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发生的意外事故,隔天才出结果。
庆幸的是,警|察说那个人身上并有没有凶|器。
喻幸不由得心里松快了许多,如果有危险物品……
他难以想象如果他没有去,庞贝会怎么样。
品牌方负全责。
赔偿不提,喻幸根本不在乎,主要是出声明阐述事件,以及公开道歉。
稿子写好后,交给高予诺亲自过目,才公开发布,隐藏了其中喻幸与庞贝的特殊关系,只说是意外发生事故,喻幸正巧碰上,与他的保镖一起,制服了歹徒,嫌疑犯现人已刑拘。
幸好晚上灯光被歹徒破坏,会场乱七八糟,有些细节并未被拍到,官方一出声明,侧重点全放在喻幸见义勇为上,庞贝几乎神隐,哪怕注意到她的人,也只是一句“心疼小姐姐受惊”。
事后,昭文加强了对庞贝的法律保护,一切对外商务合同上,加重了意外伤害赔偿这这一块。
毕竟是偶发事件,丁敬意觉得除此之外,他能做的也不多。
喻幸得知后,脸色十分难看,在他看来,昭文压根就没做事!
喻幸给庞贝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你跟昭文解约,直接签芭乐,资源不会比昭文差。”
庞贝顺利进《玉蛇传说》的组,正在试造型,她借口离开一小会儿,在洗手间接喻幸的电话,懒声问他:“幸运,你现在想当我的老板啊?”
喻幸没说话。
以前两人签了同居合同,庞贝常常以“boss”自居。
现在让庞贝签去芭乐,倒真是像他要找回点面子似的。
庞贝轻笑说:“不逗你了。昭文挺好,现在我手上好多资源都是昭文去接洽的,包括《玉蛇传说》,如果换公司,后续太麻烦了。我不想重新开始。”
喻幸也不能再强求,只好给了两个保镖随身保护庞贝,不允许她拒绝。
庞贝也的确受惊,生怕再出类似事件,就由得保镖跟车随行。
一周后,两人终于在万澜千波见上面。
在床上滚了一圈儿,庞贝又洗了个澡,随手捡了一件喻幸的衬衫穿着,喻幸把庞贝乱扔的衣服全部收拾好,或放进脏衣篓,或悬挂在衣柜里。
庞贝不爱穿鞋,赤脚在家里走来走去,倒水、洗水果,细白的双腿在衬衫底下晃来晃去。
喻幸忍不住说:“过来坐下。”
庞贝坐在吧台上不肯动了,喻幸便只好从沙发起身,走过去。
盛夏季节,庞贝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西瓜,眼神停留在喻幸腰上,说:“你裤子没系好。”
喻幸拉上拉链,捡起搭在沙发上的皮带,穿进腰带,他偏白的皮肤握着黑色的金属,黑白映衬着,缀以青色血脉,长腿的形状,随着走动的姿势被裤管勾勒出来,有种难以言说的欲|色。
看着赏心悦目。
庞贝托腮望过去,还是觉得自己当初挑中这个男人,眼光很好。
喻幸却看到了放在吧台上没动的翡翠手镯,坐过去打开手镯,问她:“没处理?”
庞贝点头,说:“我不想给她,但也不代表我就原谅她了。就这么着吧,你拿去拍卖了或者送人都行。”
她不再吃西瓜,热量太高,只能尝一尝,不然维持不了体重,上镜会被说太胖。
只好将西瓜推给喻幸。
喻幸自然而然接过庞贝吃剩的水果,没顾忌地开始吃,他说:“东西是送给你的,你要不想给,那就放在家里。”
庞贝点点头,只当做这件事就此了结了,她又上了一次热搜。
罗全惜将微星盛会上录音一剪,庞贝在和叶雪对话的时候,“阴阳怪气”叫了对方一声“叶阿姨”,再加上高奢品牌活动场地的一张图,叶雪与庞贝说话,庞贝“爱答不理”,几个通稿下去,“耍大牌”、“不尊重前辈”等恶性标签,瞬间贴上庞贝的脑门儿。
娱乐圈真真假假的事太多太多,圈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全部内情,网民数量众多,随便一发散,事情已经不可控,影响十分恶劣。
明佳娜早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其实一些小道消息的无聊稿子,团队一般都是选择忽视,毕竟一天天盯着点破消息经常“澄清”,难免会给路人“斤斤计较”的感觉,坏路人缘。
但是没想到叶雪国民度与好感度远超大家想象,正当“怀旧情结”在青中年间盛行,一段录音一张图,居然发展到全网热议的地步。
一时间,庞贝的微博从骂声一片,到夸声一片,再到骂声一片。
仿佛给网民专配的过山车,供他们时而为了网曝艺人而高|潮,时而展示自己的悲悯与同情心。
明佳娜动作迅速地联系微星盛会主办方,要了当时会场内的监控,又与叶雪团队做了沟通,在庞贝因为□□被送上热搜的时候,及时出了声明。
场内监控显示,叶雪与庞贝当时相谈甚欢。
而叶雪在微博上po出一张十年前与庞贝的合影。
照片上,庞贝已有少女的妩媚,可又很稚嫩可爱,亲昵地站在叶雪身边,活脱脱谁家小侄女。
叶雪配文:叫了十几年阿姨,以后也不要改口庞贝。
庞贝回应:谢谢叶阿姨kiss
【我靠,是真的阿姨!】
【人家本身就有旧交,叫声阿姨不应该吗?还脑补什么yygq,笑掉头】
【哇,小仙贝十五岁的时候好漂亮啊】
【……只有我注意到,那条裙子是g家绝版的满钻纱裙吗】
一个小时内,明佳娜火速而高效地解决了问题。
庞贝微博上的恶评很快被压下去,一水的正面评论,以及好奇她与叶雪如何认识。
其他论坛上,扒|皮帖子应运而生。
之前严瑞丰让人将庞家旧事的帖子删得干干净净,圈子里知情者,口风紧,尽管有些风言风语,到底没有人讲出个子丑寅卯。
尽管网民纷纷好奇庞贝背景,庞家旧事,也未被牵扯出来。
罗全惜的团队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昭文正在准备起诉营|销|号,罗全惜团队里的人自然被扒出来。
罗全惜放料翻车,反惹一身骚,焦头烂额接了律师函,等着打官司。
她又跑去跟范雅诉苦。
范雅哪里有空搭理罗全惜,压根就没回消息。
可罗全惜不停发,她太烦了,就把罗全惜拉黑了。
罗全惜:“……”
热搜人尽皆知,高予诺素来不关注娱乐圈的事,但事关庞贝,他还是跟喻幸陈述了一番。
喻幸听说昭文处理的不错,脸色刚好一些,高予诺又说:“罗全惜的朋友圈子里,有范雅。”
这下子,喻幸又不高兴了,转头就花大代价去截胡了范家的一块地皮。
首饰拍卖,买家可以不公开身份。
但拍地皮的流程比买首饰可复杂的多,范雅的父亲范家旭很快就查到了是喻幸在背后悄然出手。
范家有些房地产生意,但主体还是做餐饮行业。
倍幸集团主力在旅游开发这块儿,与某些部门合作十分紧密,关系实打实得硬,范家旭虽然是二十几年的老企业家了,还是抢不过后起之秀。
先是翡翠玉镯,又是价值几个亿的地皮,年轻人不讲武德,却拳拳到肉,疼得范家旭龇牙咧嘴。
范家旭气不过,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才想了办法,找中间人与喻幸搭话,想请他吃一顿饭。
关系七弯八绕,先是从严家走通彭东易的路子,再通过彭东易联系上的高予诺。
喻幸没答应见面,但留了个电话给范家旭。
范家旭打过去三次,喻幸挂了三次。
直到第四次喻幸才接了电话,冠冕堂皇道:“范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近来太忙,请问您有什么事?”
范家旭心里早开始骂娘。
喻幸抢他的那块地皮,是范家餐饮生意转折的一个重要支点,如果这块地皮拿不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找到合适的地方,要多久才能找到,甚至于……找不到。
但范家旭嘴上还是客气的,他笑呵呵道:“喻总,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那块地,你让给我吧,我可以比你买下的价格再多三个点。”
喻幸坐在办公椅上,好整以暇地笑:“三个点,你打发叫花子?”
范家旭脸色一变。
喻幸淡声说:“看来上次我说的话,前辈根本没听明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的人。”
说完,喻幸就把电话挂了。
范家旭一脸茫然——上次说的话?什么话?喻幸跟他说了话吗?欺负人?欺负谁了?
他恍然想起邵文娟说过,拍卖会上有人警告过他们。
范家旭黑着脸叫来范雅,这次没有质问,直接给了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得范雅嘴角渗血,他喘着气问:“你到底得罪了谁?!”
范雅疼得掉眼泪,她哭着笑了,肿着脸问:“爸,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什么都比不上,一个镯子都比我命贵?”
范家旭指着范雅的脑门骂:“一个镯子?这次人家花几个亿的代价抢公司的地皮!”
范雅一听到“几个亿”,人都傻了,哪怕就是她爸爸要花几个亿,那也要经过董事会层层审核批准。
严瑞丰疯了!
严家怎么容得严瑞丰这么胡来!
范家旭心口闷痛,捂着心口坐下,咳嗽着说:“我不光是气你得罪人,我还气你蠢!就你这样,以后还想嫁个好人家?你就嫁头猪得了,只有一头猪你才能拿捏的住。一天天就把一点心思用在跟你后妈斗气上,早让你好好学习,出国读书,学着打理公司,吃不得苦,受不得累,还要怪我偏心你弟弟妹妹。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蠢货……”
他要犯病了,保姆见状,立刻过来送药。
范家旭颤抖着捧着药吃了,白着嘴唇说:“我不想过问你这次又做了什么蠢事,快点解决了,不然你以后也不要回家!你弟弟妹妹能在国外吃苦,你凭什么不可以!”
范雅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给严瑞丰打了个电话。
严瑞丰其实都不乐意接,想了想还是接了。
范雅掉着眼泪说:“……丰哥,罗全惜发的通稿跟我无关。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吧。镯子我不要了,但是求你别冲我家的生意来。”
严瑞丰一脸懵逼,皱着眉头问:“你在说什么几把玩意?”
范雅愣然问道:“不是你花了几个亿抢我家的地皮?”
严瑞丰顿时笑开了。
热搜的事他也知道,他也知道罗全惜认识范雅,不管是不是范雅做的,在他心里已经认定是范雅。
见昭文处理的不错,他也没插手。
没想到,喻幸下手更狠。
挺好,庞贝眼光总算好了一次,这次找的男人,比她年轻的时候胡来找的男人好多了。
严瑞丰曼声道:“你求错人了。”
范雅脑子空白了一瞬,求错人了?
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明明那个时候,庞贝跟喻幸已经彻底地分手了啊!
她听庞贝说过,喻幸从未爱过她。
范雅在电话里,迟疑着问:“那人,是不是倍幸集团的总裁,喻幸?”
严瑞丰在那头挑了挑眉毛,“嗯?你知道?”
范雅紧闭双眼,严瑞丰是否知道,喻幸就是当初庞贝宁肯拒绝与严家婚事,也要喜欢的男人呢?
如果严瑞丰知道了,还会不会这么幸灾乐祸。
忽然之间,范雅很好奇严瑞丰的反应。
她握紧电话,语气里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怪笑,她说:“严瑞丰,你不知道吧,庞贝以前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喻幸。”
严瑞丰:“…………”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