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他家媳妇真的能看懂字啊?哎哟,不简单啊,以前都没听说过呢。”
中途往来一个妇人,听到云清歌这么说还有些意外,和身外另一个汉子讲起来。
“你懂什么?别人的爹是秀才,不识字才是怪事呢,快快干活去。”
那汉子用手肘撞了撞妇人的肩膀,示意她少说几句。
毕竟如今的云清歌名声不错,甚至深得里正的欢心,说不定沈浮光一家也要因此改运了。
当真是好福气啊。
申芬儿亦吃惊看着云清歌,指了指上头的字:“清歌,你真的能看懂?”
云清歌坚定点点头:“自然,这有何难的?我爹在世的时候都教过我的。”
申芬儿大吃一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见此周围一圈原先还在怀疑的妇人才相信了下来。
“倒是我的不对了,居然怀疑云嫂不会识字,这就给云嫂赔不是了。”说这话的正是站在云清歌身旁的另一个妇人,朝着她微微欠身。
这举动自然带动了旁人,纷纷给云清歌赔不是,让她不要太计较以前说的那些胡言乱语。
云清歌自然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摇摇手一笑而过,以往的恩怨便算是一笔勾销了。
几日后。
一早起来,云清歌便听到沈绣绣惊呼一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手撑着跳下榻便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绣绣,出什么事情了?”
沈绣绣急着小跑过来,指着桌上那盆兰花:“娘亲快看,花好像好了!”
云清歌急忙走上去看,看到差不多恢复如初的兰花,她横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原先耷拉的兰花此刻已是亭亭玉立,如初生那般含苞待放,瞧上去美丽极了。
“太好了!”云清歌的欣喜无法压制,抱起沈绣绣转了一圈,速速跑出去做饭了。
这兰花可谓带给她一天的好心情,做什么事都觉得干劲充足,一点都不觉得累。
午时她还特意去了地里,发觉地里原先还没有死去的幼苗都已经长出来,有的甚至结了果实。
真真是好事都赶一块了。
“相公,明儿你去林家帮工急得和李管家说一声,就说林夫人拜托我养的兰花已经养活了,可以将它带回去了。”
云清歌高兴了一整日,说话间语气都轻快了许多,甚至还多做了几个菜。
沈绣绣也被她影响得多吃了几碗饭。
沈浮光听后惊讶不已,朝着原本放置兰花的方向望去,果然一株开得正好的花儿撞入他的眼帘。
“清歌好厉害!”沈浮光两眼放光夸奖起来,觉得再让林家人过来拿花似乎有些麻烦了,便和云清歌商量了一番,去帮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小心翼翼带去了林家。
到达林府的时候,李管家见了那兰花也有些诧异起来。
他绕着那花走了好几圈,确认是原来的那株后才颤抖着声音开口:“这......沈夫人果然好手笔,好手笔啊!按夫人吩咐的,赏沈夫人兰花一株,还有好些银两和布匹首饰等相送,沈夫人就收下吧。”
这一切早在云清歌的意料之中。
虽然原先就说了要送兰花,可这到底是贵重之物,云清歌不好直接收下。
如今还有银两布匹之类的相送,她更加不好收了,推辞起来。
“这兰花本就贵重,家中又有许多的活干不完,只怕不能够安心养花,请李管家替我谢过大娘子美意,我......就收这布匹吧。”
云清歌为难得很,银两什么的总是不能收的,毕竟她是用的系统兑换来的修复药,说起来也是没法用银两衡量的。
如今沈浮光在林家帮工收入不少,总不好再收别人家的银两,落下个贪得无厌的名声。
她思量了一番,家中如今缺少的无非就是几匹好布罢了。
“沈夫人啊,大娘子说了,这些都是夫人应该得到的,夫人尽可拿走。”李管家劝说道。
云清歌略略一笑,伸手将其余的东西都推了回去:“养花不过举手之劳,实在是担不得大娘子这样的大恩。林家给浮光的银两不少,我已知足,不如就收了几匹布以表我接到大娘子的心意了,还请李管家代为转达。”
听了此话,李管家才算是满意下来。
他原本以为这乡下出来的妇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都是那些个见钱眼开的。
如今瞧云清歌不轻易为钱财所动,难免有些刮目相看,高看几分。
刚回到家中不久,家门前便传来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扫了云清歌一天的好心情。
开门一瞧,当真是婆家姐姐沈春桂来了。
“哟,姐姐,这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云清歌抱着双手靠在门前,嫌弃看着她。
沈春桂一脸赔笑,生怕别人看不出她这是上赶着巴结来了。
“清歌,这是哪里话啊?姐姐这不是过来给你干活的嘛,让你少动些,这样日后才好给我们沈家生个儿子不是?”
云清歌听后眉头便不着痕迹跳了几下。
沈春桂这是听说了什么事情?
“姐姐可真是折煞我了,干活?我家哪里请得动姐姐给我家干活啊?快快回去,别打扰我去干活。”
云清歌对这个坑了原主还要坑她的姐姐毫无好感,话音刚落就已经扛起锄头打算到地里去干活去了。
她地里的秧苗还等着她去照顾呢。
见此,沈春桂连忙跑上来先她一步抢下锄头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哎哟,这等活哪里需要清歌亲自做,让姐姐来,你可千万别累着了!”
云清歌皱着眉头,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一把抢下沈春桂肩膀上的锄头,冷道:“不必姐姐帮我,姐姐还是回自家去吧,何必在此碍眼?要么回家去,要么就将欠我们家的钱还了!”
提钱伤感情,这道理自古以来都是不变的。
果然沈春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说不出来。
云清歌冷哼一声,扛着锄头带着沈绣绣头也不回就朝地里去了,留下沈春桂一人石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