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两声，高岱融清楚自己此刻已经元灵弥散，是湮灭之际，他自嘲地摇摇头。
“我原本觉得你跟了我两万多年，相处惯了，才不想你走。没想到……”高岱融看向殷信，眼中已无怨恨或其他。“河南红田县，物产丰饶，民风朴实，是前些年我为你考虑到的好地方。”
一时彷徨，看着高岱融，殷信愣住了心神，没想到……
高岱融看了眼李昊霖，又看向了殷信，“不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说罢，高岱融看着殿外长空，大笑几声。
与李昊霖刚才得意的大笑不同，高岱融这几声长笑，皱着阔眉龙目，苦涩且无奈，更像是在笑自己。
忽的，笑音戛然而止，高岱融望天的眼神一怔，随即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陛下……”本以为自己已然不会难过了，但见到高岱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殷信还是忍不住冲上前去。可殷信刚跪下，高岱融的元身便化做了一缕青烟湮灭了。
殷信怔在那里，望着对面的一片空旷，一时有些迷惘。
“别弄那副悲悯样子了。”李昊霖声音绝情，背过身去语气风凉。“要不是你把『沉木蛊』下到了他的茶里，他能因为行功运力，真气倒施，这么快死么？”
心中暗笑殷信这幅样子。
“你！”殷信隐着悲痛，站起身，看着李昊霖的眼睛红着。
李昊霖转过身，拍了拍殷信的前胸，全然没了以前那样后辈面对前辈时的恭敬。
“想开点，如果我把那些证据秉明冥界，今天死的人就不是高岱融，而是你了。”
殷信眼神流转，心虚不已。
……
“好好看看吧。”五十三年前，李昊霖拿着几张照片甩在殷信面前。
本是一脸正气盎然的殷信，接过照片后大惊失色。
那上面是自己酒后强了南郊竹林店家女儿的照片。还有酒醒之后，自己怕东窗事发埋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殷信紧紧握着照片，看着面前得意的李昊霖，一脸的难以置信。或许是自己当时太过匆忙，被人拍了照片都不知。可如今……
李昊霖看着殷信冷冷一笑，背过身去，语气威胁。
“如果我把这些秉明了上面，别说你是侍卫总管了，就算你是高子寒、甚至是冥帝，按冥界的条例，也得被判重刑处死吧？”
……
不想再面对这样的狼狈之人，殷信心中厌恶。
“李昊霖，你许给我的最好赶紧兑现……”
忽的脖子被李昊霖紧紧掐住，殷信看着李昊霖，不知所以，憋的眼睛突出。
“你……”
李昊霖歪头一笑，神情可怖还带着三分邪气笑意。
“没用的东西，我都懒得去搭理。”李昊霖手指用力，殷信一时招架不能。殷信虽有两万多年的修为，但毕竟李昊霖修炼了极为阴毒的冥界绝学『寒宸错』，而殷信本性忠诚，虽看管秘籍，却从未练过任何一本。且李昊霖醉心武学，仙魔妖界的绝技都偶有涉猎，两人的对战，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