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1)

逍遥子,逍遥门历代掌门道号,据说长相仙风道骨,多年前就有“仙人当如此”之称。

逍遥门流传至今多少代已经不可考,总是在外是一个仙气缥缈,神秘无比,底蕴浑厚的大宗门。

其地位超然,以至于避世三十年,有弟子重新入世便掀起了玄门的多方关注,没有任何人敢小觑。

且不提各种缘由,如今的玄门,这一代的掌门以及掌权长老们,当然有幸得见逍遥子时,都还只是初扛宗门大旗的生手。

和逍遥子平辈同龄还活着的一只手数不过来,众人还记得当年对方的风采。

即便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依旧是风光霁月,神采风流,且不提对方的地位和修为,但是那份气度便让众人心驰神往。

这些事,祝央自然在玄机子他们那里听说过。

先不说这里面有没有认定她是逍遥门弟子,所以在她面前客气的商业尬吹。

不过对方好歹是一代宗门之主,肯定不会是云毒老母手下吹捧她一般。

一个不要脸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不要脸的眼睛都不眨全信了。一根老树皮都能吹得美艳赛过天仙,讲真那些家伙还真为节省粮食做了不少贡献。

话题有点扯远——所以说,可以预见祝央这一招是有多么的阴损和无耻,一旦抓到,先不说这□□被游戏安排的立场。

单是传这种谣言这一项,就是被活活打死也不冤。

李宣一接到这伙儿,立马将银票拍回桌子上,火星烫了脚背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姐!作死不是这么作的。”

他试图拉四妖精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劝说:“再怎么说,这个年代和现代不一样啊。”

“现代就是地位再高的人,都有人黑的,大家也都习惯了,可这年头,可是因为一句坏话,人家的弟子能为了名誉能跟你拼命的。”

“你不还要救其他三个人吗?这么搞是商量的余地都没了啊。”

祝央笑着看了看他:“还别说,你虽然对男女之事不解风情,这方面倒是挺圆滑的,不错,不愧是要做官的人。”

四妖精也立刻幽幽道:“唉!可不说是天赋异禀呢,一路走来多少妖精着了他的道?他要是再多说两句贴心话,这还怎么得了。”

李宣立马炸了:“少来,说事就说事,提这些干嘛?我被利用干活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

行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些个妖精,当初祝央挑衅云毒老母的时候,都能站出来不怕死的对前老大大加辱骂。

污蔑他人这点小事,人家没有在后面拍手高呼老大英明已经算低调了。

祝央见他小老头一样皱着眉,也不逗弄他了。

认真道:“这主意虽说缺德,不过也是最有效的。”

“咱们时间不多了,三天之内,一定得扫除暗处的威胁。我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蛰伏在我后面。”

又看着李宣,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一路游山玩水的太过轻松,你是不是就忘了这种游戏的残酷?”

“我已经快达到一般高级场玩家的实力了,接下来的每一场都必须慎重以待,并且为了去高级场前积累更多的筹码,也不能只追求保底奖励而已。”

她说这话,也不光是这次这件事,更多的是强调他们玩家的处境。

祝央一路过游戏都自觉轻松,曾经也遇到过危险和挑战,但她已经开始乐在其中,所以如今并不觉得游戏经历是让人闻之变色的死局。

再有她过得太潇洒,当然如果玩家对她的风格心驰神往,或许不算坏事,毕竟抱着积极或消极的态度,玩家身份已经是事实。

可她能察觉出李宣的意动,但他只是个局外人,这就有点难办了。

首先因为这里是副本世界,游戏的保密机制不在,她可以和李宣说一些关于游戏的事,而李宣自己也能侧面猜出不少。

他在古代有着丢弃不开的责任,但又怀念着现代的生活,祝央再怎么厉害,可以带他回现代,但毕竟只是单程票。

只有他自己成为玩家,才能只有的往返世界之间,再一个他拥有这么要命的体质,随着年龄只会越来越多的妖怪找上门。

好几次被当做鱼饵扔出来被妖精生吞活剥后,李宣对于力量的渴望也不光仅仅是男人的浪漫情结了,他他喵的这得想办法保命啊。

可不管他最终选择如何,李宣是个精神早已经成熟的成年人,拥有自己决定未来的权利。

游戏既然安排玩家的第一个落脚点就是他家,那便也说明这家伙其实也是一个游戏看好的苗子。

所以如果他慎重考虑后的结果,不管如何祝央都尊重。

但她不希望这家伙被自己最近的节奏误导,他得真正见识一下游戏真不是什么简单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宣如果成为玩家的话,确实比一般玩家会高出一些。

首先他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居民,初期很多道具压根不用指着游戏开通兑换窗口,自己就能在现实世界里求得,可能成本还低一些。

其次他从小到大妖魔鬼怪见得多,要吓的早被吓过了,如今看到这些玩意儿已经可以像老油条一样巍然不动。

再加上他那邪门儿的体质,一开始的低级场,别个个女鬼保驾护航帮他通关。

那可真是杰克苏本苏了。

李宣最后还是拿走了桌上的银票出了酒楼,祝央给了他一只蟑螂随身带着,到时候能领他和他们汇合。

接着吃饱喝足的几人便离开酒楼,准备选个地方做落脚之地。

祝央一个人带着四个妖精有点招摇,不过倒是没有愣头青上来喊打喊杀。

一来四个妖精道行不高,跟着她这么个玄门之人,一看就是被捕获使唤的。

有主的妖精就是别人的私人财产,只要别离主人太远,外人想动那就是找人家主人麻烦。

祝央几个在街上晃了一会儿,原本他们几个长得都是天姿国色,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可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三两下就见不到人,就一眨眼的功夫。

有暗处盯着的,在失去他们踪迹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最后实在找不到,只得颓丧的叹道:“也是,人家可是一举击杀大妖怪的存在,岂能没点本事?”

消失在人群中的祝央他们这会儿出现在一个小巷内。

只见老鼠精蹲下身,闭上眼做出一个摒弃杂念的架势,然后没多会儿就有数只老鼠从各处钻出来。

她睁眼,对祝央笑道:“这些家伙是京城的地头蛇,有什么事问他们最方便了。”

祝央掏出一大包干粮,还是在动物世界副本开始前,在兑换窗口买的,不过她一直没有亡命天涯所以用不着。

但是老鼠应该会喜欢这些,味道不错,也易储存,眼看冬天要到了,找食物不容易,一只般一块回去,便能撑好久。

果然老鼠们得了好处高兴得吱吱直叫,接着老鼠精才咳了一声:“好了好了,一会儿回洞里乐吧,出息。”

又问:“城内有没有什么破庙破宅院,没人靠近也不引人注意那种地方?”

她话问完,老鼠们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就闹哄哄的叽叽叽的开口了。

祝央也完全听不懂它们说什么,不过老鼠精确实边听边点头,还拿出小本本一个个的记录,中途又加了几条限定,居然还是从老鼠们这里得到了反馈。

真不愧是京城百事通。

等老鼠们散去,老鼠精才站起来,对祝央道:“老大,打听到一个不错的地方。”

离这里不算近,不过确实适合他们在京城落脚。

祝央他们来到那地方,是一家破旧的高门宅院,其破旧程度倒是不能和四妖精她们之前住的破庙相比,不过在京城这种繁华之地却是少见。

据说是几十年前这家主人几十口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化作厉鬼,虽然有高人出手击杀,并做法消除怨气。

但不知为何,这里始终还是邪门,一般人别说住进来,就是路经此地多逗留一会儿,回去都会生一场小病。

也不是没有阳气旺盛百无禁忌的人接手过,曾经就有一家子武将将这里买了下来。

那家人各个骁勇善战,在战场杀敌无数,普通小鬼可能还没靠近就被他们身上的血煞之气吓走了,厉鬼作祟也作不到他们头上。

可住了没多久,铁打一样的汉子们就个个病倒,身体康健的女眷们也是大病小病不断。

找过有能之士再次做法,人家承诺这宅子已经没有邪祟之物,甚至没有阴晦之气,可这地方就是莫名其妙。

从此众人不敢不信邪了,这地方连着周围数十米确实没人接近,就此衰败下来。

祝央没让外面的人看见他们进去,一直用幻术做了隐身掩饰,直到进入房内才撤销。

按照祝央的要求,这里的房子确实大是真大,并且层高惊人,主楼绝对是两层楼的高度,并且两层楼都还不会低。

祝央扫了眼周围,这就笑了:“哟!看来这破地方还不单只有咱们慧眼识珠。”

四妖精也看出了门道,要说这里也破旧灰败,但他们住破庙住了多久?

知道真正破败无人问津的地方该是什么样。

这里某些特定的地方太干净了,不是特意收拾清洁,也布满灰尘,可以看出使用的人尽量不留痕迹。

但好几个位置,明明就是死角,却没有蜘蛛网,别的地方可不是这样。

老鼠精有些晦气:“那我再找一个。”

“找什么找?就这儿了。”祝央打了个响指:“你们把多余的柱子拆了,注意动静。”

四妖精对祝央的命令只有一个盲目听从的,闻言便二话不说开始干活儿。

总归要是真有人跑出来理论,对方偷偷摸摸的也站不住脚,大不了打一顿再把人撵走。

很快整座主宅被清理了出来,不必要的地方拆掉,多余的东西扔角落,因为上一任主人搬家把东西都搬空,一开始也有些地痞混混会摸进来偷东西,所以已经没有什么物件了。

没一会儿,宅子便变成了一个空壳。

接着祝央将别墅拿出来,直接以大宅做伪装,将其安置在里边。

因为别墅的面积也不小,顶端一角还差点把大宅的房顶戳出个窟窿。

有不得已匆匆路过的,听到啪的一声瓦片掉下来的脆响,吓得头皮一炸,拔腿就跑。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咱们就准备准备,等待客人上门吧。”

“好勒!”

“再好的客栈果然还是不如这儿好。”

祝央笑了笑,她既然敢往死了得罪人,自然要防着人家来势汹汹。

乡野小地还好,京城藏龙卧虎,更何况她的身份设定还有问题,对方很可能像当初的eayang一样,捏着足以瞬间至她于死地的筹码。

她是半点也不会大意,所以将别墅放出来,就开始布置起来。

说是布置,但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成型,她需要做的仅仅是将道具安置在合适的地方而已。

这栋别墅是她拜托喻理给她设计的,武器和陷阱的布置参考了周耀给的建议,并且活用了她不少至今没法直接派上用途的道具。

她这边紧锣密鼓,李宣那边也不含糊。

京城有一个类似公告栏的悬赏榜,这里和裁决司类似,但裁决司只针对妖魔鬼怪发布任务,这边只要出得起价钱,便百无禁忌了。

李宣将银票往柜台上一拍,这豪阔的出手让接待人顿时眉开眼笑:“这位小爷,您雅间请!”

李宣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他又不傻,这里既然能在京城铺开场子,背后能量可不小,他不能在这里多待,也不能耗时太久。

“我需要你们帮忙寻人,不过对方本领高强,光凭你们可能效率不高。”

他摆摆手,示意不想听对方客套的辩驳:“非是信不过你们,不然也不会找来,实在是人命关天,你们只要把消息散布出去,地方听到了自然会找上来。”

“得嘞!”接待人道:“您这要求简单,就是广而告之对吧?通常有铺面酒楼开张,也会拖我们办,放心不出半天,您的话会传遍京城。”

这些人和裁决司那种正规场所不一样,接生意不拘大小,只要不触犯国法。

大厅的公告栏里多的是寻人找狗,接标委托,驱邪抓鬼之类的小事。不过他们掌握了整个京城的三教九流,是半点不容小觑的。

李宣知道他们的一贯做法,比如酒楼开张吸引客人,便会编写诱人的广告词和优惠打折,将任务派发给各处的乞丐头,让小乞丐们沿街传唱。

这广告手段在现代都屡见不鲜,只不过沿街宣传的事一群打腰鼓的老头老太太。

并且由于人数有限,以及现代人对广告的冷漠态度,效果可是远远没法和这会儿比的。

李宣点点头,将任务说了出来,然后一再强调:“不用编词,简单两句就好了,要咬字清晰,务必让人不会听岔。”

接待人这种老江湖,岂会不知道李宣打的什么主意?

恐怕找人是假,抹黑是真。

不过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进来国师之位竞争激烈,全国各地玄门中人涌入京城。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众位天师也不是真正的仙人,依旧在乎功名利禄。

就这几天,他们已经接了好几个抹黑竞争对手的活儿了。

今天有人让散播乾坤宗宗主私德不休,豢养娈童,明天有人让内涵星罗门门主和小姨子私通,后天有人让污蔑丹阳谷谷主修炼邪工。

李宣这个,简直是小孩儿的玩意儿,所以对方并不在乎。

李宣深知这点,所以他一开始就争取的是时间。

主要告诉过他,逍遥门很可能在京城有自己的势力,隐藏极深,甚至可能能量不凡。

可逍遥门既然避世这么多年不露破绽,那么即便他们能量滔天,很多事也得避讳。

那么也就意味着公众的遗忘!

玄门之人年轻一辈尚且不闻其名,更何况普通人。

逍遥子名声在玄门德高望重之辈那里备受推崇,但你随便抓个普通老百姓,对方听都没听说过。

即便打个最坏的比喻,这个公告榜背后就是逍遥门。第一线的这些小喽啰也是不知道的,必定只会当做普通任务接收,而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果然对方收了钱,立马召集人手,教了简短的那两三句需要广而告之的话,听他们清晰复述过后,又出了门,找各自手下的乞丐混混宣扬去了。

李宣这才给了钱离开这里。

出门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队乞丐咬字清晰声音洪亮的喊道——

“逍遥门逍遥子病危,大小便失禁无法自理,驻留弟子两行泪,门内弟子听到消息速速来南大街支应。”

从街头喊到街角,又从街角喊到街头,并且这吆喝也是有讲究的。

总结一句话就是,这个年代赚钱不容易,所以什么都不能糊弄着。

果然周围的路人一听,便唏嘘的讨论起来——

“逍遥门?没听说过啊?”

“嗨!最近进京的道士多了,小门小派的谁认得全?比春闱还要热闹。”

“也是不容易,那逍遥子,一把年纪的来京里博前程,哪儿吃得消哦!想必门派也不是富余的,一路劳顿又跟弟子走散,这不就中风了吧?”

“一把年纪何苦呢,别说看这样的也没那本事,就是有那本事,挣到了又能活几年。”

“是啊是啊!异地客乡,还浑身瘫痪,屎尿都没人伺候,惨呐~~”

李宣出门就掩人耳目换了装束,也不难,祝央给了他一个细小的装置。

投影在衣服上可以改变视觉上衣服的款式,据说这玩意儿如果你没有心理障碍,完全可以裸着身子不穿衣服上街。

它自然会根据你的需求投影出衣服。

他将发髻一拆,重新挽了个不同的髻,又用卸妆纸巾擦了把脸,顿时和刚刚走出来是两个模样。

李宣委托任务没耽搁多久,倒是前期做这些准备花了点时间。

他消失在人群之中,就是有人想通过店里沿路找出来,也没辙,毕竟他这会儿还不值得专业之士跟踪。

在李宣离开穿过几条街的时间,他的委托已经迅速扩散出去。

其中一条繁华街道,有三个长相出众气质缥缈年轻人正在漫不经心的闲聊逛街。

听了这一连串的传唱,顿时脸都绿了,其中一个人甚至气得浑身发抖——

“那贱人,居然敢,她居然敢——?”

旁边两人连忙止住他:“噤声,这里人多。”

说是如此,可两人也是气得七窍生烟。

逍遥门弟子清高重形象,尤其还是备受尊崇的宗主,岂能由得这样粗俗的污蔑?

其中脾气暴躁一点的男子一把掐过为首乞丐的脖子:“再说一句试试?”

那乞丐差点被掐死,不过混迹末流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恐怕是被造谣的正主来了,倒也不纠缠,一哄而散。

三人立马赶到发布公告的地方,这就可见他们对京城的熟悉,知道什么事该找什么人,全不像避世不出的门派子弟。

以三人的本事,没有花多少功夫便逼迫人把散布谣言的招了回来,并且详细打听了一番委托人。

李宣的特征他们并不知道,因为叛逃的四个弟子中,并没有十五六的少年。

脾气火爆那个逍遥门弟子咬牙道:“打听这些干嘛?肯定是祝央那个贱人找人干的。”

“她叛出师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造谣抹黑师尊名誉,真岂有此理。”

这边有人是裁决司和公告榜两边跑,两边的小任务都接的,便有人讨论起了上午的事。

“那树根两米多高,只腐败不堪,形如老妪手指,大伙儿都以为哪个没眼色的骗子骗到裁决司来了。”

“……那祝仙师只手腕招了招,猫一样大的老鼠便被从洞里揪出来,隔空取物咱见过,但隔空取活物,这得是什么修为?”

对方带着夸张色彩唾沫横飞刚才看到的景象:“……那老鼠立时毙命,一息之间状若腐尸,就沾染在树根上的一点毒汁就有此效,可不就是云毒老母那大妖?”

“果然裁决司拿出当年贞丰道长留下的,从云毒老母身上砍下的树枝,确认就是那老妖,并让坐镇大能测试消弭的神念痕迹。”

“不愧是大宗门逍遥门,这几十年避世想必人人潜心修炼,就连这么年轻的弟子也本事不凡,真叫人心驰神往。”

“据说那位祝仙师也要参加国师之争,这可是横空杀出的一匹黑马。”

“咦?逍遥门的宗主是不是叫逍遥子?”

“是啊,逍遥子是每一代宗主的道号,谁继位谁继承。”

那人指着门外:“可我刚刚从外面进来,有小乞丐在大街上散步寻人消息,说是逍遥子病危,大小便失禁无人照料,正在召集失散弟子回去伺候呢。”

“……”

确定了,三个人真恨不得祝央这会儿就站在他们面前,好让他们一刀劈死。

出了门那位女弟子便冷笑:“这欺师灭祖的败类,败坏师父名声不说,自己倒是经营得有生有色。”

“也好,真让她躲起来,咱们还不好找,那三个叛徒也怎么都不招供,她自己要上京找死,咱们就成全她。”

“等等!这明显是那家伙的陷阱。”冷静一点的那个道:“她一来就嚣张至极,干这些事无非是把咱们引出去,恐怕是有所预谋的。”

“那又怎么样?即便她设下陷阱,一旦被我们打了照面,她还不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脾气不好那个不耐烦道。

“是,他们四人之前是咱们这一代最出众的弟子,人人都羡慕敬畏,可那几个家伙是怎么报答师父的栽培之恩的?”

“师父有要事抽不开身,特地将几人的魂念牌交于我等,就是让我等将他们抓回来。”

“那三个家伙不也是一身修为赛过我等,但有魂念牌在手,他们生死只在咱们一念之间。”

“别乱来,师尊说过,他们几个都要抓活的。”

说到这里,三人便又心绪烦躁:“难不成师尊还对他们抱有期望?”

“明明大师兄也可以代宗门参加国师之选,为何非要认定他们四人?尤其是祝央,那家伙的个性根本不堪大用。”

“算了,师尊他老人家的想法,不是我等能窥探的,照做就行,难道你们也想背叛师父?”

两人自然只得闭嘴,将一腔愤怒对准祝央:“南大街是吗?他们倒是会找地方。”

*

李宣根据蟑螂的指示回到别墅时,祝央已经将东西布置完毕,见他回来便招呼他吃水果。

见她这么悠哉,李宣又忍不住提醒道:“你倒是小心一点。”

祝央道:“之前路上你不也好好享受吗?这么这会儿成天跟小老头儿似的?放轻松放轻松,我能想到的一切都做好准备了。”

“接下来,就只剩等待了。”

李宣回来的时候已经三点过,没过多久,便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

山鸡精和狐狸精在厨房做饭,其他人便待在别墅二楼的大厅打牌。

祝央正出了一对王炸,老鼠精的耳朵跳了跳,正要说话,便见祝央轻轻抬了抬手指,显然也是有所察觉的。

有人进入了这周围,黄昏逢魔时刻,一个闹鬼的宅子,正常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祝央一直操纵这附近细微的空气中的尘埃和水分,这等精准的操纵连当初的毒皮人都办不到。

她一是修炼,二是用这全在自己掌握中,但又让人察觉不出的违和天罗地网控制着周围,一旦有生物进入,她便能有所感应。

祝央捞过一旁的平白,果然在街道各个角落布置的绑着蟑螂的监控摄像头传来反馈。

三个穿着和祝央当初一样的宗门制服的年轻男女出现在巷口,他们人人手里拿着剑,颇有些杀气腾腾。

这里最显眼的就是祝央占领的这栋宅子,不过他们却第一时间忽略了这里,先是警惕的往别的方向寻找。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里当成下意识的排除选项,想到之前得出的,这栋宅子恐怕有人长期使用的结论,祝央就笑了。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三人也是谨慎,确认周围没有别的埋伏后,这才将目光对准宅邸这边。

“她到底几个意思?难道知道了?”

“不管知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么蠢,自己钻进笼子里的。”

性格冷静的那个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那玉牌的尖头直接对准了祝央这边,短短几十米的直线距离,魂念牌完全感应得到。

祝央原本漫不经心的看着屏幕里的三人,想着他们进来的时候如何招待,此时突然看见他们手里那东西,心里突然闪过强烈的直觉。

那玩意儿有问题!

此刻的立场,有点类似于当初生化危机场合,自以为准备得天衣无缝的人端坐钓鱼台,谁知却被她这条没有完全浮山水面的巨鲨拉了下去。

祝央不会犯和那些蠢货相同的错误。

她连忙站起来,对屋内的妖精道:“你们全都进灵兽袋。”

不由分说的把人全装了进去,李宣他们一惊,这意味着祝央认定会有一场恶战,或者接下来她完全不顾上别人了。

外面三个人,是云毒老母同等的修为吗?

祝央不由分说的把所有人往里面一塞,然后把千面鬼从里面拿出来,变成她自己的样子。

首先得确定那玉牌到底是干嘛的,纯粹找人肯定不可能,甚至恐怕一旦隔开一定距离,就失去定位效用,不然她早被找上门了。

千面鬼一变成祝央的样子,听祝央三两句解释完现状,也脸色一肃。

然后它直接将别墅二楼的窗门推开,外面被宅邸阻挡,并不能让下面的人看清它,千面鬼直接将阻碍她的那层木板打碎。

三人还在警惕的靠近,只听一声巨响,那宅邸二楼出现一个窟窿。

他们要找的人正站在窗台上,对着他们诡异的微笑并招手:“你们来啦?快上来呀!”

对方行事也是毫不含糊,自知修为不是祝央对手,不能贸然进入她的有利范围,手里的魂念牌对准站在窗台上的“祝央”,顷刻间那令牌居然着起了火。

千面鬼和躲在暗处的祝央看在眼里,并不确定这玩意儿的真正用途,该做什么正确反映。

不过所幸她们的位置很有优势,祝央忙对千面鬼道:“装作倒地!”

千面鬼立马一副往后栽倒的样子,并且还试探着发出一声惨叫。

祝央隔得老远,但也能感觉到那三人的脸色一松,看来预料不错了。

这令牌可以作为媒介对她进行伤害,但这么霸道的杀气,肯定有使用条件,不然她早就被千里之外诛杀于无形了。

这就是玄门的奇妙手段,这种副本场合尚且如此,那么高级场那些真正堪比仙人的npc呢?

祝央凝重的想。

不过这会儿可不是考虑那么长远的时候,令牌的使用条件,按照刚刚的情况。

要么是她本人必须置于那三人的视线内,要么令牌必须对准她本人并且保证她能看到,这两个条件都没有达成,所以她才没事。

但祝央毫不怀疑这牌子对她的限制性,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其他玩家统统被抓的原因。

那几个家伙可是完全不弱的,还有组队的两人,这几个家伙可比不上云毒老母,但却敢来抓她。

尚未完全确认之时,得小心点。

祝央让千面鬼保持被烈火灼烧般的惨叫,那三个人仍然是等了片刻,这才进了屋。

见整座宅邸里面已经被掏空,放置的是另外的建筑,三人都有些惊骇。

“小心点,这般挪动巨物的本事,她什么时候修得的?”

“快上楼吧,等她缓过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反倒是觉得速战速决比较好。

祝央原本准备了无数陷阱,如果她原因,无数枪支炮轰,或者虫灾噬咬,抑或镜面分割,冰封寒冻轮番招架,保证这些家伙不死也脱层皮。

可现在她却一个陷阱也没打算启动,这三个人实力完全超乎她的意外,她以为能抓住三个玩家,逍遥门的弟子平均水准应该很强。

倒也不错,和其他宗门比起来,同样是年轻人,这三个就要比之前那跟着老者历练的年轻人修为要厉害数倍。

但和其他三个玩家比还是差远了,这样的人再来十个围殴,不说稳居上风,至少逃跑是没问题的。

然而三个玩家都没能跑掉,并且危急之中才想到给她传纸鹤,应该是那玩家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翻车。

所以重要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手里那东西,以及他们玩家真正受制于逍遥门的远离,还有这其中扑朔迷离的阴谋。

三人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推开了刚刚和他们遥望的那个房间。

祝央那叛徒就倒在地上,脸上煞白浑身冷汗,眼神愤怒的盯着他们。

她的颜色实在好,就这么狼狈的时候,也是一副殊丽迷人的景象。

两个男修心里有点别扭,再如何这也是门内众多弟子仰慕的祝师姐。

但女修可就没有这分感慨了,她上去就是一脚踹祝央身上。

脸上是极力掩饰的扭曲和快意:“贱人,你叛出师门,没想到有今天的下场吧?”

“往日人人景仰,跋扈横行的祝师姐,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比丧家之犬都不如。”

“怎么?还敢瞪我,是觉得师妹我不配对你动手吗?呵呵!落难凤凰不如鸡,你叛出师门的时候,就早该想到这刻的。”

两个男修掏出特质的锁链,这锁链是师尊炼化,与魂念牌一同使用,祝师姐就是道行再高也插翅难飞。

他们对女修道:“好了,够了!她如何只有师尊定夺。”

女修平时还好,这会儿却如同诸多怨气一朝爆炸般,刻薄又疯狂——

“哈!你们俩还当这贱人有翻身之日呢?还是觊觎这贱人美色,连她前脚污师尊名声你们都敢袒护?”

提到师尊,两人便不说话了。

这事确实任何一个逍遥门弟子见了都不会放过她,叛逃之事暂且不说,叛逃还对宗门行污蔑之事,简直罪该万死。

女修见两人不再管她,冷冷一笑,一把抓过那锁链将祝央的手和脖子锁住。

又伸出手,对师兄道:“魂念牌给我。”

祝央已经被捆,这个锁链光凭自身强硬世上都没有多少人能解开,于是终于对祝央放下了防备。

女修接过魂念牌正要扣在那锁链接口处,就听到祝央开口了——

“闭嘴吧丑八怪,难道就没人说过你的样子就跟下了蛋到处悬崖的老母鸡?咯哒咯哒吵死人了。”

女修脸都绿了:“你——”

她抬手,就要扇这贱人的巴掌,然手抬起的时候,却见这贱人诡异一笑。

“跟你说个是,你举起这只手,已经不是你的了。”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笃定,无悲无喜,就如同说一个泥塑人偶的手被砸断一只一样轻描淡写。

女修顿时响起了这家伙在宗门内的跋扈霸道,这次叛逃也是,据说对师尊不满,她就敢煽动好几名前途远大修为高强的弟子跟着她出走。

长久被淫威压迫的畏惧一时间爬了出来,她不信邪,这家伙明明已经是阶下囚,永无翻身之日。

她不能被这贱人往日的淫威所摄,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输给她吗?

女修狞笑一声,表情扭曲狰狞。

手臂高高抬起,眼看那巴掌就要落下。

然突然一阵疾风扫过,她的眼前空荡荡一片,她那只手臂已经不在自己视线里。

我的——手呢?

刚产生这样的疑问,剧痛从上臂传来,血液喷洒而出。

“啊——”女修惨痛尖叫,忙用手剩下那只手想去捂自己的伤口。

魂念牌落在地上,两个男修在早意思到不对想去抢,可终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迟疑了一瞬。

就这一瞬的功夫,魂念牌已经急速飞到了一边,仿佛有人在牵引。

他们骇然抬头,便看见暗处走出来一个漆黑的人影。

那人影肤色如墨玉,隐匿在黑暗中居然谁都没有发现,知道那浓黑褪却,显出了本来的面目。

不是别人,正是祝央。

那么躺在地上这个人是谁?

三人看去,就见地上那“祝央”咧嘴一笑:“看吧,都说你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头的祝央也咧嘴笑,两人表情如出一辙。

“我的人,是给你们几个瘪三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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