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我说这件事之前，你能告诉我，你和玄门中人有什么关系吗？”
并非他想打听什么，只是怕有些事他说了，她听不懂，他在考虑怎么说。
“我...也算是玄门中人。”这一点，老爷子迟早会知道，她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有些话他直接说就是，她听得懂。
这种默契其实也挺奇怪的。
果然！老爷子老眼闭了一下，昨天晚上，她说出那话的时候其实他就有想过这个可能，倒也不是太难以置信，毕竟这丫头的妈是青家人，虽说青家现在没了，可当年她妈的奇门之术不差，这丫头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教她也算正常。
不过，她妈能将她引入奇门，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你听过乾坤局吗？”
青玄心头微微一颤，轻点了下头，“听过一些传闻。”
“琼州那个赌局，就是乾坤局的开局，你要找的人...正是乾坤局的入局者之一，黎家不在玄门，玄门的乾坤局，我又如何能参与进去，不过是有幸开了眼，也是几位玄门高人给面子让我见识了一番，我一直有约陈算手，想让他替黎家算一算，只是他一直没时间，直到那次他约我琼州见见，说以后未必有机会...”
说到这，老爷子停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只想着他懒得有空正好手头没事我就去了，到了琼州之后，我才知道乾坤局开了，而陈算手已经入局，琼州就是他的开局。”
开局...青玄安静听着，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那是一个专门为他设的赌局，没个入乾坤局的人，都会有一个特定的开局，而属于陈算手的开局是一个赌局，黎家在玄门也算有些名声，得知我和陈算手在一起，便请了我去看看，这等玄门奇事，就是我这一把年纪，也忍不住好奇，于是没有推脱就顺势当了一回旁观者。”
“赌什么？”青玄保持冷静，声音听上去却没什么温度。
“赌..断命！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乾坤局的开局，都是以入局者最擅长的一项为赌。”
老爷子说到这，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让一个人输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那种打击，其实比其他的惩罚更残酷，击垮的是心。
“断命...他输了？”
答案其实心中有数，可就是几分不信，没错，是人都有失手的时候，哪怕是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可是，即便失手，也不至于输的那么彻底，她的摸骨断命是师父教的，至今为止，并没有失准的时候。
“没错，输了，替一具尸骨摸骨断平生。”也算是大开眼界吧，以前，他也敬重玄门各派，可亲眼所见之后才体会到什么是玄之又玄。
“尸骨？断已故之人的一生？”
这个她知道，师父跟她说过，人之骨相不会因人离去而消失，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摸骨是可以演算出死人生前的大概命数的，但也只是大概，毕竟人死如灯灭，很多东西不可能如生前那边看的清楚明白。
“是一个七岁左右男童的尸骨，具体他们说的那些，我也听不懂，只看到陈算手断的时候表情就有些奇怪，一炷长香的时间过后，他自己看了尸骨旁边的册子，应该就写着还尸骨主人的身前命数，之后...陈算手说了句，他输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双手。”
自己毁的，怎么毁的，青玄没敢开口问，听到这，她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
“人的骨相会随着年龄增长，会随着周边环境和出现的人有所改变，而七岁，在摸骨断命来说，是变化最无常也最难以把握的一个时间年轮，更何况是一副尸骨，不过以..他的本事，不至于断不出个大概，老爷子，你具尸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老爷子因为青玄的话猛的抬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青玄目光冷冽，让老爷子瞬间浑身不安，更多的还是惊讶。
她怎么知道？
她懂摸骨？突然，脑海里浮现昨天晚上她在文物局地下室摸那头骨时的样子，她手上的动作，他记得，当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他想起来了，和陈算手当时给那尸骨摸骨时很像。
可...她为什么会摸骨？
难怪她会问陈算手的事，她和陈算手什么关系，难道她不是奇门中人，而是摸骨门？
老爷子一时间心乱如麻，看眼前的青玄，只觉得越看越迷糊。
“那具尸骨有缺陷，而且呈黑色。”老爷子压下心里所有的疑惑回着青玄的问题，要不是他这辈子也算见识过风浪，当时真会被吓到。
“非正常死亡的非正常人。”有缺憾，说明生前就是不健康或者不健全的，骨呈黑色，就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算是吧，“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那个赌局很快，陈算手输了之后毁了手，并没有人出来说什么，也没有人揭晓答案，因为答案就在那个册子上，他是不可能看到的。
“他最后...怎么样，去了哪里？”
师父一定活着，活着为什么不联系她，为什么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他能去哪里?
“当时昏了过去，我期初也不知道这赌局这么大，也着实吓到了，我本来想送他去医院，他却醒了，只让我离开，说这是玄门自己的事，我不便知道太多，我看到有人给他上药，离开之后不久就听了一些他的传闻，他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乾坤局究竟有什么规矩，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乾坤局一旦开局，不管输赢，都是一年之后才算结束，后来，我也打听了一些有关乾坤局的事...老楼的事你也知道了，怕是陈算手的徒弟已经开始闯玄门了，别的不知道，只要陈算手的徒弟能按着他们玄门乾坤局的规矩，一年内轰动玄门，陈算手这个乾坤局就算完成，也算闯局成功，至于成功过之后怎么样，我...”
老爷子摇了摇头，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了。
有关赌局的内容，他本不应该透露半点，不管因为什么，终究是他没数规矩，所以...从今以后，他不会再鉴宝了，这也算是一种坏了规矩的惩罚吧。
“谁主持的这个赌局，有哪些人参加？”那就先从这个赌局开始吧。
青玄的声音越来越冷，脸上也没了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