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饭,祁家人与林毅都吃的很尽兴,不仅如此,大家聊得更是投趣又和谐,似乎一顿饭的时间,就把双方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林毅虽说瞧着温雅如风,但在与人交谈上,却是处处应对周全,八面玲珑,不由让秦天如侧目相看。
这人外在虽是一副什么都好说话的温和模样,但实则应该属于绵里藏针的那一类,看样子,这个人并不是他表面所表现的那般无害,内心里应该是个有谋算的人。
这样也好,有些时候脾气太绵和的老好人,才是最容易的吃亏的,她最开始还有些担心林毅作为男人,性子太温和了。
虽说能足够的包容小晴的性子,但在外面行走做事,就有些太软和了。
可现在看来,是她之前的眼光太狭窄了,对林毅的接触以及了解还不够。
如今这么一看,秦天如倒是更加满意放心了,她虽然比林毅小两岁,可毕竟占着小晴长嫂的身份,自然要为她多做考虑与打算。
她家寒哥可就这么一个亲妹子,小晴过的美满幸福,作为家人也才会更安心。
毫无疑问,像林记者这样年轻有为的温润小伙,肯定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小晴会喜欢上林记者一点也不意外。
虽说小晴嘴硬没有直接表态,但还是能从她的细微言行中看出一丝不寻常来,如果不是心里在意,怎么会有一反常态的言行举止呢?
换做是往常的小晴,哪会有如此别扭之态?
主要还是这年头的思想使然,让女孩子在男女之情上表现的比较矜持保守,羞于开口而已。
对小晴的心思,秦天如大致摸得清楚,就不知道这位林记者,对她家小晴是什么想法了?
但就现在相处的画面来看,应该不排斥,或者也有一定的好感度。
只是两人相隔着一段距离,平时又是通过书信来往,没有近距离的相处过,这彼此的为人性子能了解清楚吗?
就怕距离产生美,中间有了误差。
弄到最后,反倒让两人都尴尬,那就不美了。
——
午饭过后,沈月蓉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去作坊上工,所以就率先出门了。
祁家两位长辈不在,秦天如作为长嫂,自然是家里辈分最大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她出面招待了。
她带着祁晴姐弟俩又与林毅坐在堂屋里喝着茶,闲聊了一会。
平时秦天如就不是话多的人,更不擅与人闲谈聊八卦,但今天这个场合,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尽量找话题了。
好在祁骏是个性子活跃的,有他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找林毅问东问西的,屋内的氛围倒也不冷场。
反倒是祁晴,一改往常的活泼健谈,期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一副文静淑女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听着大家聊天。
这模样,引得秦天如频频侧目好几次,转念想着自己作为小晴的嫂子,既然猜到了她的心思,怎么着也该多为她打算下。
正好听到小骏跟林毅的话题谈及到了县城,于是,秦天如就顺势插入话题。
“林记者,在县城的报社工作,你们这单位应该很吃香吧?”
林毅笑答,“也还好,比不过大单位里面的技术员。”
秦天如继续道,“你太谦虚了,我听说在县城报社上班的年轻小伙,都要比大单位的工人吃香呢,我看林记者长得一表人才,之前怕是有不少的媒人介绍人给你牵媒拉线吧?”
闻言,林毅脸色微窘,没想到这话题怎么突然就谈及到个人问题上来了,且对方还是一位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同志。
毕竟以往跟自己谈及这方面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姐大妈,面对她们,他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
但不知为何,现在被小嫂子这么一说,他竟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没有的事,我们报社的工作需要到处跑素材,平时都很少待在报社,工作时间也不是很稳定,还时不时的就会派出去公干。
所以,一般找对象相看的,首先就会筛掉做咱们这行的,那些媒人介绍人也不会往我们单位跑,也是因为我们报社的工作性质,单位上单身的同志还挺多的。”
秦天如佯做一脸恍然的模样,“哦?原是这样的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那林记者现在也还单着吗?你家里人就没给你介绍啥的?”
秦天如觉得,这了解男方的第一步,首先应该了解对方的家庭状况,以及个人目前的生活状态。
一旁保持文静的祁晴,不由抬眸看了一眼,瞬即又若无其事的端起杯子喝着茶水。
不知为何在听到嫂子的询问时,她的心跳突然间加快了许多,莫名的有些紧张。
祁晴不禁回想了下,似乎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询问过林毅是否有对象这件事,而对方也从未提及过。
也就是说,她竟完全不知道林记者是否单身?
想到此,祁晴忽然感觉浑身发凉,就像是被人从头上倒了一盆冷水,心里一片哇凉。
她什么时候这么冒失不知羞了,也不知道率先了解下对方的情况,竟然就跟对方保持书信来往。
倘若对方要是有对象的话,那自己的行径会被其他人如何理解?
虽说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距的行为,也没在书信里谈及什么越线的字语,可她跟一个异性保持书信来往的本身,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有问题的。
忽然之间,祁晴有些惴惴不安、心慌意乱,她低垂着脑袋,握着杯子的手指,拽的发紧。
屋内的其他人并未注意到祁晴骤然间的情绪变化。
林毅微怔了下,随之神情坦然的回应道,“我还年轻,不着急,我父母也比较开明,在这方面不会给我带来压力。”
“咦?这么说,林记者你现在还没谈对象啊?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像林记者这么优秀的男同志,应该早就定下了呢。”
秦天如微微挑眉,一脸惊讶的模样。
一旁拽紧了茶杯的祁晴,听到这里,心头蓦然一松,好似全身卸下了千斤重的胆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