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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慵懒霸道,以及对楼璇玑的厌恶全都在此刻诠释出来。
马邱本以为这景痕就只是生了一张好皮囊,演技是有很大问题的,没想到一个眼神就把他心中的帝王演出来了。
“皇上,进宫本非我所愿,我知你恨我,不过喜儿跟随臣妾多年。
在臣妾心中她就是我的亲人,臣妾恳请皇上相救,大恩大德臣妾一定报答。”
景痕的眼神依然冷漠,只见他俯身在温凉耳边冷冷道:
“既然知道朕恨你,那就不要指望朕会救你的人,楼璇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罢他猛地松开了手,大步向前,太监赶紧撑伞跟了上去。
“皇上,撑着伞。”
剧情总算是接上来了,只是中间省去了一些小剧情。
郭娉从地上站起,脸上的惶恐蓦然变成笑容。
她整理了一下发髻,朝着温凉踢了一脚,“贱人,都怪你将皇上都气走了。
楼璇玑,在这宫中没有你呆的地方。
就凭你这样的面容,想要入皇上的眼,恐怕只得回炉重造。
滚远一些,别让我看着心烦。”
说罢她回了房,重重关上门。
冰凉的雨滴砸落在温凉身上,一颗两颗。
她长长的睫毛上是大大的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丫头来报,“主子,喜儿姐姐已经在太后寝宫外毙命。”
“什,什么!”
轰隆一声雷鸣,电闪雷鸣中,温凉布满了胎记的脸显得尤为可怕。
“啊!!!”
她悲鸣的怒嚎,“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一瞬间她眼中散发着悲伤、无助,以及无尽的哀痛。
“喜儿,我的喜儿……”
只见她如同疯魔一般,手指缓缓抚上了自己那张脸。
全场工作人员都被她的演技所震撼,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镜头切近,温凉犹如撕扯自己的脸皮一般慢慢往下撕拉。
“楼家将我当成巩固权位的棋子,皇上视我为洪水猛兽。
妃嫔们辱我,笑我,好,很好……
从今往后,我定要将我身上所受之苦十倍奉还!”
胎记撕扯下来,一张倾城之色的容颜显露。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动作缓慢却透着一股子的从容。
插好头上的朱钗,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
“你说这后宫容不下我,那我就做了这后宫之妖!乱了你这天,毁了你这座城!”
“卡!”马邱这才叫停。
“太好了,演得太好了,小凉,你也太厉害了,你真的是新人吗?”
“是的导演。”
景痕直接将她拉到一边,“让我看看手。”
她的手红肿一片,本来纤纤玉指十分漂亮,此刻却显得难看。
“郭娉,剧本上可没有这段戏。”景痕冷眼看着郭娉。
郭娉早就想好了说辞,“景少,这也不能怪我,我加戏只是为了让剧情更丰满。
马导,你是导演,你都没有叫停,是不是觉得我加得这戏还不错。”
“不错不错,你们都演得不错,这么说来你们没有私下商量过?
刚刚接得那么自然,我还以为你们之前对戏了。
这样一改确实比原剧本要好很多,就用这一版了。
小凉赶紧去休息吧,今晚没有你的夜戏,快去换衣服小心冻着。”
马邱还没有觉察到郭娉的心思,郭娉也没想到自己反而给温凉加了戏。
景痕却是很不满,刚刚要不是温凉反应快,这疼就是白受了。
温凉抓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言下之意让他不要闹事,先拍完戏再说。
“我先回酒店,你好好拍戏。”
“嗯。”景痕不悦的皱眉,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他熟悉温凉的性格,可不是坐着挨打的类型。
现在这个场合不方便,来日她一定会讨回来。
温凉换了衣服赶回酒店准备泡一个热水澡。
杨莎莎将她送到门前,“凉姐,那我明早来叫你。”
“好,早点休息。”
“有事就叫我。”
“嗯。”
温凉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并不太依靠助理,你要是跟得太近她反而不喜欢。
推开门,刚准备插上卡,一条铁壁将她带入熟悉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温凉又惊又喜,今天一天她很忙,都没时间和乔厉爵发信息。
乔厉爵将头埋在她的脖子,“想你了,怎么身体这么冷?”
温凉自然道:“刚从外面回来,最近天冷,没事。”
她身上的温度明明低得不正常,乔厉爵朝着她的手摸去。
“嘶……”
温凉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碰她的手,一个不查轻轻叫了一声。
“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突然碰我吓了一跳。”
乔厉爵直接插上卡,一屋子光亮。
他悄悄过来就是为了给温凉一个惊喜,这倒好,温凉提前给了他惊喜。
灯一开,温凉就假装没事人一样背着手往屋里走。
“过来。”
温凉打了个哈欠,“乔,我刚拍完戏好累,我想睡了。”
明显是敷衍假装的态度,乔厉爵并不满意。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傲然站立,神情肃穆,这样的乔厉爵浑身都散发着让她害怕的气场。
温凉只得乖乖朝着他靠近,“怎么了乔?反应这么大。”
“手。”
温凉跟个小孩子似的,将一只手伸了出来。
“手有什么好看的?”
见她背着另外一只手,乔厉爵也清楚的记得当时是她左手飞快缩回去。
“那只。”
“乔,我真的好累想睡觉,我先去洗漱,明早还要拍戏呢。”
见温凉躲躲闪闪,就是不愿意将她手露出来。
“温凉,不要让我发火。”
乔厉爵一动不动站着,双眼冷冷凝视着温凉,吓得温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只好慢慢将手伸出来,“你想看就看吧。”
五根纤细的手指红肿,乔厉爵抓住她的手腕,“怎么弄的?”
“拍戏弄的,剧情需要。”
乔厉爵冷冷抬头看她,“温凉,剧本从头到尾我都看过,根本就没让手受伤的剧情,还想要骗我?”
温凉心惊,从头到尾他问都没有问过自己拍什么剧,此刻他却说剧本他了如指掌。
这男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你头发还是湿的,一身寒气,又是晚上,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拍的是夜跪殿外的戏,手指为什么会受伤?”
乔厉爵心思细腻,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温凉只好将今天和郭娉的事情讲了一遍。
“乔,我知道你心疼我,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我自己处理?”
以乔厉爵那独断专行的性格,一个温寒就让他出动了轰炸机。
温凉生怕他一动手,接下来会发生更多的纠葛。
她只想要拍戏,不想生事。
对上她那双大眼睛,乔厉爵无奈的叹气,“好,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嗯,我先去泡个热水澡。”
温凉去了浴室,乔厉爵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她那红肿的手。
都说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她能忍下这口气,乔厉爵却忍不下。
郭家,很好。
“楚韫。”
此刻正在家陪孩子的楚韫一见乔厉爵的号码,知道肯定又是出事了。
不然这会儿明明是温存时间,他有时间给自己打电话才怪。
“七爷,你请吩咐。”
“我记得郭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对吧。”
楚韫的大脑飞快搜索,“对的,老大在本市就职,老二不学无术,嗜赌成性,老三是个千金吧,如果我没记错和太太在一个剧组。”
“我要老二三根手指。”
楚韫正在吃雪糕呢,“七爷,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怪癖了?
手指多难看,要不咱收集一下邮票,古董文物什么的?”
“明天送到剧组。”
说完乔厉爵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压根不给楚韫一点回绝的余地。
楚韫哭丧着一张脸,七爷,你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今天要手指,明天是不是就得要人头了?
自己是个助理,又不是屠夫!
不行,改天得提出涨奖金的事情。
自己一个助理平时帮他处理琐事就算了,还要身兼数职,带孩子,屠夫,园丁……
“楚哥哥,雪糕不好吃吗?你苦着脸。”茶茶牵着他的手。
楚韫心情瞬间就变得开朗了,对上茶茶可爱的笑脸。
他就觉得奇怪了,明明孩子她爹是只大恶魔,怎么孩子是个小天使?
“好吃,你爹地让我做事呢,小姐先回房洗漱好不好?”
“好,楚哥哥晚安。”
“晚安小可爱。”
绒绒走到他面前,“需要我帮忙吗?”
楚韫呸了一声:“熊精离我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抢饭碗。”
绒绒:“……”
乔厉爵蹙眉,要是动了郭娉就会影响拍戏进程,那他只好动别人了。
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出门了一趟。
片场外,一辆黑色豪车停在树下。
一人在马邱耳边说了什么,马邱赶紧离开了片场走到车前。
“上车。”车窗摇下,男人冷漠的侧颜出现。
“乔七爷。”马邱对乔厉爵本能的畏惧。
“剧本给我,我要改剧本。”
要是别人敢动他的剧本,他肯定会和人拼命,偏偏动本子的是乔厉爵。
“七爷,您什么时候有这爱好?”
“放心,不会影响你的电影。”
马邱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佬,只好将本子交给了他。
“你可以走了。”
马邱站在冷风中看着那辆车离开,他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鬼?
乔七爷亲自过来要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