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玠怒火中烧,便急忙往屋外追了过去。此时那孙喜已经跑出了很远,一边走一边叫嚷着。
殿外的侍卫听到了呼喊声忙过来饿了,却见顾玠正满脸铁青的追着孙喜过来,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而虞折烟也正紧紧的追着,许是衣衫太过沉重,她每一步瞧着十分的费力。
孙喜见了侍卫忙喊道,“顾大将军要在宫中杀人了——”
侍卫也顾不得规矩,几个人赶忙挡在了顾玠的面前,谁知顾玠却一下子将他们踹倒,拔起他们身上的剑便追了过去。
孙喜哪里能跑的过顾玠,三两下便被顾玠给追上了。
他手里提着刀,直奔着他的脑袋砍去。孙喜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吓得一下子摔在地上。没想到他这一摔反倒捡回了一条性命,只是脑袋声的帽子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截。
他见势不妙,只撕心裂肺的喊着,“太后娘娘,您救救奴才——”
孙喜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往太后的寝殿内跑,一路上的宫人们都吓得惊叫连连,却谁也不敢阻拦。
就在追赶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太后的殿。听闻这件事的太后和正抱着小皇帝出来,正巧将这样的情形给撞上了。
孙喜见了太后,痛哭流涕的便一下子跑到她的脚底下跪下,“太后娘娘,您救救奴才,顾大将军要杀了奴才。”
顾映莲见顾玠手里提着刀,一副杀红了眼睛的架势,忙怒喝道:“冬琅,还不住手。”
他哪里听得到旁人说什么,只一心想着这孙喜辱骂虞折烟的事情,也不管他面前站的是谁,举着刀便又要砍去。
众人见他居然敢拿着刀砍向太后,吓得是魂不附体,也顾不的什么,忙将他拉开。
虞折烟跑到殿中的以后已经是大汗淋漓,只见众人已经将顾玠拉来,太后脸上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她怀里的小皇帝也吓得嚎啕大哭。
虞折烟赶忙上前推开众人,扯着顾玠的衣袖道:“冬琅,把刀给我。”
听到她带着乞求的声音,冬琅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里的刀柄,指节显得越发的苍白。
他还是将手里的刀慢慢的递给了虞折烟,然后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微臣失仪,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众人也随着顾玠都跪下了,太后将手里的小皇帝递给了身后的丫鬟,指着顾玠怒道:“好啊,如今你越发了不得了。”
“太后您责罚微臣之前还请您惩治这恶毒的奴才,看看他究竟说了什么恶毒的话。”顾玠指着孙喜,几乎是急火攻心。
孙喜几番死里逃生,早已是面无人色,“奴才一时糊涂,说了虞夫人几句闲话,还请您饶奴才一条狗命。”
事情的端由太后早已听说了,她也素来厌恶虞折烟,孙喜又是她的心腹,她自然要包庇。
“糊涂的东西,越发的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太后眼底渐渐的越发的凌厉,“还不快掌嘴。”
孙喜闻言,心内一喜,伸手便往自己那张老脸上啪啪的一阵乱扇,他满是皱纹的脸顿时肿的老高,嘴角也流出血来,一滴滴的血落在殿内的砖石上。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才挥了挥手,“不要打了,记住今日的教训,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本宫就不会这样轻易的饶过你。”
顾玠见事情就这样算了,他哪能这样轻易的善罢甘休,他抬起通红的眼角,“太后,这件事绝不能这样轻易的算了。”
就在此时,虞折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唤了句,“冬琅。”
顾映莲不待宫人搀扶,慢慢的走到顾玠身边来,“确实不能这样的算了,你目无哀家和皇上,是该好好的惩治,”
冬琅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睛,看着一身凤袍的太后,竟然有些陌生,似乎他这个唯一的嫡亲姐姐,眼中再也没有了对自己的疼爱。
“请太后娘娘发落。”顾玠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眼底蔓延着悲伤。
“传哀家懿旨,顾玠和虞折烟藐视宫规,私自殴打太监,去金銮殿跪倒明天早朝之前。”太后用冰冷的眼神扫过两个人。
顾玠目光如霜,“此事与折烟毫无干系,您只管惩治微臣一人便可。”
“你这样胡闹,她也不劝着,这岂是一个诰命夫人该做的事情。”太后冷哼一声,“还不快给本宫滚。”
宫中的风极为阴冷,金銮殿台阶很高,刺骨的风如同利刃一般割着两个人的每一寸肌肤。
顾玠穿着官袍,连披风也没有穿,自然没有什么可以脱下来,给虞折烟挡风的了。
此时天色越发的阴沉,竟渐渐的飘起雪花来了,果然是天公不作美,两个人都如此狼狈了,竟还来雪上加霜。
恍惚间,虞折烟感觉风不那么刺骨了,只错愕的往身边一瞧,原来是顾玠往前挪动了几寸,他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将那寒风给遮挡下来。
“冬琅。”虞折烟冻得牙齿都打颤,连声音里也带着颤抖,“以后你的性子便改改罢,莫要这样顾前不顾后的了。”
缀玉的长缨从他的束发的玉冠垂下,摆动在他的下颌,“折烟,我只剩下你了,你这一生莫要负了我。”
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悲凉之感,想必他是伤心至极了。他为了他姐姐万般的谋求算计,甚至在她的地位岌岌可危的时候出征匈奴。
然而今日他这个亲姐姐,今日却如此的包庇一个恶奴。
冷风吹过她细瓷一样的脸颊,她仰面微笑,“冬琅,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以后你赶也赶不走的了。”
顾玠一下子将她拥在怀里,然后喃喃的道:“她既然负了我,我便不认她这个姐姐又如何。”
她听到了这样的话顿时脸色大变,无奈他抱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等将来我做了皇帝,你便时我唯一的皇后。”大雪中的顾玠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只是那笑里仿佛有淬毒的针,“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人敢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虞折烟一下子推开他宽厚的肩膀,冰冷的雪霰子顺着她细白的脖颈落在衣衫里,她感觉带阵阵刺骨的寒意。
宫中的夜色这样的黑,绵延的宫殿被落雪覆在,绵延的好像没有尽头。
“你想造反?”虞折烟倏的睁大了眼睛,“你虽有领兵打仗谋略,却没有治国之道,你取得了这天下又能如何,还不得败在你的手里。”
顾玠凑过来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离得那样的近,隐约间能瞧见彼此间呼出来的白烟。
第二日卯时,伴随着钟声,皇宫的大门被人推开,眼看上朝的时辰越来越近,虞折烟便可以解脱回府了。
宫中这一夜下了整宿的雪,甬道上的雪将人的膝盖都没过去了。
顾玠自然要留下上朝,虞折烟只在宫人的带领下顺着长长的甬道走着,虞折烟几乎分辨不出方向,只吱吱呀呀的踩着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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