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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各显神通(1 / 1)

<>1999年4月30号晚上十点多钟,我坐上从阜阳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K8347次往目的地上海赶去,这是我第一次做火车出远门,很兴奋,不知道前途怎样,上海怎样,上海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转折。车厢里人满为患,心想这些人都出门干啥去呢,像我一样出去看看,还是已经在外地打工,亦或是出门旅游。我胡乱地想着,看着走道里也三三两两地坐着人,这种挤当时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谁知与后来几年相比这根本就谈不上挤。记得有一年春节我从上海回灵山县,火车里根本就没有下脚空,人还是从车窗处爬进来的。

记得1992年5月份,我的大哥高忠到厂里来找我,说要去上海大表兄胡立德那,看看能否找到事做,没有路费钱,我就给了大哥路费钱,一晃六七年过去了,有次大哥回来,我们吃饭时聊到他在上海的发展。

大哥说:上海哪个大呀,跑一个月也转不完一个大上海,到处充满着机会,上海就是“穷人的地狱,是冒险家的乐园”,你只要敢干,你就有发财的机会。

上海也是个大染缸,能快速把好人变坏,也能快速把坏人变好,就看你在哪个缸里染。

大哥这么说,我也一直对上海充满着好奇,上海始终是个谜一样的地方,让我充满神往和迷蒙。

据灵河湾的邻居们传说,说大哥这几年发了,在上海江湾机场内盖了两间房子,天天在外吃喝,酒不离手,顿顿有酒。

大表兄胡立德去的最早,发的最早,后来我小姐夫刘辉也去了,换了几次生意,现在在做早点,做得不错,又从老家雇了一个人帮忙。

高能、胡立平也去了,一个个都发了。这些人发财的传说一直围绕着我的视听,让我短暂地幻想着哪一天我也去了上海,也能变得衣锦还乡,让下岗的阴影见鬼去吧。

金钱已经左右了这个社会,大家看人的眼光以钱来评判,以钱来对待周围的人和事,包括语气和态度。这世界是怎么啦,怎么变得有点不认识了,人们羡慕成功,追捧成功,谈的是成功,津津乐道于谁谁谁又发了成功案例,考取大学道退居其次,不再有自豪和炫耀的场所,原来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也一直相信传统文化的力量,早晚会回归到大众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社会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来引导和教化人民大众,这是社会执政者应有的职责所在。

一路上想着过往和即将面临的环境中的人和事,一夜无眠,时而迷瞪,时而清醒。车外面一会灯火通明,一会又黑暗笼罩,火车里的喇叭不时报着城市的名字。

滁州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听到滁州让我想到欧阳修的“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在漫长的黑夜中想象着琅琊山的风景,虽未至,我心以往也。镇江、丹阳、常州,无锡一站站对我来说是那么地陌生,确是那么地近,近的你可以听到城市的气息,感感受到城市的脉搏。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车子停靠在苏州站,苏州江南水乡,东吴胜地,千古风流人物,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思绪在搜索着有关苏州的人文历史,几分钟后车子又开了。

在早晨五点多钟火车到了上海站,全车人全部下了车,外面天已微微亮,从上海站东南出口出来,按照三姐给我地址和坐车路线,我问了车站服务人员,公交502车站在什么地方,服务人员说“就在火车站广场南边的路边,走过去就能看到”,我走过广场前面是一条东西路,路边就停车一辆公交车,走近后看到路线是502车,我上了车问了售票员阿姨,“这辆车是到江湾机场附近的凯鸿批发市场吗”?

阿姨说:是的。

侬到了地方,阿拉喊你。

那时上海公交车上还没规定用双语报站,公交车阿姨说的都是上海话。

阿姨说着上海话,对我是听起来陌生,理解起来费劲,有时连蒙带猜,但阿姨的音调柔和甜美,柔和的让你浑身舒坦。

上海初次给我的影响就很和善,就很舒服。这时我想起了门玄风的话,说我适合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发展,难倒这个远方就是上海?我瞎想着,车子不时报站,大概车子行了一个半小时后,车子过了共和新路,绕道保德路,售票阿姨就提醒我,凯鸿市场快到了,巫一站就是,阿姨叫的“巫一站”是几站呢,我在猜着,也没好意思再问,车子进站了,阿姨看着我没有下车的意思,就说:你到站了,下车吧。

我赶忙拎起行李慌忙下车。

下了车,我按三姐说的是在江湾机场西门,路西有个菜场,进门后往里走,走出菜场西门就能看到三姐的早点摊位。我进了菜场绕了几个圈,找到西门,走出去就看到三姐和小姐夫刘辉在忙着招呼吃早饭的客人。我走过去喊了声:三姐。

三姐听到声音忙抬头,笑的脸上开了花,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担心你摸不到呢,饿了吧,赶紧想吃点饭,有油条,烧饼,豆浆、酸辣汤,你想吃啥你就吃啥。

正说着,小姐夫就喊我,五弟来啦,这么犄角格拉的地方你能找到,看来还是有些本事。我们村的人前些时候来我这,从火车站到这不知打了多少电话,半天才摸到。读书和不读书就是不一样!

我笑着说:鼻子下面就是嘴,只要有地址,总能问到的,这算啥本事。

那你赶紧吃饭,一夜也没睡好吧,吃过饭先去睡觉。

我看到早点摊生意很忙,就说到,我不困,我帮帮你们。

这时就听到一个上海阿姨说:大块头,我的大饼油条好了没?

小姐夫说:侬缸呢,阿姨,老早好了。

听着他们对话,我心想,小姐夫也会上海话了?

阿姨喊他“大块头”是啥意思?

我悄悄地问三姐是啥意思。

三姐说:“大块头”就是说你姐夫,你们看你姐夫现在胖了很多,肚子又大,本身个子又高,上海人喊他这样的就喊“大块头”,上海是崇尚能人的地方,你小姐夫会说,人高马大,很多上海人都喜欢和你小姐夫交往,你小姐夫做的生意,认识的上海人都会照顾他的生意。

我这时才仔细看刘辉,是比以前胖了很多,一米七五的个子,现在体重可能有一百八十近,脸上堆满了肉,这几年变富态了。

三姐说:我大哥和大嫂就在菜场里做生意,有二个摊位,专门做咸菜生意,大嫂很会做生意,大嫂的生意很好。收摊后我带你去看看,也许大嫂一会回来吃早饭,待会你会见到的。

正说着大嫂就过来了,大嫂看到我就说:五弟来啦。

我说:刚到,和三姐说着你呢,就说一会去看你。

你先吃饭,待会我让你哥来找你。

我说:好的。

大嫂吃过饭又去菜场做生意了,菜场里不时有人来吃早饭,我帮着三姐一直到九点半钟早点摊才收。三姐的早点摊就在小区里,三姐住的房子就在离早点摊一百五十米远的地方,这个小区是老小区,不是高层,都是六层楼高的居民小区。小区内绿化不错,道路很干净。

我帮着三姐和刘辉把早点摊的炉子和烤烧饼的炉子用三轮车拉回住处后,三姐就忙着去菜场买菜,中午简单吃了点就都休息了,做早点每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不然就来不及,很辛苦,但那时三姐每天能挣几百块,当时感觉已经很多了。

下午起床后,三姐刷着早点摊的各种用具和碗筷,小姐夫又准备起第二天早晨的食材,先和面,有烧饼用的,有炸油条用的,还的泡黄豆,用于早晨磨豆浆。忙到下午六点钟就没事了,晚上三姐烧了一大桌菜,大哥和大嫂也来了,为我接风洗尘。

饭桌上大哥说起这几年在上海亲戚朋友的发展经历,虽然挣了点小钱,但也都历经磨难,就说大表兄胡立德吧。

胡立德上海立足

胡立德是1992年来上海的,是老家来上海的第一批人员,九十年代初,大表兄的机面房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他就寻思着走出去,后来他就一个人先来了上海,租住在彭浦新村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每天早起在附近的菜场和商店转悠,他每天都能看到离小旅馆不远处有个馒头店,生意很好,每天早晨和晚上都排很长队,大表兄感觉这个生意不错,面食生意投资小,又不赊账,来钱快,心想“我原来做的机面房就是和面有关,还是从事老本行吧”,大表兄想到后,就行动起来,他连续几天去馒头店卖馒头,和馒头店的老板套近乎,你别说,大表兄是有点本事,打听到馒头店的老板是阜阳人,姓王,叫王胜天,大表兄说:那太巧了,我们是老乡,我是灵山县人,我们离得很近,正应了“乡里会乡里,一见十分喜”,晚上我请老乡喝两杯,馒头店老板也是活络人,看着大表兄如此好客,就说:这样吧,晚上我收摊后就在我这,我请客。老哥你不要推迟,你要推迟就是看不起你这个老弟。

大表兄也很爽快,说:那就谢谢你,改天我再请你,你一定要赏光。

馒头店老板说:那必须地!

就这样大表兄和馒头店的老板成为好朋友,他俩以前的都有点故事可说,越说越有缘,过了近一个月,大表兄一直没事做,也在考察着是否有更好的生意可做。

有一天他又在馒头店老板家喝酒,说起自己的处境,馒头店老板说,那还不如我教你做馒头,你先做着,寻到好的生意再改行。

大表兄说:那不好吧,这样会影响你的生意的。

馒头店老板说:上海这么大,到处都是外来寻找发财机会的人,你离我的店远点,不会有影响的,你只管做。

你让我考虑下,我明天走远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门面。

那好,我就说到这,你需要啥就尽管开口。

大表兄说:太感谢你了!明天我请酒,来个一醉方休。

第三天,大表兄去了三泉路菜场,附近小区很多,人来人往,很闹忙。当晚大表兄请客,决定也开馒头店,酒喝到一定份上,都有点醉意,大表兄说:我看过一首诗,很好,你听听。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间一场醉。

王胜天这晚也说出了他以前的故事。

王胜天七八届高中毕业后,就在老家镇上开个小饭店,八几年开饭店赚了些钱,最近几年,由于乡政府人员喝酒吃饭都挂账不给钱,几年前的酒钱也没给结清,王胜天又没处说理,只好把小餐馆关了,来到上海又做起了馒头生意,王胜天一直坚信“走千走万,不如做饭”,小吃一般不欠钱,在上海这个大城市,到处是外来人口,吃饭是第一等事,没钱人来上海两个馒头就能管饱,经济实惠。我看多了,外地人初来乍到,是敢出来的都是好汉,我喜欢交这样的朋友。有很多人就是啃着我的馒头发的财。就是应了“吃的苦上苦,方为人上人”。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成功的。

大表兄就做起来馒头生意,馒头店开了三个月,生意很好,但大表兄不满足于挣小钱,他寻思着要大干,这种小店靠人工和面,一天不休息也挣不了几个钱,于是他在小区租了二居室,又买了和面的机器,开始大批量蒸制馒头,然后大表兄回老家带了些人为他卖馒头,让他们走街串巷,采取地摊式最原始的销售,每个人买掉的馒头按个提成,一天的提成收入比在老家挣得多得多,从老家带来的人也乐的干,也就二年时间,阜阳大馒头成为上海小吃的招牌,不久后外来人员不断模仿,很多小区附近都有了阜阳馒头店,生意又没法做了。

那两年大表兄赚了不少钱。又成为老家富有人发家的传说。大表兄两个儿子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来上海帮着大表兄做生意,二儿子胡鹏程特别会来事,在卖馒头期间认识了一位会发猪大肠的朋友,把杀猪后取出的大肠再次清洗加工,然后用适量的磷酸五钠放在浸泡猪大肠的盆里,浸泡一段时间后,猪大肠就容易清洗,并且浸泡后的猪大肠色泽亮丽,手感和视觉感都特别好,关键是浸泡后的猪大肠容易烧烂,易炒易烧,满足了爱吃猪大肠人的口感。胡鹏程专门负责对外批发发好的猪大肠,当时这个配方大表兄当做绝密配方,谁问也不说,二年内二十二岁的胡鹏程就发了,买上了小轿车,在老家又盖了二层楼房,并娶了高能的妹妹做老婆,村里人都说胡鹏程年轻有为,是块做生意的料。我来上海的这年,正式胡鹏程做猪大肠生意最好的一年,二年后,做大肠生意的人不断增加,胡鹏程的大肠生意又不行了,在上海生意变化太快,任何生意只要别人看到你的生意好,就会有人想法设法去学,去模仿,并且能很快模仿出来,能人太多,只能说“是世界变化快,不是你不明白”,有本事的人就是要学会适应环境的能力,胡鹏程的再次起航靠的就是灵河湾村的高能。

高能显神通

话说高能,在宿县做了二年烧饼生意,由于烧饼是猪油做的,开始时城里人喜欢那种猪油香味和烧饼烤制的松软口感,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讲究健康饮食的人越来越多,猪油就变成了不健康范畴,高能的生意就眼见不好,每天收入越来越少,高能母亲说:生意现在不好了,我以前去过上海,听说上海这几年外地人去的很多,都在那发了财,你也去看看,我们村的高忠听说这两年做的不错,邻村的刘辉也去了,还雇了人帮忙,看来刘辉的生意也不错,梧桐村的胡立德早些年就去了,早就发了,这里不能再做了,你去吧。

高能被他母亲说动心了,半个月后就关了店,把能处理的到处理掉了,只身一人来了上海。

高能刚到上海时首先到了我三姐家,临时就住在我三姐租住的地方,和刘辉在一起凑合着睡,高能就一个人,这些年一直没结婚,他一直和我们村上的一个外来媳妇好上了,哪个外来媳妇是我们村一个光棍汉,在八七年时发钱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买回来时这个小媳妇才十八岁,那个光棍汉已经四十多岁了,光棍汉家里穷,兄弟两人就娶了这一个媳妇,还是花钱买的,每天兄弟俩把这个小媳妇看的紧紧的,那也不让去,小媳妇要上龙兴集,兄弟俩也的派人跟着,担心小媳妇跑了,小媳妇才十八岁,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正好那两年高能在家没事,又时邻居,他俩在编芦苇席时经常在一起,高能比小媳妇大一岁,两人就私下里好上了。后来高能来了上海自己做生意时,就把小媳妇拐了出来,二人私奔了,光棍汉家就和高能家打上了官司,经官动府,告到法院,经过二年的多的时间,法院最终判定光棍汉家属于买卖人口,按理是犯法的,鉴于小媳妇没有告发就不予追究,现在小媳妇和高能属于自由恋爱,法院给予支持。剩下的事你们私下协调,最终高能又赔了些钱给光棍汉家,此事才算了结。这种夺妻之恨,使两家也变成了仇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高能来上海后,本想还做烧饼生意,但感觉太单一,想再多学些以后好自己开个大店。这样想后,高能就出去找工作,正好他去大表兄胡立德租住的地方,路过三泉路一个小区门口,看到一个早餐店在招会做烧饼的师傅,于是高能就进到店里看看能否应聘上,这个早餐店的老板是个上海人,看到高能面相温和,人又老实,就雇佣了。

这个早餐店老板自从高能去后,基本上事事都交给高能打理,店里八个人,每天营业额好几千块,高能也用心做事,二年内把早餐店里的所有技能全部学会了,炸油条,炸麻球、做葱油饼、包粢饭,做豆浆,甜豆浆,咸豆浆、做青团,包子馒头,熬制八宝粥,做皮蛋瘦肉粥,做烧麦,做辣汤,样样拿手。

后来在我小姐夫的怂恿和鼓动下,高能和刘辉共同出资开了个早餐店,半年后二人又再次分开各自都开了一家早餐店,也就是从那时起小媳妇就来到上海,和高能明目张胆地住在一起了,两年后才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小诸葛借力

再说我小姐夫刘辉,自从二姐夫王克在龙兴集镇上开起了录像厅,乡下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少,各村已包产到户多年,各个自然村也没有人牵头做公益事务,各种传统娱乐项目也不见了踪影,很多小孩再也看不到唱戏的舞台,再也不知道唱大鼓和唱槌琴的是啥东西,龙兴集的电影院也倒闭关门歇业了,刘辉的下线放映也没了生意。

怎么办,刘辉想了很久。刘辉知道这几年大表兄胡立德在上海做的很好,我大哥高忠也去了,听说做的也不错,那就去上海看看,刘辉把想法和我三姐说了。

三姐说:那你就去,凭你的本事,我相信你能创出一片新天地。

信心和信任的力量有时比什么都重要。

刘辉又鼓足干劲,自身前往上海。在来上海前刘辉是个瘦高个,发型模仿周润发,很有点周润发的范,刘辉歌唱的很好,“上海滩”歌曲他唱的最拿手,刘辉是一路唱着“上海滩”奔赴他未来的发家地。

十年后刘辉在上海开了自己的公司。房子、车子、名气全部拥有,并在老家承包了一千多亩地,俨然是个企业家和承包地的地主了,这是后话。

刘辉在心中不知唱了多少遍“上海滩”。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

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够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

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够

仍愿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够

刘辉到了上海,先到了大表兄那住了一段时间,也没找到什么事做,有一天在到三泉路农贸市场转悠,发现卖蔬菜的是个生意不错,他和一些卖蔬菜的聊了半天,了解到从哪批发蔬菜,于是刘辉就单独在三泉路菜场附近租了间房,让三姐也来和他一起做蔬菜生意,刘辉在三泉路菜场租了个摊位,正式做起了卖蔬菜的生意,三姐人勤快,又爱干净,她们卖的蔬菜清爽,色泽好看,上海阿姨特别喜欢买三姐家的菜,生意也一天天的好起来,但刘辉要每天晚上四点钟左右就得起床赶往蔬菜大的批发市场批菜,六点前就得回到菜场,三姐就开始打理蔬菜、整齐地摆在蔬菜摊位上。碰到雨天或冬季的雨雪天刘辉就更辛苦了,就这样刘辉又做了二年挣了些小钱,刘辉不甘心这样做下去,正好高能老板的早餐店就在三泉路上,刘辉经常去吃早点,看到早餐店的生意这么好,他就动了心思,他私下里请高能到家里吃饭,给高能洗脑,说什么,你现在帮老板打工一年也挣不到几个钱,又不自由,还不如自己做,这样挣多挣少都是自己说的算,你如果怕有风险,我们俩一起做,做好了我们再分开,每人但单独各做一个店,相互有个照应。

高能被刘辉说动心了,高能也一直想让小媳妇来,这样一来,小媳妇也有是做了,又可以开自己的店,自由多了。

高能答应了刘辉的提议,于是他俩在共和新路保德路附近开起了早餐店,生意不错,刘辉和三姐很快学会了早点的做法,半年后两家分开,各自开了一个店,

有一天,早点收摊后刘辉到我大哥高忠的菜场玩,看到菜场人来人往,他就问大哥“菜场附近有卖早点的吗”?大哥说没有,吃早饭要跑很远,刘辉听到此,就说:我要在这开个早点摊生意会怎样?

大哥说:肯定会好。这个菜场生意好,人多,并且附近小区多,你来开,肯定有钱赚。

听大哥这么说,刘辉心里在盘算着,他现在的早餐店市口不太好,房租又贵,来这里又可以不要房租,就在菜场西门口摆个摊点,这样生意会更好,想到此刘辉说:大哥你和菜场的管理人员熟,到时打声招呼,免得找麻烦。

大哥说:好的,没事的,他们的头都认识。

就这样,刘辉退了门面房,来到大哥所在的菜场西门口摆起了早餐摊,钱挣得比在门面房做时多了很多。我今天到的地方就是刘辉搬来的新地方。

高忠起步

关于大哥高忠,那要从头说起,1993年5月,大哥从老家来到上海,自从大哥被告发超生,失去教书工作后,就在老家每年做点生意,也不固定,贩过棉花,收过芦席贩卖,基本上没赚过钱,大哥不善于管理,想法很多,具有很好的外交能力,但坚持性不够,做啥事都是一阵子的热乎劲,做到一半就不闻不问了,大哥热情好客,善饮酒,后来发展成为嗜酒如命。

酒也成为大哥整个家庭发展的硬伤,这也成了我不让弟弟喝酒,自己也不喝酒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年我总结出,我们整个家族人都很聪明,但就是不能喝酒,只要一沾酒就会酒后闹事,甚至酒后无酒品,误了大事,得罪了人,也伤害了自己身体。

“酒毁君子,水毁路”这是我一直坚信的一句话。

另一个是我们家族的人不能参与赌博,参与赌博时,开始头脑清醒智力起作用,前半场会赢,但后半场头脑很快就不清晰了,到最后一定是输家,所以我告诫我们家的子弟,不允许参与赌博。

大哥到了上海,凭着热情好客和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结识了很多大老板,大哥结识了一个做牛肉生意的老板黄老板,这个老板自己雇人在江湾机场建了一个大院子宰杀黄牛,生意做得很大,大哥有时会帮忙,黄老板看大哥人大气,豪爽,就把宰杀后的牛杂碎交给大哥处理,不要一分钱,大哥一人忙不过来,就让大嫂来上海一起做,那时上海下岗工人也多,很多上海家庭生活并不富裕,加上每年快速增加的外地来沪人员,牛杂碎在菜场也成了抢手货,那种牛杂碎不少卖钱,大哥和大嫂很快赚到钱了,也在江湾机场空地处搭了临时两间铁皮房,那时江湾机场内管理还比较松散,空地多,人少,管理不过来,管理人员也就懒得管,大哥搭的这两间铁皮房也就成了灵河湾的传说。

有几次黄老板等着宰杀的牛肉批发给别人,由于大哥喝酒喝醉了,多次误事,黄老板就不让大哥处理牛杂碎了,这个无本生意就这样因为大哥喝酒误事给丢了,听说黄老板后来生意做的更大了,不然大哥跟着黄老板也肯定发了。

大哥后来又结识了一个外地做批发咸菜生意的大老板,在外地有自己的工厂,上海想找个市场做批发点,先试点,和大哥聊得很投机,于是大哥就成立哪个老板的第一个试点摊,也就是大哥现在做的生意,平时看摊全部是大嫂,大哥一天到晚在外闲逛,和认识或半认识的朋友喝酒,有次喝醉后掉到沟里,脸也摔破了差点破相,外地做咸菜的老板看着大哥喝酒的酒品,也不敢把上海的生意让大哥负责了。

自古以来就说:种好庄稼是一季子,取个好老婆是一辈子,一个家庭的兴旺关键在于主内的老婆,如果大嫂已开始就不容忍大哥喝醉,也就没有后来大哥的嗜酒如命的习惯。

常言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是有点道理的。

一次次机会就这样从大哥的身边流失。

当天晚上我和大哥、刘辉聊到深夜,这次听说三表兄胡立平也来上海了,在火车站长寿路附近,最近在做啥不太清楚,胡立平的饮料厂前年就不做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尤其是在饮料行业市场基本上被大品牌垄断了,人们的生活水平高了,已经不再选择低廉、卫生没有保障的饮料来喝,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娃哈哈,王老吉的大品牌占据市场主导地位,市场宣传铺天盖地,小饮料厂根本没有生存之地,三表兄果断卖掉康宝饮料厂,在龙湖市新上了一次性餐具项目,由于没有选对合伙人,导致受骗上当,多年挣得钱血本无归,只好来上海谋求发展。后来跟小老婆也做了餐饮相关的食品,他自己则钻研起股票,专职炒起股来,这是后话。

当晚,三姐早早地睡了,第二天还得起早做早点。

第二天,大哥和我每人骑辆自行车,大哥带着我去到附近几个菜场转转,看看什么生意能做,我们去了泗塘新村菜场,去了曲阳路菜场。

在菜场里大哥说:你看那个卖葱的摊位,不起眼,但就这个摊位一年也能赚个十来万。

一路上听着大哥说着各种商机,好像在上海什么都能赚钱,只要你愿意付出,承受得了辛苦,你就有机会,怪不得外地人都远来上海发展。

我跟大哥跑了两天,就决定回去辞职来上海发展,跟大哥和刘辉学做生意。回厂就辞职,爷这回要自己干个体户,省得受那帮鸟人的欺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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