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村宁次的“考察”行为最终还是惊动了豫州的检查部门,不过这老鬼子老奸巨猾,让他用李代桃僵的计谋跑掉了。
“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就可以逮到这条大鱼了,可惜功亏一篑。”
陈子良坐在司令办公室的沙发上,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伍伺仁递给陈子良一杯清茶,劝慰道:“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鬼子吗,跑就跑了,下回再抓就是。就连我都没有想到这个老鬼子居然敢于亲身赴险,你又计较什么。”
“多好的机会啊!抓住他可以减轻我们很多的压力。”
陈子良长叹了口气,对于岗村宁次的能力是相当重视。
伍伺仁严肃的说道:“你以为没了岗村宁次我们就好过了吗?未必,东瀛方面并不缺乏有能力的带兵将领,没准没了岗村宁次,还会有更厉害的人物过来。”
其实对于岗村宁次伍伺仁虽然重视,但是并不畏惧,要论整个东瀛陆军将领中谁最让他担忧,非石原莞尔莫属。
应该说石原莞尔是个天才,他不仅强调了飞机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而且指出了原子核裂变能量在军事中的应用。石原曾说过“使用这种能量的破坏力可能使战争在一瞬间就决出胜负”,“怪力光线武器什么的突然出现也有可能”。
在重视武器这点上石原和东瀛陆军其他将领完全不同,这也是石原最后被东瀛陆军传统派将领排斥的原因之一。
人们都说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石原莞尔就是因为领先太多,最后才不能为东瀛高层所用。
当然就算是石原也没有想到是东瀛首先成了原子核裂变能量武器的试验品,“一瞬间就决出胜负”了。
对于华夏,石原莞尔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敌人,之所以说他十分恐怖,是因为石原的想法有相当的胜算。他曾说:“如果进入战争状态就一定是长期持久战,惩罚华夏,数月间国府政权就会崩溃,所以只需要短期决战是极大的错误。一直到明治维新为止华夏都是亚洲的先进国家而令人害怕,东瀛人则从甲午战争战胜了华夏以后就认为华夏是一个老衰的国家而看不起它”,“华夏有自古而来的高度文明,而物质生活又极为原始,各个地方有高度的自给自足的可能,这些都成为对持久战的极为有利的条件。如果开战,有可能逼迫华夏进行决战,但是会不会变成持久战则主要取决于华夏的意图”。
石原莞尔可以说是东瀛陆军大学校惨淡经营几十年毕业生中唯一的一位战略家。从这个意义上说,石原是东瀛陆军的“异类”。正因为是异类,所以很被人敬而远之,在毕业后留校当教官,以后去德意志留学,在德意志形成了他的“最终战争论”。
很多时候,最了解你的往往是最出色的敌人。就像伍伺仁对石原莞尔倍为推崇和忌惮一样,一直处在半赋闲状态的石原莞尔也在时刻关注着伍伺仁的一举一动,通过特高课石原莞尔查阅了伍伺仁的过往,大加赞叹的同时也对东瀛的未来有些悲观起来。
陈子良沉默半天,放下了对岗村宁次的执念,沉声问道:“司令,你让部队抓紧实战训练,又让兵工厂那边加班加点生产弹药,是不是又要有所行动了?”
伍伺仁起身走到阳台,望着楼下树木逢春长出的新芽,叹道:“东瀛人不会停下战争的脚步,据内线消息,春节过后他们就会对豫章和庐山等地用兵,岗村宁次这次来豫州估计也是想要看一下能不能一鼓作气把咱们也解决了。”
“司令,你是想趁着岗村宁次重启刀兵时给他在背后来一下?”陈子良略感惊讶道。
伍伺仁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们要以事实说话,不说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否扛得住东瀛军队过后的反扑,我估计我们这边一动,重庆军委高层一定会让我们扩大战争规模来牵制东瀛军主力,我们税警总团现在的小身板可扛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陈子良疑惑道:“那司令您现在开始备战的目的是什么?”
伍伺仁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世界地图,展开后指着一个叫诺门罕的地方解释道:“根据在江户内线传来的情报显示,东瀛人准备在这个地方尝试进攻红色北极熊,时间应该在四月末五月初,我们还有近三个月的准备,到时候我会趁着东瀛被红色北极熊牵制之际,向外围进行一次全面的突击,为商都等地减轻一些压力。”
陈子良一听,眼睛一亮,走到司令部北面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的敌我双方布防图开始观察思考,点点头说道:“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过战争的尺度我们要注意把控,不然就成了为红色北极熊火中取栗了。”
陈子良倒是没有怀疑伍伺仁情报的确实行,也没有小看东瀛人的野心。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山城方面,所以这次突击战我们要打得快、准、狠,不给东瀛和山城反应的时间,达到目的就撤回来。另外这次我准备把新招募的士兵都派上去,只有经过战火洗礼的士兵才是合格的军人。”
尽管不忍手下部队的伤亡,但是循序渐进去训练军队,现实已经不允许伍伺仁这么做了,诺门罕战役结束后东瀛就会彻底放弃“北进”,到时候太平洋战争就会爆发,华夏军民也会彻底迎来最黑暗和艰难的时期。
陈子良转头说道:“以战代练是个好办法,趁敌不备打一下,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伤亡。司令,用我现在和下面的几位团长制定一份作战计划吗?”
“先不急,岗村宁次这次能够利用商业渠道做掩护过来,给了我很大的惊醒,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把自家屋子仔细打扫一下,同时也在往来商人的检查上多建立一些制度,避免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伍伺仁不是小题大做,为了不给预计在五月初的突袭战增加变数,他必须要让日谍份子在豫州寸步难行。
“司令,那个带岗村宁次过来的李姓商人需要严惩吗?”陈子良问道。
伍伺仁摆手说道:“用不着,不知者不罪。过后我会把他交给许忠义,没准这个姓李的商人将来会派上较大的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