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码字不易, 敬请支持正版!“殿下左手旁那个。”
周玄换了勺子, 一勺下去舀了半盘出来, 送到苏凤竹嘴边:“多吃一点。”
......
最后苏凤竹又给他喂到撑。
周玄看着她, 一脸的心满意足:“媳妇儿你对我真好!”
苏凤竹茫然不解:我, 我做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配得上你对我的好。”周玄只管自说自话:“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怎样, 我便怎样。”
苏凤竹愈发如坠五里雾中:我对他表示出什么了?就让他这般死心塌地?还是说这人就爱没事儿说这种话?
“时候不早了, 我们歇了吧。”周玄握住她手道。
唔, 这村夫莽汉也知道得逞所欲之前, 先说点好话哄人。苏凤竹自以为明了,微微笑笑,顺从地跟着周玄走去床边。
周玄仔仔细细整理了一下被褥。转头看苏凤竹站着不动, 他咳嗽一声,走上前去, 动手解她的衣裳。
事到临头, 苏凤竹觉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无事无事, 就当被狗咬一口,活下去,为了以后的新生活......她安慰自己。
周玄轻轻一弯腰,毫不费力地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苏凤竹闭上眼睛, 却只感觉到温暖柔软的被子把她严严实实盖了起来。
“睡吧。”周玄在她耳边说:“我去外面榻上睡。”
苏凤竹惊讶地睁开眼睛, 只看见摇曳的床幔上映出周玄离去的背影。
这一晚上苏凤竹闭着眼睛, 却无论如何睡不着。隐约间似乎听着外间也有些翻来覆去的声音。
约莫是下半夜时分,就听珠帘轻动,脚步声一点点朝着她这里来了。
唔,到底正人君子装不下去了。苏凤竹想。于是又紧紧闭上眼睛。
尽管他动作很轻,但苏凤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那一点男子气息。这气息笼罩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身上的被子被揭起了......然后又放下了。四下被细细密密掖了掖,然后那一点侵入的气息又消失了。
他这是做什么?苏凤竹百思不得其解。
凌晨时分苏凤竹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等再睁眼之时,天已大亮。宫人们早在外边预备着伺候了,周玄却不见了踪影。
“贵人以后该警醒些才是,万没有殿下已经起来老半天了,贵人还高卧的道理。身份不同了,做派也该改改。”宫女之首,名云星的女官毫不客气地对她道。
其实便在旧宫中,苏凤竹也从没有过睡懒觉的习惯。她看看水漏,不过卯中。他起这么早么。
宫女们先簇拥了苏凤竹去沐浴——含冰宫里有一个大大的浴池,就在她卧室一门之隔,很是方便。
果然满身的红斑都没有了,肌肤恢复晶莹白嫩,吹弹可破。云星见了这才松了口气。立时就对一个宫人耳语几句,那人便急急离去了。
而苏凤竹更惊讶的是,两个手心的水泡擦伤一个晚上已经都结了疤,并且一点都不疼了。看来这乡野里的东西,的确有些奇效。
洗漱着装出来,周玄已经出现了。“启禀殿下,新妇身上的红斑,已是全好了。”云星抢着说道。
“哦。”周玄闻言瞅一眼苏凤竹,又赶紧低头。那模样,倒比苏凤竹更像个新妇。
“你且等会梳头。”周玄过来把她拉到桌子旁边坐下。桌子上放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这一大早起来,他就又要喂她么?苏凤竹正想着,便听周玄道:“这是我家乡习俗,新婚第一日,必要吃这面的。”
又挑起这面给苏凤竹看:“这面别的没什么,就是一根到底,不能断的,取个长长久久一心一意的兆头。”
真是好兆头。苏凤竹笑笑,拿起筷子来准备吃,却给周玄拦下:“吃起来也有讲究。要你我同时吃,你吃一头,我吃一头。要连着吃到底,万不能吃两口就断掉。”
乡野风俗,真是有趣。苏凤竹便依言张嘴咬住他夹过来的面头,慢慢吃起来。
周玄也吃的极慢极仔细,到最后只剩寸余牵连在他二人中间,周玄凑上来,擦着苏凤竹樱唇,一口吃光。
苏凤竹还没什么,云星重重咳嗽了一声,一干宫人也纷纷掩唇轻笑。
周玄也笑道:“不错不错,总算没断,不枉我天没亮就起来做。”
苏凤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面,是殿下亲自做的?”
“是啊。”周玄道:“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宫里厨房那老远,吴义带我走了半天才到。”
“这等下贱之事,殿下原该吩咐御膳房厨子去做。想来是他们怠慢殿下了。”云星插嘴道。
“这如何是下贱之事,这可要紧了!”周玄道:“他们也没怠慢我,是我怕他们做不好,故而自己做的——我在村里时,做的这面十里八乡出了名的!”
“殿下今非昔比,若这种小事都要劳动殿下,那还要奴婢们作甚?奴婢们不胜惶恐!”云星说着就跪下了,其他宫人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起来,都起来,都说了,不要动不动就跪来跪去!”周玄皱眉道。
“是奴婢们......”云星还直着脖子待说什么,周玄拉起苏凤竹就往外走:“我们一起去叫弟妹起床好不好?”
苏氏虞朝历经数代经营的皇城规模浩大。新帝入主后,除了自己的妃嫔外,其他亲眷也一概赐住其中。而周玄因为是一手把弟妹们拉扯大的,不放心把弟妹交给其他人照管。故而一并安置在含冰宫中他卧室旁的厢房里——这里以前,苏凤竹原是做琴室和茶室用的。
如今大体格局没改,就在她以往喝茶抚琴的榻上铺上了被褥。
“起床了起床了!”茶室里是周青和周橙两个男孩住的,周玄进去就把被子给他们掀了。周青捂着瘦骨伶仃的胸膛赶忙躲避:“哥,以前也罢了,现下咱们是龙子凤孙了,要斯文!何况,何况嫂嫂还在这儿......”
“三哥要斯文,我要嫂嫂给我穿衣服!”而更小的周橙却生龙活虎地往苏凤竹身上扑。
苏凤竹以往从没接触过这般大男孩,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周玄一把把人拎走了:“这么大人了,害不害臊!自己穿。”
又领着苏凤竹去了对面的琴室。这下倒是规规矩矩敲了门才进去。里面奶妈妈们正在照顾周紫和周粉粉洗漱梳头,见了他们来忙行礼请安。而粉粉见了她哥哥立刻推开她的奶妈,冲过来抱着周玄大腿不撒手。
“唔,粉粉想哥哥啦?没事,哥哥在这儿啊。”周玄把粉粉抱到苏凤竹面前:“看,嫂嫂来了,来,叫嫂嫂。”
然而粉粉一扭头把小脸埋在了周玄脖颈里,任他怎么哄也不抬头。
“以前不这样的,定是这两天人来人往给吓着了。”周紫倒一脸自来熟地走到苏凤竹身边,指着自己头上一支小侧凤问苏凤竹:“嫂嫂,你看我这个好看吗?”
“好看,这个珍珠颜色很好。”苏凤竹点头道。
周紫笑嘻嘻地抬手摸摸苏凤竹的脸:“哪里比得上嫂嫂颜色好!”
好一个小人精。苏凤竹给她逗的掩唇而笑。
“嫂嫂,你怎么能笑的这么好看,你教教我好不好?”周紫立刻又拉了苏凤竹袖子道:“她们背后都说我是个野丫头!”
“谁说的?”周玄皱眉。
奶妈们赶忙又跪倒:“奴婢不敢!”
“自然有人说,我听到了。”周紫笑着扫她们一眼——这么一个小人儿,就会笑里含威。扭头对着苏凤竹,却依旧稚童模样:“嫂嫂教我怎么笑,怎么说话,怎么走路,好不好?”
你哪里用的着我教。苏凤竹心想。嘴上却温顺应下。
“好了,先去吃饭了。”周玄招呼着大家。
早饭在后殿的正间里用。以往苏凤竹也是在这儿用膳的。不过以往她都一个人,而现下多了这么多人,让她很不习惯。
“又是这么多吃的?”周橙把嘴张的老大:“难不成每天都是这么多吃的?”
“回殿下,正是。”掌事太监吴义答道。
“我们哪儿吃的了这么些,加上你们这帮子人都吃不了。还是和厨房说说,以后少做些吧,”周玄道。
“回殿下,贵人膳食的多少,都是有定制的。只有国中发生大灾的时候,贵人们才能减膳。”吴义答道。
“是这样吗?以往你每顿都这么多?”周玄惊讶地问苏凤竹。
苏凤竹点头。何止这么多。这些分例上的东西,她都不会动的,宫里的小厨房会另做精致菜肴。
周玄疑惑地扫她一眼:“每顿都吃这么多,怎还这么瘦?”
苏凤竹一听哭笑不得:他不会以为她所有饭菜都要吃干净吧?
想来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因为眼下这顿早餐,他们兄弟姐妹招呼着,努力的吃。“浪费了多可惜!你也再吃点!”周玄还不停地喂她。
一时人人吃的肚皮鼓鼓,而一干宫人们垂首暗笑。
正陷在往事里出不来,太医已经来看过她又走了。宫人们给她身上涂好药膏,外面轻轻用白布包了一层,再穿上衣衫。当大红色的嫁衣披到她身上时,苏凤竹意外极了:这所谓的拜堂,还要继续?唔,想来是因为那太医看穿了自己的这斑不打紧,周玄又是个不讲究的粗人的缘故。
至于这场拜堂成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新帝的心思,苏凤竹没猜到个十分,也猜到了八分。
很快天暗下来,吉时已到。苏凤竹被宫人们簇拥着来到喜堂。眼见着拜堂、坐帐、合卺、结发,民间的婚俗正正经经一样不少,苏凤竹倒颇觉着有几分新奇。
陈卢两位夫人也触景生情,这一路下来,不停的明枪暗箭你来我往。把景泰帝烦的头疼。仪式一完,脚下抹油就溜。其他人也便纷纷告辞。
等人都走了,周玄赶了弟妹去睡觉。自己忙去新房。
新房里,严妆丽服的苏凤竹端端正正坐着,动也不动。她这样容色,就是越装扮的隆重艳丽越好看。刚才揭开盖头的时候周玄就看呆了。眼下没了旁人,更是随心所欲的一个劲儿贪看。想想这人儿已经是自己媳妇儿啦,只觉着身体里一股股热流乱窜。
“殿下,新妇身子有恙,今夜请殿下书房就寝吧。”还是服侍的女官出声说了话,才让周玄回过神来。
“娘子们先走开吧,我自有分寸,不会叫你们为难。”他道。
女官不肯: “殿下,殿下在哪儿婢子们就须在哪儿伺候,这是规矩。”
周玄早恼了这哪哪儿都有一堆人跟着,如今他们还想搅扰他和媳妇儿的洞房花烛夜,这如何肯依。“我说叫你们走开你们便走开,怎地,要我去讨一道圣旨来你们才肯么?”他沉下了脸。
女官一听这话重了,这才肯退下。
周玄迫不及待地坐到苏凤竹身边,美滋滋地唤了一声:“媳妇儿。”
在,在叫我?苏凤竹风轻云淡的面色有点崩。
周玄却还在唤她:“媳妇儿,你身子怎么样了?可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