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很软,口中呼出均匀的气|息,陆知乔忍不住哆嗦了下,指尖拂过她头发落到后背,勾住颈|子。
“姐姐”
“嗯。”
“去对面好不好?”
陆知乔塌|软了,却清楚地晓得她意图,勾唇娇笑,故意问:“去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嗯?”她嗓音愈低。
近几天陆知乔忙碌,每天家与公司两点一线,或者出差,已是许久没有过满足,而自从在健身房看到祁言换衣服,更加念头不止,日日遐想,她早就迫不及待。
倘若主动提出来,她脸皮薄,难为情,不知要捱到何时。
言言真是贴心。
陆知乔没说话,满面娇羞,埋脸抵在她肩|窝上。
这便是默许。
两人轻手轻脚离开家,踏进对门。
许是心理作用,念头愈发蠢蠢欲动,看着客厅的灯光都觉得朦胧暧|昧,一进门,还没站稳,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拥w,跌靠在墙上。
“老婆,我等好久了。”祁言咕哝着,眼神颇有些埋怨。
陆知乔眸光迷离,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嘘,叫姐姐。”
“姐姐~”
“小朋友。”
三个字像钩子,牢牢钳住祁言心上的神经,拨动一下,痒痒的。她仰起头,眯着眼笑,故作小孩子撒娇的语气:“今晚是姐姐的小朋友”
她狭长深邃的眸潋滟如酒,勾|人而不自知,陆知乔望着心口猛地窜起火来,箍紧她,两人甩了拖鞋,挪着步子往卧室走。
推开门,一股浓郁而浪漫的香气扑鼻而来。
清新的柠檬与雪松味交织混合,缓缓过渡到诱惑的玫瑰香,再一点点散出香草和檀木的味道,危险而魅惑,催生出隐匿的情愫。
台灯调得微暗,氛围浓烈。
床头放着几样小玩具,各种款式的指t,还有绳子和布条。
祁言揪着陆知乔的衣|角,走过去,指尖拈起布条,捋了捋,冲她挑眉一笑,将布条蒙到她眼睛上,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
“言言,你”眼前乍黑,陆知乔有些慌,下意识想攥住身边人的手。
下一秒,手被温暖的掌心包住。
耳畔传来轻柔的气声:“先让姐姐快乐。”
天旋地转。
她们在卧室里来了一次。
房子大得很,四周无人,动静再大也不担心被听见。陆知乔出了许多汗,如同被丢进沸水里煮熟的粉虾,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季节倒回三四月份,潮湿的回南天,连头发丝都是黏的。
祁言是爱恶作剧的小朋友,蔫儿坏,她当然不能放过。
“言言——”
“嗯?”
“你教我。”
“姐姐想学什么?”祁言抓起陆知乔的手,讨好地亲亲。
陆知乔轻声道:“你说呢?”
两人相视而笑。
祁言把准备好的情q内y拿出来,去浴室换上,拎起床头的绳子在陆知乔面前晃了晃,暗示意味明显——她要捆乔乔的手。就像酒吧那晚一样。
然,不待她反应过来,陆知乔一把夺了绳子,照着她手腕缠了几圈,打结,再扬手一掀,人就倒下去。
“小朋友恶作剧是要挨罚的。”
事实证明,祁言低估了陆知乔的学习能力。
卧室,客厅,阳台家中到处都是两人留下的痕迹,从深夜到凌晨,再到天边泛鱼肚白,昏昏沉沉睡去,又被闹钟吵醒。
陆知乔原本打算去上班,可是压根起不来,想着索性上午没什么大事,便打了个电话给小万,挪到下午,而后把手机静音,搂着小朋友再次睡过去。
没多会儿,她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显示妞崽,可因为静音的缘故,接不到。
然后祁言的手机响了。
“喂——”她迷迷糊糊接通。
听筒里传来女儿疑惑的声音:“小妈,你们去哪里了?”
祁言顿了两秒,下意识说:“在对门呢。”
她语气含着浓重的睡意,听起来十分困倦,电话那头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低笑两声:“啊,没事,你们继续,我自己到外面吃早饭。”说完立刻挂掉。
手机滑落枕头,祁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在陆知乔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闭上眼。
梦里吧唧嘴,吃到了棉花糖,很甜很软。
中秋夜晚,家家户户团圆过节。
小洋楼里亮着温馨的黄色灯光,屋内布置得焕然一新,餐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约十道菜肴,一瓶红酒,音箱里流泻出轻柔舒缓的纯音乐。
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手牵手从三楼下来。
“老祁,我穿这个好看么?”
“好看。”
“你看都没看就说好看,敷衍!”
“诶嘿嘿,开玩笑嘛。”
林女士穿了件墨绿色旗袍式长裙,缎面缀着针脚细密的刺绣,图案大气,柔韧的绒面质感,设计很衬腰部曲线。她盘了头,颈上戴一条珍珠项链,两耳亦是,简单不花哨,却显贵气。
祁爸则简简单单衬衫西裤,从头到脚收拾得干净利落,精神奕奕。他歪头认真打量老婆一番,拍了拍手,竖起大拇指,夸道:“哎呀,这是哪位天仙下了凡,落到我家里了?来了可不准走。”
“就你一张嘴会说。”林女士佯装恼怒,伸手拍他,脸上却显出笑意来。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正式,太严肃了?万一吓到人家小陆怎么办?”
祁爸偏头躲过,一伸手搂住老婆的腰,笑嘻嘻道:“第一次见面,正式点好,俗话说儿女什么样还要看父母,言言在小陆眼里究竟是不是靠谱的人,还要看咱们俩的状态。”
此前女儿宣布交了新女友,他第一反应没当回事,以为闺女又是玩闹而已。毕竟孩子长到这么大,带回家的女朋友只有一个,早早分了手,后面谈的只随口提了句,没带回家来。
他和老婆已经不抱希望了。
女儿的私生活,两人通常不干涉,而且孩子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他们操心。
可没想到女儿直接告诉他们,新交的女朋友是陆总监。
不,现在是陆总。
他当时就乐疯了。
闺女长大了,出息了,居然把她老爹曾经很想挖过来的人直接拐回了家,还“拐一送一”带个大孙女,不愧是他的宝贝,有他当年那股风范。
见过陆知乔不止一次,他对她的印象很好,评价也极高,忍不住在老婆面前夸了一番,好让老婆有个大概判断。原本他担心老婆“吃醋”,但林女士一门心思都拿去好奇了,压根没想别的。
“你不是早就见过几回了吗?我才是第一次跟小陆见面。”林女士忍俊不禁。
祁爸挽着老婆继续往下走,“是是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唉,你说说,言言谈个恋爱藏着掖着,大半年了才告诉我们。”
“这叫认真负责,确定了再说,防止意外。”
“你真是亲爹。”
“你也是亲妈啊。”
“哈哈哈”
下到一楼,两人仔细检查了一遍桌上的菜、酒和餐具,又环顾四周,妥帖无误,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奇归好奇,林女士终究是更想念妞妞多一些,那孩子很久没来玩了,她却仍记得她爱吃什么菜,水果和饮料,这回倒好,母女俩直接被言言拐回了家,她早早就让佣人备齐全,等孩子来。
想到妞妞,再想到陆知乔,她脑中忽而闪过一点思绪,转瞬间的功夫,来不及抓住便消逝了。
没多会儿,院外传来车笛声。
一束灯光透过客厅大窗扫过去。
白色小车缓缓倒进停车位,熄火,车灯灭了,祁言从车里下来,打开后座门,伸手握住陆知乔的手,牵着人下车。
陆知乔手指有点凉,她站稳脚步,下意识抬速打量四周,院落布局跟舒敏希那栋挺像,但是又有不同,要温馨得多,更有人味儿。
客厅大门是半开着的,缝隙里漏出一点灯光。
她的心倏地跃到嗓子眼,越跳越欢快,况都摸不透,全凭言言给的描述来想象,自然紧张。
“父母”这个概念,已经离她远去十年有余。
“言言”她突然停下脚步,“我是喊叔叔阿姨,还是——”
“害,妈妈,你紧张什么,爷爷奶奶人很好的,快点进去啦。”不待祁言说话,陆葳忍不住开了口,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她自顾自上台阶,推门就进去,大声喊:“祁爷爷,林奶奶,我来了~”
“哎哟,小妞妞——”
屋里传出林女士欢喜的声音。
祁言抓了抓陆知乔的手,冲她眨眨眼,以示安抚,两人跟在后面上台阶,进门。
大门敞开,二老围着妞妞,林女士脸上笑出了褶子,乐呵呵道:“奶奶特地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快进来快进来。”她说完,祁爸抬头向外张望,“小妞妞,你妈妈呢?”
迎面就看到自己闺女牵着一美少|妇走过来。
“爸,妈。”
祁言松开陆知乔的手,交由另一手握着,而后揽住她肩膀,将人护在怀里,“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陆知乔。”
二老的目光同时扫过来。
陆知乔轻吸一口气,冲两人微笑:“叔叔阿姨好。”
“看,一家人最终进了一家门。”祁爸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开花,连忙迎着陆知乔进屋。
林女士亦是笑着点点头,但没说话,探寻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她,不露痕迹,嘴角的笑痕愈深。
几人进屋,关上门,祁言殷勤地给老婆拿拖鞋,放包,右手臂从始至终都搂着她肩膀,保护意味十足。由于是饭点,满桌子菜都准备妥当,一家人聊了几句,直接上桌吃饭。
二老没什么架子,脾气温和,俨然寻常人家普通的老头老太太,正如祁言形容的那样,她家是“暴发户”,必要场合才端着些,在家没有那么多讲究。
陆知乔却有些拘谨。
若是工作场合,面对“祁总”,她可以应付得游刃有余,可眼下这人是言言的父亲,两种身份变换不适应,加之她第一次见家长,难免紧张。
于是被看穿。
“小陆啊,今天我只是一位父亲,你也只是我女儿的爱人,我们都不去想生意上的事,所以别紧张,就当做是自己家,一家人开开心心过节。而且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做主,我和言言妈妈只想见见你,其他的不插手。”祁爸笑呵呵地说。
林女士只是附和着笑,从头到尾没说话。
陆知乔莫名感觉更紧张了,但她仍是朝祁爸点点头。
余光不断瞟着林女士。
她心里打起鼓。
难道言言妈妈不喜欢自己?
怎么办
——啪
一声脆响,陆葳不小心打翻了杯子,玻璃应声而碎,饮料洒了满地。
桌上人皆是一顿。
小姑娘脸色微白,吓得立刻弯身去捡。
陆知乔皱眉,正要训斥女儿,却见林女士搁下筷子站了起来,着急地绕过去,“别捡,当心割到手。”说着,她捉住陆葳的腕子,细细查看,轻声问:“没吓着吧,小妞妞?坐好不动,奶奶让人拿新杯子来。”
她笑着转身唤来佣人,拿了个崭新的杯子,又让收拾干净地上。
陆知乔怔怔地看着。
时光仿佛倒流,她被淹没在记忆的长河里,脑海隐约浮现起小时候的一幕:她不小心打碎了碗,立刻去捡,手指被割破了一小道口子,流出血来,妈妈劈头盖脸地责骂她,嗓门之大,仿佛她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看见妞妞,如同看见自己,看见林女士,却想象着自己那凶神恶煞般的母亲变了模样。
她见过许多温柔的人,但那些人与她没有关系,她羡慕,却只能远远看着。
如今,她身边环绕着的,都是温柔的人。
方才那瞬间,她本能反应要训斥女儿,就像母亲曾经骂自己一样,可看到林女士那般,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极了自己讨厌的人。
每个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子。
虽然她有过不幸,但现在却是无比幸运的,那魔咒般的影子,总有一天会消失在她脚下。
“谢谢林奶奶。”陆葳小声道,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冲她笑。
林女士坐回去,笑眯眯地给她夹了两块糖醋排骨。
吃完饭,佣人端来水果点心,一家人坐在客厅边吃边聊天。
林女士渐渐话多起来,与陆知乔侃侃而谈,弄得祁爸都没地方插嘴,只好无奈地找女儿说话。可是女儿一双眼睛就盯在爱人身上,半个眼神都不给他,实在让他“伤心”。
“以后经常和言言来家里走动,我跟她爸爸偶尔忙,或者出去旅游,但多数时候是在家的,你们一起过来也热闹。”
“要记得带上小妞妞。”
“还有,言言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们,替你收拾她。”
陆知乔笑没停,渐渐感觉到松懈许多,一一点头应下。
显然,林女士很喜欢妞崽,一大盘水果放桌上,大家吃,她单独给妞崽拿个小盘装着,放身边吃,时不时喂两个,总问够不够。若是妞崽年纪小些,她恐怕要直接抱在怀里搂着。
二老都是非常温和的人,说话声音轻柔,拿东西放东西亦是不紧不慢,从容淡定,对佣人说话温声细语,客气礼貌,眼角眉梢始终带着笑。
有一种发自内心,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温柔,并非刻意假装。
有这般父母,何愁养不出自信的女儿。
她愈发羡慕言言了。
晚些时候,月亮爬上来,一家人坐到楼顶去赏月。
记忆里多年的中秋节,只有陆知乔和女儿两个人过,不赏月,只饭后吃几块月饼,甚至直接出去旅游。诸如此类团圆的佳节,都不过是她们母女出门度假游玩的好日子罢了。
夜色浓寂,银月如盘,洒下皎白的光,隐约可见上面环形山的轮廓。
林女士怀里抱着团子,陆葳坐在她身旁,一手给团子撸毛,一手拿月饼吃,林女士就笑眯眯地望着她,忽而感叹一句:“啊,真是像极了言言小时候。”
祁言正切月饼,叉了一小块喂给陆知乔,头也不回道:“妈,你不是说我小时候可皮了?哪有妞妞这么乖。”
“是啊,你皮得像个猴儿似的,所以长大了好,省得我操心,我现在有小妞妞了,可比你乖。”林女士毫不留情地开玩笑,边说着边搂紧了陆葳,见她咽下一口月饼,忙又拈了个车厘子塞她嘴里。
祁爸在旁偷笑。
祁言晃了晃脑袋,浑不在意,轻哼道:“我有老婆。”
陆知乔红了脸。
月凉如水,渐渐爬得更高,夜愈深。
母女三人今晚是要在家住的,林女士早已让佣人收拾好小妞妞的房间,看着孩子打呵欠,她亲自陪着给送到房里,而后一家人散开,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二楼主卧,祁言一把抱住陆知乔,将人抵在墙上。
鼻间吸入幽然的淡香。
“老婆~”
“叫姐姐。”
祁言捧着她的脸,凑过去吻那颗泪痣,碾磨不够,稍稍用力嘬了一下,娇笑道:“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陆知乔不语,脸上没什么表情,瞧不出情绪。
“姐姐?”
祁言有点慌。
老婆生气了?
难道爸妈有什么地方让乔乔不舒服?或者说,乔乔不喜欢跟爸妈相处?
她胡思乱想一通,脸色变了变,蹙起眉。
“言言。”
耳边传来温柔轻细的嗓音。
她哎了声,抬眸,就见陆知乔倾身靠近,闭上眼:“姐姐要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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