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等到小宴结束, 宋然送别了崔清希, 才放下一口气, 中途宋然见着那萝莉似的小姑娘, 似乎想要过来找她,干脆就跑到赵音之身边去了, 人一多楚知也不好凑过去。
回了院子,宋然才和赵音之提及今天发生的事情, 赵音之听闻后, 让宋然不必在意,只是要离其他人远些, 尽量不要应下与其他人的邀请。
宋然原本有些不解, 赵音之便为着宋然解释清楚, 轻叹着道:“阿然,你有没有想过, 美丽本就是最大的原罪,而能护住一切美好的, 唯有权势而已,你如今靠着裕王府,就算有人不怀好意, 却也不敢朝着裕王府动手,可是出了裕王府,裕王府即使能护着你, 却总有不及时的地方。”
“到那时, 你要如何自处呢?”
赵音之只想着宋然能明白些, 离那些有可能不怀好意的人远一下。
宋然从来没有去想过,容颜的美丽,带来的不只是好处,还有着无尽的坏处,总有一些暗处的丑恶之人,心怀着不轨之意,想要对美丽的践踏与摧残。
如今被赵音之提醒着,宋然开始冷静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是心凉,如今是有音之和裕王府护着她,倘若有一日,裕王府出了事情,那她岂不是任人宰割,虽然裕王府出事的可能性极小,可是未来之事,她又如何能知晓。
夜深之后,宋然躺在床上,不禁迷茫起来,她该如何对待未来,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还是……
宋然想到古代的女子的未来,不过是嫁人生子,妻贤子孝,便是她们一眼到头的未来,这还算是幸福顺遂的人生,还有那些不幸的,嫁了一个凉薄的夫君,难以相处、仅是刁难的婆家,一生都被搓揉着。
但是,对于嫁人…是宋然既陌生又从未想过的,她对着这些事情,总是有着莫名的惧怕。
可是…身处一个男子为尊的时代,即便是赵音之这样的郡主之尊,也是要嫁人的,那么…她…也要这样吗?
宋然闭眼在心里问着自己,她是不愿的,可是她要如何去忤逆,去违抗一个时代。
又或者别这么悲观,也许仔细想想,总是有办法的,但是想了一晚上,宋然也能想出来。
对于她根本想不出问题的答案,宋然有些想问问赵音之,可是…音之能接受她的想法和念头吗?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不愿意婚嫁,这个念头怕是极为离奇怪异,她要怎么才能说出口。
宋然不仅不愿意嫁人,更加不愿意的是生子,特别是身处古代,这种一定是要生儿子的年代里。
宋然不想要生子的原由,也是极为简单的,先不提古代的医疗条件,单是论生孩子对身体的伤害,宋然根本就不乐意,她又不喜欢小孩子,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和伤害身体的前提,去生什么的孩子。
所以…她到底要如何是好?
一大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宋然,打着哈欠,困顿的靠在塌上,倒不是她不想睡,只是一躺下去,她就睡不着了,昨晚就不该想太多,熬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思绪。
看着面前的香炉,宋然靠在桌上,手臂支撑着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桌子。
宋然正在思考着,她到底要不要去问赵音之的意见,而且她也没想好要怎么问音之,于是就这样傻坐着,拖延着时间。
坐到午膳时分,宋然最终决定要是今日音之过来了,她…就开口问问音之。
要是没有过来,那就先拖着…反正不急于这一时之间,以上想法,充分展示了宋然的拖延、选择困难、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
此时宋然脑子已经一团浆糊似的,满脑子都是想睡觉,好困好困,时间慢慢过去,宋然也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天色渐暗,夕阳落下,宋然才醒来,起身的时候,是在床榻上,她也没有在意,想必是立秋她们扶着她回了床榻上歇息。
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宋然舒展了一下身体,等到脑子清醒了,才从床榻上起来。
走出内屋,宋然感觉天气似乎有些凉了,正要去屋内取一件衣服,立秋便拿了一件披风给她系上,嘴上关心着道:“小姐,近来天色转凉,你也要注意些呀,可别着了凉风。”
宋然收下立秋的好意关心,笑着道:“好啦,我会注意的,立秋你也是,别光顾着我,自己却穿得不多。”
立秋一边和宋然说着,一面吩咐着其他小丫鬟将晚膳摆好,随后扶着宋然过去坐下,伺候着她用膳。
睡了一天,宋然的肚子早就空荡荡的了,也不说什么了,专心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吃了一刻钟,宋然才停下筷子,捧着一杯热茶,一面暖着手,一面又呼着热茶杯中升起的水蒸气。
捧着杯子,有意往杯子里面呼气,感受着热气呼到脸上,宋然很喜欢这种感觉,既温暖又满足,就连心情都会为此好转一些。
人果然都是喜欢温暖的东西,宋然忽然间想到这句话,而她似乎也例外。
而此时,宋然早已经将先前的烦恼、抛诸脑后,享受着此刻安静的时光。
屋外凉风秋意,屋内烛光暖意,昏黄的烛光映得屋内温暖,就像是冬日里,躺在外婆跟前的听故事,捧着香甜软糯的地瓜,咬上一口,心里满足极了。
可宋然必须承认,她是有在逃避这些问题,这些必须面对的问题,她懦弱又无能,讨厌着这些事,却又不去奋力抗拒,终究是没了勇气,一如往昔。
宋然不禁想到,她唯一的勇敢,大约是逃避了父母,一个人单独居住着,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勇敢,但是她只知晓,避开她们之后,她心里是高兴又开心的。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懦弱退让,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宋然只想避开一切她讨厌的东西。
也许,她…应该同阿音讲吗,宋然不禁思绪着。
宋然握紧热茶杯,随后又松开,她目光柔软的望着屋内的烛光,至少今夜,就让她懦弱一下。
翌日。
赵音之书房内,一声惊呼从屋内传来,吓得树上建巢的鸟儿都吓得飞走了。
立春立夏等人侯在外面,听到这声惊呼,虽然好奇却也不敢随意进去,唯有规矩的站在外面。
宋然泪眼汪汪,委屈道:“真的不可以不嫁人吗?”
赵音之瞧着宋然这个样子,满是无奈的揉了揉宋然的头发。
待到赵音之细细了解之后,反倒不在意了,她安抚着宋然道:“没事呀,不就是不想嫁人而已,朝廷的罚款,我裕王府还是出的起的。”
“真的吗?这样就行了?”宋然顿时惊喜。
“可以是可以,只是阿然…你能忍受她人的流言蜚语吗?”赵音之叹了口气接着道:“而且总会有一些嘴碎的人,喜欢拿着这些事情,奚落讥笑别人,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敢对裕王府随意地说三道四。”
“但流言始终是伤人的,若是阿然你真的不想嫁人,也不会有人逼迫你。”赵音之又想了想,补充道:“至于母亲那处,我也会帮着你劝着。”
宋然被赵音之这番话,感动地热泪盈眶。
宋然扑倒赵音之怀里,一阵梨花带雨的哭诉道:“阿音,原先我…还担心着,呜…你会不会…觉得我为人怪异?”
赵音之为宋然擦拭眼泪,点了点她的脑袋,平缓着道:“这有什么怪异的,世间之人千千万万,总有一些人抱着不同的想法,总不能因为意见不一,想法不同,就污蔑他人怪异吧。”
“阿然你怎么好看,我还是能理解的啦,毕竟也找不到与你般配的人了。”赵音之接着又理所当然道。
这通道理噎的宋然说不出话来,宋然满心想着,还能这么理解吗???阿音对她,究竟有着怎样神奇的脑回路。
“你昨天不会就是待在屋子里边,胡思乱想吧!”赵音之眼含戏谑,忽然凑近宋然道。
宋然被赵音之这一下子,吓得心里一跳,尴尬的不肯承认的嘴犟道:“才…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