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柱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女人缘”这三个字。走廊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赵姐爽朗的笑声。只听到她跟别的客人说:“有需要找我哈,别客气!”
“赵姐人很好,待我像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吴柱换了一个话题,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梦低着头,把玩着吴柱的手表,那是吴柱到南方城市后,买的一块手表,可以指示方向,也可以显示日期。她晃动着手中的表问:“这是谁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吴柱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的手上。
李梦把手表丢到床上,不屑地说:“现在谁还带这种老式表,现在流行手机。”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手掌大小,小巧玲珑。两枚硬币大的单色屏频幕,下面是数字按键。
她递到吴柱面前,眨了眨眼说:“怎么样,还可以吗?”
吴柱接过她手中的手机,按键瞎按一气,还真挺神奇。没有电话线,就可以打电话。“现在的科技真发达呀!难怪我看大家上很多人手上拿着一部,贴在耳朵上。”
“喜欢吗?”
“当然喜欢。”吴柱开心地神情随即暗了下来,他把手机还给李梦,“给你。”
“送给你的!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吴柱觉着无功不受禄。
李梦傻愣愣地直笑,她的笑让吴柱看着头皮发麻。“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当我一天的男朋友。”
“什么?”吴柱嘴张得成了o字型,“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李梦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认真的,没谈过恋爱的人想认真地谈一天恋爱可以吗?”
吴柱抓抓后脑勺,不相信眼前这位如此有个性的小姑娘居然没谈过恋爱,不就陪玩一天吗?有什么不可以呢?助人为乐胜造七级佛屠。
吴柱随即答应了。她伸出手掌,跟吴柱击了一掌,算是成交。
那天,吴柱陪着李梦玩了很多地方,游乐场、公园、小吃店,李梦挽着他的手,俩人看上去就像真的情侣一样。
李梦买了一对情侣帽,让吴柱帮她戴上。吴柱认真地帮她戴到头上,并竖起大拇指,戴上帽子的李梦换了一种风格,看起来更加可爱。五官愈加立体,就像洋娃娃一样。
在小商品摊上,吴柱给李梦买了一枚假戒指,镶着假宝石,闪闪发光。吴柱帮李梦戴上的时候,赢得李梦的赞叹声:“你这个男朋友当得还像那么回事!给你八十分。”
“那我再喂你吃呢?”吴柱转身在旁边的小摊子上给她买了一个大团的白色,递给李梦。
李梦伸出舌头,添了一口,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好香!我好像闻到了爱情的滋味。吴柱,你会是我永远的男朋友吗?”
面对李梦的质问,吴柱转换了话题:“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走吧,前面还有更多更好玩的。”吴柱拉着李梦,朝着街边麻辣烫走过去。
麻辣烫的摊位上挤满了人,卤水的香味不断地刺激着味蕾。摊主熟练地下菜、打捞、拌佐料,吴柱学着别人的样子要了一份,递给李梦。
“不错,给你再加十分。九十分。等我吃完,陪我再逛会儿街就是一百分。”李梦说。她快速地狼吞虎咽完毕,又进了附近的一家大商场。
女人一旦逛起街来,就像饿狼碰到了猎物,眼睛贪婪地盯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个摸摸,那个碰碰,每一种似乎都很喜欢。李梦也不例外,她带着吴柱把商场的店铺至少扫了两遍。吴柱的手上拎满了她的购物袋。
正是在这家大商场里,吴柱碰上了柳如花,发生了先前那一幕。吴柱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上媳妇。他傻了眼,看看李梦,又看看林翔离去的背影。他穿过人群,顾不上脸颊的疼痛,追过去,却发现柳如花早已经不知去向。
吴柱停了下来,喘着气,他的哮喘又发了!该死的毛病。他急剧咳嗽,感觉胸闷加剧。手掌捂着胸,一副难受的表情。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带药。
“你怎么啦?”李梦赶了过来,扶住他,见他脸色不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我送你去医院吧?”
吴柱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他身上的钱已经掏空了,哪有钱去看病。“快把我送回到旅店去,房间里有药!我们走!”吴柱战战兢兢地向前走,每走一步,停下来休息一下。还没等走出商场的大门,吴柱的身体靠住李梦,往下溜。
“救命,救命!”李梦慌了神,大声喊着,“有人晕倒了!”
门口的两位保安迅速赶了过来,他们立马拨打了120。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开了过来,医生护士们将他抬到车上,给他戴上氧气罩。
李梦吓得不停地喊吴柱的名字,护士让她安静点,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李梦挺直了身子,看看僵硬的吴柱,眼睛湿润了。怎么说倒地就倒地,一点征兆都没有。
吴柱被推进了急救室,李梦等在外面,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到急救室的灯熄灭,护士出来说病人没什么大事,只是以后要注意休息,情绪变化不能太大,不然严重的话会引起并发症。
李梦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她揉揉紧张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不一会儿,吴柱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吴柱挣扎着想起来,他的脸色比先前稍微缓和了些许,但还是毫无气力。他想拔掉手里的针,尽快出院。因为他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钱来支付住院费。
李梦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笑着说:“你安心养病吧,我已经帮你付了一笔住院费。”
“那怎么行?我还是出院吧!”吴柱说话的时候,咳嗽得愈加厉害。
“我说行就行,你赶紧躺好,好好听医生的话。”李梦假装生气,“就算我借给你的,以后你连本带息还给我就行了。”
吴柱不再坚持,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该死的毛病,跟随他这么多年,就像他的影子怎么都甩不掉?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哮喘拖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