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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梦魇(1 / 1)

如此也算是全了当初钟道子硬要他记下三生醉的心思,这第一个目的算是达到了。

陆拾叁苦衷坐乐的想,当然,这前提是天降草这胡乱的往他嘴巴了塞的这些东西有用!

只是……陆拾叁龇了龇牙,这中间的过程可真特么的不好受!

然,天降草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待第一轮的疼痛过后,他面上的黑褪去三分之一之后,便立刻解开了捆在他身上藤蔓,将他托到阵法之前,指挥他来干活。

当真是片刻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他留!

陆拾叁憋屈的嚎道“你赖好也等我将这药效给吸收了,再干活!你见过谁刚服过药就能活蹦乱跳的?”

陆拾叁的手指动了又动,总想不管不顾的就这般将天降草好好捏在手中蹂躏一番,让它知晓花儿为何会这样红。

然,目光滑过它身后的那堆草药及眼前被阵法包裹的房间,忍了又忍,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才没有动手。

好在天降草虽然着急却并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的催促,甚至还趁着陆拾叁休息的这个空档,将自己的伤也给处理了一下:也不知它是怎么捣鼓,那之前被陆拾叁划出来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速,消失不见。

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当真是让人嫉妒不已。

陆拾叁熬过了水火般的煎熬,又备受绞痛的折磨,汗水混合着血水,犹如一条条小溪般从他的额前滑落,面色青白交错,没有一丝的血色,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脆弱不堪,就连那怒瞪着天降草的咆哮,也变得软绵无力,一点气势也无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天降草用那五色的花瓣睨了他一眼,有歪过脑袋不去看他,身旁的藤鞭耀武扬威四般的上下来回甩出几个响声,又对着那院落门前的阵法指了指,意思是让他少啰嗦赶紧干活。

陆拾叁委屈的撇了撇嘴,控诉道“你奴役伤患,小心的我告你的黑状!”

天降草的枝叶以伸展花瓣一抖,啪的便又是也藤鞭落在陆拾叁身上,昂首睥睨着他,意思是让他告个试试。

陆拾叁接连吃瘪,心中呕的要死,但也认命的没做其他的反抗,在恢复了些许力气之后,便很是干脆将阵法给撤了,那轻而易举的模样,都让天降草忍不住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

这简直是逆天了!你说你明明是一株草的形态,偏有高人一般气势,简直是槽口无多!

天降草才没有心思管他,待阵法一解它便冲进了屋内,入目的第一眼,便是白隙爻去了维帽与面纱半靠在床椽的地方闭目而眠,绝世美好的容颜就那般赤裸裸的呈现在它的眼前,让天降草的脚步一顿,就有了不忍打扰的错觉。

但天降草毕竟是天降草,又一早就与白隙爻有了不对付,纵使这画面再美好,在惊艳了一瞬之后,也会毫不客气的前去破坏,甚至还有几分刺眼的意味。

自然这其中的缘由,身为一株草的它并没有去深思,只是懊恼那一瞬的惊艳以及不自觉停下的脚步,而后便蹭蹭的跑到白隙爻面前想要一把将她推开,彻底毁了这美好的画面。

然,就在它刚刚伸出那翠绿的枝叶就被紧跟而来的陆拾叁一把提溜住,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好好看看你懂得主子如何了”

语罢直接将天降草随手一甩,将其丢了个四仰八叉,气的天降草爆喝一声,再次对其出了手。

但毒解了大半恢复了些许体力的陆拾叁,便又回到了最初的诡异,随随便便就将它压制的死死的,命门那是一抓一个准。

天降草气恼憋屈又后悔,早知在给他解毒的时候就动点其他的歪心思了,这般看他如何还能如此猖狂的欺负自己,但纵使没有在那些草药中动什么阴损的手脚,陆拾叁体内的毒他也没有尽心的完全给解来了。

等着吧,总有求到它的时候!

天降草恨恨的想着,转过花头狠狠的‘瞪’了陆拾叁一眼,只是在对上陆拾叁眼里的光时,便不自觉的萎了几分。

两军对垒,这气势一旦弱下去,再想拾起便不再是那么容易,而陆拾叁的阴损绝对不是这个只有八岁孩童般智商的天降草可以睥睨,自此,天降草在陆拾叁这里再也没有机会抬起头来。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天降草被陆拾叁压了一头心里仍旧是不服气的很,看着那张还未完全褪去毒素又承受着解毒痛苦的脸,还在暗恼自己如何就势弱了,明明是那般的摇摇晃晃脆弱不堪,怎能将就它给摄住了呢?

虽然心中各种的不服气、不甘心,但天降草却没有继续和陆拾叁纠缠硬扛,直接将他和白隙爻无视了,去看床上的洛秋玄。

此时的洛秋玄与陆拾叁离开的时候并无多大的区别,就连中毒也只是让他的面色及身体上皮肤变得乌紫青黑,并未像路上思安那般整个人肿胀的犹如的将破的气球一般,看着都让人惊心。

再对比到一侧的白隙爻那完好不受影响的盛世美颜,简直是将其衬得愈发的不堪。

这让天降草更加恼怒不已,明明是两个人同在一个屋内,为何却是一人中毒至深一人却相安无事,虽然不知晓为何他们这里闹腾了半天也不见白隙爻醒来,但白隙爻的完好,在天降草的眼中便是最大的罪过。

因而天降草毫不犹豫的再次向白隙爻出了手,完全无视了陆拾叁的威胁:其实它是怒的忘记了陆拾叁的存在,更何况是那些让它不喜的威胁它的话?

那些张扬的根茎瞬间便向白隙爻缠去,然则,却在靠近白隙爻的瞬间又给弹了回来,一团光晕在白隙爻的周围闪现,让天降草瞬间便明白了她不受影响的原因所在。

但这般却是让它更加恼怒了,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在关键时候只顾自己,不顾自己的主人,亏得主子对她那么好,简直是无法原谅!

天降草怒急,便要不管不顾的想要狠狠给白隙爻一个教训,只是它有动作便又被陆拾叁给狠狠的拍死,毫不客气的威胁道“你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本少主保证你能做的只是为你的主子收尸!”

天降草简直要抓狂,这个克星,简直生来便是克它的!

死死所谓与陆拾叁对视了半响,本就不占任何优势的它,又因心系洛秋玄的安危,很快便再次落在微势,不过片刻便以它的失败告终。

至此天降草再也不想与陆拾叁有任何的交集!

天降草认命的给洛秋玄解毒,那些被他拖来的药材被它郑而重之的一点一点的放入洛秋玄的口中,每放下一味药,都要认真观察好半响,确定洛秋没有其他的不适,才会进行下一步。

这般小心与温柔细致的模样与之前的对陆拾叁的粗暴简直是天差地别!

陆拾叁眯了眯眼,斜靠在床帏的一侧,认真的将天降草的动作记在心里,每一步都看的仔细。

只是亦有让陆拾叁看不明白的地方,比如那探进洛秋玄始终没有拿出来的那根细小的根须,再比如那一直压在洛秋玄脉搏上始终没有移开的触须。

陆拾叁的目光微闪,这是在探脉?

双瞳眸开启,顺着那根纤细的根须,能够透过洛秋玄的那身皮囊看清的那根纤细的根须在洛秋玄的断骨处缠绕修复,那之前还伤势惨重的内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但陆拾叁却也只能看上那么一眼而已,探寻肉身,在剥丝抽茧的看清里面的血脉经络本就是极为的费神的事,再加上他此时的虚弱,只这一眼,他便有些头晕眼花,眼前半天看不清东西。

也就是他这一晃神的功夫,天降草已经趁机将白隙爻与洛秋玄交缠在一起的手给硬生生的掰开了,也就是这一下让本是平静安睡的两个人同时蹙起了眉头,眉宇之中有急色溢出,而洛秋玄的脸上更是多了一抹慌乱。

这一乱便扰了最初的平静,导致他体内的毒素以及被魂种反噬留下来的伤瞬间反复,让天降草好不容易试出来的解毒之法,又归于无。

三生醉夹杂着的鬼蔓藤以及其他的毒,在他的体内同时暴发,混合成一种新的毒素,让天降草都没有办法下手,怔愣了半响,眼见洛秋玄挣扎的越来越厉害,隐约有一股暴戾之气在他的身上来回乱窜,吓得天降草都不敢再出手。

与此同时,白隙爻也在挣扎着想要醒来,只是不知为何,却始终没能如愿,而那围绕在她周围的方寸般的小阵法,却是不停的波动,激烈的仿佛下一瞬便会碎裂一般。

而陆拾叁稳住眩晕之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一把将呆愣的天降草推开,探上洛秋玄那几乎要跳出来的脉搏,怒声问道“你做了什么?为何他的情绪会这般的不稳?”

天降草正不知所从,陆拾叁的这一声暴喝让它一个激灵猛然回神,而后回想到自己最后所做的事,急忙想再将洛秋玄与白隙爻的手放在一处。

只是因着它之前的那一下,导致白隙爻的手缩回了阵法之中,它想要将其拿起重新放在洛秋玄的手中,只有先破了白隙爻身上的小型阵法才可以。

天降草不得其法,一时急的团团转,压根就没有想到,为何两人的手指交握,却只有洛秋玄一人中了毒。

陆拾叁看出了他意图,眼眸一冷,显然在进来之时他也看到了白隙爻与洛秋玄交握的双手,却未曾想过自己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那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竟然就被天降草给弄开了,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这么一点事情就让洛秋玄的反应如此之大!

陆拾叁眸中闪过一抹算计,伸手撤掉了白隙爻身上阵法,将其一把抱起,转身就要离开。

天降草被他的这一动作弄的有些懵,不知晓前一刻还在质问自己做了什么陆拾叁为何会在下一刻直接就将白隙爻给抱走了,但他破开白隙爻身上的阵法的一幕还是被它看在眼中的,心中的疑惑不免就多了。

难道这阵法也是出自此人之手?那他到底会不会救自己的主人?

然,天降草并没有犹豫多久,就立刻做出了反应,直接拦在了陆拾叁的面前,坚决不让他将白隙爻带走。

此时的天降草纵然因着天然的优势懂得药理、看的清的洛秋玄伤势,却并不明白洛秋玄的真实情况,更不知晓魂种存在以及魂种所给洛秋玄带来的影响,还有那在经过预知的未来心中所留下的执念以及伤痛。

它之所以拦在陆拾叁的面前,只是因着随着陆拾叁带着白隙爻的远离,洛秋玄的情绪波动也越来越剧烈,从而导致身上的毒素加剧。

然陆拾叁却没有理会它,拖着他那被折磨的不堪一击的身子,抱着白隙爻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要晃上三晃,看着倒像是随时都能倒下一般。

但即使这般天降草依旧拦不住他的脚步,迫不得已气恼的动了手,但也是就在天降草将要动手的时候,那一直在挣扎的洛秋玄整个人更是如疯魔了一般,浑身上下的青筋猛然突暴,有一股浓郁到难以言说的悲痛、慌乱害怕倾泻而出,只不过瞬间,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只见他双拳紧握,浑身紧绷,眼眸剧烈的抖动,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始终没能如愿。

这般更让天降草红了眼,根须皆张,穿织成一张深褐色的大网直接将门口给封上了,花枝颤抖隐约也有暴走的迹象,死死的盯着虚弱不堪的陆拾叁以及他怀中的白隙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怀中的白隙爻。

那模样仿佛只要他再往前一步,便会与他同归于尽一般,让陆拾叁的脚步着实一顿,就那般静静的看着浑身笼罩在暴虐之中的天降草。

“你在阻拦我们?你可知这般意味着什么?一旦我们留下,便再也没转圜的余地!”

陆拾叁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天降草就是听懂了,且明显的犹豫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放行。

陆拾叁勾唇轻笑“不要将你那些小心思用到我们的身上,想着以后再将我们赶走,一旦我们留下救了他,日后就是你想赶也赶不走,你应当知晓我师姐于他的意义不凡”

若不然也不会因着他只是将人带离这么点距离,他就发狂般的想要的醒来,但陆拾叁想要证明心中的猜想才不得而为,便不会就此妥协,那睨着天降草的目光,总让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但别看陆拾叁表现的如此从容,若真动起手来,现在的陆拾叁他跟就不是天降草的对手,他之所能够轻松的避开天降草的阻拦也仅是因着猎凤者的优势。

但正当他与天降草对持时,他怀中的白隙爻亦是有了反应,那想醒又不能醒的挣扎让陆拾叁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还因此差点将其从怀中摔出,连带着他也晃了三晃,好不容易的勉强的站稳,已是满头黑线。

陆拾叁无奈的小声嘀咕一声“没看到我在帮你争取最大的权益吗?怎么这般拆我的台?”

抱怨归抱怨,他却不会真的生白隙爻的气,只是这般便轻易的妥协亦是让他心有不甘。

陆拾叁抬首看向天降草,却见其因着他这边的变故更加有恃无恐,威胁的意味十足,陆拾叁嘴角一抽,善如流的又抱着白隙爻转了身,却仍不忘威胁的对天降草道“记住这是你让我们回来的!”

说罢也不去看天降草僵硬枝叶,抬步便有往洛秋玄走去,眼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隙爻与洛秋玄的挣扎的幅度也在逐渐减小,看的陆拾叁无语凝噎,心中一股酸气如何都不能平息,嘴角压了又压,最后还是没忍住怒了,睥睨着白隙爻那张俏脸,恨声道“他就这般的让你放心不下?自己都顾不住自己了,还心心念着他,连一刻也离不了了!”

余光瞥见那从僵硬中逐恢复过来的天降草,眼中的冷意就更胜了“也不看看他的人都是怎么对你的,你这般巴巴的对他好,他可会领情?都说言传身教,若非是他对你不好,那身为他属下的这棵草,又岂会这般对你无礼?你究竟要何时才能看的明白?”

陆拾叁的恨铁不成钢注定无人知晓,就算知晓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白隙爻是执着的一根筋,听不进他人的劝,天降草是压根就不在乎,若非是洛秋玄的情况特殊,还巴不得他赶紧带着白隙爻要走的远远的,而洛秋玄更是绝对不会放白隙爻走的。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注定是不死不休。

这些话他多少是用来刺激的天降草的,好让它看清白隙爻在洛秋玄心中的位置,告诫它以后对白隙爻客气些。

但话说回来,也正是天降草这一连串的反应,让陆拾叁确定了这天降草似乎对洛秋玄的心思不简单,明明只是一株草的形态,他却从中的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情感,是错觉?

还有洛秋玄的态度也着实诡异了些,明明之前还对白隙爻不屑一顾的,这才多长时间就改变了态度,就算是因着那一剑的刺激,也不应该如此,毕竟他之前又不是没有亲手伤过的白隙爻。

莫非这其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的发生?

陆拾叁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看着怀中的白隙爻更加的恨铁不成钢了,就这么一个人,他也没看出他有多好来,怎么就让她念念不忘、非卿不可了?

陆拾叁磨了磨后槽牙,而后将目光危险的投向天降草“再给你最后一个的机会,趁着你主人与我师姐未醒,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想好要我们留下了?”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洛秋玄的床前,后者也因着他的靠近,哦,不,是他怀中的白隙爻的靠近而反应没那么激烈了,他此时在问天降草威胁的意味便很明显了,却也没有给天降草选择的余地,后者只能妥协。

然,陆拾叁却是个得寸进尺的,见这般憋屈的天降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依旧面若寒霜,冷冷的睨着天降草,掷地有声的道“这可是你让我们留下的,倘若再让我看到你对我师姐不敬,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介时不管是你还是你的主子我都不会轻饶!”

天降草被他的目光盯的脊背发寒,故意装作没听到他的话,直接绕过他再次查看洛秋玄情况,心中却在暗想若非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它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弄出这般多的毒来,导致自己的主子中毒?才会求到他们的身上,还敢威胁它,等主子好了以后,看它如何报今日之仇!

——虽然之前在折磨陆拾叁的时候心中的气也解了不少,但最终吃亏的却是它最在意的人,如此之前的便不能算数!

只是它却忘了,在陆拾叁未中毒之前,它是如何被其捏在手中任意蹂躏而无法反抗的。

陆拾叁看着它的反应冷笑一声“看到了吧,就这德行还真不值得……”

他话还未落,天降草便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深怕他会抱着白隙爻就那般不管不顾的走了,会再次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洛秋玄再次暴动,便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在触及白隙爻时收敛了身上的戾气,由此才算是对白隙爻有所妥协,算是一种另类的致歉。

陆拾叁撇了撇嘴,心想闹了这么半天也要适可而止,若不是看在这天降草口不能言、不能化形的情况下,他定然会让其服服帖帖的给白隙爻道歉。

只不过天时有了,地利人和却差的太多,再者,他也怕继续得折腾下去,真把洛秋玄这条小命给折腾没了,那可就玩大发了!

因而陆拾叁也没矫情的搬来一把椅子,将白隙爻小心的放在其中,移至床边,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彼此。

但这个伸手,陆拾叁却是犹豫了一会才认命的将白隙爻的手放进洛秋玄的手中,还真别说,明明是连睁眼都不能睁浑身紧绷的人,偏偏在触及到白隙爻的手手时,反应迅速的得将其握在了手中,就连那暴躁的气息也平缓了下来,看的陆拾叁嘴角一阵抽搐。

天降草更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白隙爻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自己的工作——从始至终它那根插入洛秋玄体内的根须都没有拔出来过,似乎有着别样的意义?

陆拾叁拖了把椅子过来,找了个视角好的地方,将天降草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看的仔细而又认真。

若说这世间还有谁对药草的属性知道的一清二楚,有天下草木之母之称的天降草敢说第二,无人能说第一。

这是它的天赋神通,却又不是天赋神通,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就如人自知饱暖一般,不用他人提醒,也能知晓对药材的习性与药性,就如对自己一般。

陆拾叁从不怀疑天降草对药材的把控与解毒的本领,所以才会在猜到天降草调试出来三生醉时冒出来了想要以此毒开抑制魂种的想法,并将其大胆的实施。

在陆拾叁看来洛秋玄被伤的这般的重,又恰逢那魂种的寸断反噬,整好可以用三生醉的毒素为调和媒介,阻断魂种与洛秋玄的联系,再用那鬼蔓藤的毒素,反哺洛秋玄的生机,如此便能在绝地之中找到那么一个平衡的点,只要洛秋玄熬过这其中的艰辛,日后哪怕不能彻底拔出魂种,也不至于让其彻底的控制住了心性,变成他人手中的傀儡。

也是李季鬼他三种破解魂种的法子之一,以毒攻之!

陆拾叁向来是个胆大的,几乎是在想到这一重的时候,便已付之行动了,他赌的便是天降草对药理的控制。

只是好似经过洛秋玄的这一番激烈的挣扎,情况有些不受控制?

陆拾叁的目光一边紧紧盯着天降草的动作,一边观察着洛秋玄的情况,看着他逐渐平静下来的情绪,并没有融入之前那般再次陷入沉睡,而是眼皮颤抖,极力的想要醒来。

而天降草的此时却又在通过它那探入洛秋玄体内的根须,为洛秋玄找准最需要的药材,在经过它的炼化放入洛秋玄的口中,仔细观察着他变化。

陆拾叁在一旁看了半响,突然对洛秋玄道“你放心我师姐好着呢,莫要着急!”

他这话说的莫名,却奇迹般的让洛秋玄的眼眸都平静了下来,天降草‘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脚边已有不少的药材都化为了灰烬。

在陆拾叁的眼中,天降草的这般作为,就像是在洛秋玄体内直接炼丹一般,只不过这丹炉是洛秋玄的这具血肉之躯,看的他兴味盎然,不由得暗叹——纵使这世间的炼药师的能耐再好又有什么用,这般的天赋神通、优势所在,世人又有何人能够做到?

这样诡秘独到的手法,也只有眼前这一株小小的草儿能够办到,就他那妖孽般的师傅也不能做到。

陆拾叁砸了咂舌,不由得感叹洛秋玄好命,连这样得天独厚之物也能收为己用,不得不说其运气之好!

有心想要用双瞳目的力量去‘亲见’一下这天降草的具体操作,却在想起之前的那股眩晕时罢休,同时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欲、望,亦是让他清楚的明白之前天降草对他解毒的不上心。

但陆拾叁只是凉凉的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天降草,并不打算在此时计较,且他之前的那一番操作,也并不怕自己会毒发,因而在性命无忧之下,陆拾叁更是被它这独特的配药之法所吸引。

眼见洛秋玄身上的毒素在逐渐的褪去、事情在向着预期中的方向发展,这让陆拾叁提着的一颗心逐渐放了下来。

但这放下的还没有半刻钟的时间,洛秋玄这边便出现了变故,天降草的那根探入洛秋玄体内的根须突然蹦断,导致洛秋玄体内的毒素再次混乱起来,且比想象中的还有要凶险。

陆拾叁轻叹,终究还是他高看了天降草,而小看了洛秋玄体内的这些玩意儿聚集到一起所凝聚的巨大能量,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洛秋玄之前所受的内伤与外伤,在天降草与他解毒之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和,因而才没有血流不止的现象出现。

陆拾叁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跨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洛秋玄的脉搏,但就在这一个瞬间洛秋玄身上的生机便如泄了洪一般,快速的流失。

这一下不止天降草慌了神,就连陆拾叁也面色凝重,快速取出连那从未对外示人的银针扎满了洛秋玄的全身,同时亦将那片从天降草的花盘上揪下来的花瓣,直接丢进洛秋玄口中,对外面的李季急喊道“李叔,速来救人!”

同时对天降草道“还不赶快将门打开,凭你我二人之力,并不能彻底阻止他体内生机的流逝”

陆拾叁的手如幻影一般迅速的在洛秋玄的身上游走,所过之处那些银针只留下颤抖的针尾,一个连着一个发出连贯声响,似是龙吟又像虎啸,低沉悠远,让人心神一荡。

天降草被他挤到一边,看着他这一番迅速连贯而又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愣了愣神,花色晃动,却是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味道。

默默的收了之前为阻他离开结成的一张大网,甚至还怕那院中残留的毒素对李季造成伤害,主动将那些毒给驱散了去,任由这毒飘荡在梦境的某一处,也不知最后‘便宜’了谁!

李季的速度很快,从陆拾叁将话喊出口到他进来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但纵使有银针加持与那花瓣的协助,依旧只是暂缓了洛秋玄体内生机的流逝,并不能彻底的让其停下来。

李季到时,洛秋玄那漆黑如墨的青丝已经隐隐泛灰。

李季不知在陆拾叁与这天降草进来之后,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他看到完好的似是没有受到毒素侵扰而安然沉睡至今不曾醒来的白隙爻时目光一闪,那被天降草忽略的问题瞬间就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

但也只是一遍,此时的洛秋玄情况很不好,甚至都到了危机的时候,当他探上洛秋玄的脉搏时,面色更是讶异中带着深深的凝重,忍不住回头看了陆拾叁一眼,似是在问他对洛秋玄做了什么。

不外乎他会这么想,明明之前洛秋玄的伤势已经稳住,纵使中毒也因着他神族血脉的事不至于这般凶险,这才过多久,洛秋玄身上的生机便的如长河般一泻千里。

照着这个速度怕是不出三日,他身上的生机便会一点不剩,介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只不过这生机流逝的有些蹊跷诡异,让他找不到因由,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李季思索半响,沉沉的开口道“他体内怎么损失的这般厉害,你们都做了什么?”

他这般询问自然是将天降草也包含在内,陆拾叁讪讪的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打鼓:不知洛秋玄这生机的流逝,是否与他之前的试探有关,以他之前的反,应是激化了他体内的魂种与毒素?

若真是这般,这次可就真的玩大了,他的罪过也就重了。

虽然陆拾叁嘴上一直对洛秋玄各种嫌弃看不上,甚至心中还浮现过许多不好的念头,但那些也仅仅只是说说想想而已,并不是真的不想他好,想要他的性命!

若不然他也不会接二连三的提醒他,甚至是有意无意的撮合着他与白隙爻。

只不过这次关于魂种的信息对他的冲击有点大,让他无法接受他对白隙爻那只会越来越浓烈的恨,才会让他有了偏激的想法,甚至有点不管不顾的意味,但真到了生死关头,他对洛秋玄的关心并不会少,更不愿意就此看着他陨落。

因而在李季问出这话是他便毫不保留的将之前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一遍。

而天降草也显然知晓洛秋玄此时的凶险,将那五色花瓣催动,勃勃生机从中踊跃而出,不过片刻嫁给已将整个房间笼罩。

李季侧眸看了它一眼,就连陆拾叁也不禁对它刮目相看,叹息洛秋玄好命,能得到天降草这株天造的医者。

天降草的这般操作无异帮他们争取了时间,李季在沉吟片刻之后,取出几枚漆黑木钉,以八卦的形势钉在了洛秋玄的心脏四周,以保证为他吊着一口气。

而这黑钉与之前陆拾叁又用的针法又相辅相成,一眼望过去赫然在洛秋玄的胸部组成了一副盘龙图,只是这龙口却是向着他心脏的位置,给人一种张口欲吞的错觉。

陆拾叁并未将这一错觉放在心上,而一旁乖觉的默默为洛秋玄提供生机的天降草倒是看出了些许的门道,却因着记忆的模糊并不敢确定。

只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拾叁与李季,期待着他们能阻止洛秋玄体内生机的流逝。

待李季将那些黑木钉钉入洛秋玄体内之后,洛秋玄身上生机的流失又慢了一分,这让陆拾叁提着的心稍缓,看着他问“李叔可有法子?”

李季沉吟着摇摇头,又点点头,余光看到一旁动也不动的白隙爻时目光微闪、眉头微动“倒是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但用着却是十分的凶险,弄不好会搭上两条性命”

陆拾叁本在他说出第一句的时候想让他不管不顾的试上一试,但听完他的后面一句,便猛然有了不好预感,那话死活说不出口,半响才试探性的问了句“两条人命?”

李季点头“你也知晓,我李氏一族虽然常年在研究魂种的破解之法,却并未成功过,纵使那交给你的三种法子仅仅只是吾辈先祖觉得最为可能而已,并未真正的用过”

旧话重提,陆拾叁便知晓了,李季这是在敲打他,训诫他的胆大妄为与冲动,更为胆大是用的还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三生醉夹杂了其他的毒素。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陆拾叁起码要负起一多半的责任。

但此时并不是追究其责任的时候,首要的还是要帮洛秋玄解毒,以及组织他生机的断流失,至于魂种的事,陆拾叁却不报什么希望了。

陆拾叁经过再三的斟酌问道“李叔所说的法子是?”

却没想到他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问的问题,居然会直接被李季给忽略道,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让他十分郁闷的话“你还是做了!”

陆拾叁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影射了还不算,这直接问出了口是个什么意思?那他是要老实的点头承认,还是否认?

陆拾叁看着李季的目光有些莫测,余光看到竭力为洛秋玄保住生机的天降草时,便摸了摸鼻子,略带委屈的道“李叔这个锅我可不敢背,无论是这空气中弥漫的三生醉的毒,还是鬼蔓藤的毒可都不关我的事!”

他顶多是顺势而为,趁着天降草未注意时将阵法悄无声息的给变了,在那般艰难的情况下也只保了白隙爻一人,且将那些毒有条不絮的送入洛秋玄的体内而已。

当然这种事情陆拾叁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更加不会承认,甩锅甩的十分利落。

但听话听音,熟悉陆拾叁的李季又岂会猜不到他话中的另外一重意思?这锅丢的干脆,他也不会硬要其捡起来。

李季再猜看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白隙爻一眼,有一个念头升腾而起,略微沉吟了片刻道“这魂种乃是因情而起,或许用上恋人的心头血,会有所成效”

陆拾叁的面色当下便是一沉,冷冷的看着李季“咱们现在说的是如何阻止他生机的流逝,并非是魂种!”

这一眼便让向来沉稳坚定的李季脊背一寒,竟止不住的发起冷来,但他依然将脊背挺的很直,不卑不亢的道“少主说的是,只不过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着魂种,我认为若是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首要的还是要解决了他体内魂种,只要将魂种解决,他体内的毒便能解,生机自然也会留住,此法可以一试”

陆拾叁的面色更冷了三分,呵斥道“简直是无稽之谈!古往今来但凡被种下魂种之人,无一不会将自己的思念头所爱,是为眼中钉肉中刺,折磨打杀,从未见过有一人能够挣脱的!”

“若是你说的这心头血有用,那你李氏一门已经研究了十数万年饿不见有成效,又作何解?”

并非是陆拾叁故拿话刺人,而是李季的这句心头血确实让他动了怒,那向来不语三分笑的俊脸此时被冰寒的冷气所替代,看着李季的目光充满的审视“若是魂种能这般轻易就能解了,那它又何须被列为禁忌?这般想当然的话,你作为没落谷的惩善使应当慎言人!”

这般的疾言厉色,显然是怒了,也彻底的便将这个建议给驳了,连试的可能都没。

李季静默的与其对视,半响之后才躬身称是。

陆拾叁的眉头微蹙,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身上布满银针洛秋玄身上,也就这么一会功夫,洛秋玄那满头的墨发已经呈灰色,面色亦是灰败中透着青黑,表露着他此时状态的不好。

陆拾叁喊了声“天降草”侧身让出了位置“你来继续为他解毒,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天降草一个激灵,怔怔的‘看’向他,在他再次催促之前快速的上前,犹豫半响才又重新下手,只是这此他并不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行事,而是根据陆拾叁的口述,一点点的将那些解毒的药草送到洛秋玄的体内。

这个时间特别的漫与煎熬,一个不慎就可能再次引起洛秋玄体内毒素的反噬,让他彻底的陨落。

所以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没有丝毫的懈怠。

在这一人一花不懈的共同努力下,洛秋玄体内生机的流逝终于缓了下来,那青黑的面皮也逐渐有了常人的模样,只是危机还未解除。

陆拾叁沉吟片刻,对天降草道“我说几味药材,你去找来”

天降草看了眼洛秋玄,便撤去的了那五色光芒,看陆拾叁,陆拾叁快速的说出了几个药材的名字、形状以及生长的习性,天降草歪头想了想,其中有两味药材连它都没有停过,不过对陆拾叁口中所说其生长习性已经模样,却是有些许印象。

因而便没有停留的匆匆去找那些药材去了。

待天降草离开之后,陆拾叁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李季没有说话,陆拾叁继续道“李叔,你应该知晓我不会将师姐陷入任何险地,为何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心头血?正常之人取了心头血还能活吗?!

李季看了他半响,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陆拾叁抿唇不语,李季轻笑一声“我所说得取心头之法并非是不可取,从这北渊大帝对大小姐的态度便可知晓,在他的心中大小姐的地位有多重”

“且,你难道不觉得之前他被魂种控制时,突然的收手很蹊吗?甚至还因此蹦断了那魂种延伸出来的黑丝”那魂种蹦断后一段段犹如虫子般的模样,李季可是印象深刻“断的更是可疑,所以我才建议用大小姐的心头血来一试”

纵使李季说的合理,但陆拾叁依旧不愿去试这个方法,他盯着洛秋玄许久,才说了句“李叔,你不知,师姐的心头血动不得!”

幼时已经被取走半片心脏被用来做了魂玉,后又被慕千雪直接将魂玉捏碎,她的心已经不全,纵使是此时完好的模样,也只不过是个表象,如今的白隙爻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李季默然半响“你应该先看一看小姐此时的状态,再做决定”

陆拾叁心中一惊,面色大变,猛然想起他已经将阵法撤回,按理说那些被他放入阵法中的药也应该失效的了才是,为何白隙爻至今都不曾醒来?

陆拾叁带着心中的怀疑与忐忑,探上白隙爻的脉搏,但令他大吃一惊的却是他压根就没有摸到白隙爻脉搏,一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如此。

这般的变故直敲的陆拾叁发蒙,那本就因着之前被天降草折磨而惨白的脸又更白了几分,唇瓣之上几乎不见一丝血色。

许久之后他才颤巍巍的将手收回,口中干涩的不能言语,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才带着忐忑嘶哑的喊了声“师姐”

然,白隙爻却并不曾回应于他,那沉睡的容颜依旧美好,却在陆拾叁的眼中逐渐失去了生机,变得死气沉沉。

这让他整个心肝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半响之后又再次启唇“你知晓她是怎么了?”

李季摇头“我并不知晓,只不过她的状态我曾经见过而已,被世人俗称为梦魇”

简而言之便是被梦境给魇住了。

但以梦为道的白隙爻又怎么会轻易被梦所魇?陆拾叁简直不敢相信,他试图想要将白隙爻唤醒,却始终没能如愿。

李季缓缓的摇头道“没用的,之前咱们那般大的动静都没有将她唤醒,单凭这般轻唤是叫不醒她的,所以我才会提议用她的心头血”

“一来这心头血可能对这北渊大帝的魂种有用,可以一试,二来便是取心头血时那极致的痛可以将小姐从梦魇中惊醒,只要我们方法得当,小姐并不一定会出事”

“反而这般一直任由她被梦所魇住反而会出危险”李季对洛秋玄体内的魂种并没有多上心,提议用白隙爻的心头血为他一试也只是顺带而已,成与不成他并无太大的执念。

这也与李氏一族十数万年以来的执着有关,看惯了那些人为了不确定的东西殚精竭虑的几近疯魔,反而更能冷静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情。

在李季看来魂种已接近灭,且千年才能成行,偶尔出现也只能用于一人,并没有太多意义,对此执着是他先辈傻,如此还不如好好修炼,超过那被种魂之人,在其被利用成为傀儡之将其彻底抹杀,反而来的轻松便宜。

因而他才会在陆拾叁提及魂种时才会表现那么平淡,甚至还很平淡的帮他要来了那类似能解魂种或是克制的法子,只是没想到陆拾叁会那般快的便将其给用了。

“必须要用这个法子吗?”陆拾叁内心依旧是拒绝的,在没到最后一刻他仍就不想拿白隙爻来冒险,再说时间被梦魇住的人太多,并没有谁像他所说的那般,用心头取血的疼来将其唤醒。

李季默,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两全的法子。

陆拾叁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后悔了,后悔不该凭着白隙爻的信任对她下药,更不该自作主张的决定的洛秋玄生死,陷入这两难之中。

但陆拾叁依旧不同意“不,还有法子的,师傅曾说过,梦境与其主人是相连的,此时师姐虽然可能被梦所魇,但梦境却没有受其影响,且这又是发生在梦境之中……”

“是了,还有火儿!凤凰的祥瑞之声可以破除一切魔障,那么定也能将师姐唤醒!”更何况母子连心,效果更时非同一般!

陆拾叁越想越可行,从自我安慰中得到肯定,李季虽未完全听得明白,不知他那句梦境是何意,却也听懂了最后一句,凤凰么?确实是一种法子,只是这般这北渊大帝可就危险了!

而钟道子那一直未曾言明的身份也终于明朗化。

只是陆拾叁虽然找到了法子,却不知火儿在哪,当初他将火儿交与洛秋玄,可这次见面却并未见到火儿的行踪,而他也因着一见面便与其对上,以及后面的事没有来得及去问。

如今将要用到了她,却不见其踪影,这法子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差别了!

陆拾叁烦躁的甩了甩衣袖,放声高喊了一声火儿,这声音积攒了他此时的所有力气,从这情渊山之中向着四周散去,回荡在整个梦境之中,却没有唤醒洛秋玄玄天镜之中的火儿。

只是勾的那些鬼谷众人愈发的好奇,终于忍耐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且还通过了众人一致的同意,组织好了人手快速的向这情渊山而来。

陆拾叁这喊彻底将心中的忐忑与害怕发泄出来了,整个人都好上了许多,大脑迅速的转动,火儿既然没有跟着白隙爻与洛秋玄一起出现,那便已经说明她出了意外,用火儿唤醒白隙爻的法子显然也行不通。

那要如何?

陆拾叁心中焦急,疑惑也越来越重,眉头拧死,却是对白隙爻此时的状态毫无办法:比之洛秋玄状态,白隙爻的完好无损才更加让人棘手。

陆拾叁几乎没有犹豫的一巴掌便拍在了洛秋玄的身上,发泄的道“你将火儿弄去哪里了?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还该死的一见面就给魂种给控制了,你可真够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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