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满地的断枝碎叶覆在地上厚厚的一层,原本的树木,变成了一根根的木桩子,顿时有些苍凉的感觉。
乐无忧收回视线,悠悠的叹息了一口气,拍了拍脑门,她方才下手似乎太重了,没想到竟将整片树林都毁尽了。
这也不能全怪她,不是,要怪还得怪那个满脸难看伤疤的中年怪大叔。
她又没有得罪他,整出了这么一出,来为难她,她要是不出手,恐怕自己会困在阵中。
这种阵法虽然不算高级,但若人被困在里头,被变幻不定的树木围绕,不出几日,人也会活活饿死。
摇了摇头,轻轻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
坐着马背了看了最后一眼。
“我们走吧。”
拉着缰绳,调整马头。
马儿却是不动,打着响鼻,在原地转着圈圈,踢着蹄子,显得很是烦躁。
“你怎么了?”
她的话音方落,马儿突然仰起了前蹄,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声。
“你又不乖。”
乐无忧人已经飞离开了马背,落在了一根光秃秃的树墩上,她可不想弄脏自己的一身白衣。
哧——哧——
咦?
这是什么声音?
静静的凝神。
怎么听起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哧哧的声音,她偏头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马上就要想到了。
忽然间,感觉手腕紧了紧。
低头一瞧,发现银蛇在腕间蠕动,张开了绿幽幽的眼睛。
“蛋蛋,你怎么醒了?”
小银蛇立起了小脑袋,用着豆大的小眼睛盯着乐无忧,似乎有什么讯息想要告诉她。
她带着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到危险了?”
她也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即将慢慢地逼近。
小银蛇居然朝她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反倒让乐无忧有些微愣。
它似乎真的听得懂自己的话,之前她以为只是凑巧,原来叔叔说的一点都不假,蛋蛋是一条灵蛇。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蛋蛋居然能够听懂人话。
这一点认知,顿时让乐无忧即惊又喜。
脸上的表情也由微怔慢慢的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靥。
“我知道了,你担心我是不是?”
小银蛇又朝着她点了点头。
“你太暖心了。”
她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它的小脑袋,心里有暖暖的感动。
小银蛇似乎也挺享受,微微垂下眼睑,任由她的抚摸。
哧——
“看来要先应付它了。”
能发出哧哧声的,肯定不会而人。
眼珠子转了转,站直了身子,她环视着周遭,树木已经被她尽数毁尽,倒也没有什么遮挡她的视线。
一下子就看到了危险的来源。
她了然了,挑了挑眉。
“哦,原来是你呢。”
一条巨莽停在数丈之外危险的盯着她。
她在它的眉心处看到了还未愈合的伤疤,一眼就认出了它就是两三天前的那条巨莽。
“怎么样?你还没有被揍够吗?”
乐无忧半分惧意都无,怀抱着胸,傲视着它。
不过就是仗着它的体形庞大,甩甩尾巴,她没在怕的。
想起那晚她进到森林里,这条巨莽就跑来想伤她,结果被她揍了遍了全身,没想到它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哧——”
巨莽哧哧的吐着信,似乎在对乐无忧挑衅。
乐无忧微眯起眼眸,不在乎的笑了笑,仰高下巴,对它勾了勾手指。
“来呀。”
那架势是准备与蛇再大战一回。
巨莽似乎看懂了乐无忧的不屑,庞大的样子嗖的窜了过来,速度惊人快。
粗嘎的嗓音忽的喝道,“不许伤她。”
巨莽停了下来,蛇眼上迸射出来的敌意,未减丝毫。
他还没有离开?
乐无忧四下张望,找寻那名怪大叔的影子,可惜并没有找到。
粗嘎的嗓音又道,“把他放了吧。”
乐无忧都还没有弄明白他口中的她他,是不是指她?
就在她分神之际。
嗖——
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
她足尖轻点,一招天女飞升,人停在了半空。
一团黑色的“暗器”朝着她原先站的位置投掷了过来。
砰!
乐无忧翻了一个白眼,这团暗器也不怎么样。
“走吧。”
巨莽又哧哧的几声,滑动的身子迅速的离开了。
“喂,你就这样走了?”
不是要来跟她干架的吗?
看着巨莽消失在视野中,乐无忧才后知后知的想到,那名怪大叔应该与巨莽很熟,按照方才它的反应,怪大叔可能还是它的主子,不然它又怎么如此听话。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稳稳地落回到马背上,视线一掠而过的那团“暗器”,想了想好像有什么细节让她给遗漏。
不对,那团“暗器”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个……人?
她低头头仔细的瞧了瞧。
还真的是一个人。
所以说,刚才怪大叔口中所说的放了他她,是指地上的那坨?
也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半天也没有见有动静。
那人是整个趴在地上,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脸。
真是麻烦!也不明白那一人一莽丢个麻烦给她干什么?
“喂?趴在地上的那人……你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再施救,就是施救第二人了。
七级浮屠的双倍,那该是十四级浮屠。
乐无忧天马行空的想着。
可是,她还是不想弄脏自己白衣胜雪的衣服,也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
犹豫了半天,马儿比她还先行动了,踱步到了那人的身旁。
“我的马呀!你想干什么?他她还是伤患,你不可以随意动他的。”
她没有忘记,他她是被巨莽掷过来的。
不死,应该也是重伤了吧。
她的手掌翻飞,本还脸朝下的俯躺,身子被一股力量包裹了起来,转了一圈,又慢慢地落回地上。
乐无忧盯着被发丝覆上一半的脸,微微的诧异。
真是巧了,此人是一两个时辰前向她问路的男子。
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瞅着他看了半晌,信道,现在他还在昏迷中,应该也不可能解答她疑惑了。
她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身旁,犹豫了须臾,素手搭在了他的腕间。
脉象跳动虚浮无力,内力极重,她如若再不施救,恐怕他活不过今晚。
收回了手,走到了包袱前,取下了包袱,在里面翻了好一阵。
“有了,就是它了。”
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又走了回来。
也不太清楚要喂几粒,随意的倒出了两颗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双掌运了内力覆上了他的后背,输了半个时辰的内力到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