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凉：“……”
“你别仗着自己帅就可劲儿作啊，追女孩子你不死皮赖脸怎么追？当初顾褐追她的时候不也是死皮赖脸的？”周治研说，“缠着她啊，二十四小时跟着她，还怕拿不下？”
沈西凉抽着烟，没说话。
周治研看着他这忧伤的样子，忍不住被逗乐了。
跟沈西凉认识了快二十年，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子。
周治研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沈西凉开口说：“她跟顾褐睡了。”
周治研：“你怎么知道的？”
沈西凉想了想，说：“我出去买衣服的时候碰上她和李佳佳了，无意间听到的。”
周治研摸了摸下巴，柯南上身：“你是无意间碰上的还是专门尾随的？怎么偏偏就让你听到了呢？”
沈西凉瞥了周治研一眼，弹了弹烟灰，“这不是重点。”
“NO，这是我关注的重点。”周治研挑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尾随的？”
沈西凉：“……”
“行，我知道答案了，继续。”
周治研一看沈西凉这反应，马上就猜到答案了。
他打了个响指，跳过了这个话题。
“这年头哪有谈恋爱不睡觉的，况且顾褐追她追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手了，不睡才怪。”周治研对顾褐的行为完全理解，“我谈恋爱那都是第一天直接就带去开房的。”
沈西凉听到周治研这么说，冷笑了一声，反击道：“也没见你带周迦南开房。”
沈西凉这话成功戳中了周治研的痛处。
周治研嗤了一声，“说吧，你还想不想让我帮忙了？”
沈西凉：“你有想法？”
周治研：“暂时还没，改天大家出来聚会，我先试试她的口风吧。要是她真不喜欢你了，那我也没辙了。”
“要不然你重新找一个？”周治研说，“我这里漂亮妹子很多，实在不行给你介绍一个呗。女人嘛，用着都差不多，你找个活儿好了，爽起来了保准你不记得陆忆歆了。”
沈西凉乜了周治研一眼，“说什么废话。”
周治研：“嗤，等你自己体验一把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废话了。”
周治研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沈西凉晚上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后都神志不清了，走路东倒西歪的。
最后是周治研把他扶出了餐厅。
说来也是够巧的。
周治研刚扶着沈西凉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来这里吃饭的陆忆歆和顾褐。
陆忆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呢外套，头上戴了帽子，顾褐穿着黑色的衣服，陆忆歆这么靠在他怀里，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能看出来，陆忆歆跟顾褐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周治研跟陆忆歆从小就认识，知道她真正开心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陆忆歆和顾褐有说有笑地走到了餐厅门口。
看到周治研之后，陆忆歆愣了一下，然后就想上去打招呼。
结果，又注意到了跟周治研站在一起的沈西凉。
陆忆歆看过去的时候，沈西凉正好也在看她。
沈西凉虽然喝多了，但还是认得人的。
看到陆忆歆这样圈在顾褐怀里笑，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心底有怒意翻滚着。酒精让人兴奋。
沈西凉直接走上去，将陆忆歆从顾褐怀里拽了出来。
在场的人谁都没想到沈西凉会突然这么做。
陆忆歆被他这么一拽，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顾褐看到陆忆歆这样子，心疼得要死。
他沉着脸看向了沈西凉：“沈西凉，放开。”
“不放。”沈西凉看着顾褐，完全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她是我的。”
“你喝多了。”顾褐没想跟沈西凉吵架，只当他是喝醉了撒酒疯。
毕竟，他平时也不是没分寸的人。
顾褐是这么想的，但显然沈西凉并没有这么想。
沈西凉仍然将陆忆歆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完全不顾她的挣扎。
他的动作极其强势且粗暴，陆忆歆被他弄疼了，拧眉，脸色很难看。
顾褐看到陆忆歆这样子，自然是心疼的。
他沉下脸来，再次提醒沈西凉：“你放开她。”
“不放。”沈西凉的态度仍然坚决，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
周治研明显看到顾褐的眼神都变化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越闷的越骚，沈西凉这不要脸的劲儿上来了，还真是谁都拦不住。
周治研咳了一声，拽了一下沈西凉的胳膊，“行了，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沈西凉直接甩开了周治研，根本不听他的。
甩开周治研之后，沈西凉将陆忆歆抱得更紧，低头就要去亲她。
周治研看到这一幕都看呆了，擦，他要不要这么猛？
看来是真的喝到上头了，竟然在大街上做出来这种事儿——
周治研下意识地看向了顾褐。
他看过去的时候，顾褐已经朝沈西凉冲了上来，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妈的，沈西凉，老子弄死你。”
顾褐其实脾气挺好的，但沈西凉当着他的面儿这么对陆忆歆，他脾气再好都没办法忍。
每个人都有底线，陆忆歆就是他的底线。
顾褐这一拳打下去，沈西凉的嘴皮立马就磕破了，嘴角都渗出了血。
他抬起手来擦嘴，陆忆歆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顾褐将陆忆歆拽到了身后，“乖，没事儿，我在。”
陆忆歆被沈西凉的行为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王八蛋，越来越不懂得尊重人了。
顾褐低头在陆忆歆额头上吻了一下，用这样的动作来安抚她。
沈西凉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冲上去拽住了顾褐，“你放开她。”
“我亲我女朋友，关你屁事？”顾褐看着沈西凉，“沈西凉，你他妈别太过分，我脾气好不代表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忍，草莓之前确实是喜欢你，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喜欢你了，她是我女朋友，你最好认清楚现实。”
沈西凉不知道是被顾褐话里的哪个词儿刺激到了，听完之后就抡起拳头砸向了顾褐。
顾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就这么殴打在了一起。
这会儿是大街上，又是放假，周围人很多。
他们这么打着，很快就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周治研生怕有多管闲事儿的人报警，于是赶紧上去拉架。
但是，这会儿沈西凉和顾褐两个人打得上头，根本就拉不开。
沈西凉喝了酒，就是个疯子，而顾褐看着沈西凉这么欺负陆忆歆，自然也是往死里打他。
两个人铁了心要打，周治研根本就拉不开。
而且，他是真没想到，沈西凉喝醉酒之后，战斗力这么强。
他从小就文质彬彬的，脏话都不说几句，没想到打起架来竟然这么不要命。
他打顾褐的时候，每一下都是往死里打，眼神里都带着杀气。
当然，顾褐也不留情，两个人完全分不出高下。
他们两个人都很狼狈，脸上都挂了彩。
陆忆歆看着沈西凉打顾褐，直接冲到了顾褐面前挡住。
沈西凉这一拳头差点儿就砸在了陆忆歆的脸上。
还好，他及时停住了。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陆忆歆红着眼眶看着他，“动手啊，你想打顾褐就先打我，打！”
沈西凉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动了动嘴唇：“我舍不得。”
陆忆歆：“……”
周治研在旁边儿听着沈西凉这么说，冷不丁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小子说起来肉麻的话真是信手拈来，完全不害臊啊。
陆忆歆听到沈西凉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惊喜。
她呵了一声，冷冷地看着他：“不打是么？”
“陆忆歆，我——”
啪。
沈西凉一句话还没说完，陆忆歆抬起手来就朝着他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几乎用了她所有的力气。
打完之后，陆忆歆掌心都发麻了。
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都不敢说话了，屏住了呼吸。
他们显然是没想到，一个打扮得这么甜美的姑娘，竟然会动手打人。
而且，还打得这么猛……
“这一巴掌，是替我男朋友打的。”陆忆歆的声音微微发抖。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还是刚才那个地方，还是刚才那样的力道。
沈西凉的脸再次被打得歪了过去。
他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回头看向了她，眼眶猩红，眼底有压抑的情绪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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