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九渊打断他的话:“你想他会不会找出所有在北境服役过,又回到凉州的江家军旧部,然后像当初有目的『性』的屠戮那些女子一样,将他们一个个赶尽杀绝?”
符城飞快的点头:“懂我!”
袭九渊拿起放在案上的一本书,随手丢给符城。
符城接住。
翻开来看,才发现这不是一本书,里面是个名单。
袭九渊边看折子,边道:“但凡名单上有的人,本王都安排过了,谢越想来一轮屠杀,不可能。”非但不可能,他会让谢越把之前欠的债全还回来。
符城又惊又喜:“你早就察觉了?”
袭九渊没答话。
伸手端案上的茶盏,都端起来了,忽然想起符城喝过。嫌弃的将茶盏放回去,横了符城一眼:“去给本王换杯茶来。”
看在男人比他聪明的份上,符城忍了。
堂堂武卫营统领,干起了端茶倒水的活儿。
——
城外,竹林木屋。
叶浅妤还是没忍住来了。
隔着竹排连成的围墙,她看着坐在石桌边的男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不加遮掩的暴『露』在阳光下,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触目惊心。
扭曲变形的手,正尝试着用内力催动石桌上的茶盏。
心口隐隐作痛。
凤毓,当年见他时,他就擅特别重。这些年来他被谢越囚禁,是仇恨支撑着他一步步熬过来的吧?
向前几步,推门走了进去。
江华大概没料想到她会来,或者是根本没料到有人会来,匆忙收手。
起身就要回屋。
叶浅妤快走几步,拦在他面前:“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江华一滞。
幽深眼眸盯着叶浅妤,很久,冷漠的开口:“我听不懂你什么。”
绕过她,大步朝屋门口走。
叶浅妤快走几步拦下他,笃定的道:“你听得懂!”
绕到他面前,拿出他留给江夷那个锦囊,递到他面前。
涨红的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从你见到我身上的玉佩起,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你故意装作很冷漠,不就是不想让我猜出你的身份?你肯去见过夕,还送了她这个锦囊。可是你却不肯认我们,你这不是逃避,是什么?”
江华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叶浅妤固执的绕到他的视线内。
“你不认我们,是不愿意面对你现在的模样?还是不想让你的儿女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早已不是那个叱咤疆场的大将军了?”
“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如今连弓都拿不起来了是吗?”
“可是你想过他们吗?袭九渊处心积虑,九死一生换来现在的权势地位,他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他是为了报江家的血仇。”
“你想过夕吗?”
“她才十二岁,她没享受过一父母的疼爱。你就不想亲眼看着她及笄,亲手送她出嫁吗?”
男人残破的脸上没有表情。
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声音依然冷漠:“完就回去吧。”
径自进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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