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拍案而起,“可这样对莫太太公平吗?这么做完全没有人性!”
特助白了一眼付宇,“你一个医生,根本就没想过莫氏的安危。
是莫氏啊!直接影响到几万人的生计,莫氏出了问题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付宇和莫非墨的特助,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觉得应该为了大局着想,一个觉得不应该纵容心思歹毒的人,也不能让顾安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就在两人吵闹的时候,顾安好猛地拍了拍桌子,“都别说了,我愿意让出莫太太的位置。”
付宇心疼又惋惜的看着顾安好,“莫太太,您大可不必这么做,真的......”
付宇觉得,这样的牺牲对顾安好来说,太致命了。
这次莫先生被送来医院,他是完全看到顾安好的整个状态的,明显就是爱莫先生这个人胜过爱他的地位和身份。
那种真真切切的喜欢,付宇本来以为在豪门之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可他在顾安好的身上看到了。
包括那种坚强和隐忍,都是让作为旁观者的他无比欣赏的。
付宇不想看到顾安好做出这样的选择,可一切的选择,又得听从顾安好。
既然她已经决定好了,那旁人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特助听到顾安好的话这才放心下来,特别欣慰的看着顾安好,“莫太太,很感谢这个时候您能够以大局为重,如果日后......”
顾安好抬手,“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我现在就去找简娅。”
——
茗州,溪边的小村。
顾安好与以往不同,穿着一袭黑衣坐在镇里的古亭边,等了大概一刻钟,简娅就出现了,脸上噙着得意的笑容。
“我已经想好了,既然你想要莫太太的位置,那我给你,不过你得马上就把解药交出来,如果莫非墨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狠狠的看了简娅一眼,只好莫非墨尚好,那就什么都好,如果莫非墨出什么事了,她断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女人。
简娅看了看家乡熟悉的风景,突然觉得无比的惬意,“你终究还是放弃了莫太太的位置,这让我觉得你并不是那么恶毒的女人,起码你还有点良心。”
顾安好淡淡的看了简娅一眼,“用这样的手段得到莫非墨,你觉得心安理得吗?”
简娅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我不会让你随随便便签一张离婚协议这就代表你离开了莫非墨的。那样的话,莫非墨肯定也不会接受我,你到时候还有翻盘的可能,我要你在莫非墨这里永远都翻不了盘,我要你做人人唾弃的贱女人。”
顾安好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简娅,“你要怎么做?”
简娅把玩着手中的花瓣,挑了挑眉头,“我要一串能证明是你下毒的证据链,在莫非墨醒来之前,你会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入刑,让你们的婚姻因为你的犯罪自动失效,我要把你送进牢里,我还要让莫非墨服用淡化记忆的药物,在他彻底醒来之前,我要让他忘记你。”
顾安好红了眼眶,“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简娅点头,目光里满是肯定,“一定,做少了一分,都会让你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我知道,莫非墨心里有你,他喜欢你,所以,我要断绝你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天空暗了几分,随同着一起暗淡下来的,还有顾安好的脸色,“可我,我不能去坐牢,你已经做得如此绝了,你不能让我坐牢,不然的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简娅继续挑了挑眉头,“那行,只要你答应我制造一串是你下毒的证据链,因为犯罪事实成立你和莫非墨的婚姻自动解除,后续我会伙同莫氏的人替你制造一个新的身份,我会把你送出国,你带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永远的滚出我和莫非墨的新生活。
这是我的底线了,我不能再退一步了,你不同意的话,大家只有鱼死网破咯。”
一句轻描淡写的鱼死网破,让顾安好的心狠狠的抽痛着。
“行,我答应,我答应你的所有,只是,我想要你的保证,淡化记忆的药物,不能是伤害莫非墨身体的药物,你能做到吗?”
简娅点头,“当然,我未来的老公,我怎么舍得让他的身体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呢?”
那种怡然自得的优越感显现无疑。
顾安好起身,背影里带着几分的绝望,走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话,“我会答应你你所有的要求,并且在一周之内全部安排妥当,你等着拿你的药,去救莫非墨。”
从茗州回去海城的路上,豪华的私家车里,顾安好笔直的坐着,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隆起已经有那么一点明显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妈可能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能给你一个优渥的生活了,真的,很抱歉。”
作为母亲,她对肚子里的宝宝有无限的愧疚,本来以为,他该是在一个满是期待满是温暖的家里长大。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妈妈现在只能保证,能把你生下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她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手机就铃铃的响了起来。
是陆向晚打过来的电话。
“我离婚了,和程飞跃。”
陆向晚的语气里,有不疾不徐的感觉。
顾安好苦笑,“我也离婚了,和莫非墨。”
对方愣了好久,“等等,你说什么?你和莫非墨离婚了?我还准备去投靠你的,现在这意思是,我们俩个都是孤家寡人了?”
陆向晚搞怪的语气总是能把气氛给活跃起来,顾安好苦笑,“我和你才不一样呢,你是孤家寡人,我可是有宝宝的。”
陆向晚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那你也是孤儿寡母,也不比我这个孤家寡人要好到哪里去。”
顾安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不,你不要做孤家寡人,我也不要做孤儿寡母了。
还是少女的时候,我们不是梦想着开一家可以卖油画可以闲聊的咖啡店吗?我去当老板,你做老板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