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收手现在一旁狠狠地盯着莫师姑,“莫颜,贫道正愁不能找到你然后杀了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无耻之徒,今日我就要替师门清理门户。”莫师姑说完已是提着拂尘冲了上去,黑白的拂尘丝缠在一起,就看谁出手更快更狠。
莫师姑心里恨意焦灼,爱人惨死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本来是正常的弟子间切磋,无尘竟然用了化魂符。一道符纸贴下去,他几乎是瞬间就在她面前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魂魄灰飞烟灭。
她恨无尘,恨得牙痒,所以在他下山的路上截了他将他分尸了。如果她当时能再狠心一点将他的魂魄直接抹杀掉,想来也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了。
所以她这恨里还有悔恨,没有当初的心软,师父后来兴许就不会出事,天道宗依然会是江湖第一大派。
后来的那场正邪较量中,师兄也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之州也不会死了,关之州在这一代第一种或许不是最优秀的,但绝对是最踏实的一个。
莫师姑越想越恨,出手便是杀招。拂尘加上符咒打得无尘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无尘惊得连连后退,甩手便是一道符纸,瞧着那显然了黑气的符纸,莫师姑惊得往后一退。却不想那根本不是什么杀人符,而是一张废纸。
无尘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个莫师姑的怔愣,黑色的浓烟跟着卷过来,铺天盖地,莫师姑冷笑一声拂尘一甩,冲过去迎着黑烟之后的无尘打过去。
拂尘打过去的瞬间,那里出现的根本就是一个幻影,她心下一惊再想抽身,已然迟了一步。黑烟迅速幻化,无尘从烟尘里狞笑着显出身形。
黑色的拂尘丝缠住了莫师姑的身体,如同树藤一般疯长起来。
一阵红光掠来,无尘闪身退开,身形一转竟然附身到了那黑色的拂尘上。
萧羿投鼠忌器,不敢再挥刀。
“无尘,你这个卑鄙小人,放开我,咱们明刀明枪地打一场。”莫师姑呵斥道。
“贫道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卑鄙。只是卑鄙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说罢,只见那疯长的黑色顺着莫师姑的脖颈往她的口鼻还有耳朵里钻去。
秦之离见状,迅速翻手为掌吟唱无生吟,无尘把自己的身体融进了拂尘中,控制着里面的阴魂。秦之离现在就是要用无生吟争夺那些阴魂的控制权。
浅浅的吟唱声开始在半空里飘起,原本疯狂生长的黑色拂尘丝停了下来,缓缓地开始从莫师姑身上退开。
眼看着莫师姑就要被救下来,一道白色身影忽地从一旁冲过来,紫光一闪直刺秦之离心窝。萧羿翻手一刀去当,却因为来的太突然,没能万无一失。
紫光剑刺中秦之离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噗,一口鲜血喷出来。正走到关键之处的无生吟蓦然中断,打回来的反噬的力道冲得她脑袋里很爆炸了一般,登时便昏了过去。
萧羿挥刀给了方镜一刀,削掉了他一只手,方镜捂着淌血的断手痛苦嚎叫着。
萧羿扶起秦之离,探了探脉搏将她收进袖中,提着千阳刀冲到了莫师姑身边。
“师姑,弟子知道你宁愿死也不愿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萧羿说完指尖在刀刃上划过,鲜血沾染到刀身上边瞬间渗了进去。
随即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千阳刀中,红光大盛如流动的鲜血一般从半空里落下来劈向莫师姑。
莫师姑瞧着劈下来的刀刃,眼中露出解脱,随即闭上眼睛。
红光落下来,那缠绕的黑色丝线瞬间收缩从莫师姑身上弹开就要逃,千阳刀却在落下的瞬间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无尘甩动拂尘跟有了意识的千阳刀打在一处,却处处受制,千阳刀本来就是天道宗的宝物,当初炼制之时就希望它能铲除时间一切妖邪。
无尘一个不注意便被千阳刀给砍掉一片头皮,惊得他迅速化成一缕黑烟钻进方镜的身体里,跟着便窜出了林子,逃之夭夭。
已经脱力的萧羿忽地瘫软在地,昏迷过去。
一阵风吹过,从林子外走来了两个人,瞧了瞧萧羿从他袖间取走了一件东西,随即转身走了。
莫师姑昏昏沉沉的视线里,只看见一道青色身影越走越远,终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她跟着也昏了过去。
头痛,钝痛,仿佛有无数把锤子在敲打她的脑袋。秦之离按着头睁开眼睛,能看见白色帐幔,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醒了。”
“师父?”她按着眉心使劲揉着,动作大了些就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又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这几天倒是好睡,遭无生吟反噬的危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轻者像你这样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重的很可能已经把自己搭进去了。”
“十天半个月?弟子睡了很久吗?”
“嗯,前后算算有半个多月了。”万玉妍在点香。秦之离闻这味微微皱了皱眉头,万玉妍看她一眼,,“能帮助你睡眠,还能舒缓疼痛。”
“那师父可知道无尘后来怎么样了?还有天道宗的萧羿个他师姑?”
“无尘跑了,我去的时候没见到无尘倒是见你你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没见到有别人,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
“跑了?这个恶事做尽的卑鄙小人,师父。以后倘若遇上,您一定不能手软。势必要杀了他才能结束这件事。还有之前在京师之地发现了许多喇嘛,这件事多半跟无尘也脱不了干系,他这是要引异族进来,搅得天下大乱。”
“这些事自有该操心的人操心。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养好伤。等你伤好了,师父还有事情让你去办。”
秦之离点点头,只觉得脑袋里没那么疼了,但是忽然有些犯困,她揉着眉心往床上一坐倒头就睡着了。
万玉妍起身看了看秦之离,伸手在香炉上挥了挥,一阵浅浅香味从香炉里飘出来。
一切收拾停放,她开门出去,亦庄正守在门口。
“之离睡下了,伤势过重,需要好好休息。”
“是。”亦庄点点头转身走了,他又找到了一壶好酒,决定去借酒浇愁。
昏昏沉沉,秦之离忽然睁开眼睛,觉得自己走到一条街上,来往很热闹。忽然喧天的锣鼓声从前方传来,她跟着街边的人踮脚去看。
她竟然看见萧羿穿着大红喜服坐着高头大马,脸上带了笑,脑子幸福的笑。身后跟着一顶花轿,颤巍巍的花轿帘子上缀着飘飞的流苏,画着鸾凤和鸣。
她惊呆了,萧羿要成亲了,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跟别人成亲。
花轿一句吹吹打打进了穆王府,她也跟着人群挤了进去。新郎新娘即将拜天地入洞房,到那时萧羿可就真成别人的了。
她如何能忍,便抽出鸣音剑闯进了大堂。
所有人都看着他她,唯有萧羿依然扭头盯着他即将娶进门的女子。她怒了,一剑砍向盖着红盖头的女子。
只是剑尖还没挨着女子已经被萧羿的千阳刀给当了回去。
“萧羿,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你如今要娶的又是谁?”
“自然是我该娶之人。你我从此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自古正邪不两立,你还是快走吧,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萧羿,你究竟怎么了?我是秦之离啊!”
“我知道是你,你勾结邪魔外道伤了我师父,杀害我始终,这笔账咱们还没算,你居然问我怎么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直在养伤啊!”秦之离简直糊涂了,怎么养个伤的时间。整个世界都变了,所有她没做过的事都到了她头上,现在就叫萧羿也跟着变了。
究竟怎么了?
“你自己坐下的恶事还问我什么时候!”萧羿似是难以抑制愤怒,挥动千阳刀就砍了过来,秦之离无法只好抽出鸣音剑跟他打在一处。
“萧羿,你醒醒,我是秦之离。那一日昏迷之后就一直在养伤,那些事真不是我做的。”
奈何萧羿根本不听解释,挥动千阳刀压得秦之离根本只有招架之力。她扭头看向还盖着红盖头的女子,怒从心头起。如果不是她,萧羿根本不会这样,她一定要看看这人是谁。
闪身躲开千阳刀,秦之离执剑冲向了一袭红衣的女子。
却在剑尖好好挑中盖头的瞬间,被一剑刺中箭头给带了回去,鲜血将她身上的白衣瞬间染成了红色,红得比萧羿身上的红色喜服还要刺眼。
“我说过了,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秦之离捂着肩膀,一剑哀伤地看着萧羿,“你最好不记得今日的事情。”说罢捂着伤口离开了穆王府。身后是议论纷纷的声音,走到街面上,一阵冷风吹来,可这却带不上她的心凉。
秦之离躺在床上一会儿挥动手臂,一会儿大喊大叫,一会儿又痛哭流涕。
守在门口的长老疑惑地问道:“谷主有没有交代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谷主说顺其自然,等她醒来,真亦假来假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