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石秋云说，“你想去就去吧。”
“不过韩家可能也去。”
“毕竟在这一方面，他爷爷也算个专家。”
“而且韩家就是以鉴宝起家。”
“好。”陆一山说，“我正好去看看韩西伟那小子现在还能干什么。”
石秋云瞪了他一眼：“明天去的时候低调一点。”
“明白。”
真是一个极大的反差。
出席大姐卢秋云的宴会，从头到脚一袭名牌。
陪着二姐去，感觉就是刚从土里扒出来的似的，土得掉渣。
可能搞古董的就喜欢这个调调。
其实二姐长得极美，真正的那种古典美，绝色的美貌带有一点点忧郁，像极了古代仕女。
但她很少打扮自己。
陆一山也只好随便找了一身行头，跟着二姐去了。
今天的展博会，是一位华人华侨。
他在国外呆了一辈子，想尽办法收回几件古董，如今拿到国内来，希望能够出手。
韩西伟直接就冲着他叫上劲儿了：“我说大华侨！发挥发挥你的爱国心，直接捐了呗。”
何文麟脸上就不大好看。
毕竟他也是花钱买的，都是自己的心血钱。
如今把它们带回国内出售，已经是尽力了。
回来之前，有朋友就提醒他：这些东西拿回国内，就怕打了水漂。
怕得就是这样的道德绑架。
“韩少，”陆一山突然间走进来，对韩西伟说，“不如你拿钱出来买两件，直接捐出去。”
“你如果能带这个头的话，我也买两件，咱们一起捐出去。”
韩西伟心里骂了起来：陆一山你这个王八蛋！又想害老子破财！
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看着他。
毕竟，是他昨天在宴会上提出来，要和老字会一战到底。
而陆一山正是老字会令牌的持有人。
陆一山笑眯眯的看着他：“韩少，拿主意啊。”
“何先生带来的不多，一共就这十件八件。”
“你跟你爷爷也学了不少的鉴宝知识。”
“我呢，也是小有所成。”
“今天咱们两个就赌一下。”
“看看谁能挑出两件最贵的，另一个人就把全场的古董买下来，捐献出去。”
一听这话，全场沸腾起来。
韩西伟看了一眼石秋云：“你二姐跟着呢。”
“她那个眼睛毒得，鉴宝江湖谁不知道？”
“这不公平。”
陆一山从容的说：“没关系，我们刚到。”
他指了指主席台说：“你可以让你的人陪着我二姐在主席台坐着，直到整个事情结束。”
旁边就有人起哄：“韩少，干他！”
“早就看得不顺眼了！”
“你出道比他早多了，怕了他不成？”
“对，韩少直接干翻他，我们以后就跟着韩少混。”
这他娘的太刺激了。
韩西伟昨天和老子韩青回家，正在家里发愁呢。
如果他们不能候着人们追随着韩家，那么韩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只要石秀云不出手，谅着个小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好。”韩西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一山哈哈一笑：“别客气，别客气。”
“今天就看看谁愿意为国家做贡献了。”
全部清场。
所有的人不是到了主席台，就是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的观看这场好戏。
何文麟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有鉴定书，明码标价，何必多此一举？
更何况两个年轻人，资历这么浅……
“何先生，打扰了。”陆一山客气的说道，“鉴宝有鉴宝的规矩。”
“知道你手中有鉴定书。”
“但是在咱们国内，国外的鉴定书我们是不认可的。”
何文麟点了点头：“好，如果有假货，我也认了。”
“不不不，”陆一山很干脆的说，“何老先生不必如此。”
“不管谁输谁赢，有没有假货，都会按照您的拍卖价全部买下来，而且都捐出去。”
何文麟失声说道：“我知道国内的条件现在越来越好。”
“可是这里的总价值……”
陆一山打断了他：“何先生别说话。”
“不管它们值多少钱，我们会自己定义。”
“倘若这里面的所有物品都为真，那我和他之间的估价对接近的那一个，就算赢了。”
“好。”何文麟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些年他尽心尽力，反复推敲，确认都是真品无疑。
众人更是一场看好戏的表情。
这个赌约真的太有意思了。
一共是八样东西：一张画，两个瓷瓶，一块玉佩，一套茶具，一只鹿，一套唐山彩，然后还有一块仕女图的绢布。
这都是何老先生用毕生的力量，穷己所有买下来的。
陆一山对何文麟说：“何老先生，您也先到主席台上坐。”
“这一时半时的定不了准。”
“且需要一段时间呢。”
“好。”看来也只能如此，何文麟只好先到主席台就坐。
“你们看这一场是韩少输还是陆少主赢？”
“你这不废话吗？”另一个说道，“你是多盼望着韩少输吗？”
“好歹韩家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我们老祖宗都是亲上挂着亲呢。”
“那个姓陆的和他五个姐姐是什么玩意儿？”
“就好像突然间刮了一阵狂风，降下这么六个豆子，竟然在燕京扎根、发芽，蓬勃生长起来。”
“用了曲曲不到十年的时间，那五个娘们各据一方，都成了行业翘楚。”
“如今陆一山刚成年，马上就翘起来了。”
“如果由着他疯长的话，以后咱们老京城人，岂不是要让这些外地人占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韩家为人不地道……”
那人眼睛一瞪：“这跟地道不地道有什么关系？”
“这是名誉之战！”
“咱们老京城的人不屑于阴谋诡计，赚得都是明钱，所以才进不了老字会。”
“你看看老字会那些人，哪个不是白手起家？”
“他们天南海北的凑起来，个个都是空手套白狼，自己打翻起来的。”
“我们可都是世代荫福，早就有家底子了。”
“以前在我们眼里瞧得上谁？”
“现在人家蹬鼻子竖眼，瞧不上我们了。”
“所以我希望韩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