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
亚路的全身已经湿透，此时她的手下正按着一个黑脑袋。
脑袋的脸已经全部没入一个装满了水的大水缸中。
“来，这就是溺水人的感受，怎么样，有没有很特别？”她抓着脑袋上的青丝，将那颗没有任何反抗的脑袋给提了上来。
满脸都是水滴的公子夜大口呼吸着这属于自由的空气。
他的双手死死按着大缸的边缘，气息不稳的开口：“还要继续吗？”
亚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还要不要继续。
等再次将公子夜的头拽出来后，亚路再次开口：“我真想让你全身不能动弹的待在水里，让你好好感受感受我当初的感受。你以为杀了叶曼曼我的气就会消了？”
公子夜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要杀了我泄气吗？”
亚路微微凑近了公子夜，咬牙切齿：“公子夜你以为我真的下不了手。”
到底他哪里来得自信，他以为她真的会不杀他吗？
公子夜扭过脸认真看着亚路，努力维持往日的温和：“也许你当初是不该救我的？”
亚路松开公子夜的头发，顺手在他的身上擦了擦，语气淡漠：“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也不杀你了。”
她说着理了理已经湿透的衣裳，转身就走。
全身湿透的公子夜却在此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你要离开？”他气息不稳的问。
亚路转过身子，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开口：“怎么，让我留下来继续让你感受溺水的感觉？”
此刻的公子夜发髻凌乱，衣裳尽湿。
他扯了扯亚路的胳膊，依旧不疾不徐的道：“如果你喜欢，也是可以的。”
亚路听了简直想张口大笑。
这家伙莫不是疯了？
“公子夜，我要离开了，彻底的离开。”
她看着公子夜，无比认真的说道。
公子夜神色微动，却没有松手：“真的？”
亚路点头，她摆摆还被公子夜抓住的胳膊：“你可以松手了。”
公子夜没有听她的话松开，而是再次开口问道：“你为他而来。如今就这样走了？”
亚路点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必要留下来。”
“不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在周围不断落下的雨声中，公子夜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温和有礼。
亚路歪着头看看他一会，才张开嘴巴：“于我而言，你和他都是一样的。”
都只是一本书里的人。
她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里。
拉住亚路胳膊的手，慢慢松了松，就在亚路的觉得马上就要松开时，那只手又突得抓紧了些许。
紧随其后的依旧是公子夜那温和声音：“那么，临走之前，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
话一出口，空气里就只剩雨声。
亚路瞪着双眼睛，上下扫视着面前这个衣冠不整的好看的男人。
她张了张口，半天才迟疑的出声：“你也觉醒了？”
公子夜面色平静，他伸手一点点擦去脸上的雨水，声音依旧温和：“我觉得，我应该是能听懂你所说的觉醒的意思。”
雨依旧在下，雨幕中的二人四目相对间，亚路才再次开口：“你是公子夜。”
即便你真的觉醒了，你依旧是公子夜。
那个闻名京都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