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可心小心地双手下移,被这突然放大的鬼魅一样的面庞看着,手里的琉璃块滑落在地,发出清脆地响声。
夜潇溟勾起渗人可怕的笑容,语气冷冽,“说,现在你可以有机会再呼吸一下空气的感觉。”
月可心努力地撑起又刚刚被吓到靠墙的身体,尽量保持声音的清楚,“这个。”她把自己流满血痕的双手抬起,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想多争取一下时间。
话说令她好奇的是,这么大的声响也没人来,那就是在之前夜潇溟就设置了防设,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就在她思考的这期间,夜潇溟在她抬起那一刻,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猛地攥紧她手腕,低头对准她的掌心,含住她掌心不断吸食着血液。
蜜蜂蛰咬般疼痛感袭来,月可心忍着把另一只也受伤的手,放在了腰间,把血液滴落在小白球的身上。
心里一直在呼唤着,“小白球,在不出来,我是真的就死在这了。”
月可心忙着这件事,没注意夜潇溟早就停止了吸食,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摸着自己略微淡去的印迹,要进行下一步的猎食。
准确来说他看的是她脖子,就像恶狼捕猎一口咬住食物的大动脉,月可心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安抚道,“你看,我就说有用的是吧!”
一边说一边摸索着站起来,退后,“可以换……”
“啊!疼……夜潇溟,等你……你恢复意识了,我不会……放过你”月可心刚要说可以换另一只手,结果眨眼间他就扑了来,双手被单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禁锢着她腰身,尖尖的牙齿没入月可心皓白的脖颈。
“疼,”月可心只有这个感觉,还有血液在不断被抽走的体会。
月可心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要先暂时放弃抵抗,可忽然的蓝色光亮让她心头一喜。
“小白球。”月可心询问道,满心欢喜等着她的声音。
“主人,我现在把治疗的灵力混在你的血液中,他很快便会恢复他自己了。”果然是小白球,月可心沉浸在自己终于可以获救的放松。
一时间很多疑问也被抛之脑后,还是等安全出去才向小白球弄清楚。
蓝色光芒越来越甚,围绕着如雾气般,在进入夜潇溟身体中的同时,月可心也能感觉到它在给予自己能量。
本来欲渐虚弱无力的她开始恢复,她舔了舔自己过度紧张干涩的唇瓣,动了动被牵制的手,发现夜潇溟的劲变小了。
腰间的手也滑落了,感觉他现在有点不稳,身体的支点全在月可心身上。刚刚是疼,现在感觉是自己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挑了挑细眉,咬着牙齿,轻松地挣开了他原先压在头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查看手,结果夜潇溟直接没了意识整个人倒在了月可心身上。
“我靠!好重。”月可心双手用力推开,却发现纹丝不动,手腕却隐隐发疼。
“手都被抓出红痕了。”月可心偏头,以一种想杀人的目光看看身上的人,“真想给你一脚,好气啊!真是好心没好报!”
推也推不开,月可心只好借着墙壁把他放下,自己也靠着休息一会儿,然后用尽全力把他挪开放在了旁边,让他靠在墙面上。
可是昏睡过去的夜潇溟,没有扶住他的就一直东倒西歪的,月可心也实在看不过去了,拖了最近得木椅让他靠住。
好了,终于一切都恢复平静了,感觉身体无比疲倦,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边,瑾瑄殿的外面,月初和月末坐在台阶上,撑着脸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月初起身在门外走过去走过来,烦躁开口,“公主怎么还不出来,你们殿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昭辞本来闭目养神的表情,现在睁大了眼睛,哼哼道,“难道不该是你们公主殿下有问题才对?”
“我们殿下有什么问题,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对我们公主的态度,就知道你们殿下也没什么好心思。”月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昭辞刚要反驳,月末也加入了进来。
不满地张口,“也不知道公主为何要来,这么久了,快卯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昭辞这才看了看天色,对呀,怎么这么久了殿下的毒还没有治好。
难道……昭辞脸色忽地一沉,月初眼看不对,也着急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月末也围了过来,心中一紧,沉声逼问,“快点说清楚,到底公主为何来这里?”
“说不清楚,也不能说,先进去问问。”便头也不回地朝里面奔去。
月初和月末也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公主,你千万要好好的。月初月末都在心里祈祷着。
昭辞知道设了界,只得跑到门外,敲了敲门,没有回音,昭辞只好隔空喊话,“殿下,景公主,你们还好吧?”
月初月末刚到,就见昭辞在外呼喊,也放缓了脚步声耳朵竖起来听着。
过了一秒,十秒,半分钟,任然毫无回应。
“这是怎么了,公主!”月初最先打破宁静,她实在太着急了。“彭!彭!”她不停敲打着门,她也是想打开可是根本打不开。
“怎么办,末姐姐,公主不会有事吧。”月初言语哽咽,眼看着泪花就要掉下来了。
月末一把拦住她,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肩头,抚摸着她后背,温柔安慰,“不会的,你先不要哭,冷静一点好吧,小初?”
屋内,本来典雅干净的房间,现在杂乱无比,碎片满地还有血迹斑斑的地方,在微弱的亮光之下有种凌乱的凄美。
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月可心是被小白球给唤醒的。“主人,醒醒。”
睡梦中一直有声音传来,月可心皱了皱眉头,迷茫着张开了眼眸。“小白球,你叫我?”月可心还有点头脑昏昏的,有点呆呆没睡醒的茫然。
月可心一醒感觉全身都不舒服,特别是手和脖子。手掌都是伤口,脖子是被掐得出现了红痕,月可心缓缓抬起手,动了动脖子。
小白球趴在了她身上,在治愈月可心手上的伤痕,“第一次的输入,他体内的毒十分抵制,所以刺激毒再次复发了。”
“据我判断,他这个毒名是地狱之心,其实武力高深的人还是可以控制它的复发程度,不过他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
“没有内力的人,毒在身体里不断滋生,越来越难以除掉。虽然他现在有强大的内力可以压制,可是复发就会等同的强大或者超过原本的自己。就是你越强,复发后越不受控制。”
小白球治好了她的伤,跳出她的怀里,月可心也站起来,睡了一会儿腿都快站不起来了,好不容易看见可以坐的位置,提起乱乱的裙摆蹒跚着靠近。
月可心叹了口气,揉揉眉心道,“就是第一次产生了抵抗,所以才复发。那现在可以了,我们怎么出去?”
“等他醒,把界解除了。”小白球漫不经心开口。
“why?”月可心直接无语,又问道,“为什么?”
“你解不开?”月可心一把抓过它,双手捧住她软软哒哒的脸。
她却一脸淡然,一本正经开口,“解不开!”
“擦!”月可心心情更烦躁了,想抓头,可是她现在的发型不适合抓头发。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月可心如死鱼般头趴在桌上,双手无力地下垂,一边说话一边有节奏地摇着手。
“快了。”说着就要趴下,月可心又支起脑袋,看了一室的凌乱,“把这些复原吧!本来心情就乱,看这乱糟糟的样子更烦。”
其实是她看到这会浮现那个鬼一样的面容,心里就会害怕和不安。
“好的!”等到一切都回到了原本的模样,月可心瞟了一眼夜潇溟,没醒。月初月末肯定都急死了,这个人怎么还不醒。
屋外,“呜呜……”月初哭出了声,月末不停给她擦眼泪和安慰,但是没有用。昭辞也沉着脸,紧握的拳头又放开,进不去也听不见声音,殿下到底是不是又毒发了。
月末又去不停拍门,手都发红了,可是没有一点回应,天黑之前还没出来她也快哭了。
“公主……”月末贴在门沿,小声呢喃。
这边月可心等着都快要抓狂了,突地起身,对小白球道,“给我水,我要把他弄醒。”
光芒一闪,月可心面前就出现了一杯水,月可心拿起它倒水在掌心,朝他脸上洒去。
我就不信,现在你还不醒。正想着他醒,视线从手里转到夜潇溟,就对上了他微眯狭长的双眸,泛着冷意和危险气息。
他冷冷开口就是一句,“你是活太久了,不耐烦了?”
月可心本来就累然后差点就真的被他掐死了,费了这么多体力和时间才恢复他自己,结果他一醒来就骂她。
月可心一时间就控制不住情绪,不过也努力调整好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越说越委屈,“对,我就是活太久,才冒着风险来救你,我自作自受是吧?你以为我乐意得很,要不是我的一点良心存在,我干嘛要过来送死然后弄得自己全是伤?”,她有点控制不住了,还是把眼泪逼回去。
语气哽咽,“我干嘛就因为猎会那天你没一掌摔死我,而是护送我回来,我就觉得你还是有心,所以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来找你?结果你毒发醒来就这样?我真的是有病,夜潇溟,你真的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