他问个究竟之时,老刘早已消失走出大门,消失在集市中,不过从他的怒气十足的样子中,蒿子深知,“出事了。”
他转过身时,只叫一群人坐在那里,像一樽樽大神一般,一动不动。
“你们在什么?为什么老刘气冲冲地走了?”
“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不干了。”只见一个工人怒气冲冲地把帽子往地下使劲儿一扔,满脸通红的说到。
“对,我们不干了。”
蒿子顿时有些懵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二愣子,你说说。”蒿子把目光转向一个瘦高个的身上。
“你…你朋友说,你把钱都投资在村里的建设上了,本来我们的工资不止这些的……”
听完二愣子的花,蒿子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所谓的老朋友一直在工厂里造谣,说他苛扣工资,倒把所有的钱都用去搞自己的事去了,还说只要村里的旅游业搞好了,就卖掉工厂,所以就不在乎工人能得多少工资了。其实这话说白了就是说蒿子在另谋出路,不再顾及工人的利益了。
“好啊,你个老刘。”他在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痛苦,自己信任的朋友想不到也会突然插自己一刀。
“大家听我说,我林浩对天发誓,从来没有苛刻你们一分钱。不错我是在村里搞发展,但你们想想,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了,明知道这样做会遭到你们都反对,再说,我的资金可全部在这个工厂里,我有那么傻吗,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造谣,陷我于不义啊!”
“要我们怎么信你?那可是你朋友说的。”
“我知道单凭几句话你们是不会信的,可你们仔细想想,你们的工资和以前比,是高了,还是少了?”
众人一听,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似乎觉得老板说的有几分道理,自己的工资不但没有少,反而还比以前多了很多。这才平静了下来。
“我林浩干这行这么多年,从未苛刻公人一分钱,这肯定是有人从中中伤于我,希望大家要相信我!”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算了,但如果这事是真的,大伙儿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这里了。”众人带着凌厉的语气说道。
“好,放心吧,各位。一一定会给大家个交代的。”蒿子这才松了口气。
处理完工厂的事后,蒿子便带着秀娘去了家里,“就是这里,进来吧,婶儿。”
秀娘进屋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屋子,随口问说,“这房子真好!”
“哈哈,是吗!”蒿子也随口回应道。
不一会儿,秀娘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
“婶儿,你怎么了?”蒿子递过一杯白水给她,发现秀娘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蒿子,我问你个事啊。你必须老实告诉我。”
“啥事啊,婶儿,你就说吧。”
“刚才我在你的工人中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但又不太确定。”
“哪个?你说说,我改明儿去给你叫来!”
“就是那个站在最后面,有些微胖的那个男人。蒿子你可知道,当年我把女儿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是个中年男人个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孩子接收的。而刚才在你工厂里我就注意到了一个人,长得特别像那个孩子。毕竟这么多年了,那孩子也有些变样,不太认得出了。所以……”
“没事,婶儿,今晚你就好生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按你说的,那应该是胖虎子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