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知?埕王明日要在此邀请清芜大师,举办听禅会,会后还要在此处欣赏歌舞,宴请你们这些高门子弟。”汀屏含笑带讥。
孟添这才一拍脑袋,昨日埕王的邀请函就已经递到府上,只不过这两日他心思都在石阵机关上,完全忘记了这等雅事。
“嘿嘿,埕王虽年事已高,不理朝堂大小事,倒是很会为皇上分忧解难。”他打从心眼里钦佩埕王,不在朝野,却深有为民的心思。
听禅会名为听禅说道,传播仁义礼智信,却是将都城中甚至江湖上热心之士吸引来,为近日受了旱灾涌进东临城的难民而筹集善款。
而清芜大师乃都城中声名在外的得道高僧,深得皇家赏识,连当今皇帝白展扬也会定期到清芜大师的道观,求教解惑,下棋论道。
是以,这次听禅会尤为隆重,皇上亲自上山邀请的清芜大师,而主要事宜皆由埕王操办。
孟添话锋一转,“听禅会固然重要,不过能欣赏道汀屏姐姐的舞更是难得,埕王可真是会安排享受,妙哉,妙哉!”
“世子在这方面,岂不是跟埕王如出一辙。”汀屏戳穿他。
孟添虽然出生于侯府世家,长的俊俏倜傥,就是个性太执拗,整日散漫,没个世子的正经,俨然一个纨绔子弟。
“汀屏姐姐,你又取笑我,我哪有埕王的潇洒啊!”孟添无奈的叹叹气,他身为侯府中的独子,即便他无意于朝廷权势,家中尚有威严的老侯爷替他鞍前马后,打点一切。
世人都道他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研究这机关术,他却懒得理睬,对此不亦乐乎。
他将手微微一扬,按捺不住道,“我要加价?五百两。”
汀屏轻叹摇头,这世子当真生在侯爷府,视钱财如粪土!
“五百两?你说的当真?”通往二楼雅阁的楼梯口处,苏临笙悄然而至,质疑的一问。
孟添闻声,蹙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忙甩衣角,从地上起身,“本公子讲话何时有假?”
他走到苏临笙跟前,眼睛一亮,“你是何人?长的如此好看,莫非能替我解这机关?”
苏临笙莞尔一笑,面前这个俊眉朗目,眼角带笑,言辞直接的公子哥,便是方才旁人口中所提到的纨绔子弟,赤羽山庄的孟世子。
汀屏盈盈一笑走近道,“阿笙,你来了,可觉得这毓庭坊有趣,待得舒适么,我正想着要去找你。”
她有些难为情的笑了,“有趣,挺有趣!”
就是此处打探消息要价太出人意料......
“怎么,你是汀屏姐姐的朋友?”孟添已难掩兴奋,迫不及待问,“你能识破我这机关阵吗?”
临笙仔细一看,这原本是摆放雅座的空间,眼下却铺设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呈不规律的摆布,难怪旁人瞧了会说这世子闲来无聊,脑子发热,可在她看来,那的的确确是个巧妙的石阵!
看着简单,却是设计独特,机关之术,不在用物,而在用心陈设的局,即便是以不起眼的石为阵,也能反应布局者的意图。
没想到堂堂东临城中的侯门世子,竟有这番巧思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