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笙心底叹了口气，她居然被这四个字整的有点酸。
沉双闻言，温婉地笑了笑，“真羡慕，怀一哥哥对你这个师妹可真好。”
苏临笙扯了扯嘴角，搁在几案的手有些不自在。
孟添却觉得这气氛怎么比刚才还要微妙，忙将斟好的酒递给公主一杯，“公主请。”
为了化解可能持续的气氛，他探了探头，打算找六王爷一块过来喝酒，却从自己这个角度没发现白羽的影子。
“我去找六王爷过来一起。”
孟添正要起身，就被沉双给阻止了，“世子还是待会再去，皇叔心情似乎不太好，估计在给湛儿放孔明灯。”
苏临笙微愕，湛儿这个名字她第二次听到了。
是白羽同母异父的弟弟，两人感情甚好。
中秋佳节，烨王爷大抵是在思念自己的弟弟。
不知爹爹现在和风涯医馆的师傅在外，会怎么过中秋？
懂得沉双话里意思的孟添忙又将身体折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湛儿要是还在世，应该也快弱冠了吧。”
沉双抿了口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当年的事，她也只是听说。
而苏临笙的表情却在顷刻间变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她神色迟疑，“世子说的湛儿，是王爷的弟弟，他……不在世？”
沉双有些意外，很明显皇叔跟苏临笙提过湛儿的事，只是从苏临笙现在的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湛儿已故的事实。
她搁下酒杯，抬眸看了神色异常的苏临笙一眼，“皇叔一向不爱吐露心事，怕是不愿与阿笙姑娘提起这伤心事。”
孟添略显叹息的声音，“当年湛儿在宫中玩耍，才三岁多，不慎掉入了荷花池，是真的可惜了。”
苏临笙的心猛地一揪，难怪当初在长芳园，白羽提及弟弟时，情绪会那般低落。
白羽只提及弟弟在别的地方。
她却不知那个白羽思念的弟弟，竟然早已不在人世。
她侧眸，这个方向能看到画舫另一头甲板角落旁，正微微仰头看向空中孔明灯的白羽寂寥的背影。
苏临笙心中有些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半晌，白羽看着渐行渐远的孔明灯，整理了下思绪，也返回了船舱。
船舱内的三人在这件事上，都心照不宣，没提。
孟添似是有意缓解六王爷的心情，直接斟了满杯酒，递给了白羽，“王爷，今日中秋，咱们喝个痛快如何？”
“本王正有此意。”白羽眉眼浮上浅浅的笑，仰首一饮而尽。
苏临笙觉得酒是个好东西，不能消愁，但能暂时忘却愁，也举杯看向白羽，“临笙祝王爷中秋快乐。”
希望他能借着酒，缓解下压抑的情绪吧。
白羽听到这句问候，似乎真的心情好多了，举杯温和回应，“临笙姑娘也是。”
沉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皇叔，沉双也敬您一杯。”
“好。”白羽不着痕迹地瞥她一眼，并没有喝，只是神色疑惑，“对了，怎么不见萧大将军？”
等着跟萧怀一一醉方休的孟添，探头看了看岸上，“怎么萧兄买个花灯这么久啊。”
苏临笙也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刚才萧怀一离开的人群方向，确实不见他的影子。
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