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想吃什么?”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他第一次厌恶自己怀着目的接触一个人,但即便如此,还是想把她照顾的更好,一切细心为她料理。
她盯着美丽的江面头也不回道:“你安排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落日,好开心!”她不知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灵动的眸子让他心里发笑。
入夜,天边的云霞渐渐消散,在如墨般的月夜下慕容雨蝶与那人站在船头吹着江风。旁边船舱外的的桌案上放着一口小锅,锅内沸水“咕咕”作响,那人的随从吉玛不知往锅内放入了什么,随后一阵香味在船只上飘荡开来。
吉玛把洗好的蔬菜放在一旁,端上一盘盘片好的白花花的肉。朝船头看去,对男子微微阖首,那人便和慕容雨蝶一同走过来坐下。见先前还是“咕咕”作响的白水,此刻变成了冒着香气的红汤,慕容雨蝶双眸亮晶晶的盯着那口小锅,伸出小舌,轻轻在上下唇间呡了下。
对面的人含笑轻轻摇头,执起面前的木筷夹起旁边一片白花花的肉放入锅内,几秒的时间又捞出。那肉片变成了个卷肉片,活像闹别扭把自己抱成一团的孩子。放入慕容雨蝶面前的小瓷碟里,对她努了努下巴,眼神示意她尝尝。
不疑有他,素手执起木筷,将那‘别扭的孩子’送入嘴里,慕容雨蝶的面部表情奇怪起来,看看那口锅,再看看旁边的肉片。虽然早知今晚吃的是鳜鱼,但这种涮鱼片的吃法还是头次,看着锅内作响的红汤,对那人道:“原来还有这种吃法!”那人笑笑为自己涮了一片鱼片。
鳜鱼片涮了几下,入口一股香辣袭向喉间,正待分辨辣味,忍不住咬碎了肉片,唇齿间又溢出一股带着鳜鱼的本味清香却无腥味,还未来得及细嚼清香,细腻的肉感已忍不住让人吞入腹中。
“好吃!”慕容雨蝶不吝啬的赞了一句,又涮了一片。连连吃了几片后,又涮了几片蔬叶,约摸吃了个七分饱,慕容雨蝶执筷的手放在桌案上,眼睛看向船舱内。
“怎么了?”那人问道,慕容雨蝶夹起肉片在锅内漫不经心的涮着,在那人以为她不会回答他前看着他的脸,“不够辣。”“喜辣?”“嗯~”那人望向舱内,了然似的点点头,“吉玛。”吉玛出来那人又摇摇头示意无事,吉玛虽疑惑还是退回了舱内。
“女孩子还是少吃点辣,对身子不好,小心伤了肠胃夜里入睡难受。”男子低沉的声音落入慕容雨蝶耳里,无奈的撇撇嘴,又自顾自的涮起面前的鱼片来。
一股清香沁入鼻间,慕容雨蝶才发现桌案上还有个小锅,锅内盛着两个小玉瓶,白烟升腾,带起一股酒香。对面那人手持瓷杯一小杯的斟饮,那人见她亮晶晶的眸子,举起杯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来一杯?”慕容雨蝶迟疑片刻点点头,接过那人递来的白瓷杯。交杯之间手指相触的瞬间,男子鹰眸中的神色微变有些怔住。慕容雨蝶接过嗅嗅杯中酒香,在那人正欲说些什么之前一口饮完,入齿微辣,一瞬香甜,转瞬火辣席卷了唇间味蕾,腹间升腾起一团火热。
“咚!”慕容雨蝶在那人五分惊讶,三分疑惑和她有些不太懂也来不及分析的情绪中倒在了桌上,最后的记忆便是那人有些微张的唇。
“一杯倒?”那人失笑出声,语气中带上不可抑制的惊讶与疑惑还有淡淡的宠溺,喃喃道:“等你醒来,怕是到了天水了……”
男子无奈的摇头,先前两人交杯时指尖相触之感令他有些恍惚。还未来得及告诉她此酒的名字和不可饮酒太多,就在他晃神的瞬间就一口干掉,放在他天水儿女身上,倒是豪爽。但,看看桌案对面的女子,他只得起身将她抱入船舱内她住的小屋。
因之前两人在船头赏夜怕江风太大冻着她而翻出来的白狐大氅被他从她身上解下,将她平放在床上。蹲下身,帮她脱掉绣鞋。看着她酡红的脸蛋,犹豫着要不要帮她脱掉外衫散散身上酒劲带来的燥热时,自个的身子却莫名的燥热起来。匆匆看了床上那人几眼,便离开这间充斥着酒香和女儿香的小屋。
回到船舱外,江风袭来,那种燥热才退下去三分,在船头站了会,看见桌案上的涮锅却已无心再吃。唤了吉玛善后,便回自己睡的那间小屋,躺在床上,那种燥热感又袭来。拓拔弘勾起嘴角的笑,自顾自道:“我这是缺女人了吗……”
脑海中回想着与她初次见面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带上笑颜睡去。
慕容雨蝶一连睡了五日,再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乏力,腹中饥饿,掀开自己身上不知谁盖的薄被,穿上鞋。来到甲板上,刺眼的光线有些不适应的让她伸出手遮挡,一抹身影替她挡去了大半的阳光。
“醒了?”
“嗯。”
“你可真能睡。”
“我睡了很久?”
“不久,五日而已。”
“五日?”疑惑的女音响起,反问“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那晚涮锅,你喝了一杯‘贪欢’,此酒后劲极强,没想到你还是个一杯倒。”那人调笑她上下打量。
“额……我以前没喝过酒,也不知道你的酒后劲这么大!”
男子低沉的浅笑在船上荡开……
江水带点咸腥的味道钻入鼻中,适应了外面强烈的光线,慕容雨蝶从面前人身后探出脑袋,漂亮的眸子闪了闪,随后钻出来。清亮的黑眸打量着周围,远处入目一片壮阔的青草地,成片的牛羊骆驼,还有一些奇怪的房子……
“这是……天水?”回身问那人。
“嗯。”简单的一个字却令慕容雨蝶听出浓浓的自豪感。
在他们说话的空隙间,吉玛已经准备了吃食放在桌上。拓拔弘对她招手,“睡了五日,腹中定是饿坏了吧,且先过来用些吃食,再过半个时辰船就靠岸了。”
“靠岸了是天水哪?”慕容雨蝶边吃边问。
“靠了岸就到烟雨与天水的两国分界交线,中间以撒拉尔湖分隔开。往前走就是天水的撒拉尔小镇,往后就是烟雨的止天镇。”
吉玛忽然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望着对面吃饱了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人儿静静注视片刻,脑海中似是想到了什么,挥手示意吉玛退下。
“到了天水,你欲去向何处?”那人问道。
慕容雨蝶一心在心里默默盘算到了天水该怎样去找烟雨边界军地,去找上官绝。冷不防的那人开口问话,让她愣住了。
不待她多想,那人又道:“到了天水我就要回家了,我已在外玩耍多日,我父……亲在家等我归来,你要去何处,我送你一程。”
慕容雨蝶的大脑极速运转,恢复过来,开口拒绝,“不用,我来天水是找亲戚的,靠岸后你找个客栈把我放下就好了。你父亲许久未见到你了一定很想你,你就早些回去,省得长辈挂念你。”
拓跋弘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她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本事很蹩脚吗?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他也不拆穿她,也不问她亲戚住在哪,是否要将她送到她所谓的亲戚那里。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船只靠了案,拓跋弘跟她话别,直到他唤了声“小蝶”那人才醒转过来,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拓跋弘真的很想发笑,合着他说了半天,对面的人压根就没听进去他说了些什么。
慕容雨蝶从自我世界中出来,对拓跋弘讨好的笑笑,“弘,借我点银子。”
“吉玛,拿五……五十两碎银给她。”
接过吉玛递来的钱袋,慕容雨蝶连连道谢,嘴上说着会还他钱,会报答烟雨他的顺手救命之恩,却连一句他身份、住址这样的信息都没有询问。也罢,自己知道她是谁,在哪能找到她就够了。看着她手上的钱袋想到刚才吉玛说的,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摇头,她手上那五十两碎银怕是用不出去了。
将慕容雨蝶送到止天镇的一间客栈,做正式的告别,便潇洒离去,只留给她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远。
入了客栈,让店小二烧些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洗去多日在船上的疲倦,换身干净衣物。
出门遇上正领着其他客人迎面而来的店小二,小二领了客人进屋出来。慕容雨蝶上前向他打听烟雨边界军地,小二狐疑的望着她,她用同样的理由解释,自己是从烟雨国都来军营寻亲的,小二释然,告知她方向,得知在距此往后向烟雨方向三百里的地方就是烟雨边界的军营,道了声谢。
小二笑着离去,慕容雨蝶站在原地想到店小二刚才说的三百里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远也不近,可她不会骑马啊!因着上次雇车夫的事让她心里很没底,不敢在这陌生的边陲之地随便雇佣。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拿不出一个好的方法来!
回了自己入住的屋,心道已离烟雨国都十万八千里远,便不在赶时间。决定想一个好的对策再出门,带着满腹心事草草的用了晚饭便和衣而睡。
殊不知,一个男人正风尘仆仆朝此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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