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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血与泪(1 / 1)

只是——我还真的第一次见到吕布这个样子,之前她在我家,尤其是我父母在家的时候,她脑袋就是看着天的,从来——从来倒也不至于,但她绝对没有正眼瞧过我父母几次,用她自己的说法,大概就是说她和我父母之间存在阶级差距。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吕布竟然会被训斥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就算吕布和貂蝉过去是夫妻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但即便是过去,也没有这种样子的说法吧?那可是旧社会,古代的社会框架,男尊女卑不应该是常识吗?敢这么说话,不说和印度一样被泼硫酸和斩首,但她也绝对免不了要受点皮肉之苦。

虽说貂蝉是很漂亮,但她说的话,是真的有点打击——不不,这绝对不是打击,而是刺激,非常严重的精神刺激。

别说是我看的目瞪口呆,连一旁的玉玉都傻了。

此时的貂蝉,也终于把视线从吕布身上转移到了我们身上,你以为她是要和我们交流?错了,她只是为了换个方向继续说吕布的不好而已。

“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吕布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鬼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扭断你的脖子,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她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并且还不止一次。我们通常会称呼这样的人反复无常,而吕布,她是比反复无常更严重的变脸。”

“...”

“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要说她脾气好,她脾气一直很好,你要说她差,她一直都很差,我是不知道真正属于她的一面是什么样子,也许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变脸变多了,就是会忘掉自己的。”

“吕布姐真正的一面?貂蝉,我从开始到现在,真的没有听懂你说的是什么。”

“听不懂就听不懂,我们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我希望,你们能够为吕布做出正确的判断出份力。”

“出份力?你认为我会帮你劝吕布姐去死?貂蝉,你难道认为我脑子不正常吗?我再说一次好了,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高凉,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很像,这也是我和你说这么多话的原因。如果你知道自己的世界要面临什么样的灾难,你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我们是一类人,你早晚能够理解我的,但同样,我不希望这天来得太晚。”

“我们绝对不是一类人,这一点是绝对的,我也不会去理解你,没有这个必要,更没有这个可能性。”

“话不要说死,据我所知的,面临毁灭危险的,可不止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也是一样的,大家都处在毁灭的边缘,这也注定,我们早晚都需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真到了那时候,高凉,我不希望你后悔自己的选择,更不希望你去怨恨。”

“所以你在开导我?你这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高凉,你肯定知道电车难题,那你会怎么做出选择呢?一边是一个人,另一边是十个人,你到底会选择让哪一边的人去死呢?”

“人少的那边。”

“即便是你的亲人?即便被救的人,完全不会感激你,甚至他们爬起来还会骂你不孝,骂你是个没有——”

“这不重要,我绝对不会去反悔自己该做的决定,这一点是绝对的。”

“...”

“即便是我自己躺在铁路之上,我也会选择拯救人多的一边。我不会后悔的,因为这就是我坚信的正义,即便这条道路注定充满了艰险,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这就是你坚信的正义?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去达成的正义?”

“所以你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别。”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就是我们的差别,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差别。”

貂蝉显然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世界危机啊,世界毁灭这种鬼话,首先是我听不懂,就算听懂了我也不会信,其次就是,恐怕她自己也不明白具体会发生什么,所以她也就非常干脆的,重新把视线移回了她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反驳的吕布身上

“吕布啊,我是带了一辈子的面具,戴累了,所以到了这边之后,我就决定我要像个人一样活着,可是你呢,你不想活的像个人吗?”

“难得的和平,谁不想活的像个人呢。”

“你想,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带着虚伪的假面,你真的不累吗?干嘛要这样呢,难道你觉得欺骗所有人是个很爽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得了不说谎就会死的病?”

“...”

“吕布,我知道你从没有关心过你周围的人,你也不在乎周围的人是不是能够跟上你的步伐,我也知道你只希望不断的往前冲,但我清楚一个道理,就和曹操诗里写的一样,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

“而到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怎么样,谁让你没活到那时候呢。但现在,世界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那吕布,你为什么不选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呢?为什么要在同样的道路上,犯同样的错误呢?做个人不好吗?”

“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也想走啊,但哪里来的路呢?”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他人给你铺好的,吕布,你还是快点找块石头撞死吧,这样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我是不明白貂蝉和吕布说的截然不同的道路是什么意思。

吕布在我眼里,她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可是貂蝉和吕布却完全不这么认为?

不知道她们的视角是什么样的,但这两人多半是没有意识到,当今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不可能再让时代倒退了,除非人类文明被彻底的抹除,否则想要我们开时代的倒车?绝无可能!也没人能够做到。

时代的巨大差距摆在这,你要想吕布重回他们战乱年代的那种生活轨迹?她就是想,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是我可以拍胸脯保证的。

那既然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时代不同,那貂蝉到底要怎么看,才能看出吕布这是在走老路呢?依我看就是吕布想要走老路,时代也不允许。

此时的貂蝉,并没有进一步责骂吕布的打算,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摆正了身体。

“吕布,我的出身和你很像,我们都是平民出身,但你从没有问过,我看你也不在乎,但你身边的这两位,我看她们挺在乎的,与此同时,她们肯定对你也充满了好奇。”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就和你说的一样,貂蝉,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也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想知道。”

“原来你不是哑巴,那就好,两位,我会稍微和你们提起一些,有关于我自己的往事,这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往事,但对你们两位来说,是最容易和最方便理解我们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方法和途径。”

我并不想听貂蝉的过去,因为事态再怎么发展,又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虽然是对着我们说的这些,可显然,她要开始讲述这些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忽悠吕布,具体她要怎么忽悠,能不能忽悠所有人,这就看她讲故事的本事了,要是她讲得好,说不定还真是一切都有可能。

你说连我这个最不相关的人都这么想,更何况另外两个有非常多关系的人呢。

此时的貂蝉看到众人没有异议,也就开始讲述自己的一些过往。

——

父亲、母亲、爷爷、弟弟、姐姐。

他们都惨死在了黄巾贼的手中,唯一活下来的我,却被朝廷的士兵当做黄巾匪徒,关进了囚车,一路送到了洛阳。

我被审了,同时也被证明了是无辜的,然后我就被丢出了廷尉府。

什么说法都没有,不对,也不算没说法,我这不是被证明不是黄巾残党了吗?还有什么能够比被证明清白更好的事情呢?

看着砍刀斩下的黄巾匪徒的脑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他们——他们全部都是我的杀父仇人,他们都是该死的混蛋,都是该死的人渣。

对我而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从我被丢出廷尉府,再到看着黄巾匪徒一个个被斩首,这些事情都不算糟糕,至少我是清白的,甚至我还是活着的——人。

活着还不够好吗?这个时代,无论是贵族、官员、富商、黄巾匪徒,大家都渴望着活着,由此可见活着是有多么的困难,又有多么的宝贵。

好好看看周围吧,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是洛阳呢。

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离开村子,来到了传说之中的都城。

只可惜,我眼前的洛阳,根本不是我想象之中繁华美丽的城镇,更不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富饶地区,洛阳真正的样子,丑陋无比,这个地方到处充斥着披头散发,衣不蔽体饥民,整个城镇,大部分区域的建筑,都是残破不堪的危楼。

洛阳就和这个国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快到极限了。

同时,我也和这个国家一样,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可我们的挣扎,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人想要活下去,那就不能没有希望,只要有了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的,而当黄巾贼闯入我家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你知道黄泥地和鲜血汇聚在一起,那块地的颜色,会变成什么样吗?

会变黑,但不是直接变黑的,从黄色到红色,再从红色到黑色,需要一天的时间。

那人死后要多少天才会变成白骨呢?

我不知道,估计我今后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早已经饿的没有力气的我,靠着路边的墙,坐了下去。

我知道没人会在乎我,我也知道没人会看我。

倒在路边的那么多,变成了尸体,爬满了蛆虫和老鼠的,那么多,谁在乎了呢?

看着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我已经放弃了生存下去的想法,更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

“我让你们抬起头,看着我。”

——

远处的声响,拉回了我慢慢离开身体的意识。

我模糊的视线之中,只看到了一顶轿子,四个轿夫,两个侍从。

轿子是很常见的那一类,但是身穿华服的侍从,这可就不常见了。连到侍从都身穿华服,也就两种情况,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朝廷里的大官,无论是哪一种人来了,他们都会带点吃的施舍给我们。

施舍,活下去,吃的——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我无意义的幻想。

侍从的刀柄砸向了跪着的人。

哀嚎之声四起,可即便被这两个侍从殴打的头破血流,饥民们也不敢跑,更不敢反抗,只能够呜呜的哀嚎着。

侍从们的双手早已经被鲜血浸染,连到漂亮华服的袖子,都沾上了血迹。

他们虽然不满贱民的血沾上了他们的衣服,但他们依旧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又或者说是他们是在完成,主子要求他们做的事。

“我让你们抬起头,你们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看到这个动作和行为,我也确认了这群人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接济难民的。

他们具体会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侍从要这些人抬头,但有一点我看这群难民非常清楚,那就是不抬头都要挨顿揍,抬起头,估计就得人首分离了。

没有人是不想活着的,为此愿意放弃为人尊严的不在少数。

活着,活着啊,这是多么重要,多么困难的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难民们一个个以头抢地,对着侍从们声泪俱下的求饶。

“求求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抬头可是要被杀头的。”

“求求大人!我们还不想死!”

“大人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大人放我们一马吧。”

“大人,我们只是一堆贱民,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人,就给我留条贱命。”

也就在侍从打算进一步欺压难民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轿子的内帘被掀了起来,看不到人,但里面的人丢了几块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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