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床幔后的余鹜微微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沉声开口应道。
只要她能这样一直陪着他,他愿意听她的话。
窗外的雪花一直在下,良久亚路才再次开口:“如果,我请求你杀了我,你会杀吗?”
她想来想去,觉得最能下得了手的应该还是余鹜。
余鹜握紧的右手已经泛起青筋,他依旧让自己的声音如往常一般:“你现在还有用,我不会杀你的。”
亚路转身往床幔后看了看,想了想问:“是因为我可以照顾看不见的你?”
“是。”
亚路觉得有点头大了,万一余鹜这辈子都好不了,那她剩下的几十年难道都耗在这。
她试探的建议:“我觉得照顾人不一定就得我,我看绿儿那丫头照顾人也挺有一套的。”
余鹜却没有再开口回应她,而是侧身躺下,拿自己的后脑勺对着床幔外。
亚路只能模糊的看到余鹜躺下了,她撇撇嘴,又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
因为今年的积雪厚,亚路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守岁的时候,她很想像往年一样嗑瓜子度过,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嘴边长了火泡。
没了瓜子可嗑,她就开始犯困,最后实在忍不住,先上床睡了。
一直等屋外响起新年的钟声和烟花,亚路才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一直坐在床床幔后的余鹜听着外面的烟火响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曾经有一个杏眼弯弯的少女,曾趴在窗边,微仰着头看着天空绽放的烟火。
大概,那时的少女就如同天空绽放的烟花,在他的心头开了一朵七彩的小花。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明白呢。
……
新年的第一天,亚路起了个大早。
陪着余鹜用完饭后,因为不能嗑瓜子的原因,她还是想回她的榻上捂被窝。
一连捂了三天被窝后,第四天的中午一位亚路意外的人出现了。
这一天,亚路刚从被窝爬起来,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绿儿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姑爷,有位南宫夫人想要见你。”
亚路正整理着衣服的手顿了顿。
她要是没猜错,南宫夫人,应该是苏欣然吧。
苏欣然来找余鹜?
她把目光看向了床幔的位置。
这几天不仅她捂被窝,余鹜也跟着一起捂。
床幔后的余鹜已经听到了绿儿的话,他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了亚路的矮榻方向。
辛亏隔着床幔,不然亚路一定会发现,此时的余鹜,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亚路一边疑惑着苏欣然的来意,一边上前准备和往常一样撩开床幔。
“你别过来。”
就在亚路离床幔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床幔内的余鹜却开口阻止了她。
不等亚路开口,余鹜接下来的话又随即传出:“你先出去吧,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
亚路有些奇怪的看了床幔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等开了门和绿儿随便打了个招呼后,她就自顾自往厨房的方向走。
她有点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余鹜的声音比起平时来有些许的不同。
可是具体有哪里不同,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