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沈敬尧呵斥道。
侍卫纷纷离去,但是那只大黑狗还锲而不舍的盯着岳思言。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岳思言吓了一跳,险些摔下去。
“岁岁!”沈敬尧惊道,“慢点。”
“馒头!”沈敬尧严肃的看着那只够,“出去!”
一人一狗对质了一小会,名叫馒头的黑狗败下阵来。
沈敬尧走到墙下,紧张道:“岁岁,快下来,危险。”
岳思言带着哭腔说道:“腿软了,不敢下。”
沈敬尧失笑,飞身到墙上,揽着岳思言的腰将她带下。
“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道。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和我说对不起?”
“今日的事,你做的没有错。”岳思言低头说道:“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岳思言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六年,但是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
沈敬尧就这么了结了一个人的性命,对于岳思言的冲击是很大的。
在这个时代,人命就如同草芥般吗?
如果自己不是公主,是不是也随时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处死?
“岁岁,我可以跟你解释。”沈敬尧握住岳思言的手,“宋夫人,她并不无辜......”
话音未落,沈敬尧的嘴就被岳思言堵住了。
两世为人,岳思言都没有过接吻的经验,触及到沈敬尧的双唇时,自己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岳思言后退一小步,挠挠头,“那个,我...”
沈敬尧长臂一伸,将岳思言带入自己怀中。
“岁岁,这么晚来一个男人的家中,你知不知道是很危险的。”
“我不怕。”
“不怕?”
“我相信你。”
纯净的眸子好像一汪湖水,沈敬尧一眼便陷进去了,无法自拔。
沈敬尧俯身,吻上那柔软的双唇。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
“岁岁,我...”
岳思言踮起脚,蜻蜓点水般的在沈敬尧脸颊上吻了一下。
“谢谢你。”
沈敬尧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保护我,谢谢你相信我,总之,一切的一切,谢谢你。”
“我杀宋夫人的理由,要不要听?”
岳思言摇头。
“不想知道?”
“想,”岳思言主动抱住沈敬尧的腰,“但是我知道,你身在朝堂,有许多身不由己,等你全部解决了,我再听。”
沈敬尧紧紧抱住岳思言,喃喃道:“岁岁......”
岳思言知道,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不是个吃斋念佛的活菩萨。他既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就说明他手上亡魂无数。
今日,他只是在自己面前展露从前从没展露过的一面。
菩萨心肠是好,但是不该出现在一个武将身上。
善良,是战场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今日在生辰宴上,岳思言看到了沈敬尧那落寞的神色,心里不是不难受,只是不知如何面对。
“对了,你今日是怎么出来的?”
岳思言吐吐舌头,“你猜。”
“陛下前段时间刚把墙加高,你应该爬不上去。跟着你皇兄的马车出来的?”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兄们都在养居殿呢。”岳思言把玩着沈敬尧挂在腰间的玉佩。
沈敬尧怪道:“那你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那个...”岳思言不好意思道:“御花园西南角有个狗洞。”
沈敬尧失笑,“我何德何能,让堂堂荣安公主为了我钻狗洞。”
“沈敬尧,”岳思言突然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饿了。”
......
“我刚刚回来路过厨房,听说砚之让厨房送了碗肘子面,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吃这些荤腥的东西吗?”沈括问道。
“肘子面?”
蒋氏回忆了一下,沈敬尧确实不喜欢吃肘子,但是,另一个人喜欢吃。
难不成......
想到这,蒋氏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你洗洗睡吧,早再让厨房弄点菜。”
蒋氏脚步极快,沈括还没回答,就已经走的没影了。”
“夫人!不是说好今晚......”
看到满满一桌菜的岳思言,着实是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母亲知道你来了吧。”
岳思言吃惊,“怎么会?我偷偷爬的墙啊。”
“我从不吃肘子这种大荤的东西。”
岳思言看着碗中快要见底的肘子面,小脸微红,“那怎么了?本公主还在长身体,吃点肉怎么了?”
“别光吃肉,吃点菜,”沈敬尧夹了一筷子笋丝给岳思言,“回宫之后让宫女给你煮点山楂水,当心积食。”
“刚刚那只狗是哪来的?”岳思言突然想起来那只凶狠的黑狗。
“你说馒头?是我捡的,看它体格不错,就留下看家护院了。”
“哼,”岳思言不乐意道:“恐怕只看住了我吧。”
沈敬尧回忆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岳思言正在与沈敬尧花前月下,养居殿此时是一派灯火通明。
“陛下,臣妾知错,臣妾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泻药,没想到......”盈贵人哭的梨花带雨。
圣德帝随手扔出去一块砚台,“混账!你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沈敬尧提前更换了岁岁的菜品,岁岁现在已经......”
圣德帝回想起宋夫人口鼻出血倒在地上的画面,只要一想到中毒的会是岳思言,就忍不住的心慌。
“父皇,这般歹毒的女子,留着也是隐患,不如就直接杖毙,丢去乱葬岗。”岳景元冷冰冰的说道。
岳景祥说道:“父皇,区区一个深宫妇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得来毒药。依儿臣看,其中必定有人相助。慎刑司的嬷嬷都是些厉害的,想必定能问出些什么。”
盈贵人恐惧的看着岳景祥,二皇子是在场最温和的人了,若是连他都不肯留自己一条活路,那......
“你还有想说的吗?”圣德帝缓缓问道。
盈贵人咬住嘴唇,不答话。
“来人!”圣德帝失去了耐心。
“陛下息怒!”盈贵人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臣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