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如潮蚁般的敌军蜂蛹而至,漫天的箭雨飞射,在战场上绽放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敌军的轮番进攻,让本就饥寒交困的铁血卫愈加防守不严。
“哈哈,干翻那群软脚羊!”“大楚的渣渣们,受死吧!”……
有敌军冲破隘口的防守,放肆的大声嚣叫,正准备继续扩大缺口,寒光闪烁,一道凌冽的剑影扑面而来!
“呃…呃!”
冲破隘口的四五名壮汉刚刚露出胜利的笑容,便捂着喉咙的血线倒下!
边上,邓太初正拄着佩剑大口大口的喘气,铁血卫奋力防守的隘口又冲进三四位大金敌军,甚至整个防守阵线都在大金的猛烈进攻下层层后退!
“将军,兄弟们要防守不住了啊!”有士兵呐喊。
“守住,一定要坚守住!”邓太初心情急切,一旦隘口失守,所有铁血卫都将成为瓮中之鳖,葬身落霞岭!
后方,郭凯神情冷漠的看着邓太初舍命相博,几次将敌军的进攻顶了回去。
“郭将军!”跟在身后的士兵看着邓太初浴血奋战的样子,忍不住呼喊出声,神情焦急!
“不急,我们的邓偏将还坚守的住,再等等。”郭凯不为所动,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士兵。
“可是……哎!”
士兵无奈,再等下去敌军不是冲破隘口,就是和我军缠斗在一起,到时候两军混杂下,火油可是敌我不分的!
“好了,听我命令!”郭凯等了一会,见铁血卫有溃败之象,大喝道:“放!”
早已准备就绪的十几名将士顿时将手里的火油投射出去!
“砰!”“砰!”
瓦罐破碎的声音传来,好在投掷的士兵留了个心眼,奋力将火油往敌军后方抛射。
“噗!”
火油蔓延的声音传来,在风势吹动下,顷刻间形成一道七八丈宽的火墙!
“啊,救我!”
有的敌军被火油当头投中,顿时全身燃起熊熊大火!
还有的敌军被火油沾染,火势蔓延而上,灼烧的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
正在与铁血卫搏杀的大金士兵,听到背后传来的惨叫声,知道后路已断,脸上闪过阵阵凶戾之色,更加不要拼的冲杀!
邓太初看到后方敌军的攻势被阻隔,刚松了一口气,眼前便充斥着四道从不同方向砍来的寒光!
“将军!”有将士心悸的呼喊。
原本对于化劲武者威胁不大的攻击,如今在邓太初心疲力竭、后力不济之下,却显得如此致命!
“当!”
刀剑碰撞的声音传来,邓太初凭借化劲武者超强的感知,挡住前侧和左侧的杀招,并劲力一转,顺势划破两名敌人的喉咙。
但后方和右侧的攻击却再也防备不住,只来得及一侧身,刀影便一劈而下,
“哼”邓太初闷哼一声,左手齐臂直断,顿时血流如注!
后方的寒光还在往胸口直刺而来……
“将军!”
身后传来将士的呼喊声,但自己胸口却无凉意传来,邓太初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的一转身:
“小东!”
背后,小东年轻的脸庞此时因痛苦而扭曲,嘴角还在大口咳血,鲜红的血液喷吐在邓太初盔甲上,滴滴流淌。
剩下的两名大金敌军脸上的残忍快意之色还未褪去,便被蜂蛹而来的铁血卫乱刀砍死!
“将军……小东!”
将士们呐喊,脸上充满了担忧。
后方,一直关注战场局势的郭凯,脸上惋惜之色一闪而逝!
……
“将军,将军!”
山洞里,绑扎伤口的士兵将处于迷茫之中的邓太初唤醒过来。
看着围城一圈的将士们正用担忧和希冀的眼神望着自己,邓太初心里阵阵愧疚。
下方,两名士兵弓腰走到邓太初近前。
“邓将军,你看兄弟们还有机会活着回去吗?”其中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邓太初无言以对,以铁血卫如今这种状态,再加上一个刚愎自用的郭凯,存活下来的几率渺茫!
两位士兵看到邓太初低着头不说话,眼神隐晦交流一阵:
“邓将军也觉得那郭凯太过碍事吧。”
邓太初猛的抬头,才注意到这两名士兵不是自己手下的兵。
士兵不顾邓太初略带震惊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那郭凯自来到铁血卫后,便一直凭借皇亲国戚的身份与老国公对着干,如今趁老国公昏迷,更是明目张胆拉帮结派,打压异己,导致好好的铁血卫乌烟瘴气,铁血卫一败再败他郭凯难辞其咎!”
“周将军和张将军早已对其不满,铁血卫的最后的希望也不能败在他郭凯手里,邓将军我们不如……”
士兵眼神真诚的看着邓太初,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这……”邓太初思量一阵,其实他早已意动。
老国公德高望重、树大招风,对那皇后的亲弟弟郭凯不太好下手。
但自己如今已是废人,老国公又昏迷未醒,一切皆是自己擅作主张,一切罪责皆由自己承担!
“好!回去通知张偏将和周偏将,就说我邓太初同意了!”
邓太初说话掷地有声,又恢复了斗志。
……
夜色渐深,落霞岭外的平原上帐篷林立,簇簇火光点缀,不时有巡夜的大金士兵来回走动。
落霞岭五里外的山坡上,五百余名龙骑军屹立在夜色下,寂静无声。
“当当当!”
斥候跑动的盔甲鳞片碰撞声传来。
“如何?”秦阳发问。
“启禀少爷,前方五里之地发现敌军营地,另落霞岭山谷方向隐有火光,疑似铁血卫困守之地!”
“呼!”
所有将士听闻铁血卫未曾全军覆没,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秦阳回头看了眼调息完毕的龙骑军将士,
“锵!”
手中巨夔剑出鞘,
“所有人,随我杀!”
“踏踏!”
马蹄奔涌,杀意盈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