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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颗星 深海之星(08)(1 / 1)

第二十三颗星

门内有爸,门外有狼。

夹在中间的纪见星进退两难,如置悬崖,如履薄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谈总投喂的顶级私房菜,大大满足了她的口腹之欲,接下来,她要双倍地劳筋骨、苦心志偿还他了。

果然,资本家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弄不好,老纪分分钟能多出个女婿。

可怜的老父亲,在家经常跪搓衣板、睡客房也就罢了,一时兴起提了盒香辣小龙虾来看女儿,竟遇见深夜造访的心怀不轨大野狼,五十多岁身子骨的人了,打,打不过,骂,又没人家的好口才,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落入他的魔爪,心碎成一片片。

老纪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就稀里糊涂地吃了一顿饭吗?

总之,为了保护老纪脆弱的心灵,一定不能让他们见上面!

“爸,”心中有了章程,纪见星当机立断地拿着手机站起来,“我出去拿个快递。”

纪宗尧正想说“爸帮你去拿”,转眼一看,女儿已经大步流星地跨出门槛了,还顺手拉上大门,他喊住追出去的纪小怂:“儿子,到爸爸这儿来。”

纪小怂一心想出门,敷衍地“汪”了声算是应答,跃起来扒到门上,爪子还没碰上智能开关,就被纪宗尧从后面一把抱住,强行培养父子感情去了。

纪见星微喘着来到男人面前,杏眸扑闪扑闪的,看起来惊喜极了:“谈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她边说边留意着家门的方向,没发现异样动静,悬着的心落回大半。

谈行彧单手插着兜,一派的闲散,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收到女朋友的分手通知,再不来哄人的话,可能就真要成为前男友了。”

什么女朋友,前男友的,说得那么煞有其事。

纪见星试图反驳的小嘴巴被他让人送来的私房菜收买了,说不出硬气的话,只能任由他调侃。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吃完饭直接从a市赶来蒹葭巷了。

她一心想着美食,忘了发消息道谢,他可能误会她真的生气了,所以特地赶过来……哄她。

哄,自带亲密意味的字眼,成功地化成火烧着了纪见星面颊,本来小打小闹的一件事,偏偏他放在了心上,当做重要的事珍视以待,她垂着头,盯住脚尖,心口莫名砰砰乱跳。

谈行彧低着声问:“现在我的女朋友回来了吗?”

台阶都放到脚底了,傻子才不顺着下呢,纪见星红着耳根,小声地说:“可能过了今晚,她就自己回来了吧。”

谈行彧仍笑着,拿出砝码:“那如果加上这个呢,她能不能立刻回来?”

纪见星看到眼前轻晃的桃核木雕,伸手要去拿,他占据了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躲开她的手,她踮起脚尖,借着他手臂助力跳起来,怎么都够不着,撒娇似的跺了两下脚:“快还我啊。”

谈行彧享受着她的上下其手,露出特别守身如玉、特别神圣不可侵犯的神色:“请纪小姐不要随便对别人的男朋友动手动脚。”

纪见星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加上老纪还在家等着,得速战速决,她认输了:“好吧,你的女朋友回来了。”

“那就好。”谈行彧准确捕捉到她飘向家门的余光,微微一笑,“不请你的男朋友进屋坐坐?”

纪见星慌里慌张地张开双手拦住他:“不、不是很……方便。”

她硬生生地转移话题:“谢谢谈先生送的美食,谢谢谈先生还专门给我送桃核木雕!”

谈行彧得寸进尺:“就没有实质性的感谢吗?”

恋爱经验为零的纪见星自然不会想到他在隐晦地调情,她能想到的是,实质性大约就是物质性吧,以美食还美食,这还不简单?

“你随便点菜,我给你做。”

谈行彧晃了晃桃核木雕:“送这个,行吗?”

“不行!”纪见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意识到语气太生硬,她软声解释道,“这枚木雕我五岁戴到现在,几乎从没离过身,就算是我哥要,我也不给的。”

那么,曾经被纪小姐送过桃核木雕的他,岂不是很荣幸。

谈行彧轻笑出声,将桃核木雕放回她手心:“跟你开玩笑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指尖从她的姻缘线轻划而过,带来过电般的酥麻,纪见星忍不住轻颤一下,用力地握住了桃核木雕。

“今晚月色真美。”纪见星稳住心绪,抬头望着皓月繁星,“谈先生要一起散散步吗?”

她用的是调虎离山计,打算以散步名义,将他引向南巷,走到尽头,差不多就到他下榻的兰舟酒店了,到时不就可以顺利摆脱了?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十几分钟后,纪见星指着兰舟酒店的灯牌,“哎呀”一声:“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男人不接她的话,她辛苦地演着独角戏,硬着头皮开口:“谈先生,您看,天色已晚,您辛苦了,赶紧回酒店休息吧。”

手机接连震动起来,屏幕显示老纪来电,纪见星退远三步,划开接通,老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星宝,你拿个快递怎么这么慢?你妈催我回去了,盘子我给你收好,放进洗碗机了啊!还有,私房菜的地址你有空发我,你妈肯定也喜欢!”

纪见星背过身,躲掉某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嗯嗯啊啊”地应着:“您路上注意安全。”

她挂断电话。

听到身后的男人问:“今晚的餐点,叔叔吃得还满意吗?”

听力居然这么好?!

他又说:“这家私房菜比较难约,如果叔叔阿姨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他们过去。”

纪见星腹诽,岂止难约,有钱都不一定能吃上好吗?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谈总的好意我和爸妈心领了,”纪见星委婉拒绝,“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谈行彧尾音微扬:“嗯,也好。”

一定会有机会的。

纪见星和他说了再见,回到家,纪小怂蔫蔫地蹭上她的腿,委屈巴巴要抱抱,“汪汪汪”地控诉坏爸爸不让它跟出门,纪见星抱着哄了好久,它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纪见星把它放回宠物窝,挑了一只粉色玩偶陪它睡觉:“晚安。”

蒹葭巷的夜静悄悄,南巷的夜市散了,东巷家家户户灭了灯,唯有北巷尽头那家全国知名的肿瘤医院,灯火彻夜不熄,照亮着来自天南地北过客们的无眠。

第二天,纪见星提前来到丽日大厦,坐在总裁办公室闲着没事折了一堆纸飞机,金萤敲门进来,面色凝重地告知,朱董牛董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还有过酒桌的交情,纪见星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热情地接待两位董事:“金秘书,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

“不用忙。”朱董体积大,坐下来就占了两个位,他摆弄着两只肥胖的短手,“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鸿门宴那晚,小姑娘一人喝趴了他们六个大老爷们,他跟老牛、老马齐齐醉得不省人事进了医院,还被倒打一耙说欺负小姑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马至今还没出院呢,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平时多忌医的人,因为醉酒进了医院,检查出一大堆毛病,被他八十岁老母亲强押着住院休养。

如今小姑娘近在面前,笑容清甜,眼神纯真无辜,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又有些过意不去。

朱董牛董是代表董事会来的,总裁之位谁坐都行,无所谓,反正是摆设而已,可这次网上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连累嘉汽股价接连下跌,实打实地损害了股东们的利益。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董事会一致决议,解聘纪见星的总裁职务,这些天来,朱董多少听闻,纪见星在嘉汽上下人缘多好,多受欢迎,大家为她抱不平,还在网上和人对骂。

她或许没有管理企业的经验,但经验是可以学习、积累的,这种聚拢、团结人心的亲和力、信服力,是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

可是,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纪见星是棠盛总部谈总的人,光这一点,她在嘉汽就不可能有立足之地。

董事会,尤其是副总裁蒋奉贤,暗地里早就想方设法铲除异己了,这么正当的好机会送到跟前,怎么会放过?

听朱董、牛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明来意,纪见星如释重负,以“谢谢你们解救我脱离苦海”的感真意切地说,“如果你们真的能解聘我的总裁职务,我必定感面,想着日后好相见,更多的是不夹杂利益,只想给她送份临别礼物的自主行为。

破天荒地,宋晚月竟然送了一瓶昂贵的法国香水,想必是借着送礼幸灾乐祸来了。

秘书处的小姐姐们以为纪见星是回来收拾东西的,依依不舍地围着她,祝她前途似锦,并表示以后一定会支持星曜百货的专柜生意!

纪见星上洗手间,保洁阿姨泪眼婆娑地拦住她,再三叮嘱让她等两分钟,千万别走!回来时阿姨拿着一罐酸豆角,塞到她手里:“阿姨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自己腌制的酸豆角,特别下粥、下饭!”

保洁阿姨前些年患了风湿病,工作又少不了跟水打交道,一刮风下雨就疼得受不了,纪见星听说后,给她买了几包专治风湿的膏药,还教了她一套按摩手法,疼痛已经有了明显的缓解。

礼轻情意重。

纪见星被众人煽情的行为弄得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奇怪的是,她等了好几天,计划书都写好了,还是没等到解聘通知书,反而等来了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强台风。

纪见星忽然明白过来了。

在看似平静无澜的表面下,暗潮汹涌,有两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围绕着她,在纠缠,在搏斗,在厮杀,至于是谁赢了,她依然坐在嘉汽总裁的位置,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既然谈总运筹帷幄,一定要保住她,那她就继续当废物总裁,替他做牛做马卖命呗。

纪见星喝完酸酸甜甜的自制蜂蜜柠檬茶,检查了一遍计划书,发过去给谈总过目。

刷了半集纪录片的工夫,她听到敲门声,原来是谈总亲自上门来指导了。

不是平日里熟悉的禁欲系衬衫西装裤,他换了t恤和亚麻色长裤,看起来就像年轻的大学生,令人耳目一新,而眉宇间的淡然沉稳,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这是特意上门勾人来了吧?

纪见星切了盘水果,和柠檬水一起放桌上,谈总面沉如水地浏览计划书,她坐在地毯叉着水果吃,看他时不时皱眉,心想,自己写得有那么糟糕吗?

谈总的要求比毕业论文还严苛,抓她行文的段落、句子、用词、错别字就算了,连用错的标点符号都要用小圈圈画出来打击她。

纪见星报复性地吃光了整盘水果,不给他留一块,然后擦干净手,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修改计划书。

谁让他是金主爸爸呢?

谈行彧喝着柠檬水,目光从头到尾不离她,俗话说得没错,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张俏丽生动的脸,百看不厌,哪哪儿瞧着都是完美无瑕的。

一朵花种进了心里,独有的淡淡幽香强势侵占领地,眼中再看不见别的好颜色。

外面的风停止了流动,空气压抑而闷热,黑暗中像蛰伏着可怕的洪水猛兽,时间悄然流逝,原定夜间十二点后登陆的强台风提前造访桐城。

狂风四起,肆虐,撞得窗户咚咚作响,玉兰树被吹弯,倾斜的树影在窗上游走,黑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几乎压到了屋檐角,犹如世界末日来临。

纪小怂惊醒,吓得瑟瑟发抖,嗷呜叫着跑过来,抱住纪见星的脚,她摸它脑袋柔声安抚,转头看他:“谈先生,台风来了,你先回酒店吧。”

她怕路上下雨,抱着纪小怂找出一把深蓝色长柄大伞递给他。

谈行彧弯腰换好鞋子,接过伞,刚踏下一节台阶,雨水如断珠猛砸地面,倾盆而下,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试着撑伞走进雨中,走出几步,伞便被狂风掀了顶。

纪见星赶紧喊他回来。

谈行彧重新进屋,抽了几张纸巾擦脸和手臂,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转瞬间,暴雨屠城。

纪见星关好门:“等雨小点再走吧。”

她话声刚落,灯“啪”地灭了,客厅坠入全然的黑暗,好一会儿视野才渐渐清晰,估计是狂风暴雨作祟,破坏了蒹葭巷的电路,导致停电了。

纪小怂不安地往她怀里藏得更深。

纪见星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出一片光亮,男人的幽深黑眸沾了水汽,在灯下看她,总有雾蒙蒙的感觉,眼神潮湿而灼热,连带着她耳根隐隐发烫。

半明半暗的氛围最易滋生暧昧情愫。

谁也没有主动出声打破沉默。

接近子夜时分了,雨非但没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纪见星琢磨着,继续干坐不是办法,她想上楼睡觉了,干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吧。”

楼梯要指纹解锁才能上,楼上楼下完全是两个隔绝的空间,无需担心他深夜兽性大发搞偷袭。

可女生留男人在家过夜,某种暗示意味浓厚。

环绕周围的暧昧骤增,她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睡沙发!”

谈行彧笑着反问:“不然呢?”

呵,说得好像她是别有用心留宿他,想趁机玷污他清白似的。

纪见星甩甩头发,瞪给他一个警告眼神,留下他在客厅自生自灭,抱着纪小怂上楼去了。

风声雨声不断,停车场此起彼伏地传来警报声,扰人睡眠,纪见星翻来覆去,半夜两点多才睡着,睡了不到一小时就渴醒了。

她下楼喝水。

走到客厅,她脚步略顿,男人安静地睡在沙发上,薄毯掉了大半,只小腹搭着边角,眉心微微蹙着。台风天气,又是深夜,温度偏低,这样睡会着凉的。

纪见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捡起毯子,正要给他盖上,一股力量猝不及防地扣上她的手腕,锁紧,用力一拉,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单膝跪着地毯,单手抵住沙发,险险地停下了,没有像上次那样扑到他身上。

身体没压到他,然而彼此鼻尖碰鼻尖,唇也离得极近,呼吸交缠,她呼,他吸,她吸,他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缠绵不休,将亲未亲,勾出的,是她的三魂七魄,是成年男人与女人间最原始的欲`望躁动。

纪见星敏感地察觉到,男人压在她唇上的呼吸变重了,她全身发软,心尖发颤,克制不住地缓缓抬起眼——

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亲,还是不亲?

鱼鹅斥十朵花巨资强行按头,给、劳、资、亲!!!!啊!千方百计用百年难得一遇台风留谈总在你家过夜,纪小星你不对他做出点什么事天理难容!当然,如果鱼鹅的巨资花花分量不够让你们亲亲的话,当我没说……

从说破万就小双更后,每章评论大幅度递减,好吧,知道你们不想看双更啦,本来想了挺多有趣小段子准备写在作话的,看着冷清不少的评论区突然就忘记内容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继续掉落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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