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富江还真不是能够长时间跟人虚与委蛇的类型,相反她平时在也是举止跋扈的类型。
今天一天下来这么‘老老实实’的,实属罕见。
现在自认为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那么人也就没用了。
想着现在那碧池可能在餐厅吃着昂贵的料理,品着酒谈笑风生,自己却只能在挤挤嚷嚷的夜市街晃悠,富江就牙槽痒痒。
接着她嘴唇一抿,勾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她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能让那目中无人的碧池从容不在的方法。
白悠悠正百无聊赖的等富江买冰激凌回来,途中收到条简讯——
【二哥过来找你了!】
神特么二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哥哥操心外面玩耍忘了时间的妹妹找出来一样。
他们几个按照年龄排了家里大小,除了祝央和他们年龄相差三岁外,他们三个都是同龄。
凭月份喻理最大,周耀其次,她是最小的。
说是二哥要来,无非就是见她这边占了先机,有人坐不住了。
她这边还没有确定动不动手呢,反倒是这条简讯一来,竞争力和压迫感帮她下了决定。
不过这会儿夜市人多,别看她外表娇俏柔弱楚楚可怜,但是她的攻击路数反倒并不是悄无声息那挂的。
以往的队友都奇怪她怎么会和那么凶残血腥的技能相性良好,对此白悠悠也很无奈啊。
还是得骗那家伙到僻静干净之地,不然贸然杀她只会给游戏带来难度。
可琢磨完,突然意识到富江说是去买冰激凌,实际已经好一会儿了,甜品店也不远。
正想起身去找人,白悠悠眼神一动,复又坐了回来。
原因无他,因为她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过来几个混混,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白悠悠面露害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小鹿似的:“你们找谁?”
她这样周围的几个混混更兴奋了,其中一个道:“找你啊,不是说好去河边烤烧烤吗?”
说着几人便强行把白悠悠拉走,白悠悠又是惊慌又是不知所措,又像害怕得连大声呼救都不敢。
只能抬头用眼神向路人求救,有一两个注意到她的,上来还没说话就被走前面的混混们一拳捣了过去。
几人拉着她直接穿过联排摊位的后面,又经过草丛来到僻静的河边桥洞下。
白悠悠在被拉出夜市的时候,看到一家店灯箱旁边一闪而过的一抹倩影。
要不是她是玩家,视力常人无法比拟,还真就漏看了那人和那家伙脸上险恶得意并期待着什么的笑意。
白悠悠心里有些日狗,她还当自己动作已经够快,没想到就行动力来说,这个貌似还没有具体魔化的怪物也毫不含糊。
一般人哪怕要干坏事,总会有个过程,不管是内心挣扎还是累积质变。
这家伙倒是好,心里但凡有着不满的,立马就能干净利落的动手,不带犹豫。
老实说这种让人猝不及防的决断还让白悠悠挺佩服,可惜对方并没有与之匹配的聪明,动机也是一言难尽。
这时她已经被小混混们拉到了桥洞地下,这里幽暗僻静,晚上无人所致,再适合勒索劫色或者瘾君子聚集不过来。
白悠悠也收敛了脸上的惊慌,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略有些不耐烦的挥开抓住自己的手,声音也没了平时的甜美柔软,冷漠道:“不是说烧烤吗?东西呢?”
抓她的两个人一下子就被推开很意外,不过见她人在这儿跑不了也没多在意,另外几个更是只当那两个家伙手松而已。
见到白悠悠这反应,几人哄笑开:“哟!小妹妹生气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来来,告诉哥哥你想吃什么?香肠好不好?”
“香肠不错,这里有好几根呢,随便你选,全吃也行哈哈哈……”
这些混混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不过年轻倒是半点不会冲淡他们的油腻恶心。
白悠悠从进游戏一路拼杀至今,将近二十场的副本足以让她见识到以往出生至今都没听说过的人性之恶。
甚至因为外表的柔弱,不光是鬼怪或者npc,还被队友打过险恶主意的。
不过那偶尔一两个队友现在已经坟头长草一米多,所以别看这姑娘年纪小,对于这种污言秽语,那还真是半点不会触动的。
置气干嘛?有什么气是砍对方一刀消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砍两刀。
所以白悠悠嗤笑道:“比起香肠我更喜欢吃肉条,尤其是胸肉和腿肉,不要冷冻加工的,就刚从身上撕下来现烤那种。”
小混混们更乐了,领头那个更是直接拖掉了上衣:“小妹妹喜欢胸肉和腿肉啊,来来来,哥哥的给你咬,不过你小心点,别硌到你的小米牙。”
这小美女竟真的走上前,伸出面团一样柔软雪白的小手,摸上了对方的胸膛。
这软绵绵的触感顿时就舒服得对方一抖,周围起哄的羡慕的急切的声音更大了。
接着就看见这美女脸上闪过诡异的笑,五指变爪往下一拉——
视觉上轻飘飘的一动作,可对面那混混身上陡然出现五道血淋淋皮肉绽开的伤痕,血当时就崩了出来。
桥洞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一声惨痛的哀嚎响起。
“啊——”那小混混倒在地上惨叫,其他人却见白悠悠把重重的甩了下手。
手上的肉沫啪的被甩到了地上,正是五条十多厘米长,完完整整的肉条。
仔细一看她那原本肉粉色,圆润可爱的指甲,早已经变成了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如同一片片锋利无比的刮刀。
白悠悠回头一笑:“不是要烧烤吗?肉有了,架火啊。”
纯洁小白兔变成了嗜血恶魔,伴随着血淋淋的惨嚎,这瞬间的反差太过骇人。
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的,先是一人惨叫着往外跑,接着桥洞里满是四散而逃的身影。
等桥洞里空无一人之后,白悠悠才无趣的走出来,就着河里的清水洗了洗手上的血迹。
嗤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声:“啧,真火大!”
虽然她也没安好心就是了。
此时富江已经不在夜市了,白悠悠不知道她家在哪儿,有那心直接上门搞死那蠢货,不过自己现在穷追不舍必定和周耀撞上。
这次的任务大家这么富有良性竞争精神,她也不好不遵守那份潜在的默契。
她先一步出手,然后被富江摆了一道,再无视顺序纠缠就不好看了,只有让下个人接着上。
白悠悠不甘心的回了家,而与此同时富江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只是她不知道有个身影从她离开夜市开始就一直远远的赘在她后面,无声无息。
富江一脚踹来院子门,看着这栋寒酸的宅子就心里来气。
她想住的是装潢奢华的高档公寓,或者宽敞气派的别墅豪宅,而不是每天窝在这个穷酸阴暗的地方,吃着被某些人称作猪食的垃圾。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富江毫不忌讳打扰到别人,声势不耐的敲着大门。
她包了有钥匙,懒得拿出来开而已,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人连忙打开房门,是魏富江的爸爸。
魏父对女儿的晚归很不满,连忙拉她进来:“富江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哪个男人又约你出去了?都说了想要什么跟爸爸说,爸爸会满足你的,别去找那些男人啊。”
富江本就处于烦躁之中,闻言便尖酸的讽刺起来:“满足?我说我想搬到别墅里住你满足我了吗?我说我要买这个季度的漂亮衣服你满足我了吗?我说我要吃鹅肝你满足我了吗?”
魏父道:“不是上周末才带你买了衣服吃了大餐吗?你还说最喜欢爸爸来着。”
富江冷笑:“一周才能吃一次,你可得庆幸养的女儿是我,什么都不挑好养活,要换了个不肯将就的,早就饿死了。”
又道:“我喜欢的是掏钱给我买东西的爸爸,你现在有钱吗?”
魏父忙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准备全给富江。
这时候魏母便走了出来,开口道:“老公啊,明天要交水电费呢,上个季度富江房间的空调天天开着,电费可不少。”
魏父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再想办法。”
说着依旧把家里这个月仅剩的钱往富江面前递,富江正要接过,却突然出现一只手拦住了那钞票:“明天想什么办法啊?你这钱都是借的。”
“跟我哥哥借的对吧?说好的用作生活费,你一下子全给富江,这个月还有这么多天呢。”
富江见状立马脸色就挂上了:“爸爸,你不想给就直说,不用和妈妈一搭一唱的。”
“本来也没多少,出去吃顿饭都不能任意点,这点钱拉拉扯扯的闹给谁看?”
魏父连忙道:“不是,爸爸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知道的,要是有肯定都给你。”
富江不耐烦的大叫了一声:“为什么我的爸爸会是个穷鬼。”
魏父委屈道:“你再等等,还有十来天就发工资了,现在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你不能去偷去抢吗?”富江理所当然道。
话才说完就被母亲扇了一巴掌:“你在对你爸爸说什么话?”
富江不可置信的抬头,不敢相信这个自己嫌弃憎恶的老女人敢打她。
但还不用她做什么反应,魏父就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妻子脸上。
又连忙想去摸富江的脸,被她嫌弃的打开手,魏父看到她白嫩的小脸上触目惊心的红痕,顿时就怒不可遏。
回头又是一下接一下的对老婆拳打脚踢:“你怎么能打我的富江?我女人是让你这样打的吗?啊?打在你身上怎么样?”
魏母连连痛呼,一时间客厅里混乱无比。
富江却烦躁又难忍道:“爸爸,能小点声吗?妈妈太吵了,你回房间打吧,我想休息了。”
魏父闻言居然真的揪着魏母的头发回了房。
富江回到自己的房间,砰的甩上房门,家里的一切都让她沉闷不快。
尤其是想到另一个碧池现在在温暖宽敞的豪宅中,享受着红茶和高床软枕,她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那无视她美貌的家伙可以——
正烦躁的脱下校服外套准备换衣服,魏父就擅自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了。
舔着一张笑脸讨好道:“富江啊,这就睡了吗?”
富江不耐烦道:“睡了,出去出去!”
魏父走过来,握着女儿的肩膀:“刚都是那女人不好,爸爸已经帮你修理过她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若说每个月月初那几天,魏父刚发完薪水,对她予取予求,富江还能有个好脸,那这会儿处于窘迫的月底,富江是压根就不耐烦看到他。
魏父却是没看到她的脸色般,看着女儿的身影越发痴迷,手捧过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下闻了又闻。
见富江要发火了,才忙收走垃圾袋出了房间。
魏家夫妻二人都有工作,但是因为女儿开销巨大,所以过得一直很拮据。
两人经常会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所以垃圾只有晚上去扔。
魏父带着两包垃圾出门,一大包是家里所有垃圾的总和,另一小包是属于富江房里的,一手一包,绝不混合在一起。
来到家门外不远处的垃圾箱旁边,魏父一把将大包垃圾扔进去,毫无留恋,这才是对待垃圾的正常态度。
但另一小包他却蹲下身来满满打开,小心细致的分门别类,普通的垃圾一样样扔进垃圾箱,而属于富江的头发,或者剪下的指甲碎片,却是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好收起来。
扔趟垃圾快半个小时都没扔完。
而在这期间,夫妻卧室里的魏母也有动静。
丈夫离开房间后,她顶着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哭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安慰怜悯,也只得默默擦干眼泪坐了起来。
接着她打开衣柜拿出一格锁着的箱子,小心翼翼的开锁,再将上面照片首饰等纪念物拿开,露出最底下一个小的翻盖盒。
从盒里拿出一顶颜色乌黑,质地如丝绸般美丽的假发。
这假发是富江的头发做的,那年她的头发长得很长,嫌太难以打理,便修建到了正常的长度。
魏母把头发搜集了起来,做成一顶假发。
魏母轻轻将假发戴在自己头上,对着镜子迷醉的照来照去,甚至用梳子细细的梳理那头假发,宛如那真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般。
“真美啊~”她喃喃道,不知道说的是头发还是戴上假发后的她自己。
接着大门传来一声关门的声响,魏母惊了一下,知道丈夫回来了,忙把假发取了下来藏好。
如果让他看见,一定会把假发抢走的。
只是不知道是太过慌忙用力过重还是挂到了什么地方,魏母只觉得取下假发的一瞬间头皮有种被拉拽了下的感觉。
不过她没有在意,在丈夫回房之前将东西锁好。没多久,整栋房子就关灯陷入了黑暗。
而离他们家直线范围不到二十米的某间宅子屋顶上,先前还用枪对准富江的窗口,打算在她熟睡时利用杀了她,在一把火一了百了的周耀,却是默默的把枪收了回去。
他不是善于分析的类型,但也不是笨蛋,并且直觉强大。
这一家子暴露出来的征兆已经很明显了,虽说伪富江现在很可能还没有被杀,彻底激发她的体质,变成越来越无人能抵挡的不死美人。
可他几乎就敢确定,自己要是这会儿宰了对方,游戏绝对能让那顶假发下面绝对会长出一个人来,或者那男人收起来的指甲。
当然可以把整栋房子烧了,可只要外面有一丝伪富江的残留之物,游戏绝对不可能让你这么简单完全任务。
之前还抱着试探一下的侥幸,但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游戏给的暗示了。
想在她还没真正变异之前抓空子杀她,此路不通。
要非得杀,指不定凭添麻烦,游戏那贱样所有人都早有领教。
周耀只得郁闷的回到别墅,就在门口撞见同样一脸郁闷回来的白悠悠。
她正在清理自己的指甲,像是指甲缝里卡了什么东西没弄出来一样。
见了他抬了抬头:“哟!二哥,不是说来接我吗?”
周耀脱口而出:“哦!没接到人,又不想白跑一趟,就顺便在外面撸了顿烤串喝了几瓶啤酒回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没用!”
“搞清楚,我是主动放弃行动的,和某些人被涮了一道可不一样。”
“我观望而已,要真想动手你人都没到就已经结束了。”
“那你观望出什么结果?认识不到一天就能这么恶劣的搞你?这玩意儿不是看漫画就知道的设定吗?”
白悠悠一噎,不想跟他打嘴皮子架,回到家看到‘姐姐’和‘哥哥’坐沙发上喝着红茶下国际象棋。
撅着嘴就委屈巴巴的把手伸过去了:“姐~,你看我指甲,肉卡里面了掏都掏不出来。”
祝央和喻理看下去,就见一双小白手粉嫩嫩的,指甲圆润甲床细密,当然这种里面塞了东西进去不借助工具也不好弄出来。
祝央看那指甲缝里隐隐约约的血丝,便知道这姑娘给人开瓢了。
便笑道:“你小心晚上一个人从你指甲里长出来。”
白悠悠一抖:“不是她啦。”
说着便把那个伪富江唆使人搞她的事讲了出来,还难过道:“我还想和她交朋友来着,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祝央笑了:“想杀她的朋友?”
“不过你这塑料又双标的个性我看着真是喜爱得紧呢。”
喻理和周耀面面相觑,现在的女孩子都流行这个画风?
游戏到底有多大恶意把几个大芝麻馅儿搁一块儿煮?
不过虽然今天一无所获,白悠悠和周耀倒其实没有真的有多可惜,应该说如果让人钻了这便宜只能是意外之喜,但不给空子才是意料之中。
毕竟游戏追求的是戏剧性,一来就剧终这种好事,还是很少从指缝里漏出来的。
白悠悠回到房间,见他们三个出去买东西没忘置办自己那份,大到更舒适的轻被软枕,小到睡衣私服牙膏牙刷都给自己准备了。
心里一喜,只觉得就目前为止,这场游戏的队员倒是相处最默契愉快的。
可第二天早上她就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祝央的购买能力。
你当这小镇就这么点规模,她能租别墅,装修别墅,买寝具衣服已经算在有限的场地了发挥到极限了吗?
不,当三人起床看到楼下停了辆豪车,还有另一个商务车载了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将祝央网上购买的东西一样样往别墅里般的时候,三个人便懵了。
周耀道:“你是打算在这儿安家呢?这些能退吗?”
他们看着那一一被打开的精美盒子,里面全是昂贵的珠宝首饰,名品服装。
还有四套校服,就是他们学校的样式,可看质感就是法拉利和小三轮的区别。
祝央道:“我花了十倍工费,让人连夜定制的。正经的学校不好穿私服招摇,对学生影响不好,不过那破校服让我接着穿不可能的,只能将就了。”
祝央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能顾虑到别人了,像之前那电击学校,本来就不是正经学校,也就没有这顾虑。
但三人却不这么想的!
姐姐你还真的知道招摇两个字怎么写吗?
吐槽归吐槽,不过三人也知道这估计也是祝央行动风格而已,她挺他们的行动,他们自然也配合她的。
而且真算起来还是他们一直在占便宜呢。
白悠悠道:“姐,你这都花了多少钱出去了?”
祝央无所谓道:“上一次赚了四千万的额外奖励,这场可以奢侈一点点。”
这怕不是一点点吧?
不过看她这样,应该盯准的目标不仅仅是通关而已了,这场游戏如果按她这么个铺张法,达到a级也仅仅只是保本而已。
不过好在不少东西都可以花十点积分带出去,也不会血亏到哪儿去。
说着三人就被祝央催着换了衣服,男孩子们给他们装点了精致的钻石袖口等低调的细节。
女孩子则方便多了,她给白悠悠戴了个镶满碎钻造型别致的发卡,戴了个可爱的镀金手镯。
材质次要的,重在设计,光是个小小的手镯就是小几万,更别提发卡了。
祝央笑道:“这个牌子有点像咱们那边h家的,我本来只打算凑合买点,没想到设计风格居然挺对我胃口的,这次又可以置办东西回家了。”
说着愉快道:“感谢这个世界的优质□□,我还真担心小镇外面的人进不来呢。”
就是买的衣服又要拆吊牌了,不过这次使唤人在游戏里拆好再带出去,她看两个大男孩儿就挺有空的。
才换好衣服出来的喻理和周耀被她盯得一激灵。
四人吃完早餐后开车去学校,周耀开的车,他现实中只有十八岁,但在游戏里却主动学会了很多技能,这点其他人自然也一样。
祝央买这跑车,不图性能,只图装逼,这个世界车的牌子倒和现实出入不大。
可哪怕不懂车的人,看到这辆车,首先冒出的想法只会是‘很贵’。
流线的车身,酷炫的外形,风驰电掣般的身影,在学校即将关大门的时候突然停下校门口,从上面下来四个耀眼靓丽的俊男美女。
别说学生,守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的老师都懵了。
这哪里是上学,简直就是偶像剧白日梦专场,一个个从车上下来的人是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光。
昨天看他们一家子兄弟姐妹就不像普通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炫目的背景。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总是对粗暴直接的物质招摇很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同种类型的偶像剧题材经久不衰。
本要赶去教室的学生也不急了,纷纷围在校门口,惊奇艳羡的和周围窃窃私语。
富江一般上学来的也晚,都是快要关门了才晃悠悠的到来,正好就看见这一幕。
以往她走哪儿都是吸引别人目光的存在,现在却没有一个人看向她这边。
富江磨了磨牙,见那几个人已经迈着优越的步伐进了学校,所经之处就像磁石一样,周围那群家伙如同碎铁屑一样跟着他们移动。
一进教室就听到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是n家这个季度的旗舰款,我在杂志上看过,就带着来上学吗?”
“那个我特意查过价格,因为网上看到广告的时候太喜欢了,手镯四万多,发卡更贵好几倍,磕坏了不心疼吗?”
“妹妹的还好,基本还算少女轻奢款,姐姐的两枚耳钉才是真正那啥。”
“对啊,虽然看着低调,但毕竟那么大的钻石呢。”
富江顺着众人的讨论看过去,先是惊讶白悠悠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她可是亲眼看到她被带走的。
本来一早还心情不错的等着欣赏那碧池沉重的脸色,或者干脆对方已经怄得不来上学了。
但下一秒视线就被白悠悠头上那朵碎钻镶嵌的百合花发卡给抓住了,那发卡明明她跟高老师撒娇好久都没买给她的。
说是他家里的母老虎虽然有钱,但对他抠得紧,平时的吃饭还有礼物开销也就算了,但是那么昂贵的首饰还是没办法的。
再看她姐姐那个碧池,身上并没有多招摇的装饰,只两枚造型简单的耳钉,但细看就知道那价值绝对不菲。
富江昨晚发那么大脾气才得到的一点散碎零花钱,在这豪车珠宝超出高中生范围的极端物欲攀比下,心里的不满已经扭曲淬毒。
这还不止,看着她进来,便有好事的女生讽刺道:“这才是美貌多金的人生赢家嘛。”
“走在一起的也都是俊男美女,哪像有些人——,为了点好处成天身边都是脑满肠肥的大叔和猥琐丑陋的混混,也就学校这些男生单蠢眼瞎。”
花才说完,椅子就被一脚踢翻,富江恶劣的笑道:“挡着路了,丑八怪!”
“你——”
该女生要撕,不过被周围的人拦了下来,便见富江直直的像白悠悠走去。
笑眯眯道:“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买个冰激凌回来就没见你,找了好久呢。”
白悠悠抬头,眼中眸光一闪,也是顿时绽开一个笑容:“哎呀,有几个小哥哥说请我吃烧烤,结果去了发现没出生火,害得我白期待一场呢。”
富江昨天有接到过混混们的电话,说什么怪物,她当时半梦半醒不耐烦应付他们,便也没怎么在意内容。
现在看来可能是她家里的人把她救走了吧?啧!有钱还真方便。
接着有看到他们的衣服好像有异,便问:“你们的衣服——”
白悠悠笑了笑:“啊!这个啊,姐姐让人连夜定制的,说是校服的布料太硌人了,穿久了皮肤会粗糙的。”
又偷偷对富江道:“我们倒是无所谓啦,她自己无论如何都受不了,就非得让我们也跟着换,还说皮子到底得多粗鄙才能忍受得了这摩擦。”
富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憋住了没掀桌子。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上午有场考试,本来老师考虑到几个新生才过来,学习进度没有适应。
但没料到居然个个都适应良好,又继续单独给他们做了测试,发现居然是整个学校前列水准的,一时间大为欣喜,在班上对几人夸了又夸。
长得好看,有钱,还聪明,还敢再优秀一点吗?
事实是能!
第四集课是体育课,男生女生们便分别换上体操服。
因为要打篮球,身上的首饰便也取了下来,放在更衣柜里。
结果一场和别班的对抗赛,祝央一个人就拖着四根废柴把另一个班篮球部的队伍杀得片甲不留。
贴身短袖短裤的体操服穿在她身上,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帅气又利落。
篮球在她手里玩转自如,进攻,防守,运球,假动作,奔跑起来犹如优雅狩猎的雪豹,从没见过哪个女生打篮球这么有气势。
目光锐利,携裹着万夫莫当的冲力,在场内任何一点,任何投球姿势,那篮球都能稳稳进筐。
女生早已围在一旁脸红尖叫,男生们渐渐也停下了自己的比赛围观过来,然后就只剩下打call叫好。
体育老师涕泪四流,仿佛看到了国家队未来的希望。
话说这真的是高中生能拥有的技术吗?虽说对手能力有限,防守不够看,可那速度敏捷还有场内任意一点的精准度,职业球星能随时做到吗?
但富江关注点就不一样了,她看着场内那人,全身上下的皮肤光洁如玉,没有一片瑕疵。
身姿矫捷,又透着从骨子里散发的力量与优雅,两种矛盾的性质糅合成了一股让人窒息的美。
汗水顺着她的下颚划过脖子,进璀璨晶莹一样。
撇开任何其他因素,光看长相两人就不相上下,富江是朵还没开放的恶性之花,魅力尚且在正常范围内。
而祝央身体经过游戏一次次的强化,多种能力浓缩下来的灵力积累,平时还好,真想要释放魅力的时候,其实也很不得了。
那是一股与伪富江截然不同的吸引力,就如同尸骨无存的泥沼和耀眼刺目的辉光。
富江头一次心理产生了动摇和恐慌,她走上去,拍了拍两个男生的肩膀,叫过他们说了些什么。
接着两个男生便在无人注意中出了体育馆。
不对,还是有人注意的,三个玩家就低调隐晦的一直注意着这边,但也不见动作。
他们大概也知道祝央的目的,就是利用伪富江的嫉妒心攀比心还有物欲感不断研磨她的内心,试图催化什么。
但他们也猜不到这样做到底能带来什么内心层面的化学反应,反正现在伪富江也暂时动不了,倒也可以围观看看。
比赛结束,整个体育馆谈论的全是祝央,祝央,祝央。
其实也不是现在,从昨天早上他们四个出现开始,别人可能没有注意,但富江自己知道,学校这两天就鲜少有人讨论她了。
富江非常执着自己是不是人群中最瞩目的焦点,这一点祝央倒是也一样,只不过表现形式又各有不同。
下了体育课,大伙儿回到更衣室洗澡换衣服,祝央换上校服正准备拿耳钉的时候,便发现那对耳钉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祝央乐了,要偷偏偏只偷一只,这够有意思。
白悠悠见状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情形,惊呼道:“姐,你的耳钉怎么少了一只?”
这话一出,整个更衣室都静了一瞬,然后连忙围了过来,见里面真的只剩下一只,顿时大家都慌了。
“会不会被衣服带地上了?大家都帮忙找找。”有女生急道。
那么贵重的东西呢,不可能不查,到时候大家都有嫌疑,说出去就都别见人了。
一时间整个更衣室乱做一团,这时候富江便便慢悠悠走出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不要带到学校了嘛,你看看,不见了多添麻烦?我们还得平白无故做嫌疑人。”
又看着祝央道:“刚才祝央同学在球场上大杀四方的时候,没想到回来会面对这种窘迫吧?”
有女生听了就不乐意了,其实她们也觉得这事麻烦,不过就是下意识的想杠富江:“你少说风凉话,没准就是你偷的,你可是有偷东西前科的,不是高老师压下去你早被记过了。”
富江道:“说这种话可要讲证据,我和大伙儿一起出的体育馆呢,周围的人都看见了。”
女生不甘心的咬了咬唇,也不想跟她在这种事上面纠缠,还是先找到耳钉要紧。
正忙活,便听到祝央道:“算了,不用找了。”
富江和一众女生抬头,就见她拿出柜子里剩下那枚耳钉道:“就是一对耳环,小首饰,肯定带出来就有遗落风险,哪个女孩子一年不莫名其妙丢些耳钉发卡橡皮筋?”
“丢了就丢了呗,也不用找了。”
说着就把另一只顺势一抛,耳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银光,准确无误的掉进垃圾桶里,和她球场上投篮一样精准。
接着两姐妹便漫不经心的走出了更衣室,没有再往垃圾桶里瞟一眼。
就如同那昂贵的,即便遗失一只,仍然价值不菲的耳钉跟里面别的七七八八垃圾一个价值一样。
整个更衣室的女生都懵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没有听到一丝声响,接着是控制不住将视线投入垃圾桶中。
唯独富江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